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挑。”夜雪焕指了指那颗奇特的宝石,“这是南洋才产的月光石,本身不算贵重,却是南洋传说之中的‘神泪’,许多小国将其视作国宝,向来不肯交易,极其偶尔才会贡到宫里,重央境内几乎没有。”
他看了一眼锦盒旁附着的名帖,轻笑出声:“果真是秀人送的。只有他南宫家的船队才能偷偷捎回来那么一两块。”
镶月石、镂云纹,所以这枚香球的寓意便是——云开月明。
蓝祈会挑中这一枚,也并非偶然。
夜雪焕吩咐高迁:“去给秀人备一份回礼,其他的都还回去吧。”
那么多人为了讨好他而送礼,然而最终送进他心坎里的,却是根本不需要讨好他的南宫秀人。
高迁命人撤走了其他香球,自觉退出了书房;夜雪焕拉着蓝祈在案边坐下,亲自取了调制好的香丸,塞入香球中心的焚盂之中点燃。清甜馥郁的龙涎香气弥漫开来,淡青色的薰烟袅袅缭绕,经久不散。
“玉无霜曾言,你身上染了香气,便能被追踪到行迹,潜隐的本事就算是废了。”
夜雪焕将香球缠到蓝祈腰间,垂感极佳的冰蚕丝穗子晃晃悠悠,根根分明,密而不乱。
“蓝儿,我也很自私,宁可废了你一身本事,也不想再给你留半点离开的可能。”他把蓝祈的双手握在掌心里,牢牢地裹覆起来,“我要拴着你一辈子,再也不让你跑了。”
“……我的命早就拴在你身上了。”蓝祈反手扣入他指缝之间,四手交握,相缠不解,“就算你再叫我滚,我也会赖着你的。”
夜雪焕听他还要旧事重提,揭自己伤疤,佯作恼怒,把人抱到腿上,扬手就往屁股上打,“你还记仇是不是?让你滚你就滚?”
蓝祈乖乖挨了两记根本不着力的掌掴,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所以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得、都会当真。你要求我做的事,我都会做到;你给过我的承诺,我也都会要求你兑现。”
“你要废我这身匿术……就必须负责保护我一辈子。”
言罢还在他耳后轻轻吻了一下,湿软的舌尖如同送出了一星微弱的火苗,瞬间就点燃了夜雪焕体内燥烈的干柴,熊熊烧成了燎原大火。
“……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猛地倾身向前,将蓝祈压在身下的案几上,惩罚一般咬住他作恶的舌尖,发了狠地往自己口中吮吸,直恨不得要把他整个吞入腹中。蓝祈仰头承受着他强势的侵占,故意发出嗯嗯哼哼的低吟,不着痕迹地挑衅勾引。
夜雪焕甚至没空好好地脱衣服,扯开蓝祈的衣衫前襟,轻吻了一下他肩上的小红痣,又在他两颗嫩红的乳尖上轮流吮最啮咬,两根手指伸入他口中翻搅,另一手探到后腰处,一把就将裤子扯了下来。
蓝祈被逗弄得浑身发烫,陡然间身下一凉,大腿被强硬地分开,口中肆虐的手指抽离了出去,又毫不留情地进犯他另一处娇羞紧窄的小嘴,同样从里面捣鼓出絮絮缕缕湿湿滑滑的透明汁液。
夜雪焕太了解蓝祈的身体,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最快进入状态,前面握着他的粉茎来回套弄,后面抵着他的穴心不住碾磨,在他腰肢紧绷、快要临顶之际又齐齐收手,怒涨的欲望一送到底,连点循序渐进的铺垫都没有,近乎暴虐地辗转进出。
“疼……轻些……嗯……”
稍稍反抗了一下就被重重顶到了敏感点,尾音都颤抖成了欢愉的喘息。夜雪焕明显比往日里要急躁和粗暴,但的确是蓝祈自己先挑起来的,所以也没有什么抱怨的资格,只能尚开身体任人鱼肉。
刚刚挂上的香球从腰间垂下,随着剧烈的动作叩击着书案边缘,发出一下下笃笃的闷响,夹杂在一片不要脸的水声和冲撞声里,无辜又放荡。
“这是疼的样子么?”
夜雪焕低笑,手里时轻时重地把玩着那根硬挺的笔直玉茎,指腹揉搓着湿答答的顶端,满意地感觉到自己又被狠狠夹了一下,舒服得轻叹出声。他太清楚蓝祈的弱点,快感之下从来坚持不了几回合,也根本不会自己控制。当然这都是他宠出来的,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地要负责。
“容采……我、要……”
“不行。”刚刚还在赐予着快感的手指转眼就成了施刑的酷吏,牢牢掐住了茎根,“等下还要出去,不能让你这么快泄身。”
蓝祈一下子就被逼出了眼泪,他最怕被夜雪焕这样玩弄,汹涌的浪潮已经拍打到了岸边,又被无情地挡回去,始终冲不破束缚,只能堆积在身体里,形成狂猛的漩涡,翻卷起灭顶的快感。他身体敏感,夜雪焕也不敢过分开发,却十分热衷于用这种方式“略施小惩”;只要被这样折磨一会儿,蓝祈很快就会迷乱,会哭着求饶,会用后面那张小嘴来讨好献媚,模样是他自己都不会知晓的淫靡娇艳。
夜雪焕对他一贯温柔,但骨子里却仍然有着深藏的施暴欲,想要把人里里外外都欺负透了,再也无力挣扎反抗,只能从他这里寻求救赎,再好好疼爱和满足他。
果然就听蓝祈可怜兮兮地啜泣起来::“不行了……饶了我吧……”
夜雪焕托起他的后背,在他湿濡的眼角处轻吻,“真想要我饶了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蓝祈委屈极了,却还是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把舌尖送给他品尝,一边把发软的双腿缠到他身上,努力款摆着腰肢迎合,穴腔里一阵阵地吸裹缠绞,进入时收紧、退出时放松,乖顺地侍奉着那根凶暴的肉刃,只求他也快些到顶,赶紧给自己一个痛快。然而这样毫无尊严的讨好只能让他自己更加敏感,前面涨得发疼,后面酸得发涩,人都有些恍惚了,却始终换不来想要的释放和解脱。
“你怎么……还不……我真的不行……”
“乖,再忍一下。”
夜雪焕也在强忍,却又贪心地想多欣赏一下那狂乱到不知所以的可爱模样;蓝祈泄愤一般咬上他的喉结,牙尖斯磨着颈间脆弱的软骨,夜雪焕猝不及防地低喘一声,滚烫的浊液终于浇灌了进去,也终于舍得松开手,让蓝祈配畅淋漓地泄了出来。
清雅的龙涎里混入了麝香的气息,忽然之间就变得暧昧而不知羞耻。
夜雪焕看着蓝祈沉浸在余韵里、茫然不知身在何方的呆滞眼神,将他抱进怀里,附在耳边低笑:“自己讨来的肏,舒不舒服?”
蓝祈扁着嘴不说话,有些后悔一时脑热撩拨了他;但夜雪焕近来似乎完全不克制对他的欲求,一撩就上火。好在等下要出门,否则定然不会这么轻易被放过。
蓝祈迷迷糊糊地想,最近一定不能再主动招惹他了。
第50章 苍蔚
原定是早上要出门的,最后还是拖到了午后。夜雪焕甚至很体贴地让蓝祈小憩了两刻,这才带他上了马车。蓝祈并不问去哪里,反正能让他如此拖延的定然不是什么重要行程。
马车一路向北,过了梧枝河,入了上城区,转而往西北行进,竟似乎是去皇城的方向。蓝祈有些诧异,但见夜雪焕一身轻装便服,知道并非是要进宫,一时也有些疑惑。等到下了车,看了眼面前的小广场和远处大门上的匾额,顿时哑然。
——竟是太学府。
太学府这个地方,在一众贵族子弟心目中,一直都很微妙。侯爵以上才有资格送自家子弟入太学府,六岁入学,十三岁结业,正是最叛逆、最顽劣、最不服管的时期。府里的教习皆严挑细选,有文有武,出身不凡,各有神通,何况还有皇家给下的特权,所以对这些平日里颐指气使的贵族子弟们都不怎么买账,该罚站就罚站,该打手心就打手心,与寻常书塾的奖惩制度无异。
与其说太学府的作用是传道受业,倒不如说是把这些年幼的贵族子弟抓来集中管教,在最适合的年龄里灌输好正统的礼仪观念。
作为封疆一方的贵族,不求有多成材成器,但至少也不能成为鱼肉乡里的祸害。重央朝在民生方面极为重视,对于贵族的管理也极为严苛,再骄纵跋扈的大少爷,进了太学府被收拾一段时日,也能有个三分人样出来。
当然也有像莫染那样极为罕见的特例,当年即便屁股被打开了花,也一点都不服软,简直可谓太傅大人此生的头号大敌;然而即便性子嚣张,莫染也依旧是北境受人拥戴的延北王世子,足可见太学府的诲人之道有多么高明。
蓝祈当年是江东总督之子,虽然出自高官家庭,但并无爵位,按理进不了太学府,却被太傅收为亲传学生,绝对称得上是殊荣。太傅曾经直言,齐家小公子胸有山川、沉稳坚忍,不偏不倚、不卑不畏,不为外物所动,加以培养,可接其衣钵,为下任太傅,定能为重央培养更多可期之才。
太学府里的都是些目中无人的小刺头,要做个不怒自威、人人信服的太傅大人是多么困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资质的亲传学生,还没来得及去太学府报到就被家族牵累,惨死在流放途中,太傅的心痛可想而知。
如果齐晟光没有一时糊涂,犯下不可原谅的大错,这里才应该是蓝祈原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