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萧令明那只半湿不干的手轻拍了一下宋显翘挺的臀,“你不疼我还疼呢!”
宋显也疼得说不出话来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上不下地一手按在萧令明肩上支着快要跪不住的自己,显然颇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萧令明一手托了他的腰借了他一把力道,眉梢额角也被激得不住地跳。
他浓密的睫毛上还带着点湿漉漉的泪珠,却半点不符神色地贴着宋显的耳边低嘲了一句,“你府里那些真是好性子,没人说过你功夫烂么?”
萧令明这纯粹是被他胡来气出来的话,宋显的床上功夫若是当真稀烂,即使对他观感不错还有点不太见得了人的隐晦想法,但萧令明也不至于这么一次次地和他滚到一处。
但宋显却是被激到了一般,咬着萧令明的唇将他唇瓣上残余的胭脂全数都吃进了口中,一边腰臀下塌一寸寸地将萧令明的阳具硬是吞了进去。他闭目仰着头,感受着颈上萧令明濡湿又温柔的轻吻,硬忍着疼和剧烈的摩擦快感强硬地坐到了底。再垂首对上身下人的眼睛,就看到萧令明那张艳质得男女莫辨的脸上黏着几缕乌黑的发丝,欲色和泪痕遍布,勾得他肋骨下的心尖子都在麻痒。
萧令明此刻并不太好受,前半做得草率,尚未准备好容纳另一个男人阳具的穴道被强行撑开而导致了剧烈地痉挛。被层层叠叠的穴肉裹缠压迫带来的刻骨刺激混合着一些疼痛直上天灵盖,激得他被教得已成了习惯的眼眶里无法遏制地溢出湿热的液体。
宋显知道萧令明没动是在等他适应,他前探动了动,扶在萧令明肩上的手一点点摸索到了他苍白细腻的脖颈上,摸了摸他并不明显的喉结,而后轻轻掐握了上去。
继而宋显伸出舌尖,舔掉了萧令明下巴侧一滴欲落未落的泪珠。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维持着这个掐握的姿势,指尖摸了摸他的颈侧,他贴在萧令明的脸边,承受着体内的难以言说的疼痛和酥涨,略抽了一口气,轻轻道:“您真……”
他顿了顿,他想说好看或者美乃至于动人,但最终下意识选用的字词却将他那些晦暗私隐的心思恰切地流露了出来。
宋显的唇贴在他父亲的爱妾被自己弄得湿淋淋的耳廓上,带着点熬不住了的喘息,“……您真漂亮。”
第42章
碎儿在阿绾身边趴着都眯了一觉,仍不见萧令明回来,虽知道在宫里他不会有什么意外,但还是放心不下亲自去寻。
然她在内殿里找了一圈左右找不到人影,只得装了随意的样子,招了在外院伺候的人问了,才得了贡堂传过茶水的消息。
碎儿遣了人不准他们跟着独自寻了过去,到了贡堂外的廊上听见动静也大概明白到底干什么去了。
登时跺了跺脚无奈着急地想:总这么乱来要是被圣人知道了怎么得了,又对宋显有些气闷,毕竟在她心里萧令明哪儿都是天底下最好的,自然是宋显的错。
但碎儿也只能在心底里腹诽几句,还是叹了口气亲自回去取了两套干净衣衫垫在点心托盘底下,独自回了贡堂。
到了廊下,她故意没有遮掩走路动静,在门口放下托盘,坐在廊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静心等着。
果不其然没多久,里头便传出一声软软的“碎儿?”萧令明声音听不出太多的异样,只是比往日里鼻音重了些许。
“奴在呢。”碎儿放下茶碗,应了声起来一手托着衣服,一手推开门。
屋子里贡油的特殊香气和萧令明身上那股子甜苦熏香混在了一起,叫人没由来地想到密教佛寺壁画上关于欢喜双修那些令背后一寒的壁画。虽是圣人赐下的香料,又以龙涎香为底,可这味道她第一次闻见就觉得引人得过分,叫她心底里毛毛的。
碎儿贴身伺候久了,没什么要避忌的,端着衣服就往里间走去。
地上,萧令明身上的衣衫装饰和宋显的素服绞缠在一起落了一地,两人都只松散套了件里衣坐着。
碎儿上前跪下身,接了取了干净的衣物先替萧令明整齐着,不忘对宋显交代:“您的衣裳一会儿奴婢也按老规矩烧了。只是殿里没有备过素服,奴只能取了颜色雅致的,晚上天黑应当不会有人注意,您回了寺里再换吧。”
宋显低着头嗯了一声,他手上举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扯下来的柔软衣料,正一点点擦着自己脸上黏腻的浑白浊物,“您就哄着显儿糟践吧,儿臣对府里那些养着的玩意儿都不曾这样过。”话说得酸不溜秋,脸上倒是没什么委屈,明明白白地就是来事儿罢了。
“一会儿要沐浴,简略穿了便好。”萧令明阻止了碎儿往他腰间挂香囊的动作,睨了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宋显,觉得好笑。
碎儿周全完了萧令明,又上前给宋显理了衣襟和腰带。
“我先走了,不然太晚了招人眼。”宋显上下看了眼自己的衣着,觉得差不太多便慢慢起身,然放走到门口又转回身来,走到坐在那不慌不忙浇了茶水在手上擦拭的萧令明身前,“您不送我也就算了……”后半句话他没说完,只是低头笑看着萧令明。
萧令明对他这一套这么多次下来习以为常还有点微妙的受用,同样笑眯眯地对宋显招了招手,待人弯腰俯身,抬头在他唇上啄了一记,“去吧。”
十三日,小半月,说慢是慢说快也快。
宋显除了第一日偷偷溜出去,往后便在密朱寺内守着,焚香诵经,叩首燃贡,总觉得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
他守完了十三日出来去含元殿叩首的时候,天子的身子还是没有完全大好,只令李芙宣了赏赐,代天子出来见他的萧令明便指了碎儿领去他府上。
宋显自然心领神会萧令明是看碎儿这几个月来都关在宫里,找个由头放她出去玩儿两圈罢了。
不过这次因有天子赏赐在其中,自比不得往日那般随意,正妃并两位侧妃都要到王府正堂迎上一迎叩头谢恩。
俞雅经了那么一场变故,人看着也不似往日般水灵,看着憔悴单薄仿佛一支一折就断了的柳条。宋显待她一向是礼重的,亲自双手扶了起来,“当心些。”
他说这话的时候离得极近,领口从脖颈上错开,一道消得差不多但仍旧能看出来是什么的浅红印记一下子就如一弯染血的刀锋般撞进了俞雅的眼中。
俞雅另一只搭着问月的手猛地就攥紧了——宫里!只能是宫里的人!
——生母忌辰,天子和宫妃的眼皮子底下!
俞雅这一瞬想过的事情宛如当面一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下意识地一记眼刀就滑向了碎儿。
碎儿捧着礼单,对上她的眼神,只觉得吓了一跳,“王妃娘娘怎么了?”她想到了也就问了,语气也并不十分客气。毕竟即使在宫里,能给她脸子看的也就是圣人和萧令明,就连宋显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她不过一句直言,落到了俞雅耳朵里却全然变了味道,成了挑衅和示威。只不过俞雅脸上倒是不忘收了脸色,挤出一个干瘪笑脸,“是我一时身子不适,姑姑莫怪。”又说:“外头雨还未停,姑姑喝杯茶再走吧。”
宋显看着俞雅没什么血色的脸,握着她的手揉了揉,柔声道:“碎儿用了晚膳再回,你身子不适,先回去歇着吧,别劳累了。碎儿不是外人,无妨的。”
俞雅心中的怨愤全靠一股子心气强压着,自也不愿留着,点点头,带着问月和身后的三五婢女行了礼退出了正堂。
回到檀苑,待问月将人全都遣了出去,关上了门,俞雅便再也忍不住地砸了茶盏,一股气将心头堵着的东西全都撒了出来,“碎儿不是外人?!那我是了?”
“她撺掇着皇贵妃把阿绾抱到自己那儿养着。如今我不好了,便迫不及待地跑来我府上给我脸色看。”
“我还没死呢!就当自己的已经半只脚踏进睿亲王府的门了么?”俞雅越说越气,胸脯不断地上下起伏,蓦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若是皇贵妃撑着她我倒要忌惮一二,既上次得了准话。”
“——这样一心攀高枝的奴婢,我就要叫她黄粱梦碎,打落牙齿和血吞。”
问月拍着她背,心疼极了她的境况,当即道:“一个心大了的奴婢而已,姑娘想做什么,奴都去办,只是姑娘您别再气了,您的身子受不住的。”
……
因外头雨大夜深,萧令明便有意等着碎儿回来,为此还特意拖着天子的召见。
碎儿回来的时辰比往日晚了不少,她进殿的时候头发裤腿袖口都湿漉漉的,只低垂着头收了伞交给了在内殿廊下早已候着的小宫女。
这边一小宫女接了伞,便立刻有三两内侍跪着擦了廊上沾到的水,碎儿被两个小宫女帮着换了软底的宫鞋这才勉强清爽地步入内殿。
萧令明听见动静就走了出来,看到她沾了水的鬓发,伸手摸了摸,又戳了戳碎儿的脸,一脸忧心地关切道:“还是淋着了呀,早知道外头落雨就不让你悄悄上街逛了一人回来,该直接叫人去宋显府上接你回来的。”
碎儿下意识地躲了躲,又摇摇头,语调低低的,“哪有那么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