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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 (昔日)


  不过他功夫好,可能不会被打死,会饿死。
  “他真的是被饿死的吗?”纪礼说:“食不果腹的......胖子?”
  “胖子怎么了?”司漠蹲的腿发麻,索性坐在地上,“阎王还分胖瘦?”
  “不知道。”药罐里翻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纪礼忙起身掀开药盖,他一直想着那个人,便没过多注意,伸手就说:“我给表哥送药。”
  说罢那滚烫的药盖便伴随着一声尖叫滚到了地上。
  司漠说的没错,他当惯了衣来伸手的少爷,煎个药都差点打翻了药罐。
  *
  秋白替裴熠换了药,出门时遇上了端着药进门的纪礼,不怪秋白眼神好,实在是他手指抱的太显眼,这种致命的包裹伤口的方式,除了司漠怕是没有第二人了。
  他微微行了个礼,跨门与纪礼错身而过的时候忍不住蹙着眉提醒道:“纪公子晚些时候去我那里一趟。”
  纪礼不明所以,还要问话的时候就见秋白领着药箱先一步出去了。屋内昏暗,因为里头烧着炭炉所以很是暖和,桌上还堆着换下来的纱布,干涸的血透过白纱,他顿了一下,见有人进来收拾完了,他才跨进来。
  待收拾的人走远了,裴熠才说:“手怎么了?”以往他的药不是司漠就是秋白送来的。
  纪礼把药碗推过去才掀袍在他对面坐下去,说:“想不明白。”
  裴熠看着这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目光略过它,反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纪礼说:“恩?”
  “以前爹不让我出谒都,我知道他是为我好。”纪礼皱着眉说:“可是这一次他竟然没有拦着。”
  “出了谒都才是大祁,舅舅应了你入禹州军,你往后不止是裴崇元的儿子,这一路来,你看到的才是真实。”
  纪礼垂首。
  “听说,这药是你昨日去抓的。”裴熠凝眉,屏息将药一口闷了,良久才从甘苦中回过味来,说:“有什么看法?”
  “官道上死了人。”纪礼捏着袍袖一角,说:“我虽没出过谒都,但饿死之人往往濒死之际都是骨瘦如柴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为什么他是饿死的?”
  “人死在柳州和越州的边界,柳州因灾饿死的已经不下百人,越州也有几十人,你说还能是怎么死的?”
  纪礼想了须臾,说:“我不知道,但要是查,一定能查出来。”
  “查案是官府的事,如今赈灾的事情还未完成,那又是只身一人死在官道,他随身物件都着人检查了,既无籍契之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周遭也并无失踪之人的告示。”
  纪礼当即哑口无言,他不知道为什么,裴熠却能猜到个七七八八,曹旌在柳州将赈灾之事办的漂亮,此事宫外却成了另一种情况,柳州死了这么多人,谒都人心惶惶,此事韩显贪只是一方面,纪礼都能一眼看出死的人并非是饥寒,可奇怪的是呈到谒都的折子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是饿殍遍野。
  太后的手只能在谒都动一动,能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的,除了太后还有谁?
  柳州一事了结,韩显必然是死路一条,娄廷玉恐怕也不能免灾,正是太后头疼至分身乏术的时候。
  有人要在鹬蚌相争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个渔翁得利。
  外头有人敲门,司漠探头说道:“秋大夫交代侯爷要多休息。”
  裴熠闻言不觉轻咳了一声,他觑了一眼纪礼的手指,说:“你这手,重新上点药。”
  门被阖上,又被推开,裴熠站在屏风前背身对着门口,他没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我要是没穿衣服,你就这样进来,成和体统?”这正经的话被他说得轻佻。
  来人脚步轻缓,绕到另一边,隔着朦胧的影绰更加轻佻的说,“又不是没看过。”
  裴熠眉目一挑,便能看见霍闲的轮廓,他说:“那便在看一回。”
  裴熠拨开屏风帘,说:“秋大夫走得急,忘了我这手腕上的药还没换。”
  “我替你请他再来一趟就是。”
  “不用。”裴熠越过屏风,拉住他说:“小伤,你来给我换。”
  秋大夫留了些药在他屋内,裴熠抬手指了指床头,说:“换吧。”
  屋内有光,裴熠好整以暇的坐在榻上,伸手搭在霍闲面前,手指绕着他垂下去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的看着他。
  “骗子。”霍闲翻开他得袖口,纱布裹住的伤处有结痂的模样,明显已经上过药了。
  “彼此彼此。”裴熠忽然靠近,喷薄着热气沿着霍闲的脖颈蔓延,这让霍闲有些不适,他偏开头没说话,却在下一刻忽然被裴熠揽上腰,轻轻一带,人便落进他怀里,霍闲的颈侧羽毛般润白,他一颔首,便碰上裴熠的唇瓣。
  酥麻感顿时朝他周身蔓延,裴熠翻开他右手的袖子,抓着他的手腕说:“你这伤,是那晚留下的吧。”
  霍闲没说话,裴熠却感觉他似乎笑了一声,隔得太近,反而看不清,裴熠看见他喉间轻轻一动,那无意的动作在裴熠看来就像是某种变相的勾引,又摄魂夺魄的本事,裴熠每回见到,心中的欲.望便被烧的更加旺盛。
  待裴熠要去动时,他才说:“这点小伤就换侯爷一条命,多值。”他抬指在裴熠的眉眼处轻抚一下,下一秒就被裴熠攥的手里扣的紧。
  “值吗?”裴熠嗅着他掌心的味道,定定的看着他,说:“侯爷查到的,必不叫你吃亏。”
  “那是自然。”霍闲对他话里的深意洞察秋毫,面上不动声色,却心下一沉道:“说来听听。”
  “韩显有本账,记载着自他上任至今所有的银收,娄廷玉没让他立刻出事,多半和那本账有关。”裴熠按着他的手,专心的在他伤口上涂上药膏,说:“他是个又贪又怕死的,人倒是精,柳越两地毗邻,他与越州知府王佑仁的交情颇深,换而言之,这两人是臭味相投,与韩显不同,王佑仁上头没人,家中世代从商。”
  “这些只要查,谁都查的到吧?”霍闲微缩了手臂,说:“然后呢?”
  “急什么。”裴熠说:“王家生意做的大,他虽不是王家长子,却很看重家族兴旺,头些年王家在生意上有败落的迹象,他便凭着知府这一小小官职打通了与雁南的商贾。”
  “你借言同纪礼出来玩儿,当是为此吧?”裴熠说:“王家的生意确实来路不清,雁南富庶,已能自给自足,为何辗转要舍近求远?这就要说到很久远了,王家做药材生意发的家,后来才改做的丝绸和布帛,王佑仁的爷爷是当是出了名的药王,在当地是块硬招牌,因此声名远播,分号开至各地,因此传遍蜀中一带,当时在雁南也有药铺。”
  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王佑仁入仕之时王家已经不做药材生意而改做丝帛了。因此若不细究,这些旧事并不为人所知。
  “卖什么药?”霍闲吸了吸鼻子,神色逐渐暗淡下去。
  “治病救人的良药,或者......”裴熠收紧手臂,说:“见血封喉的毒药。”
  “当然了,王家当时垄断了当地所有药材生意,铺陈之广,不计其数,要想查出它买卖过什么药,恐怕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不过王家虽然生意做得广,但与朝臣却并无往来,先帝忌讳官商来往过密,朝廷中的官员也对铜臭颇为不屑,但这只是其外人的说法。王家能做大,是他们的本事,但当年王家突然放弃了如日中天的药材生意改做丝帛,除了丝帛得利更广还有没有别的原因?隔行如隔山,韩显同王佑宗相识多年,他那账本里会不会添上一笔,关键时候用以保命呢?”
  “韩显是个狐狸。”霍闲早就查过这个人,他知道韩显这种人惯用了官场手段,多半是想再拉裴熠下水,让自己得以保全,自然会摆出诚意,“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这个嘛。”裴熠揉了揉霍闲手心,说:“纵然再贪,也要有命享受才是。”
  “你收了他的钱。”霍闲侧眸:“值么?”
  “古时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江山都能不要,怎么不值。”裴熠看着他,明眸似水:“我什么都没说,是他自己等不及,送上门的钱,不收白不收,况且还能博美人舍命搭救,怎么都不吃亏。”
  “我没有舍命。”
  “承认自己是美人?”裴熠捏住他要挣脱的手,说:“你这模样,说没舍命真不像。”
  不是不像,确实不是,霍闲在谒都就隐隐觉察出不对劲,从赵彻随行要前往越州开始,他便知道赵彻这一去,一定有人回不来,灾情爆发本就动荡,曹旌是一介文人而裴熠未带兵将,若要柳州无恙,便留不得他们,韩显为了活命想两头都吊着,自以为放些消息出来便能保命,可他忽略了娄廷玉是替谁办事,朝廷命官死在柳州,他的人头只会掉的更名正言顺。
  霍闲同裴熠说要查越州和雁南那点藕断丝连的联系不过是个幌子,那晚他若是在晚上半刻钟,恐怕带回去的只有裴熠的尸体,想到此他便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这生龙活虎的人一眼。
  “坦白说了也无妨。此事已经加急传到皇宫了,韩显这跟头栽定了,那账本......”裴熠神色微若,看着他笑说:“此事了了,侯爷便替你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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