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被扶上马,娇小稚嫩的身资紧紧拉着缰绳,怀中抱着厚实高大的男人,陆安年小腿一用力,马便如脱缰一般,佩铭紧随其后,几人回到王府时陆浔依旧昏迷,后颈被凤凰翎扎中的地方已经乌紫,好在在马上陆安年割破手指喂给了陆浔一些鲜血解毒,可受伤的伤口依旧血流不止,手掌的血浸透了陆安年的一小片裤腿,赤红的衣衫那一小片黑红,看的陆安年一阵牙疼,死咬的银牙差点碎一口才被苏澈元发现拍了脑门,才跌跌撞撞的想去查看陆浔的伤势,失血过多,腰腹上和后背上有几处伤口,最重的依旧是手掌,伤了筋骨怕是以后都都不能提重了,陆安年默默听着,去了湿热的手帕去替他擦拭身子,伤口已被妥善处理,只是健壮的胸膛上大大小小的都是伤疤,刀伤剑伤新伤掩旧疤,肩胛上还有类似于野兽齿痕似的疤痕,湿热的手帕拂过每一处,那些疤痕看的陆安年眼眶疼,默默的看好半天才给陆浔掖好辈子,端盆去换水
陆安年不许人跟着,自己端着铜盆去了后院,刚一踏进后院,铜盆就不受控制的摔了出去,砸断了前些日子新栽的梧桐,陆安年呆住了,想要去扶时,那颗梧桐已经断了个彻底,犹如那朵摔进尘中的莲花,没了生机
“滚出来!”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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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你们去哪里?刚才,你们在哪不是说护我平安吗,皇宫失陷的时候你们在哪,父皇暴毙的时候你们在哪,母亲含恨饮毒的时候你们在哪,郴王流放的时候你们在哪,麟儿被掌控的时候你们又在哪,你们那样忠心耿耿那样为我大安的江山谋划,为什么,为什么等千百年的基业破败的不成样子了才冒出来”
他才堪堪十五岁,他以为会平平安安及笄时,他的父亲暴毙母亲饮恨黄泉,他以为这一生都会落在北疆做陆安年时,有人来提醒他他是皇室的太子国仇家恨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要找哥哥,要监控着大安,还要抵御外敌,甚至算计此刻对他最好的人,
陆浔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是他最坚不可摧的盾亦是他最尖利的武器,可他骗他利用他,甚至不惜伤害他的子民去救远在千里外大安的百姓,这算什么,以命换名?陆安年此刻如同浮萍如同草芥,没了章法失了力气,他怕在有人因他失去生命,可陆浔呢,向那些人一样拼命的来到自己身边,陆安年以为自己置身冰窟,陆浔便点着火把寻他给他带来光和热,陆安年以为自己如同尘埃,陆浔就敲敲打打的给他做出一方璞玉珠盒只放着他,陆安年以为自己早该没了活气,是陆浔一口一口度给他领着他看人间值得,陆安年啊陆安年,你可知道我有多羡慕你,陆安年可以肆无忌惮的被陆浔爱着,可姚千郅不行,背着若干人命的姚千郅始终不是陆浔捧在手心里的陆安年
震怒的的人使劲吸了吸气,努力压下自己的火气以及夺眶而出的泪水,只不过没成功,胡乱擦去了肆意流淌的泪水,才回过身来继续说话
“抱歉,受刺激了情绪不好”
“臣不敢,殿下多虑了”
依旧单膝跪在地上的人头都不敢抬,他听出了陆安年强压下的的哽咽,心中也是一阵心疼
“传我的话给将军,叫他通信给司马丞相逼迫摄政王出兵镇压戎狄,生擒或活捉牧清野”
“是”
“下去吧”
走丢的虎符如今就在陆安年身上,那些一夜间没了消息的数十万大军此刻一半就藏在北疆的崇安山中,另一半则在藏在广陵的山山水水中日夜操练做着着富户商贾财力兵力正在慢慢崛起,在那些天潢贵胄的眼皮子底下升官发财,侵蚀根基并腐蚀最后连根拔起一整个傀儡王朝恢复正统
来人轻功极好,霎时间便如同梁上燕般隐没在参差的屋顶中没了踪迹,陆安年目送他离开,随即整理好衣衫,去捡那铜盆,不禁惋惜那颗已折断的梧桐,只有他一根小指那么粗倒是长的高些枝条已抽了一抹绿色,再过几年便该长到挺拔的可以乘凉的地步了
“念念”
“放下,我来吧”
钰琪正蹲在床前一勺一勺的给陆浔胃药,苏澈元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伤了精神触碰到了几处重要的经脉,这苏澈元可是给钰琪念叨怕了,骂了他家王上足足一柱香的时间,陆浔还没醒过来又不解气掐了两下陆浔大腿,那架势哪有外界传闻的北疆小医仙的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样子,就跟市井里骂街的后娘没什么区别,陆浔还迷瞪着,要不是钰琪眼疾手快给那活祖宗拉开,怕是还要骑到病人身上去揍
“等那个活驴醒了以后把这药给他灌下去”
“澈元,哥哥什么时候能醒”
“哟,小东西换水回来啦,你问问你家哥哥他什么时候能醒”
床榻上的人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若不是胸膛还有略哦起伏都要怀疑生命问题,怎么还能开口说话,陆安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干脆坐到榻上一小勺一小勺给他喂着化麻药的药,喂一勺流几滴喂一勺顺着脸流几滴几下就湿了一小片头下的戏水鸳鸯枕,陆安年怎么做过这种事一瞬间手忙脚乱的端着碗给人擦嘴恨不得多长出一双手来,把溢出的药液给人塞回去
“你要不试试换种方法喂?”
“什么方法?”
“用嘴”
“啊!”
陆安年还没来的及表示不解,苏澈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了过来,一把抓过陆浔的肩膀,伸手捏住了白皙修长的后颈使了些寸劲儿,陆浔一张俊逸的脸蛋此刻充斥着痛苦,生生被灌下了一碗苦药汤子,挣扎两下牵动了手掌上的伤口剑眉一拧呛得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一旁的陆安年被突然冲过来的苏澈元打翻了手里的药汤,在一顿操作猛如虎中还没醒过神来,木木的转动了两下眼球,都不知道该看那好了,这反应逗的苏澈元笑出声来,一旁的钰琪挤过来撞的人身子歪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坐在地上顺着胸口不停的笑
“呼,还好还有气儿”
感受到了陆浔强有力的呼吸,钰琪才算放心可这一句话逗的苏澈元一边顺气一边大笑,拍着胸脯嘎嘎乐
“哈哈哈这个哈哈哈陆浔这个……这个老流氓,哈哈哈他一听我说让哈哈哈哈念念亲他哈哈哈就给激动的醒了过来哈哈哈哈还在那眯着眼等着呢哈哈哈哈跟挺尸似的,有本事那手别悄悄使劲啊哈哈哈哈让我看见了吧哈哈哈哈这个老流氓哈哈哈”
本来苏澈元就吵吵闹闹的,换陆安年喂药的时候陆浔就迷迷瞪瞪有点意识能听见身边人说的是什么,萦绕在鼻尖的茶香就足够说明身边坐着的是陆安年,娇嫩的指肚柔软的要命轻轻蹭过他的侧脸肩颈,于是陆浔就想着再把药多吐出来一些,多被摸一摸吧,就听见了苏澈元说亲他以唇齿渡药,脑子嗡一下,随即便琢磨要不要微微侧一侧方便他喂药,但是一想可能动一动被发现醒了就没有药喝了,又烦躁仰躺着姿势不得劲儿,心里一紧张,带着手掌微微蜷动,结果就被人滴流破布一样抓起来还被灌下一碗苦药,碗沿磕到嘴角疼的激灵一下,药汁便顺着喉管淌了进去,陆浔心里难过,不是以唇齿度药吗,香香软软没有了破碗还磕他嘴唇,一睁眼就看见苏澈元那张欠削的脸,张口就想骂他,却忘了还被灌着药呢,一口气没上来就给呛晕了过去,闭眼之前满脑子都是香香软软的唇齿渡药
一方绣着小狐狸的湛蓝小帕子,轻轻擦过呛出来的药液,清理好床榻,垫着陆浔的脑袋给换了个枕头才舍得起来,这是苏澈元都已经灌了两大杯茶顺气了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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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他都呛晕过去了”
“咳咳咳”
茶杯被重重摁在桌面上,磕到被子盖后直接歪斜到桌子上,白茶倾泄而出浸湿了织金的桌布,陆安年微微皱眉,这一反应被苏澈元捕捉到了,便双手抱胸佯装生气睨向他
“怎么卸磨杀驴啊小东西,我刚救过来了那老流氓,你就嫌我下手重了?”
“他不老,只大你一岁”
苏澈元一听这话直接气乐了,合着这小崽子上这护食儿来了,跟那个流氓坯子一个德行
“嗷!你这意思是我也老呗”
“他不老”
“你这小没良心的你是不是忘了谁救的你了,谁大年三十的,饺子都没吃跑来给你扎针,谁给你解得毒,谁任劳任怨的上山给你采药的,啊,你身子好了,嫌乎我了?啊”
实在是没眼看,这嘴皮子这姿势这不就是民间的悍妇吗,钰琪懒得理他,就想给人先轰出去,但是佩铭不在,苏澈元没准会掐着他的脸揉捏一番,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是你啊,当然是澈元哥,所以这块织金桌布就不用澈元哥赔了”
这话一出,苏澈元便开始了新一番嚎叫
“小白眼狼,老子日日夜夜任劳任怨的就值块破桌布了?”
“不是破桌布,织金桌布”
张牙舞爪的要去掐掐这小崽子的脸蛋子,晃晃他的小脑袋,这东西咋就这么会气人,然而还没有碰到那小东西,佩铭就来了,推开门还没来得及看看陆浔的情况,就看见舞马长枪的小医仙吓唬自己敦厚可爱的小公子,便发觉陆浔肯定是没有大碍的,干脆就没过去,牵了牵钰琪的小手迅速塞给他一只兔子糖人,就要带陆安年去军营,苏澈元一下就噤声了,空气凝结了几秒后,苏澈元闷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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