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肃怎肯躲在殿辰的斗篷里,可后腰突然扶上一只大手,便将他向前推了几分,整个人就像是已经醉到站不住了一样。
“南世子。”
男人眼中再不见一丝刚才的温柔,边走边冷声道:“你最好想清楚自己此刻是在耍酒疯,还是在借酒撒疯,若是后者,我劝你适可而止。”
一个酒鬼怎能听懂他这番话呢?
南肃深吸一口气,立马拍手一笑,语气恍惚地大叫道:“头好晕,浑身燥热,妈的,六皇子,你带我回家能帮帮忙吗?哦,好像不行,新婚夜我他妈可是喊了一晚上的臣妾坐不到啊,臣妾坐不到啊~~”
“......”
纵然是僧人,也都是男人,无数道目光登时黏在了殿辰的脊背上,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殿辰面色很平静,可或许因为刚才的打斗颇为费力,他嘴唇白了几分,登时揽着南肃快步离去,再不做停留。
........
南肃吃不准殿辰是否真的知道自己在与皇室反抗,索性戏做全套,一路吵着嚷着,好不容易才让男人拖回了主卧。
可兴许他南大世子当真演技超神,当殿辰将他一把扔到床上时,剑眉已经皱了起来,就好似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一般。
很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能不能端到台面上来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晕,小爷要睡啦~”
南肃真是一眼也不想看见这男人,呜呜哭了两声,就直接滚进了被窝。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久到南肃甚至怀疑殿辰已经走了时,忽然间,男人将他的肩膀扳过去,一只大手轻轻落在他的额头,测了测体温。
没一会儿,“哗哗”流水声响过,一块湿软的毛巾覆上南肃的手背,还冒着热气。
干嘛!
南肃终是忍不住将眼睛睁了一条缝,只见殿辰坐在床沿,正垂眸给他擦手,从指尖到腕子,从手心到指缝,每一处的黏腻酒水,还有那些南肃在地上摸爬滚打时留下的灰尘,终是被男人一点点地拂去了……
四周很静,只有窗外的北风呼呼刮过的声音,外面冷风凌冽,而男人手中那块毛巾,温度正适宜。
南肃及时地别过脸,闭上眼睛,他很清楚自己不需要某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祖宗。”
殿辰忽然低低地吐出两个字。
床榻上那人一动不动,殿辰盯了他良久,只能深吸一口气,起身去换水。
直到将祖宗那两只爪爪都擦得白白净净的了,他才将他抱起来,然后.......
手放在了腰带上。
很明显,要替他脱衣。
事实证明,有时候体贴得过了头并不会让人感觉到贴心。
某人眉头一皱,终于装不下去了。
第二十章 我喜欢你
南肃猛一下扑向床沿,便开始假模假样地吐起来,力求让殿辰感到不适后就赶紧滚。
殿辰眉梢一挑,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了:“南世子,你真的醉了吗?”
南肃怎么可能承认,他也不理殿辰,就那么边呕边喊:“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你胃里就不舒服,你走吧!”
殿辰顿了两秒,眸色一沉,转眼大手就抚上那面脊背,开始轻轻地拍起来——他倒想看看他能吐多久。
结果很显然,干呕也是个体力活儿,很快,南肃呕不动了,只能重新倒回床上,死尸一般闭着眼,心里破罐子破摔地喊道:来!脱!
他虽觉得殿辰很让人窝火,但毋庸置疑的是,上次他真醉到一塌糊涂之时,人家不仅将他送回了房,甚至还贴心地盖了被子,说到底,他并不担心他的君子作风。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自己的作死下,那位君子已然改变了主意......
突然间,南肃嘴角一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腰带被摘下时,他只感觉到一只大手不经意地拂过他的腹部,只是稍稍往下了那么一点,便是失之毫厘的距离,差之千里的刺激,即便隔着中衣,南肃仍像浑身过了电般抖了一下。
若非正在装醉,南肃真想坐起来拍拍殿辰的肩膀:小伙子,手法不错,下山去找个班上吧!
殿辰却淡笑一声:“看来是真的醉了,那就好办了。”
话音刚落,毫无任何征兆,殿辰猛一俯身,便将南肃压在身下,大掌抚过,中衣被掀开,登时露出一大片肌肤,而带了药草香的的呼吸已落在了脖颈……
“哎哟我的亲娘啊~”
南肃猛地一抖,终于睁开眼睛望向头顶那张清隽的俊脸,幽幽地道:“啊,吐完感觉好多了,好像已经清醒一些了呢~”
殿辰弯唇笑了笑:“那可真是好。”
好你个得儿好!
方才的火气还顶着南肃的胃,可如今骤然遭受如此局面,一时之间,他都说不上自己究竟是该愤怒还是隐忍,只有唯一一个念头,那就是先把中衣拉回来,遮盖一下自己那点可有可无的颜面,再言其他。
可拽了几下竟没拽动,南肃抬起脖子一瞧,这才发现两片布料还在殿辰的掌心下死死地按着。
他陡然抬眼向殿辰望去,只见男人静静地看着他,精雕细琢的脸庞上隐约露出一丝锋利:“你胆子真是越发大了,藏经阁也是你能烧的?”
一说这个,南肃反倒镇定了下来,撇了撇嘴,抬手轻轻按着眉心:“我喝得有些多,记不太清楚了,话说,我今儿有去过藏经阁吗?”
殿辰冷笑一声:“你可真是天生一把撒谎好料。”
南肃动作顿住,直直地向殿辰望去:“咱俩各过各的,我撒不撒谎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我不需要给你擦屁股?”
“你可以选择不擦啊,说得好像谁逼你了似的?”
说着说着,南肃的火气又冒出几分,连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语气也越发阴阳怪气起来:“还有啊,你现在一直趴在小爷身上是什么意思?我可没再醉生梦死啊,用不着你再舍己为人!像我这种天天逛窑子的纨绔,尝遍万人唇的浪子,挨得近了,您也不怕染上病?”
他终于找到殿辰的雷区之一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男人的俊脸上便开始渐渐涌上阴云,遮挡住全部五官,好似只余下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罩下来,让人避无可避。
南肃一直觉得,如果人能被某种目光盯到脊背发凉,那么,那种目光只可能属于鬼,或者蛇。
显然,殿辰属于后者。
但抛却掉某些轻飘飘的情愫后,这样的威慑目光对南肃来说,倒更像是鼓励,鼓励他在男人的雷区疯狂蹦迪。
新仇旧恨加起来,真是恨不能要将此人丢进油锅方能解了他的恨!能怎么地?大不了再被打一顿就是了!
想到这里,南肃果断放弃了与其正面硬刚,只是拼命压下一口怒气后,心里默念着一,二,三,四……
他之前与人争执时,总是用这种法子来使自己保持冷静,然后,数到“八”时——猛然出拳,没人会预料到他会在那时发起攻击!
八!
南肃一把抓住殿辰的领口,将他猛地拽下来,吻住了那张冰凉的唇。
殿辰:“!”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男人猛然眼睛瞪大,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南肃已经顺势将两臂揽住他的脖子,拼命挂住,不让他有丝毫往后退的机会。
被人叫了好几年的风流纨绔,其实可怜到甚至没有太多技巧,他只是凭着一股勇气去贴住殿辰,去笨拙地撬开那齿关,然后……
就顶不住了,又匆忙退了出来。
心脏其实在发颤,指尖其实在发抖,可他俨然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笑道:“喜欢吗?”
南肃知道,他现在有多色厉内荏,殿辰就有多吃惊,或者,有多恶心。
但不管怎样,男人呆若木鸡的表情确实让他得到了一丝报复性的快感。带着某种恶趣味的宣泄,他再次凑上去浅啄了一下那张略显苍白的唇,无辜地问:“六皇子,喜欢吗?”
殿狗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缓缓看向他的眼睛,好半晌才问出一句:“……你什么意思?”
你也有问这句话的时候?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我的意思就是……”
南肃挂着男人脖子,用了此生最真挚的语气,最风骚的表情,一字一顿地道:“哥哥,我喜欢你。”
殿辰盯着他,瞳孔疯狂地震,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竟好似一个失音多年的哑巴。
哈哈哈,痛快,实在痛快!南肃大仇得报,登时两手一拍,夸张地笑出声。
他什么也没说,可这样的笑声已足以证明其中的嘲讽之意,殿辰怔了怔,旋即一瞬眯起眼睛。当所有的情绪都化整为零后,于是,最后那点温润终于烟消云散。
“你这是自找的。”
话音刚落,殿辰便俯下身,一下子吻住南肃。
南肃笑声戛然而止,下意识地要偏过头时,却听殿辰冷冷一句:“躲什么,不是喜欢我么?”
言罢,一只大手钳住他整个下颌骨,逼得他抬起脸来,承受那张冷唇带来的挑衅。
我靠!
来啊!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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