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站起,小幅度地活动了下身体,推开门就不意外地瞧见了藕荷守在自己门口。
藕荷冲他行礼:“太子殿下。”
祝知折点点头,使唤仇夜雪的人使唤得宛若自己是世子妃:“有针么?”
藕荷微怔:“什么?”
祝知折语气自然:“扎耳洞的针。”
作者有话说:
嘻嘻嘻;
之后都是甜甜日常嘻嘻嘻///v///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四十三只猫猫
“真不要我抱?”
藕荷大概也是没想到, 自己这辈子竟有这种教太子殿下如何穿耳洞和保养的机会。
她将镜子摆在桌上,递上用烛火烧过的绣花针,难得有些不确定地轻声问了句:“殿下, 真是世子与您说的?”
祝知折眼都没有眨一下, 对着镜子就直接往自己耳垂上一穿。
藕荷便没再要答案。
动都动手了, 就算太子爷是糊弄她的,也没法子挽回了。
藕荷又递上茶杆, 还没说什么, 祝知折就将取出来放下:“不必。”
他淡淡道:“我又不是要戴那些玩意儿。”
已经清楚自己被祝知折骗了的藕荷默然。
正好那头仇夜雪拿着书卷转了进来, 他扬了下眉, 走近扫了眼祝知折, 瞬间就明白了方才发生了什么。
仇夜雪拧眉, 望着祝知折渗出一点血丝的耳垂,将自己腰间的手帕扯出来,丢给祝知折:“又犯病是吧?”
仇夜雪扫了眼垂着脑袋已经在装透明人了的藕荷, 没发难她, 只缓了点语气:“先退下吧。”
藕荷便迅速收拾好了桌面上的东西离开, 还不忘合上了门。
仇夜雪再看祝知折, 就见祝知折没擦掉耳垂上的血, 反而是拿着他的手帕放在鼻下嗅了嗅。
仇夜雪身上的手帕自然是沾了仇夜雪身上的味道。
一点闻着就很昂贵的沉香,还有些许驱虫防毒的药香,以及另外祝知折说不出是什么,但他在仇夜雪身上闻到过许多次的味道。
让他没忍住,当着仇夜雪的面埋首在了帕子里, 深深吸了一口气。
仇夜雪:“……”
他红了耳廓的同时, 也是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祝知折!”
仇夜雪伸手想要将自己的帕子扯回来, 又觉得这帕子脏了没必要要了:“你有病是吧?”
祝知折含混地应了声, 觉着自己这么一埋,帕子上属于仇夜雪的味道就淡了很多。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把这块帕子悄悄昧下收进自己的腰间,又想去抱正主,好汲取更多的安神香。
仇夜雪想也没想直接抬手,单手隔着书本摁在了祝知折的肩膀上,把人隔开:“滚远点。”
祝知折扫了眼:“你要看书?”
他攥住仇夜雪因为动作露出来的一截手腕,入手的触感又叫他没忍住摩挲了下。
这些年他从他父皇那儿得来的赏赐也不少,其中不乏各种上好的玉,他都瞧过,也因为要扮纨绔上手盘过。
他手上戴的墨玉扳指,就是极好的料子。
但无论是这扳指还是那些在库房里落了灰的玉,都比不得仇夜雪这一截手腕。
祝知折真是心痒到要疯了。
仇夜雪不是不能感觉到他的小动作,他睖他,眼里警告意味极浓,偏深祝知折就跟没看见似的:“我抱着你看。”
仇夜雪:“?”
他把手抽出来:“你真有病是吧。我自学会走路起就不需要人抱着看书了,回你的床上躺好。病人有病人的自觉行么?”
祝知折的重点却在仇夜雪很小时就没被人抱过了。
这下就不仅是心痒,就连他的尖牙都有种难言的冲动。
仇夜雪又瞥了眼祝知折的耳垂:“还有,把血擦了。”
祝知折伸手,极其粗糙地用指腹捻了下,那点凝红的血珠便消失。
仇夜雪忍了下:“现在知道了吗?疼吗?”
祝知折诚实点头:“有点。”
“知道疼就别老干这种事。你是真……”
仇夜雪压根找不到词来形容,到头来还是一句:“有病吧?”
祝知折勾唇,跟着他在软榻上坐下,又黏在仇夜雪身边,低声问:“真不要我抱?”
仇夜雪心说他是三岁小孩吗,他扫了眼祝知折,警告道:“你要还想在我这儿待着,就安分点。”
说这话时,仇夜雪毫不犹豫地伸手拍掉了某人搂着他腰的手,下手的力度毫不留情,直接给祝知折拍红了:“比如你的手,管好。小心我给你砍了!”
祝知折也不恼,只干脆侧过身子把人抱在怀里,终于抓到了正牌的味道,深嗅的同时,却又没忍住想要蹭仇夜雪,把人身上沾上自己的味儿,最好从头到脚都是。
察觉到仇夜雪的僵硬,祝知折低笑了声,语调慵懒又随意:“砍吧。”
“能叫阿仇亲自动手,废了就废了。”
仇夜雪:“……”
忍一忍。
祝知折现下身负重伤。
.
祝知折在仇夜雪这儿只赖了三日。
不是祝知折不想干脆住下,而是仇夜雪把他推得很坚决。
祝知折其实并非有分寸的人,可他看得出仇夜雪是真需要点时间和空间。
他凑他太近,逼得太紧。
意识到这点,祝知折离开得虽很不情愿,但也还是没多说什么。
只是他望着仍旧一袭白袍站在廊下,身形始终消瘦且清冷的仇夜雪,心里到底有些难言的躁郁。
很想把这人绑走。
要他不是个太子就好了,若是山匪,就无须顾忌这么多,直接把人绑回去做压寨夫人,别说见面了,就是日日抱在怀里亲,干点别的什么都行。
一想到这儿,祝知折就觉自己体内有团火在烧。
他看他的目光太过赤丨裸直白,以至于仇夜雪微微拧眉。
因为这几日祝知折黏着他,仇夜雪身边的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贴身跟着仇夜雪,毕竟……
现下踯躅三人也是各干各的,只是在仇夜雪随时能喊来的范围,没敢太关注仇夜雪这边。
故而仇夜雪冲祝知折勾了勾:“祝知折,过来。”
祝知折和蒋升阳关系尚可,见过大理寺的人训狗。
他心说他们就是那般唤狗的。
但祝知折还是立马凑近了仇夜雪,甚至很贴心地微弯了下脊背,叫矮他一个头的仇夜雪能与他平视。
于是仇夜雪便就势伸手攥住了他的衣领,在他唇侧落了个轻吻:“行了,滚。”
要叫仇夜雪主动,那可真不是件容易事。
因此祝知折都怔了下,等他在自己如擂鼓般奏鸣的心跳中反应过来时,仇夜雪已经很懂得后退了一步,还给了他警告的眼神。
祝知折花了极大的意志力,才舔着自己的尖牙勉强起身,没去伸手把人抓回来摁在怀里。
但到底,祝知折嘴角噙着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笑还是变了味,就连那双稠墨似的眼瞳都淬着狠劲,好似仇夜雪不是他心心念念捧在心上的人,而是什么他非得咬下的猎物。
艹。
祝知折在心里骂脏,面上勾着的笑也极其危险:“阿仇。”
他盯着仇夜雪,压了声音:“你再招我,我可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把你扛走。”
然后找个地方彻底办了。
仇夜雪好似没有听明白他的潜台词一般,他只望着祝知折,平静道:“不喜欢我下次可以不做。”
祝知折笑得更深,目光扫过仇夜雪已经开始染上一层薄粉的耳廓,低笑一声:“喜欢。”
他声音悠然,似有别的暗语:“阿仇身上,就没有我不喜欢的地。”
仇夜雪:“……”
送走了祝知折后,仇夜雪冷着的脸始终没有缓和。
踯躅小心翼翼问了句要用杏仁露吗,仇夜雪没跟她们甩脸色,但也只点了下头。
踯躅去了,仇夜雪缓了口气,趁着没人在自己身边,先揉了下眉心。
他多半是疯了才会去亲祝知折吧??
仇夜雪用掌心撑住自己的额头,又想起祝知折那话,到底还是红着耳暗骂了声流丨氓。
真不知道太子太师是怎么教出祝知折这样的人的。
这礼数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等踯躅端上杏仁露,仇夜雪接过按照习惯用勺子划拉了一下时,踯躅眼尖,脑子一时也没转过弯,下意识就噫了声:“世子,可是屋内有蚊子?”
仇夜雪抬眼:“什么?”
踯躅抬起自己的手,示意了一下:“世子你手背和手指有几个红印。”
闻言,仇夜雪下意识地看了眼。
就见仇夜雪冷白的肌肤上有几抹过于惹眼的淡红。
或是落在他的手背上,或是留在他修长匀称的手指上,乍一看的确像是蚊子叮的。
可仇夜雪握着勺子的手却瞬间紧了紧。
他的怒气值再上一档,气恼的同时也是想起了昨日祝知折给他输内力时,非抓着他的手不放,说他手上还残留着桃花酥的味道。
下午时他们是用过桃花酥,但仇夜雪爱干净,吃过后早就洗了手,祝知折说时,他还闻了闻,确认自己手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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