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安彻底呆住。
趁其不备,穆长闲拉开他的手,咬上他的耳垂,再从下颚线一路吻噬过他的喉结,最后停在锁骨上,含住它再细细啃噬时不时用舌尖轻轻抚慰。
柳秋安猝不及防,捶打着他的肩头,气急道:“哎!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属狗的吗!?松口!松口!松口啊!”
见穆长闲不听,从锁骨周围忽而蔓延的奇妙感觉不禁让柳秋安心头战栗,他伸开双臂扑腾着妥协胡乱道:“是我!是我!都是我!行了吧!行了吧!!”
这回,穆长闲听进去了,抬起头与柳秋安对视,柳秋安眼含一半疼一半痒出来的泪花,望向眼前随时都可能发作的并不听人讲道理的奶狗。
却见穆长闲忽而轻笑一声,轻轻吻上他带泪的眼睫。
之后,穆长闲终于想起被自己丢到地上的长剑将它寻了回来,哄骗到了困点,变得迷迷糊糊的柳秋安伏上自己的后背,二人一齐穿过漆黑隧道,走出这奇异的地方。流萤忌惮涌动在穆长闲身边的内力,却还是依依不饶地围绕在他们身边,准备伺机而动。
背上的柳秋安,半阖着眼,哼哼唧唧道:“我告诉你,强扭的瓜不甜……”
穆长闲点点头,道:“那也恕在下直言。”
柳秋安:“说!”
穆长闲斟酌着词句道:“教主您最近好像胖了些许。”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还没说你呢!你方才是想压死谁啊!”
穆长闲犹豫道:“莫非是我的错?”
柳秋安扬起自己的下巴,在繁星点点的夜晚里,侧眼看他:“谁让你天天给我吃肉的!”
穆长闲沉吟了一会儿,敛眉低笑道:“嗯……是我的错,我日后定会勤勤恳恳督促教主少吃多走动。”
困意被惊走,柳秋安:“我……!”混蛋!
第四十三章 私生
一辆与黑夜同色的车马行驶在暗夜丛生的道路上,忽而有一阵夜风刮过树梢间,树叶簇簇低语。只见一抹黑影在车马边惊掠而过,而后见车帘飘起又徐徐落下。
驾车的老伯抬了抬眼皮,挥了下手中马鞭,两匹良驹一齐嘶鸣,划破寂静的暗夜。车辕卷起一路尘烟。
一位身着黑衣的人,扯下面上的黑巾,朝面前闭目养神的男人单膝跪下双手奉上一封信,沉声道:“楼主!这是家中寄来的信。”
秦晟睁开眼,单手接过信封,影卫立马抽出腰间匕首,将其横递上。
抽出雪白匕刃,割开信封上黑到发紫的应龙纹火漆,又将匕首插回影卫鞘内,影卫把匕首放回腰间,垂首恭敬地等待指示。
秦晟在信纸上随意地扫过一眼,忽然嗤笑了声。
影卫立马道:“楼主可有吩咐?”
秦晟徐徐道:“日后风雨楼改名叫寻宓楼罢。”
影卫愣了愣,抬头视线触到秦晟的目光,心中恍然大悟,想是那秦宓少爷又失踪了,他忙低头应道:“遵命!”便一刻也不耽搁地拉上黑巾遮住面容,转身隐入夜色之中。
秦晟慢条斯理地将信纸撕成碎片,将它们握在拳心,撒入酒杯内,而后拿起酒壶将壶身倾斜,晶莹的酒液顺着细长的壶嘴,倾入装满碎片的杯内。
他垂眸静静看着袖口上染上烛火微温的蛟纹,唇边俨然没有平日微弯的弧度。江湖人皆知秦氏家纹是应龙,那人却赐下蛟纹玄裳,满嘴道义仁慈,实则字字句句皆在提醒我与秦眠——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更不配成为下一任秦氏家主。
车帘被人掀起,陈伯躬身在门口,双目中跳动着橙红烛火,马车依旧朝前行驶,夜风刮过他夹杂霜白的两边鬓发。
“楼主,一切准备妥当。”
秦晟点点头,嘴角恢复往日微弯,起身挥袖拂倒桌面上的白烛和酒壶,与陈伯一齐运力从车厢内飞跃出去,不知那酒液里加了什么料,火舌舔上在桃木桌面上蜿蜒的酒液,便如痴如醉摇曳起身姿。
下一刻,炸燃起熊熊大火,烧断了缰绳,吞噬了整个马车,两匹马儿受了惊又无缰绳束缚,一头跃进前方高崖之下,留下长长的嘶鸣在这凄凉的月色里。
马车在地上拖出两条痕迹,堪堪停在高崖之边,摇摇欲坠。
热浪一层一层涌来,秦晟手中多出了一把折扇,慢悠悠地扇啊扇,周身的树林之中,忽的发出一声短促的簇簇声,一具具还未凉透的尸身从树枝上掉下,随后落在地上的是数名手握双刀的风雨楼影卫。
其中一人拎起一具被割破喉咙的尸体,悄无声息地来到秦晟面前,右拳放在心口,垂首道:“禀告楼主,刺客已尽数清理,绝无遗漏。”
陈伯抬手拉下尸体的面巾,转身对秦晟简洁扼要地禀报道:“是家主座下的影卫队长,秦季。”
“收不回风雨楼,就要杀人灭口,真是好手段啊。”
他跨过一具尸身,玄裳上的蛟龙纹在月下游动,想到始终查不出来路的截然不同的两封信,手腕微动收起折扇,意味不明道:“让眠儿回来罢,外边要下雷雨了。”
柳秋安懒懒地伸完一个懒腰,捏起爪子揉了揉眼皮,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穆长闲不在自己旁边。他翻了个身,侧躺着手肘支着软塌,撑着因刚睡醒而泛起微红的脸颊,指尖触碰唇瓣,垂眸陷入沉吟。
……那片花海,是梦么?
半响,他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仅着一件白色里衣,从脖颈一路沿至锁骨的暧昧吻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清晰可见。
指腹摩挲着锁骨上的淡淡牙印,柳秋安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不是梦!……该死的穆长闲!活了二十四年还没人敢这样啃本教主!
他暗骂完,抬眼便看到那人的佩剑就明晃晃的放置在桌案上,差点把他气得背过气去。
这时,猛然想起昨夜捡到的玉环还在衣裳内,他连忙起来找衣裳,可绕着桌子走了一圈还是没看到自己的衣裳,甚至连靴都不见了!
他一屁股坐到塌上,双手揉乱了一头白发
:“拿走我的衣裳和鞋靴,以达到不让我下车的目的!穆长闲太狠了!简直不是人!你以为我会妥协吗!”
他轻哼一声冲那把佩剑做了个鬼脸,直接穿着里衣,光着脚从马车上下来,外边的阳光璀璨与暗沉的车厢形成对比。
他眯起眼看向高悬头顶的太阳,心道:“原来已经巳时了。”左右张望,平坦的青青草地将昨夜茂密的树林取而代之,前面有一处溪流边上长着一株水榕树,攀枝错节的树根盘踞在地上,旁边放着一双干净的靴,还有……那枚应龙玉环。
柳秋安扬了扬眉,余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动了动眼珠,发现那身影正是他一睡醒便想到的那个人。
第四十四章 低声
穆长闲将袖子挽至手肘处,他正将一件衣裳抖平,晾在用树枝搭好的简易衣杆上。
柳秋安望着他露在空气中,充满力量的小臂,不禁抬起自己又白又嫩又细的胳膊,蹙眉嘀咕道:“同样是男人差别怎么那么大!怪不得有那么多姑娘给他写情笺……不过,当初给我递情笺我的姑娘也不比他少!”
穆长闲突然转过身,柳秋安连忙捂住嘴巴掩耳盗铃似地蹲下。
紧紧盯着穆长闲的动作,却见他在原地站了会儿,又转回了身,将衣裳拿下来又晾了一遍。
柳秋安松了口气,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朝那颗水榕树走去,心里却总觉得穆长闲刚刚是看到他了。
那枚应龙玉环近在眼前,柳秋安不由自主看向穆长闲,狠狠咬牙,往前一扑,同时穆长闲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
柳秋安顿时慌了神,左脚绊右脚,啪唧一声扑倒在草地上,屁股高高撅起。
耳边有阵阵悉索声,是鞋底踩着鲜嫩青草的声音。柳秋安伸出一只胳膊将玉环抓进手心,嗖一下缩回手,在穆长闲到来之前,先把自己缩成一团。
穆长闲半跪蹲下,他还未开口,地上这团‘小东西’自己先开了口,只听他忙道:“我是石头!”
穆长闲抿了抿嘴,在夏日下待久了,额头也冒出了一层薄汗,他抬起手背擦了下汗,低笑道:“哪有这么肥的石头?”
“你才!才……哼!”
柳秋安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又重重哼了一声重新当一团自称‘小石头’的小团子。
穆长闲余笑未消,面上挂上淡淡笑容,配合地摇摇头,端起惊讶的腔调道:“……这是何来的石头?竟然压住了一枚上好玉环,……看来要搬开了啊?
柳秋安:“……”算你厉害!我躲还不行么!
穆长闲作势要搬走他,柳秋安往前面挪了挪,穆长闲又来搬他,他又往前挪了挪,二人一前一后追赶着,看上去玩得不亦乐乎。
柳秋安再次往前挪了一下,眼前的草地变成了一滩汩汩溪流,溪流里照映着蓝天白云树叶,还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额边碎发飘落到水面上,柳秋安连忙坐起身,结果坐进穆长闲的怀里,主动入了狼窝。
似不给他机会逃跑般,穆长闲的双臂环到他身前,把他圈进自己怀中,随后食指轻轻点了点他握住玉环的手,低声道:“……这枚玉环是在那片花海中捡来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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