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心翻了翻,果然他想要的都在。满意的点点头,拿着悄悄回了温慕的院子。
论说缝衣服,杨剑心还是会的,就是面对这绣花,他便有些无从下手。
怎么绣?如何绣?弄的他是两头大。
温府又没有小宫女,全是清一色的小太监,唯一一个不是太监的还是贾伯。
贾伯又未娶妻子。
杨剑心想了会儿,忽然想起来他们给自己缝过布兜子,上战场风云变化,有诸多不定因素。
因此他们常常上战场时,身上通常会负重几公斤。腰内挂着一串药兜,治什么的都有。身上斜挂着一个带缩口的布兜子,装的是缩干水分的食物。
就连水袋子,身上都挂好几个,就怕被敌军包围,活活饿死在包围圈里。
因此像这种需要装东西挂在身上的布兜子都需要他们自己动手去缝,开始或许有些生疏,逐渐的便有些熟练了。
杨剑心一想,那荷包和他身上装粮食的布袋子差不离,把他缝的小一点儿不就好了?
想是这般想,那绣花这玩意儿要怎么弄?
杨剑心陷入了沉思。
翌日一早,一股蓬勃的朝气顶着温慕,他有些不耐烦,动了动,继续睡。
杨剑心看着半夜他一上床,就有个人迫不及待的挤进他被窝里,在他快要睡着时,又翻身直接趴在他身上睡觉的人,嘴角上扬,轻轻的在那人屁股上拍了一下。
随后又觉得给他打疼了,覆手上去,揉了揉。
肉长了不少,这样跪爬在他身上,还能摸到一坨肉,这些时日确实没少胖。
温慕微微皱眉,在杨剑心肩窝蹭了蹭,忽然开口迷迷糊糊道:“尿……尿呀……”
杨剑心急忙起身,抱着他去了后屋,脱裤子,把尿一气呵成,看样子是没少做。
温慕缓解完,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他怀里,刚刚温慕梦到自己去了剑门关,真如杨剑心所说,全都是大黄沙,他尿急了,想找个能遮住人的地方都没有。
急的他都快尿裤子上了,忽然找到了一座小矮丘,他过去匆匆忙忙的脱下裤子才幸免尿裤子。
心里还在感叹,幸好本总管反应快。
杨剑心把他塞进被窝里,起身出院子练武去了。
温慕生气归生气,但醒来后还是在想七夕时要送杨剑心什么礼物。
他躺在床上,呈大字形,头都快耷拉在地上了,想来想去,不行就送块玉佩好了。
他仓库里倒是不差玉佩,金银珠宝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就连那女子要用到的首饰都有很多。
平时这些玩意儿都用来送礼给大臣之女或者大臣家母、内人之类的。
温慕将自己仓库里的金银想了一遍,没想出什么东西最配杨剑心。
他唤来了贾伯,杨剑心去厨房做早饭,因此贾伯来的时候没见到。
温慕斜靠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锁骨露出了一小截。
温慕道:“贾伯,把仓库的账本拿来我瞧瞧。”
过了不到一盏茶,贾伯又来了,手里拿了一本厚厚的账本。
温慕随手翻了翻,大部分都是这珊瑚那夜明珠,一大颗发财树之类的;或者就是珍珠,形态不满意的玉佩,白玉观音这些的。
都是一些无用的东西。
要送就送一个独一无二,形态好,方便携带的礼物。
温慕瞥了一眼便扔到了一旁,又在苦恼该送杨剑心什么礼物呢?
贾伯看温慕又开始犯愁了,笑眯眯问道:“大人是想送礼?”
温慕谈谈看了他一眼,眉眼间带着一些惆怅:“你有好法子?”
“那要看大人是想给谁送礼了。”贾伯一顿,若有所指道,“若是送给杨将军的,不如送个同心镯。”
“同心镯?”温慕道,“那同心镯是夫妻二人才佩戴的物件儿,我送他做什么?”
贾伯:“同心镯也未必是夫妻二人佩戴,也可兄弟之间佩戴,兄弟同心,情谊长存。”
温慕在送礼这方面不是很懂,平时要送礼了,通常都是一吩咐,贾伯备好礼物,派人送过去。
他就没有过自己亲手准备礼物的时候,现在一听贾伯一说,也觉得这同心镯是个极好的礼物。
他想和杨剑心的情谊长存。
温慕吩咐贾伯将同心镯包装好,打算在七夕那天送给杨剑心。
就算杨剑心不送他礼物也无所谓,谁让他没有自己有钱呢。
杨剑心一连几日夜夜在烛火下绣荷包,终于在七夕前一天绣好了。
早晨,温慕醒的格外早,杨剑心还未醒,双手搭在他腰间,微微一动,杨剑心的手就无意识的收紧,好似怕他跑了一样。
温慕睁开眼,是一片半遮半掩的麦色皮肤,一阵暖烘烘的体温顺着他全身淌过。
沉稳有力的心跳在他耳边跳动着,温慕有那么一瞬的愣怔,撑着杨剑心的胸膛起来,定睛一看,杨剑心熟睡的面庞立即映在了他眼里。
他竟然整个人都趴在了杨剑心的身上!
“轰!”一下,温慕整个人瞬间红到了底。
手忙脚乱的从杨剑心身上翻下去,躲进被窝里不出来了,咕溜溜的一双眼睛在被窝里头转来转去,用自己的手给脸蛋降温。
现在想想,杨剑心身上还……还蛮舒服的。
随后他又拧起眉,他怎么会趴在杨剑心的身上呢?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他是怎么就整个人睡在杨剑心身上的,还没把杨剑心给压醒。
杨剑心眯着眼看着缩进被窝里的小东西,在里面缩成一小团动也不动,肯定又羞的不行了。
他嘴角挂着愉悦的笑,起身拿了衣服开始穿。
杨剑心起床的动静,温慕自然是知道的。
他像条毛毛虫一样,在被窝里蠕呀蠕,蠕到床边,正要掀开被子,猛然被杨剑心掀开一角,弯着腰笑眯眯的看着他。
温慕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头给杨剑心鼻子来了一下。
撞得杨剑心脑袋向后一扬,鼻子眼睛开始发酸,没一会儿眼眶里便蓄了眼泪,捂着鼻子委屈的看着他。
温慕愧疚的看着他,好在撞得不是很厉害,没流鼻血。
王青一过府来给温慕拆线。
手上的伤口较多,缝合的地方也多,拆起来比较麻烦。
温慕的伤口保养的很好,没有开裂的,王青一很欣慰,边拆线边夸奖道:“伤口愈合的很不错,过会儿拆线后,便可慢慢的舒张手掌,不可张的太大,小心再撕裂伤口,每日记得清理,莫要受凉,禁忌吃辣。”
第30章
杨剑心这些都记下了,等送走了王青一,坐下,拿过了温慕的手,慢慢的舒张。
手一张开,手掌还是会有些痛,和腹部的伤口差不多,多了好几条肉痕。
杨剑心看着就心疼。
拿起来吹了吹,又用热水轻轻的擦拭,弄干净后又上了一层药才算完。
今天的京城很热闹,南来北往的,杂技戏曲的,应有尽有。等到了晚上更加的红火。
晚上,温慕和杨剑心早早的吃过饭,两人出门去了运河桥。
运河桥是护城河的主流,流经皇城向南流去。
运河旁停着百艘条花船,花船上有莺莺燕燕姑娘、有谈笑风生的贵族,琴弦声声声入耳,错乱弹奏的琴音也别有一番滋味。
街道两旁是数不清的小贩,叫卖着:“花灯!玉兔灯、织女灯、牛郎灯、陀螺灯……”
一旁:“卖面具!孙猴子、猪刚鬣、七仙女……”
京城的几条大街都摆满了小摊。
此刻的街道上人山人海,每行一步都感觉寸步难行。
杨剑心怕有人在这个时候刺杀温慕,于是将温慕箍在怀里,身前身后围着小一四人。
那四人眼神凛冽,只要有人靠近温慕,就立马一记眼刀过去,把人吓的跑了一丈远。
于是他们六人在一群人里显得最特殊。
杀手不想找到都难。
温慕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不要这般谨小慎微,我敢确定,若是有杀手来杀我,必定能从人群里一眼找到我。”
杨剑心看了一眼,他们周围空出了一片三人宽的地方。
好吧,他确实觉得这样有些过分了。
但他真的放心不下,在这种混乱的时候,想刺杀温慕可是大好机会。
杨剑心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前面敲锣打鼓起来,一大群人瞬间围了上去,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个通透,一点儿也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
温慕伤没怎么好,人倒是挤得欢,挤不进去,立着脚尖也要看。
前几年的七夕他倒是也看过,好似没有今年这么让人感兴趣。
反正他只知道,现在的他很兴奋,心里很甜蜜。
杨剑心个子高,一眼能看到前面敲锣打鼓的是在玩杂耍,喷火、耍-枪还有个牛斗虎。
那耍-枪的人还有些本事,木仓耍的不错,有些看头。
旁边一小孩儿坐在他爹爹脖子上,高兴的手舞足蹈,大喊道:“爹爹,有大猫,有大猫!”
杨剑心闻言看向那对父子,那个男人脖子架着自家儿子,手机拉着自家娘子,护的很严实。
他低头一看,费劲儿往人群里挤的温慕,嘴角扬起了一抹笑,一拽温慕,温慕向后退了几步,跌进了他怀里,有些费解的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