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抚肚皮,笑得开怀。蛮以为这次栽赃嫁祸,也就换个皇后幽闭,还需要步步谋划,没想到还能一举拉太子下马……
皇上如此动怒,不摆明了最爱的人是她,而不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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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真相,程深墨解除怀疑。
再伺候贵妃汤药已不合适,在皇宫呆十余日,日日无事,程深墨想要离开。
越到年节,太常寺越是忙碌。除了除夕夜的皇家家宴,过年至正月十九,番邦进宫庆贺,宫内几乎日日筵宴,以联情中外。
奏乐中不乏当地民族乐曲,让番邦能够耳听乡音,感受亲切。这是太常寺的大工作,需要提前演练学习番邦乐曲。
喻安卿尤为忙碌,好几天不见人影了。
估算着下值时间,程深墨到太常寺门口接人。不一会儿,便见众官员下值,二皇子被簇拥在里面,趾高气扬的模样,整一个小人得意的嘴脸。
程深墨撇撇嘴,都是一个爹生的,他的安卿要好看上万倍。
喻安卿出来,快步走到他面前,含笑道:“今日怎么想着来接我?受宠若惊。”
程深墨被他的笑容晃了一眼,撒娇道:“谁让你一直忙,都见不到你人影。”
睡着了,人才回来。醒来时,人早走了。他离开皇宫,回到石府,便不像现在能日日相见。
程深墨卯足劲,想晚上大干一场。
对于他的娇嗔喻安卿很是受用,笑得绚烂如花,眸子秋波荡漾,丝丝勾人。
程深墨不觉吞咽口水,暗骂一声“祸水”。
喻安卿挑了挑眉,拉住他的手往回走。
“那二皇子怎么来你们太常寺了?他不是户部的吗?”程深墨好奇地问道。
喻安卿:“年初宴会多,协同太常寺处理拨银的事情。唐晏不比太子,事多人贪又好大喜功,难搞得很。”
“下毒未遂的事,本不该太子什么事,反倒让唐晏占了便宜。宫中都在传,皇上要改立他为太子……”
程深墨忧心不安,“皇上要恢复你的皇子身份,要是唐晏做了太子,你还能好过吗?”
喻安卿摆摆手,道:“大不了不做这个皇子。现在,我最担忧的事,还没找到杀害母亲的凶手。十一年前,到底谁下毒杀害娘亲,我一直没有线索。”
他的神情落寞,程深墨心疼地抱住,安抚似的拍了拍,轻声道:“一定会找到的。”
喻安卿蹭蹭程深墨的肩膀,余光瞥见绛紫衣袖,从宫墙角一闪而过,不觉勾起唇。
夜晚烛火昏暗,人影绰绰。
酣畅淋漓之后,程深墨把着玩喻安卿的手指,小声道:“在宫中哪里都不让去,也不能给人看诊,我想回一趟石府,收拾东西去疫区找师父,看能不能帮上忙。”
喻安卿咯噔一下,佯装生气地抽回手:“难怪去接我,又在床上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敢情在这等着呢。”
“哪里招架不住,我看你受用得很。”程深墨嘟嘟囔囔。
喻安卿勾了勾唇角,附在程深墨耳边轻语几句。
程深墨陡然倒吸一口冷气:“难度太高,我腰会断的。”
喻安卿睫毛微垂,嘴角下拉,哼道:“求人总得付出点东西。”
“你答应我了?”程深墨咬牙道。
喻安卿:“看你表现。”
舍命陪君子的后果,便是第二天下不了床。程深墨揉着肚子,哭哑的嗓子哼哼唧唧。昨夜似乎到达了从未有过的深处,颤抖得癫狂,被洞穿的异样感,深深刻印在身体里。
腰酸背痛,两股颤颤,红红紫紫的痕迹遍布全身,脖颈尤为明显。别说离开皇宫,就连房门都不敢出。有药膏涂抹,痕迹也需一周才能消,程深墨心里暗骂喻安卿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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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兰殿内,李贵妃愤怒地摔了血燕羹。
“皇儿,你当真没有听错?喻安卿说他是皇子?!”李贵妃怒道。
唐晏:“千真万确的事,喻安卿亲口承认的,儿臣绝对没有听错。他们还说圣上有意封他为皇子。儿臣也想不明白,父皇怎么会冒出来这么大的一个私生子?!
母后,皇上成年的皇子除了老大、我,便还有一个不成器又体弱的。如今老大大势已去,皇上正重用我,半路再杀出个这么大儿子,皇上今日认回他做皇子,明日就可能让他当太子!咱们不能不防啊。”
“你慌什么?不过是卖艺的贱子。认回来又能怎样?背后无人撑腰,拿什么和我们斗!”李贵妃冷语道。
唐晏点点头,喃喃道:“听说喻安卿的娘亲十一年前就被害死,他还在找凶手呢。不知道什么情况、能不能利用此铲除他?”
“竟是那贱人的儿子!不可能,不可能。”李贵妃猛然想起一人,骇得心跳加快,险些站不住。
当年办事的人明明回禀,那贱人服毒而死,孩子溺死在河里,面目全非,怎么还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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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暖春抹着泪珠,整理花房太监的遗物。太监至死没有供出她,她以无罪释放,平安无事。
突然,房门被推开。
李贵妃和唐晏,还有两三名太监,其中一人手持白绫,出现在她的面前。
暖春心下一惊,急忙叩首:“娘娘,奴婢为您办事多年,口风严谨,从未出过差错,您饶了奴婢吧。”
李贵妃冷笑道:“本宫问你,当年你真的毒杀了平素珠?”
“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确实无误,府尹结案,还是您暗中施压才了结的。”暖春战战兢兢地回答。
李贵妃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她儿子呢?你别告诉我人已经溺死了,溺死的人怎么可能活生生站到我的面前,甚至还被皇上认下!”
暖春脸色顿时变得惊慌,抖着煞白的唇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当时我毒杀完平素珠,出门寻孩子,恰好听到有孩童溺水,去查看,有人说是平素珠的孩子……娘娘,是我大意马虎,请您谅解我吧。”
“现在说什么都无用,怪只怪你办事不利!识相点,自己动手,看在你为本宫尽力多年的份上,本宫留你全尸,继续庇护你儿子,让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李贵妃威胁道。
当年,李贵妃父兄深受先皇器重,皇上亦对她高看几分,宠惯非常。
有一日,却在和她行房前,对着一方绣帕出神。李贵妃哪里能忍,多方打探,得知绣帕为宫内一绣娘所绣。
绣娘受皇后喜爱,时常奉召皇后身边。那绣娘长得极美,日子久了,皇上的魂都被她勾走。
人在她这,心却不在。没等到出手,绣娘突遭恶疾病死,她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年,李贵妃偶然在皇上的寝殿内,发现了那方旧绣帕。
她恨得难受,不想娘家姊妹进宫时,手上竟有一模一一样的帕子,说是在一处小绣房里买到的。
李贵妃派人打探,发现狐狸精没有死,给皇上生下孩子。
这时,皇后宫里洒扫的婢女暖春被她找到把柄。
这贱胚子入宫前,与人私通,有个私生子,时常偷送钱财出宫。她许以重金,收买了贱婢的儿子,控制住暖春,为自己所用。
本以为事情做得干干净净,没想到出了大纰漏。
李贵妃越想越恨:“贱人!本宫数到三,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三!”
“娘娘,奴婢真的是无心过错。”
“二!”
泪水糊了脸,暖春起身,握住白绫:“娘娘,请您说话算话,不要为难孩子……”
“且慢。”清朗的声音传来。
几人回头,院内燃起火把,点亮宫灯,明黄色的身影赫然在其中。
皇上、皇后、喻安卿悉数到场,看李贵妃的眼镜如暗夜里的猛兽,一个赛一个嗜人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思伋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双方对峙
人赃并获, 李贵妃无从抵赖。皇上考虑到贵妃腹中胎儿,将人幽闭坤兰殿,封闭宫门, 侍卫严格守卫, 不准人进出。
虽未撤职二皇子, 太子却重新起势。
群臣哗然, 纷纷察觉这次事件是皇上故意设计的圈套, 清洗朝廷内根植的李氏党羽。
李氏派系官员名单,喻安卿已列成奏折给皇上查阅。升任调离的圣旨如雪花片似的飞入各家, 一日间超过二十人, 或贬谪或贪污抄家, 疾风骤雨般动作令百官战栗。
李氏头顶上悬着一把利剑,落下的时间早一秒晚一秒, 已没多大区别。
二皇子唐晏如热锅上的蚂蚁, 急得找不到头绪。
后宫倒是难得的静默无声, 各宫妃嫔心里惧怕得要命,唯恐皇后怪罪。
殊不知皇后当夜便病了。
程深墨被召入万宁殿中请脉。
“娘娘脉象沉涩, 咽中有物吐之不出,咽之不下, 加上神情恍惚,脸色灰暗, 小民推断乃是郁气于心, 小民开的方子功效有限,最主要还是娘娘自个解开心结, 宽心方能不药而愈。”
程深墨开了副疏肝解郁、补心养神的方子。
安卿找到了仇人,了却一大桩心事。
他多少从喻安卿口中了解到皇后与其娘亲是闺阁密友,皇后知晓好友死亡的真相, 难怪心中郁结难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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