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人随随便便的敢欺负他,就连皇上,现在都对他格外的容忍。
那个早应该被废,没了权势的女人还想欺负他。
若不是有李印琰在中间横叉着,温慕早将她一杯毒-酒杀了她!
温慕越吃越气,哐当一下将汤匙扔出了老远。
杨剑心吓一跳。
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杨剑心讨好的给他捏捏肩:“怎么吃得好好的还生气了呢。是我做的不好吃吗?你想吃什么,我明日给你做。”
温慕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捏捏眉心道:“杨将军恕罪,在宫中遇上了一些事情,心情有些不好,冲撞了杨将军还望杨将军莫要见怪。”
“没关系,你要是心情不好了,可以与我同说,我愿意为温总管排忧解难。”
杨剑心小心翼翼道。
他其实多少能猜出温慕是受了谁的气。
温慕现在无人敢惹,就连那些看不惯他的朝臣,嘴上说着温慕多么多么残暴,背地里却舔着脸来巴结他。
谁让温慕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不过是他说一句话的事情就能得到地位、权利和金钱。
后宫那么多嫔妃自然也不敢对温慕吆五喝六的,除非他们不想在服侍皇上。
那么唯一可能欺负温慕,温慕还不能把他怎么样的也就剩下了太后和皇上。
他听说,太后很讨厌温慕,在温慕刚进宫的时候就处处打压他。
杨剑心现在除了心疼还有心悸。
温慕发火好可怕,刚刚吓得他腿肚子跟着打了一个哆嗦。
温慕自然不会信任杨剑心到什么都跟他说的地步。
拿起下人刚送上来的汤匙继续喝着汤。
在温慕吃的差不多了,杨剑心才敢开口:“温总管何时休沐?”
温慕抬眼,那双眼睛就像是冲他抛了一个媚眼,让杨剑心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去锦鲤山?”
“不是。”杨剑心笑着,“想约大人去钓鱼。”
“过些时候吧,最近事物较多。”
杨剑心都没想到温慕会答应,听到后还有一瞬间的愣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温慕真的答应了,说明他们的关系在慢慢变好。
接下来就要慢慢的进入温慕的生活,让他习惯自己的存在,让他开始依赖自己。
第一个依赖就是从吃食方面,让他在吃的方面习惯他,没了他做的饭,就吃不下去,会想念他。
杨剑心在心里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看着温慕吃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告诫自己,忍耐,时机还未成熟,不能将猎物给吓跑了,不然再追可就追不住了。
莫要冲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翌日一早,杨剑心回了营帐,站惊芃和高涎正在议事厅里讨论剑门关布防。
苍彝这次臣服,写了降书,没个五六年是掀不起风浪的,他们会在京中整顿一段时间,然后回剑门关驻守。
他有意留在京城,但他现在连皇宫都进不了,更别提见着皇帝了。
找程立桥更不行,他一直反对自己跟温慕来往,自己忽然说要留在京中,程立桥肯定会有怀疑,这一查不就查了出来,他和温慕可就真的见不上面了。
那么就只能在温慕身上下手了,要尽快让温慕离不开自己,到时候温慕再在皇帝面前说几句好话,他不是就可以留在京中了么。
杨剑心默默在心里夸奖了一番自己。
第8章
剑门关易守难攻,但不是不能攻下来。
他们每隔半年就会换一次布防,以防被其他国家找到布防漏洞,这次回剑门关肯定是要换布防的。
苍彝投降,但其他两国一个西域一个漠流国还没有投降,那两个国家,一个连着一条大山脉,晌午热的要死,早上晚上冷的要命;一个连着雪山,常年冰雪覆盖,延绵着高峰。
这两个国家现在虽然臣服与大魏,但是环境这般恶劣,发兵攻打那是迟早的事情,
若是联合十二城一起发动进攻,第一个攻占的就是剑门关,因此程立桥每一次布完布防就已经开始想下一次的布防。
高涎抬头瞧见杨剑心来了,立即招手道:“黑心来的正好,快些过来瞧瞧。”
杨剑心走到沙盘前,高涎和站惊芃已经差不多布完了。
再听高涎将布防说了一遍基本没什么漏洞。
“将军哪儿去了?”杨剑心问。
高涎:“给军师写信呢。”
军师名陈俊师,是程立桥副将,今日剑门关情报军送来了军信,程立桥正回信。
“剑门关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有,现在三国十二城动也不敢动,在没摸清你的情况,他们哪能随意发动大军。”高涎说。
杨剑心打开布防图,又仔仔细细的将布防图看了一遍。
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剑门关离最近的军队是黄李台,那里驻扎着力石化将军的军队,不多,二十万大军,离剑门关也要三百里,支援快的话一天一夜方能到。”
杨剑心道,“有个纰漏。”
杨剑心在布防图上指着剑门关和黄李台之间的距离,“这里有一片荒漠,我以前和战哥进去过,很容易迷路,若是有一天需要支援,无论是情报军还是力石化将军的支援都会在这片荒漠里迷路,至少两天才能出来。”
这样一说,站惊芃也想起了那片荒漠:“不错,这片荒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进去仿佛进了一整片大沙漠一样,这确实是耽误军机的一点。”
高涎:“那我们还是依照之前布防的支援走,虽说急行军也要四天才能到。”
站惊芃明显也发现了杨剑心说的问题所在:“剑心说的不是谁支援的问题,是这次的布防没有之前的布防坚攻。
之前我们得布防即使对方强攻五天都不一定能攻下来,那么我们得支援是河西门关,但这次的布防比较薄弱,强攻之下撑不过四天,那我们的支援军就不能选择河西门关了。”
“那要怎么办?加强防守?”高涎道。
杨剑心:“将军怎么说?”
高涎:“还未说明,现在要找将军说一下吗?”
杨剑心:“将军肯定也发现了这一点,估计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晚些时候去找将军问一下。”
三人收起了布防图,放好出了营帐。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河边涨了水,清亮亮一片河里,踩下去才过小腿,偏偏一条鱼也没有。
这里三面环山,村子里的人只会在河上游打水,此刻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杨剑心脱了上衣,用里衣沾水擦着身体。
高涎和站惊芃也蹲在河边擦着。
“你和温慕怎么样了?”高涎问。
“很顺利。”
“你可抓紧了。”高涎道,“今日听将军说,可能要提前回剑门关。”
杨剑心一顿:“为什么?不是每次班师回朝都要住上两个月吗?”
“听将军说,皇上有意和合昌国开通贸易之路,怕周围小国有动静,趁机攻打。”
杨剑心一听开通贸易是每个国家都馋的一块儿肉,确实是有很大的危险性。
温慕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动的人,现在时间缩短,短了可真吃不透温慕这老谋深算的人。
雨后的京城还是那么炎热,温慕刚吃完杨剑心送来的宵夜,撑得躺在塌上消食。
杨剑心搬了凳子坐在温慕面前,给他轻轻的揉脸。
温慕是偏阴柔的,但看着一点儿也不娘里娘气的。一说话软软的,杨剑心觉得他生起气来应该也没有什么震慑力。
杨剑心是这样想的,但他没想到温慕生起气来会那么震人、那么吓人。
今年新一届的科举已经结束,下了杨剑心来京城的第二次雨。
今天温慕休沐,原本打算了要去钓鱼,没想到下了雨便不了了之了。
两人相约来了茶馆听书,讲的是一个民间爱恨情仇的鬼故事,现在先生下去歇息,变成了客人自由言论的时候。
杨剑心和温慕坐在二楼雅间,一开窗户就能看到一楼先生讲台,将一楼从南到北看了个清楚。
下面有几个温慕认识的人,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和榜眼、探花。
这新科状元叫史实鸣,皇上赐了五公主和他的皇婚,现在风头正盛,有些高傲自大。
温慕打心眼里瞧不上这种人。
温慕瞧不上这人,这人也瞧不上温慕,这不喝了几杯茶,开了话篓子,便高谈阔论的大骂温慕。
“就那没把的死太监,他还给我摆脸子,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我可是皇上亲封的状元驸马爷!他不过一个太监总管,就能耀武扬威,每根也就只能这般了。”
史实鸣又道,“你们是没闻到他身上那股子尿~骚~味,身上遮了多厚的香粉也挡不住他那尿!骚~味!”
榜眼低头笑了几声,继续喝茶。倒是探花儒儒糯糯道:“史兄莫要这样说,我瞧温总管人倒是不错......”
史实鸣:“你懂个屁!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巴结那个宦官,你便莫要与我们同行!”
杨剑心听得气极了,撸了袖子就要从楼上跳下去,被温慕拉了回来问他:“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