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燕京的卫珩去了户部一趟,归还宗卷之时却碰上了徐宗。
“见过世子。”
卫珩稍颔首,倏地敛了眸,唇角勾了勾,“今日好似不是徐大人轮值?”
“张大人家中出了些事,臣便同他换了换而已。”
徐宗看了看卫珩,又看了看卫倚的动作,“想必世子您的事情已是办妥。”
“前日臣追回卷宗一事,多谢世子帮忙。而臣上次遇险,也多谢世子的救命之恩。”
卫珩敛了眸,定定地看了看一脸笑意的徐宗,手中动作顿了顿,即道,“分内之事罢了。”
“本世子尚有些事,便不打扰徐大人了。”
而徐宗闻言,唇角的笑意真实几分,“臣自明白。”
说罢,卫珩便离了户部,往王府走去。
今日瞧见徐宗,他便已明白容忱让徐宗所传递的意思,这件事拖了太久,而他今日又抢了东宫那位势在必得的东西,想必东宫那位有些等不及了罢,而他自然也乐意配合容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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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朝会。
金銮大殿上,文武百官皆入列,而天子出现,朝堂上皆跪下一片,直至天子免了众人礼。
卫珩无意间望了望容忱,而容忱一副淡然模样,卫珩见状只勾了勾唇。
而朝会刚开始没多久,卫缘便出列上前,似是有要事禀告,他只看了看卫珩和容忱,即道,“父皇,儿臣有禀,羲和世子和容太尉私通外敌,图谋不轨,意欲叛国。”
卫缘此话一出,朝堂上立刻炸开了锅,而众人皆神色各异,议论纷纷。
天子闻言则眯了眯眸子,看不出神色,声线染上几分厉色,“太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而卫缘正了神色,“回父皇,儿臣知晓。”
“且父皇,儿臣人证物证俱在。”
说罢,卫缘呈上一叠书信,又在天子的允许下,把人带上了金銮大殿上。
而卫珩和容忱看着进来的那两人,皆眯了眸子,他倒是没想到,卫缘竟连他们身边的人都收买了。
天子看完那一叠书信,见上面字迹确实是卫珩和容忱的,又开口询问那入殿的两人。
“将你们所知的,尽数招来。”
那两人行礼后,便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开口,“回陛下,草民曾是恒亲王府贴身伺候世子的,只因后来撞见世子同西羌人密谋,便被世子打杀。许是小民幸运,竟侥幸被打个半死,而世子确认小人没了气息后便将小人随处丢弃,而小人因此逃脱一劫。”
“后来有幸被太子殿下的侍卫所救,这才敢将此事公布于众。”
而另一人又接着道,“回陛下,草民曾是容大人名下士卒,后来三年前的那场战争中因撞见容大人同西羌密探来往而被追杀灭口,草民一路逃亡,隐姓埋名,后来有幸得遇太子殿下,这才有机会揭穿其真面目。”
第72章 陷害
卫珩闻言至此,唇角只抽了抽,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会编,只是面上却做佯怒状。
而容忱闻那人谈及三年前的战事,眉目间掠过丝狠戾。
天子闻言,只微皱了皱眉,望向卫珩和容忱,“你们可有何话要说?”
卫珩骤然开口,“回陛下,莫需乌有之事,臣自是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而容忱也开口,“臣同世子一般所见。”
说罢,天子只蹙眉,脸色不太好,“你二人可知,胆敢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那二人骤然跪下,“回陛下,草民知道,但草民更希望反贼面目真相大白于天下。”
而此时卫缘乘胜追击,上前直道,“父皇,如今人证物证皆在,还望父皇以国事为重。”
卫党容党的官员闻言,纷纷上前,“陛下,臣认为,羲和世子素日所为,一举一动皆是为了我大殷,且世子贵为皇族后裔,又岂会做出此等大逆之事。”
“陛下,容大人全家老小尽是为国捐躯,死于外敌之手。且三年前一战,更是容大人力挽狂澜,才有我大殷这几年的安稳。臣以为,容大人绝不会做出此等谋逆之事来。”
“陛下,这二人所言,尚有存疑。倘真如他二人所言,那么世子和不派心腹两人安葬,确认人在无生还可能。而容大人追杀如此久,整整三年,又为何迟迟捉拿不到一个小小的士卒。反而令这二人皆遇上太子殿下。”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卫缘只冷哼一声,声线染上些许冷意,“那么依诸位大人所言,本宫这人证物证皆是作假不成?”
看着这样一副场景,卫珩只觉得似曾相识,陡然想起了前世成宣三十九年的今天,也是这么个情况,卫缘陷害容忱通敌,不知他何处寻的证据,打了个他们措手不及。
而容忱那个时候没有准备,他也没有收到消息,只能任由卫缘陷害。
最终天子还是有几分相信容忱,不过却也将人收押于天牢,命人再次彻查此事。
卫珩也因此暗中追查着,才替容忱洗清了此事。
不过如今与前世不同的是,被诬通敌的不止容忱,还多了个卫珩。
而卫珩和容忱两人也早有准备,只是总要等卫缘先把这出戏唱起来,再顺势而为,他们才好反击才是。
而也只有这般,他们才好引出西羌那些人来。
金銮大殿上吵吵闹闹,天子只轻咳嗽一声,骤然安静下来。
而恒亲王卫阶骤然上前,神色端重严肃,“禀陛下,卫珩是臣的长子,他的性情如何,臣自然再清楚不过。”
“若言小儿贪玩,臣或许别无所辩,而若是提小儿通敌,臣可以满门性命为证,他绝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而容太尉世代忠烈,几代亲族皆死于沙场,才得来我大殷数百年来安稳,若言容太尉通敌,臣却也是不信的。”
天子闻言,似是心中自有力计量,或许也是信了卫珩和容忱,只是卫缘的物证和人证皆在,而物证的笔迹,却也不似作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手握兵权。
必须慎之又慎。
于是天子骤然开口,“先将世子和容太尉押入天牢,此事尚有疑问,待彻查后再行处置。”
而卫珩和容忱却也不反抗,只任由他们动手。被押下去的时候,只意味深长地瞥了卫缘一眼。
第73章 换人
是夜,一轮弯月高悬空中,星子闪烁绰约,几抹流云稀疏划过。
甬道内,烛火摇曳,似明似暗,照耀着昏暗的天牢。而在天牢里被关押的卫珩和容忱比邻而居,卫倚和容孜各自穿着夜行衣,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卫珩面前摆着两三叠精致的糕点,手中端着杯清茶,悠闲地坐在草堆上,任滚烫茶水氤氲雾气,模糊几番面容。
而容忱那方,一副配置跟卫珩相差无二。
卫倚和容孜见此状况,唇角齐齐抽了抽。
我的主子,您这怎么被下了狱,反而如此悠闲。还有这些吃食,究竟谁给送来的?
卫珩顶着卫倚火热的视线,吹却茶水表面的滚烫,轻呷口茶,又骤然放下茶杯,拿起搁置一旁的书卷,扫了几眼。
“你说罢,本世子听着。”
卫倚只顿了顿,眸中是一言难尽的复杂神色,稍叹了叹,方开口,“世子,您和容大人出了此事,半日没有便传遍了燕京。”
“民间反应不一,但大部分皆是怀疑此事有假。”
“而陛下下朝后,虽并无明言,但却安排了禁卫军守于王府和容府附近,确实是有软禁的意思。”
卫倚顿了顿,却见容孜开口,接上话来,“此事后,陛下传了周廷尉入宫,并将此事交由了周廷尉来彻查。”
卫珩神色倏地一滞,有几分郁闷,这件事交给了谁?
他没听错吧?
周裕书?
转念一想,卫珩神色似是缓上几分,也罢,交给周裕书也好过交由其他人。
毕竟周裕书此人,他虽不能彻底看明白这人,但他却了解几分。
大殷人尽皆知,周裕书向来只忠于天子,而这也是他深受当朝天子信任的原因。
借他之手,他也能少费些力气。
而容忱闻言,听到这名字,稍颔首,没有半分意外。
卫珩只顿了顿身形,倏地扔下书,挑了挑眉梢,眸中几分戏谑,“卫倚,还不把这锁打开,莫不是不想我和容大人离开了?”
而卫倚顿时扯了扯唇,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串钥匙,便上前将锁打开,“哪能啊主子,我这不是瞧您在天牢过的这么悠闲,不忍心扰了您不是?”
说罢,卫倚又上前打开了容忱牢房的锁,便示意自己身后那两人进去。
待卫珩和容忱出去后,望着那两人,只道,“若周裕书来提审,你们只按先前教你们的说,不出五日,定将你们放出来。”
“属下明白。”
言毕,卫珩和容忱便跟着卫倚离开,而那两名暗卫,也带上了人皮面具。
卫珩和容忱按照计划离开了天牢后,也不打算先各自回府一趟,毕竟那附近禁卫军在,如今“卫珩”和“容忱”在天牢关押着,他俩也不好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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