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明的手指顺势往宋显的口中探了探,指腹勾弄着宋显湿滑柔软的舌尖,笑着问:“那做什么要剪?剪了穿裙子不漂亮了。”他用指甲轻划了一记宋显敏感的舌面,抽了被舔得湿漉漉的手出来。
宋显却避而不答,一手用了不小的力道压在了萧令明的肩上,他一手托在萧令明的颈侧,垂首张口咬了咬他颈侧温热的皮肉。
萧令明被宋显紧紧压着,这样不上不下地晾着撩拨着,有些难受地仰了仰脖子,他刚动了动,就被宋显更加用力地压制住了。
宋显的唇贴在他的耳后,炽热湿润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朵尖上,低低警告了一声,”别动。”
萧令明竟是当真不动了,任由天子的手从他的胸膛一寸寸摩挲而上,在锁骨中间顿了顿,继而虚虚扣在了他的脖颈。宋显松松掐着他,一边略起身,他饱满的臀肉随着这个动作结结实实地挤住了身下那个粗大的硬热阳具。
萧令明轻吸一口凉气,眉心一蹙,只觉得自己被那个湿软紧致地地方一点点吞吃了进去。
宋显一点点向下适应着,鼻尖都是被快感与胀痛逼出的细密汗珠,他的腰不受控制地在纹样狰狞的天子衣衫下颤动,可那只掐在萧令明颈间的手却纹丝不动,他另抓着萧令明胸口的衣衫那只手陡然用力一紧,终于是将那根要命玩意儿完整地吃进了自己穴里。
天子低头,望着自己身下满脸水汽欲色的萧令明,掐着他的那只手紧了紧,感受着掌下被萧令明拱手相让的死生性命,低头亲了一口他濡湿的唇瓣之后并未离退开,反而一边动着腰一边贴着萧令明的唇瓣,喘息着低低道:“母后这样,最漂亮。”
天子身下的萧令明面上一片殷绯欲色,几缕发丝黏在他汗湿的脸侧,越发衬出他惊心动魄的美貌来,他唇瓣微张,带着细碎的喘息,向上又深又狠地顶了几记,打乱了宋显的节奏,弄得天子受不住软了腰贴下来,才在宋显的耳边笑骂了句,“孽障。”
宋显仰着头双眼失神迷蒙地被他掐着腰顶弄,随着快感积累,他掐着萧令明脖子的手也因欲望而逐渐失了掌控,有几下深深地扣进了萧令明的皮肉里。
天子掌下力道渐重,他陡然垂首,发上冠冕坠下的珠链因此猛地落了下来,嘭一声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宋显在高潮中恍然惊醒,惊慌地挪开自己掐在萧令明脖子上,已然掌心一片濡湿的手。
“啊……”宋显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看着萧令明脖颈上已然发红的指印,再是他仍旧陷在粘稠情欲中艳质慑人的脸。
宋显伏在他身上,任由他在自己高潮之后敏感酸软的体内肆意,只是蹙着眉,抖着手一点点捧了萧令明的脸,“……您这样……予取予求……啊……让朕觉得……您爱朕。”
“……您……嗯……您待先帝……啊……也是如此么……!”宋显眼中蓄着一汪欲色的水,夹杂在他的喘息中,用气声断续勉强地发问:“让他给您……喂……喂那样的……东西……”
可萧令明一字未答,只是撇开了脸,埋首进天子的肩颈中,越发深切地插弄。
宋显含着萧令明显然已经要到边缘的滚烫性器,在与他一同到达巅峰一同的那一刻,卒然带着哭腔开口,“……萧令明……朕救不了你了……”被唤着的人鼻腔酸涩发堵,他张口轻出了一口气,紧紧拥着宋显,他无声地落下泪来,濡湿了宋显肩颈一片。
“……怎么办啊……”
这天下之大应尽在人君掌中,然却无人能指点天子如今的一句“怎么办”,只能让皇帝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的金口玉言成了世间至无力的话语,轻易地就消散在了空荡广阔的天子寝殿当中。
第74章 正文完
两人肌肤紧紧贴着的地方黏湿又滚烫,萧令明动了动脖子,伸手扣在宋显的后脑,施力揉了揉,故意玩笑道:“不过是不利于寿,又不是过了今朝就无明日了。”
这话萧令明虽状似轻松地说出了口,但自己也知道不过是一些浅白无力,聊以安慰的词句。
即使人终有一死,可那对于尚在盛年的人而言总是无法切身体会的虚蒙远处,然如今这么一桩事被残忍地揭破开来,那遥远而落不到实处的尽头就此陡然具象了起来。
此时此刻,或许当真是天子过分的忧愁,然或许他与宋显之间总会有那么一日当真是有今朝便无明日的。
含元殿中的二人谁都炳若观火地知道,这件事将会在往后的岁月中,猝不及防,不容回避地杀人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年轻的天子却好似轻而易举地就把劝慰当做谶言听进了心里,他抹了一把脸,从萧令明的肩窝里抬起了自己湿漉漉的脸,抓着雪白地袖子抹了两把。
“又没事了?”萧令明眨眨眼问他。
宋显努努嘴,“当然没事,朕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又说:“当人人和您似的,眼眶里全是金豆子,掉起来都不要钱的。”说着握着萧令明的手与他一道站起了身,也不管自己衣衫凌乱和顺着大腿往下淌的温热黏液,赤着脚就拉着人往内廊走,“去沐浴去沐浴。”
萧令明也不去拆穿天子难得的不好意思,只是低头一笑,沓着脚步随便宋显一路拽着他的手往浴池走去。
原以为天子如此就是彻底消停了,可待沐浴完,萧令明浑身安静舒适地等着李芙替他擦干头发的时候,方捡了本闲书,正要翻开,天子便又折腾了起来。
宋显的头发被擦得半干的时候,萧令明还湿哒哒地披了满身,任由李芙细致地一点点抹上发油。宋显的头发不及萧令明到了臀下那般长,只过了腰间,且也一贯不去费心保养,他撑着脑袋瞧了会儿李芙的动作,便挪了身子坐到萧令明的身边,伸手毛手毛脚地摸他香得不得了的半干头发。
萧令明原也没管,以为他摸两下过瘾了便过去了。
然没成想,天子竟是端着张欲言又止的脸,这捻一缕搓搓,那抓一股闻闻,折腾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直到弄得萧令明实在被他摸得看得有点心里发毛,才伸手一把拽回自己的头发,“?你做什么呢”
“……”天子俯下身来,趴在萧令明身边的床榻上,他托着下颌,深深地看了萧令明两眼,“您亲我一下。”
“?”萧令明虽不解他又作什么妖,但还是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可天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嘟囔道:“显儿只想您亲个脸。”然后又收了不自觉翘起地嘴角,转臭着个脸,斤斤计较地伸出五根手指,一根跟地掰给萧令明看,“你看,先头您在侯府里的日子不算,父皇在您七岁的时候待您入的含元殿,到父皇崩逝,您在他身侧一刻不离,伴了父皇十九年呢!”
萧令明素来觉得他拈酸吃醋的样子好笑,配合地嗯了一声,笑盈盈地望着宋显,只见天子努努嘴,“那您至少也该陪着朕二十年!”
原本以为他要发作个大的,结果却听了句这个的萧令明噗嗤一下失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最终哄小孩一般地说了声,“好。”又故意酸宋显一句,“上次就与我说好了不提先帝的,你怎么又提?”说着伸手掐了宋显的脸颊,往上提溜了些许低头盯着宋显,“你这一天天就惦记着跟老子争风吃醋像什么样子。”
被捏着脸毫无半点人君样子的宋显却是振振有词,“朕这是在意你,才会与你说。哪里像你,这些日子见陶陶和见亲姐妹似的。”
“……”萧令明手下的力道重了两分,眯了眯眼质问,“亲什么?”
宋显一听却是不管自己被揪着的脸,顺杆子上爬地翻了老大一个不乐意的白眼,“姐妹!姐妹!姐妹!不熟的时候还好,熟了之后,上朝都敷衍着上,同她却是天天这个脂粉!那诗文的!”说着声音渐扬,“还有先帝!你都为父皇断过发!”
萧令明颇有些无语地松了手,一瞬不瞬地看着一脸专心幽怨吃味的天子,突然撑着坐起了身,越过宋显,自榻边的小案上,取了放在果盘边上的纤细金刀,当着他的面随意分出了一缕发丝,在宋显惊异的眼神中徐徐割断,继而翻了个白眼后伸手将断发递与了宋显,“喏,拿去,我也算是为你断过发了。”
宋显竟是愣了一愣才伸手接了,他握着那缕冰冷发丝,在掌心搓了搓,嘴上却不忘假模假式地开口,“朕就是说说,又没有当真计较的意思。”
他说完又伸手自萧令明的手中抽出了那把金刀,继而抓了自己的发尾,割了一缕,与萧令明的断发捏在一道交给了兰亭吩咐了一句,“给朕仔细收着。”说完宋显又转向萧令明,撅了撅嘴矫情地说了句,“您怎么能是为朕断发,您与朕是结发。”
见萧令明听了只一味憋笑,而无半分动容之色,宋显不忿地翻身压上去,与他笑闹,“说是不是!快说!……说呀!”
两人打闹间,本就没束起的头发散了一床,与身上的衣带配饰纠缠了一道。
馨香氤氲间宋显结结实实地压在萧令明的身上,伸手去抬他的下巴尖。
天子的头发因动作垂在萧令明的脸侧,像是给他们俩划出了一方只有彼此的窄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