屋里烧着银炭,温暖如春。
印容的手在玄度的胸口捣着乱,企图钻进他的中衣里。
玄度按住他的手,“过了年就十四岁了,不能这样顽皮了。”
印容嘟起嘴:“就算我十四岁了,也还是比你小四岁!”
玄度笑起来,揉了揉他已经长到他胸口的头,“把昨日让你背的那一段背给我听听,背不好,我就要打你手心了。”
印容眸光流转:“我若背出来了呢?”
“嗯?”
“是不是应该有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要你背着我在院子里走三圈。”
玄度笑起来:“好。”
最后玄度背着印容在院子里的雪地上绕起圈来。
印容伏在玄度宽阔结实的背上摸了摸他的光头,问道:“玄度,我重不重?”
玄度背着他走了两圈了,气不喘脚不停,他笑道:“你应该多吃点饭,好轻的。”
印容看着玄度的耳朵,一口咬了上去。
玄度的耳朵极其敏感,顿时浑身一抖一手放开了印容,捂住了耳朵。
印容笑着从他的背上滑了下来,诧异的发现玄度的耳朵变得通红起来。
“咦,你的耳朵怎么变得这么红啦?”印容笑道。
玄度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嗔了印容一眼,“走,进去背书!”
印容跟在玄度身后一蹦一跳的进了屋,看着玄度拿了一本更厚的经书出来,“先把第一卷 背熟。”
“那我背熟了,给我什么奖励?”
玄度叹口气:“我从前背经书可没有人奖励我。”
印容扭头:“哼,那我不背了。”
玄度无奈:“你又要什么奖励?”
“等我背熟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你给我摸摸背。”
玄度一摸就摸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春天,是个万物复苏,万物燥动的季节。
快十四岁的印容晚上又要玄度给他摸背了。
玄度的手很暖,轻轻抚摸他的背时,印容觉得很舒服。
玄度轻轻摸着他,没一会儿印容就睡着了。
最近两年,印容再也没有情绪失控过了,偶尔的噩梦惊醒时,玄度总会立刻抱住他安抚他,在他的怀里,印容很快又能再次入眠。
半窗白月梨云梦,洒了一室清晖。
破晓时分,印容挨着玄度的肩头,一手搂着他的腰,眼珠不停的游移,不一会儿印容的腰扭了起来,“嗯……嗯……”印容哼了起来。
玄度睡得迷迷糊糊的,以为印容又做了噩梦,于是侧身抱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一会儿,印容轻哼了一声,果然消停了。
玄度又睡了半个时辰,如往常一般醒了过来,他坐了起来,看了印容一眼,开始穿衣。
等他穿好衣服的时候,印容也醒了。
印容坐了起来,然后看着自己的腿间发了愣。
“怎么了?”玄度问道。
“玄度,这、这是什么?”印容指着腿间脏污的白迹问道。
玄度一看,心中了然。
他转身从柜子里拿了印容干净的亵裤出来,“换条裤子。”
“这是什么?我生病了吗?”印容疑惑道。
“不是的,男孩子长大了就会有,是正常的,不必担心。”
“你也有吗?为何我从未见过?”
“有啊,我自己换掉了。”
印容听到玄度这样说才安下心来。
可是很快,玄度又遇到新的问题了。
自那之后,印容开始注意到他自己的那个部位。
某天早晨起来后,印容拨弄着它,“奇怪,它最近为何总是无故变硬?往常我想尿尿的时候它才会硬,可是现在我又不想尿。”说完,他就看向玄度腿间。
玄度很无奈,上前捉住他的手,摇头道:“不准这样。”
“为何?”印容奇怪。
玄度被问住,沉吟片刻,决定对印容进行这方面的教育,“你且背书吧,等我从达摩院回来再跟你讲。”
那天下午,玄度拿了一本书给印容。
印容一看,是本医书。
玄度翻到其中一卷,对印容道:“你先看看这部分的内容,有什么不明白再问我。”
印容详读了一番,终于弄明白那白迹是什么以及有什么作用。
作者有话说:
论早期性教育的重要性。
第24章 分房分床
玄度很欣慰,以为印容搞明白了,可是他不料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了。
一天晚上印容搂着他要睡觉时,忽然又扭动起来。
“玄度……”印容哼唧起来。
“嗯,怎么了?”
“我那里难受……”
“哪里难受?”
印容拉着玄度的手放在了腿间。
玄度拿开手,看向印容。
印容贴住玄度上下磨蹭起来。
玄度一下子坐了起来,“印容,起来念经。”
印容按照玄度的指示坐起来念经。
背诵了一段经文后,腿间果然平息了。
“以后难受的话就按照我教你的法子,一会儿就好了。”
印容懵懵懂懂:“哦。”
可是这法子用过一段时间以后就效果不大了,尤其是玄度躺在他的身边,那好闻的香气一个劲的往印容鼻子里钻,念经刚平息下去的东西一下子又起来了。印容不由自主的就想抱住他磨蹭,磨蹭他,印容就会觉得舒服,可是越磨蹭印容又会觉得越不够,印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他心里有团火,想抱着玄度一起焚烧。
“印容,起来念经。”
“嘤,不要,玄度我要你抱!”
玄度坐了起来,“印容,念经。”说完,玄度双手合十开始念经。
印容只好也坐起来念经。
玄度念着经,心里却有些疑虑。
从前他虽然有时也会有些辗转难眠,可是坐起来念经之后就会好,为什么印容却不容易好呢?
玄度心里隐约觉得或许与他同睡有关。
两人同睡,热度较大,容生燥意。
于是第二天,玄度将印容的枕头、被子抱回了他的房间。
印容当即不干了。
他和玄度同睡了将近四年,玄度的怀抱就是他的救赎,他怎么能离开他?
印容第一次跟玄度闹了脾气。
“我要跟你一起睡玄度!我不要一个人睡!”
“印容,你已经十四岁了,是个大男孩了,不可以再和我睡了,大家会笑话你的。再说了,马上天热了,我们两个大男人睡一起,多热啊。”
印容拉着玄度的衣袖:“玄度,我会害怕的,我会做噩梦的。”
“印容,听话,你长大了,不可以再和我同睡了,除非你去明心禅院和其他弟子睡大通铺,你愿意吗?”
印容见玄度态度坚决,气得掉头跑了。
他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连晚饭也不肯出来吃。
玄度狠了心没有理他,可是夜晚睡觉的时候,玄度却睁着眼睛无法入眠。
他看着屋顶好一会儿,然后下床走出了房间。
他听到印容在房间里哭。
印容抱着膝,哭得抽抽嗒嗒。
玄度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叹息了一声,摸着他的头道:“印容,你怎么了?”
“我不要一个人睡,玄度,我要和你睡……”印容哭道,说完,他扑进了玄度的怀里抱住了他。
玄度又叹息一声,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道:“印容,你长大了知道吗?就像所有的小动物一样,长大了都要离开母亲独立生活。”
印容从十岁起就跟他一起生活,而且日常所见也只他一个人居多,他为了治好他从前心里的伤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大概是因为这样,印容对他特别的依赖。玄度觉得,这大概就是一个孩子依赖母亲的感觉吧。
“你又不是我母亲。”印容在玄度怀里抽噎道,“我跟你睡惯了,我不想跟你分开。”
“傻瓜,哪里就分开了呢,我们还在这个院子里,我还是会教你读书写字,还是会教你功夫,还是会陪你一起玩,只是不在一个床上睡觉而已。”
“我习惯抱着你睡了,我抱着你便会心安,我摸不着你,我会害怕……”
“没关系,我就在你隔壁,如果你做噩梦了,你就来找我,好不好?”
印容不吭声。
“印容,每一个人长大了都要自己睡,不然我俩到了八十岁了还睡一起,不是很奇怪吗?东林方丈和东明大师睡一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印容一想到两个光头老和尚睡在一起的画面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鼻子还吹出了一个鼻涕泡。玄度笑着替他擦了擦鼻涕,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好了,别闹脾气了,肚子饿不饿,吃了饭再睡吧?”
“还有饭吗?”
“有,一直在锅里放着呢。”
玄度重新热了饭菜,看着印容吃完,又哄着他睡下才回了房间。
印容开始一个人睡觉了,可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适应,他无比的怀念那个温暖的怀抱,还有那具温热散发着迦南香的年轻强壮身体。
玄度发现虽然印容跟他分开睡觉了,可是印容仿佛变得更加粘人了。有好几次,他刚从达摩院出来就看到印容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等他,一看到他出来就高高兴兴的扑过来拉着他的手,有时候还会缠着玄度让他背他下山;玄度在书房里看书的时候,印容也会坐到他身边,像没有骨头似的靠在他肩上或背上;刚开始夜里,印容经常借口做噩梦跑来要玄度安抚他,后来玄度发现他是故意的,于是就坐起来念经,直到印容撅着嘴回到自己房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