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白日里受到的刺-激太多抑或是太过伤心,云奕晗沾床就睡着了,此时还打起了小呼噜。
隔壁房的段羽一直便听着云奕晗的动静,见云奕晗已睡熟,段羽翻身起床走至房间的暗格处,拿出里边的天机图碎片认真思考了片刻,最终决定自己带在身上在身上。
只是今日云奕晗有些不对劲,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段羽眼眸深沉的看着云奕晗所在的隔壁房,他拿出一直随身带着的短刃,细细的抚摸着刃身上的暗纹。
突然段羽抬起头冷声道:“来都来了,不如出来一会?”短刃应声而出钉在了后窗上。
屋外之人压低声音道:“我只是奉命而来传话,段大人不必息怒。”
段羽像是被勾起好奇心一边问道:“哦?什么话?”
屋外很快便传来答复:“我家主人说,如若段大人对自己的身世感兴趣便跟着陛下一同去凉城。”
段羽眯起双眼,冷笑着问:“你家主人是何人?”
屋外之人答道:“自是贵人。”显然他不想多在此处停留,快速补充道:“话已带到,告辞。”
屋内未点灯段羽藏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情绪,最终他什么也未做只是将短刃收好便睡去了,一夜无梦到天明。
然而怀疑的种子已埋下,生根发芽自然是用不了几日。
第二日向来爱赖床的云奕晗头一次随着鸡鸣声自己起来了,他推开窗,昨夜北岑又下了场小雨,空气也新鲜了不少。
此时外边还是灰蒙蒙的,远处的剑阁也被云雾遮蔽。
顺着屋檐落下的水珠在地上砸出清脆的“滴答”声,仿佛是催眠曲一般困意渐上心头,云奕晗不自觉用双手撑住下巴。
突然隔壁的窗户也被人推开,段羽还带着些许些睡意的脸出现在云奕晗的视线中,就听段羽带着沙哑的声音道:“奕晗今日起得可真早,可是昨夜想我未睡好?”
云奕晗不知道段羽说的话里又多少是真话,也不知段羽对自己的感情是否是真的。
他压住不断上涌的委屈情绪,努力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模样道:“就你话多,还不快点打理!该启程了。”
段羽嬉笑着去为两人提水,待两人辞别段夫人与梅姨后便直接去了萧辞落脚的小院。
徐怀寒带着剑阁弟子也在此处,见云奕晗眼中带着疑惑,徐怀寒解释道:“北岑山路难走,怀寒送各位一程。”一行人踏着晨光一路向西驶去。
徐怀寒自是正人君子,也是洒脱。将萧辞一行人送至中转站后便自行停下,看着萧辞的马车消息在烟尘之中。
马车内只有萧辞与云奕晗两人,云奕晗撩起窗帘见段羽跟廖安白在远处斗嘴便又坐回远处,看着萧辞欲言又止。
还不待他想好如何同萧辞说,就听萧辞眼神依旧停留在书册上,但是话却是对云奕晗说的:“你知晓谁盗走了木镯,为何?”
云奕晗瞬间便明白了,萧辞也知道谁是偷盗者了,这一刻他心中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云奕晗组织着语言,他的伶牙俐齿在这一刻仿佛失效了一般,他自暴自弃道:“是怀远,我不知他为何要拿走木镯。”思虑片刻云奕晗最终还是选择同萧辞说,他压低声音道:“怀远似乎不是真正的怀远。”
这话引得萧辞放下了手中的,他抬头看着面上带着苦恼的云奕晗问道:“怎讲?”
云奕晗将这几的疑惑以及发现的事都告诉了萧辞,最后他靠着马车的车厢看着车顶补充道:“我也不确定。”
但实际上他知道的,这件事估计八九不离十了,就凭带着与刺杀萧辞的神秘人相同的暗纹一事,也够定段羽的罪了。
云奕晗感受着胸腔内出来的疼痛感,思虑良久问道:“如果段羽就是幕后之人的帮凶,阿辞会如何处理?”
萧辞听着挚友带着颤音的提问,开口道:“理应同罪。”
云奕晗闭上双眼遮住眼中的痛楚,勉强笑道:“确实如此,是我唐突了。”
片刻后,他又听见向来铁面无私的萧辞淡淡的说:“若情况属实,段羽协助破案多时,自有功劳,罪不至死。”
云奕晗猛地睁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本正经看书的萧辞,内心有许多话想要同萧辞说,但又不知应从何说起。
云奕晗将头轻轻的放在萧辞的肩膀上,最终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句:“多谢。”
马车内久久无人言语,宋谨修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车内的两人,带着疑惑的眼神询问萧辞,换来的是一个莫要多说的眼神。
于是乎,宋谨修便自觉的不再多问,继续尽职尽责的担任守卫。
……
经过几天的赶路,萧辞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物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安心感,马车渐渐驶入凉城的官道上。
以官道为界限,以北是连绵不绝的沙漠,以南是绿意盎然的树丛,而凉城便在官道的尽头。
凉城以北为漠北,以南是西岭。这里是大辽西北的第二道防线,常年驻守着军队。
萧辞一行人在傍晚时分进入了城门,守城的将领认得宋谨修自然也能猜出马车内坐的是谁,本想行礼却被宋谨修制止,将领立马会意装模作样盘问了一番便挥手让行。
数年已过,萧辞在凉城的王府依旧被打理得好好的,也省得再去住客栈。
接连几日的赶路饶是坐在马车内的萧辞也觉得疲惫不堪,再加上一路上都是在荒漠中行走,空气干燥难耐。几人了简单吃过晚饭后,一行人便各自寻房间歇息去了。
萧辞半夜又做了场梦,梦见了少时在凉城的日子,梦醒后便睡不着了。
他难得任性的拉起一同醒来的宋谨修上了王府后边的阁楼,这个阁楼内存放的是萧辞和云奕晗买来的各种书籍,当然数量最多的还是云奕晗的话本。
两人并排坐在阁楼顶层,看着挂在天幕上的星辰,这里的天空低压压的似乎伸手便可触摸。王府建在了凉城的最高处,从这里王国去还能见着漠北驻扎的军营。
宋谨修披着外袍打了个哈欠,看着身边人无奈道:“可是出什么事了?奕晗这几日看着着实不对劲。”
萧辞摩挲着宋谨修的衣袖说:“奕晗说段羽有问题。”
宋谨修立马精神了,皱着眉头问道:“为何?”他仔细回想着与段羽相处的着半年时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看来这个段羽也不简单。
萧辞将云奕晗的发现复述一边给宋谨修听,宋谨修听到短刃上的暗纹时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宋谨修冷笑道:“原来要找的人一直在身边。”
萧辞捂着宋谨修的手,示意他消气一边说:“段羽背后还有人。”
宋谨修冷静片刻问道:“现下该怎么做?”
萧辞看着满天的繁星,勾起嘴角:“顺藤摸瓜?引蛇出洞?”
宋谨修无奈扶额,他倒是知道了萧辞这是生气了,配合道:“阿辞安心,有我在。”
第46章 初至断水
萧辞知晓宋谨修的意思,虽说他本不喜依靠别人,但也乐得给宋谨修一个机会。笑道:“我知晓了。”
宋谨修也不计较他这般哄小孩儿的语气,问道:“那就先不管段羽?”
萧辞用手指扣着宋谨修的衣袖道:“木镯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宋谨修瞬间便懂了:“天机图。”
萧辞颔首道:“待会儿我用平安符试一试便知晓了。”
宋谨修还是有些担心:“若是他讲天机图交予他人怎办?”
萧辞嘴角微勾接着说:“段羽不会。”他亲点的状元郎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好忽悠。
说着便从衣领处拿出平安符,里边有十枚天机图碎片,现下他们已自动拼成了半幅图纸。此外,还有两个舍利子。
萧辞将图纸拿出,没了舍利子的影响天机图在月光下隐隐闪耀着淡金色的光晕,萧辞拿着半幅天机图,只感觉有一股力量在将自己往西边客房的方向引。
萧辞朝客房看去,宋谨修立马答道:“是奕晗他们住的小院。”
萧辞点头站起身,将半幅天机图收回平安符里,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朝宋谨修伸出右手道:“起风了,走吧。”
突然萧辞说道:“锋五前些日子送来了信,说是断水崖有问题,也不知现下如何了。”
宋谨修皱眉问道:“断水崖?”
萧辞点头:“锋五说是在凉城南边的左木县,不过此处是西岭的管辖地,快马加鞭大抵半个时辰便到了。”
……
在左木县的锋五已经成功打入敌人内部了,药童将他带到隔间等着接应人来。
锋五装作一副老实的模样规规矩矩的坐在木椅上,还以一边用余光打量着房间的布局。
大抵是第一印象好,药童站在一旁见锋五这副拘谨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大哥,您别紧张,待会儿主管来盘问两句只要您如实回答便可。”
锋五早就等着药童说话,这会立马问道:“小兄弟可否讲讲着断水崖?”
见药童皱眉,锋五立即解释道:“这不是初来乍到么,我怕到时冲撞了各位老爷。”
药童开口道:“大哥别误会,我方才只是不知从何说起而已,并无怪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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