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白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剩余的酒水,看着二人戒备的样,单手撑着脑袋好笑道:“陛下,草民只是想见见您,跟您谈谈生意而已。”萧辞仍旧不闹,廖安白状似无奈道:“九思,何苦这般?啊,你想问锋六对吗?安心,他毫发无损呢。”
宋谨修在廖安白叫出萧辞的字时有一瞬的僵硬,转过头来询问萧辞。萧辞茫然和他对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廖安白会知晓他的字。
思虑良久,萧辞最终还是拉着宋谨修坐下,开门见山道:“什么生意?”
廖安白让杏红给自己再添了酒,眼里全是皎洁:“我可以帮你们一起找寻天机图,我要幕后之人的狗命。”过了一会儿后有补充道:“对了,还想向陛下讨一门亲事。”
宋谨修带着敌意开口:“得了天机图碎片却拱手让人,凭何信你?”萧辞也在一旁等着听廖安白要如何回答。
廖安白无奈叹气:“若不是心上人所托,我还不想跟着你们趟这摊浑水。不论二位是否同意,幕后之人我会亲手解决,心上人我也会亲自迎娶。至于锋六,这是我的诚意。”
廖安白拿着锋六当筹码,软硬兼施,让宋谨修很恼火怒极反笑道:“风雪门乃淮南第一大门派,会查不出幕后之人是谁?”
廖安白看也不看宋谨修,紧紧盯着萧辞道,无意识摩擦着手腕上的银丝:“号令天下的圣人不也没找到幕后之人吗?”
一直沉默的萧辞看着廖安白若有所思,放在桌下的手按住又要继续发问的宋谨修,果断道:“可,望廖公子如愿抱得美人归。”
廖安白第一次笑意及眼底,抬手朝萧辞敬了一杯:“承你吉言!只可惜他犟的很,怕还是要些时日。”
宋谨修看着二人打着哑语满头雾水,萧辞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看着廖安白眼里全是肯定:“李砚是你们故意放出来的饵,胡家灭门不是你做的。”
廖安白不可置否,也懒得解释:“怀一大师近来可好?”
萧辞沉默他不提怀一大师还好,一提怀一大师就让他想起那晚在大悲寺的情景,怀一大师坐在那用怀念的目光静静看着他,饶是素来胆大的萧辞也觉毛骨悚然。
萧辞眼神有一瞬闪躲,含糊道:“尚可。”
萧辞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就便要回府,走到门口突然转头带着些许挑衅说:“廖公子可知祸水东引?”
廖安白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毫不在意道:“草民相信陛下定会还风雪门清白。”
锋六这会儿已经重回锋刃的怀抱,正在跟其他人埋怨风雪门都有病,抓他回去不杀不拷打,每日好吃好喝,还跟他一起看话本!
回去的路上宋谨修多次欲言又止,而萧辞目不斜视,笔直朝官府走去。
宋谨修最终还是难忍醋意,紧紧抓住萧辞的衣袖问道:“阿辞,你和廖安白可曾相识?”
萧辞眼底浮着淡淡的笑意:“未曾见过,但知晓对方名讳。年岁过久,方才一时未想起。”
看着宋谨修一幅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阵仗,萧辞压下不受控制的嘴角补充道:“以后你便知晓了。”
二人到官府时,云奕晗和段羽两人已经整理好了口录。云奕晗见二人平安归来狠狠松了口气,一时间一直绷着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朝两人分析着得来的线索。
宋谨修颇觉头疼,被章先生用短刃划伤,范围太广这要如何才能找到凶手?
第15章 江阳案完
萧辞垂眼翻着上午官府的口供案卷,章家周围的邻里都来了个遍,但只有庄稼汉见着了章先生死前划伤了凶手,再者庄稼汉只说凶手有些壮实其他一概不知,萧辞深深叹了一口气。
正准备将手里的案卷传给宋谨修,余光不经意间与守在们外的衙役对上 了,衙役立马做贼心虚般收回目光,放在身侧的右手微微颤抖。萧辞愣了一秒自然收回目光,神色不变给宋谨修使了个眼色道:“我去如厕。”
一直在一旁没出声的顾源立马走出来:“下官为您引路。”
宋谨修伸手拦住要跟着萧辞往外走的顾源,笑道:“让衙役去就可,顾大人与我们聊聊章先生可好?”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源只好作罢,干笑两声道不敢。
萧辞让守在外面的衙役带路,衙役有些僵硬在前方带路,走过拐角后萧辞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有何话直说便可。”衙役脚步停了一瞬,又听萧辞道:“莫停,继续走。”
他紧张的握了握拳头,深深呼了几口气抬步继续往前走一边抖着声道:“回大人,小的见着了。”萧辞负手面无表情目视前方,静静等着下文。
衙役在内心挣扎了许久,压着声音继续说:“小的昨夜守门,巡府时见着顾大人从外回来,大人手上有伤!”
萧辞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衙役知道这么重要的事,盯着衙役的背问道:“如何信你?”
许是压抑许久这会儿开了个口后,衙役放松了不少连尊卑礼仪都忘了,梗着脖子道:“小的千真万确见着了,大人若不信可自行查看!”
萧辞并未回话只是颔首,衙役走在前方不敢回头看,误以为萧辞当他是玩笑,脑袋一热就开始讲着顾源平日里的奇怪之处,他本就是负责平日巡逻知道不少不为人知的事,现下他只盼着萧辞他们能把顾源拉下水,不然今日以后他的日子就难过了。最后还不忘暗示萧辞,畏畏缩缩道:“大人可否帮小的美言几句?”
待萧辞回去时,宋谨修几人坐在茶桌上听着顾源说话,顾源见着萧辞进门右手不自觉想往桌下收,又被硬生生的压制住了。顺势起身热情的要给萧辞倒茶:“大人您坐。”据他观察这位大人不喜外人接近,自己便可混过去了。
果不其然宋谨修下意识想拦却听萧辞说:“有劳顾大人。”顾源一时间骑虎难下,知道自己这是被怀疑了,只好努力稳住若无其事的给萧辞倒了杯茶。只是人死前的奋力一击威力比他想象的大,提着茶壶的手传来伤口被撕裂的痛楚,顾源背部已都是冷汗。
云奕晗这会儿可算是发现不对劲了,并无多想关心道:“顾大人可是身子不舒服?”
段羽面带关心起身扶着顾源问道:“顾大人可是未歇息好?”好巧不巧段羽抓的位置正好是顾源的伤口,顾源惨叫出声!
云奕晗焦急上前询问,萧辞坐在主位上冷冷看着顾源,而宋谨修则是盯着段羽手上的血迹不语。片刻后,云奕晗也见着了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源,默默拉着段羽往后站了站,徒留顾源一人在捂着伤口跌坐于地。
顾源惨叫声太大,引来了守在外面衙役们。方才给萧辞引路的衙役一进来便对上了顾源带着仇恨的通红的眼睛,他腿打着颤往同行背后缩。
顾源见事情败露也不愿再多说,速度极快地咬碎被他藏在口里的毒药,宋谨修等人发现顾源不对劲要去拦,还是晚了,顾源躺在地上抽搐片刻后七窍流血没了生息。
衙役们见着这个场景一时间大乱,纷纷往外跑。萧辞沉着脸坐在那,他本想借机从顾源口里套线索,怎知顾源如此果断!
淮安此时还未入夏却已是炎热不堪,萧瑜正躺在水阁里的太师椅上纳凉,暗卫呈上从江阳传来的飞信,萧瑜看了两遍后忍不住低笑出声:“我们阿辞可真是倒了霉运了。”
而朱雀大道另一边府里的青袍男子气得砸了手里的茶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顾源服毒自尽后萧辞一行人在他的卧房暗格内找到了他行凶的证据,以及当年胡家灭门一案的详细记录与一封忏悔信。顾源信佛怎奈上了贼船,想必服毒自尽也算是他的解脱。此外,在书房还找着一封幕后之人让顾源帮助萧辞一行人得到天机图碎片的书信,便再无他物。
宋谨修这才明白为何顾源说起怀一大师如此不一样,除去对佛法的敬仰也有很大部分原因在于此。只是幕后之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借助他们的力量集齐天机图?先不说他们能否能拿到完整的天机图,就算拿到了天机图幕后之人就如此确定阿辞会交出天机图?宋谨修只觉头疼万分,果然这些推论之事还是交给阿辞。
江阳县令服毒一事拖住了萧辞一行人的脚步,当地百姓皆要萧辞等人给个说法,不难看出顾源还是颇得民心。萧辞本想保全顾源最后的的体面,无法,只得让朝廷新派来的县令公开了顾源的所作所为。果不其然,先前百姓们有多爱戴顾源现下就有多唾弃他。
萧辞漠然看着聚在官府门前的百姓,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侧头对着宋谨修道:“修整几日再启程吧。”他们一行人忙活了月余,现下还是好好修整几日后启程为好,也不急于这一时。
官府离清味居不远,难得云奕晗这几日不愿下厨一行人只得在外面吃,清味居的掌柜应当是得了廖安白的指示,直接将几人引上顶楼,待菜品上完后便退出了房间。
云奕晗第一次来正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问道:“风雪门门主当真要与我们同行?”宋谨修还是有所顾虑但阿辞却毫不在意,想来廖安白应当是自己人,不甘不愿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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