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姬燕肯定是有对策了,不然也不会如此自信”温殊走出府门,进了马车
关雅离神情一凛,同样进了马车,轿夫走上前,抽了抽马鞭,马车慢慢的前往远处
“你可有什么办法?”
“当年姬燕先一步寻到我,为的不就是这一步吗?我这个棋子当然要物尽其用了,你不妨向外看一眼,我们前去何处?”温殊依在车壁上,神色厌厌道
关雅离谨慎的一挑帘子,左右看了看,随即凝眉“你要去碧春阁?你去哪儿做甚?”
温殊轻笑,并不做声
关雅离轻叹一口气,“你就不怕被温烁景发现?”
“关叔,你什么时候开始多管闲事了?”温殊咳嗽了一声,感觉头有些昏沉,自从进了兖州,他的病不轻反增,每日每日的补药灌进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也是多亏了关雅离,若不是他有内力傍身,以此支撑他,否则他恐怕连床都下不来
“哼,我好意关心,不识抬举!”关雅离撇过头,怒道
两人谈话间,碧春阁已至眼前,两人下了马车,吩咐店家要了一间包厢,等入座后,关雅离这才平复心情,继续追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凭你现在这副破烂身子,就应该在床上呆着,成天瞎跑什么!”
“与虎谋皮,焉能独善其身,关叔,这是你从小就交我的,从前我是真的拿温敛当亲生父亲的来对待的,可最终不也是被投毒险些身死?
我不能把姬氏当作救命稻草,亦不能相信温烁景,我所信的只能是我自己把握到手的”温殊低声道,一身白衣显得身形羸弱,皮肤几近透明
关雅离深吸一口气,却只是伸出手摸了摸温殊的脑袋,低声叹道“你还有我”
温殊抬眼,眼神温软道“关叔,我不是小孩子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都懂”关雅离面容复杂,回神坐回座位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没说话,半晌儿才缓缓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孩子”
“知道了,关叔”温殊捂住胸口闷闷道“可惜,以后怕是不能再见了,多保重了,替我照顾好母亲…”
关雅离睁大眼睛,神色茫然的看向温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去抓温殊的同时视线逐渐模糊,强烈的睡意传来
“你…”
“砰”的一声,关雅离倒在了地上,温殊轻轻戳了戳关雅离的脸,向外面道“进来吧”
砚台哆哆嗦嗦的行礼,圆脸上止不住的惊慌,温殊冷淡的盯住他“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否则下场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是,是公子”
“很好,去做吧”温殊关上房门,走下楼又向掌柜添了些银两,将时间延长至三天,见掌柜连声点头,爱不释手的抚摸银两,无奈的摇头走出了碧春阁
这种场所,风花雪月的事情也不在少数,温殊只是让砚台盯紧时间给关雅离喂迷药而已,关雅离武功深厚,普通的迷药时效太短,所以才出此下策
温殊神态自若的走出后,让轿夫先回府,自己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左右看,哪里有新鲜玩意儿去那边,他能感觉到暗地里有不少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善意的恶意的都有
温殊敛了敛眉眼,不动声色的进入一家成衣铺子,随意的挑了几件试穿,暗地里却偷偷的从后门逃走,暗巷子里光线昏暗,空气混浊,温殊低头拿出一枚药丸吞进去感觉头脑轻松了不少,不由得快速往前走去
行走间突然后面多出一股暗风,温殊神态一慌,加紧步伐向前跑去,后面伸出一双手,猛地捂住温殊的脸,迷魂香的味道顺着那人手里的帕子进了温殊的口鼻,呼吸逐渐不顺畅,温殊咳出几口颜色暗红的血,眼神迷蒙的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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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说一遍”温烁景穿着里衣,头发未束的坐在主屋的座椅上,神情晦涩不明
黑夜暗沉,月亮高高挂起,屋里点缀着多个夜明珠,摆设奢侈但是却不高调,倒也不是很昏暗,淡淡的沉年香在屋子里流转,香味儿绵延不绝,却如同悬挂在众人头上的一把刀,闪着寒光
“主子,属下失职,跟丢了温公子,今日公子进了那成衣铺子后过了半个时辰属下未见公子出来,于是就进入店内寻找,随后从后门的巷子里发现公子掉落的帕子,上面沾有迷药跟血迹…
来人做事缜密,逃走的路线未留下丝毫蛛丝马迹…属下…属下未寻到线索…还请少主责罚!”影四低头沉声道,额头上冒出一股冷汗,他身形魁梧,做事纤细,但今天却贸然出现纰漏,不由得惶恐不安道
“自行前去刑堂受罚,明月,去联系暗桩,全程搜索,务必要找到他”温烁景冷声道,摁在座椅把手上的手青筋暴起,把手顷刻间化为飞灰
明月跪地应声,转身离去,下属们好久没见温烁景发这么大的火了,不由得神情纷纷警惕,面容严肃
“明繁按原计划行事,明舒去一趟殷府,明鹿辅佐明月,其他人全部前去搜索,必须找到人”温烁景冷静的吩咐,修长的手紧紧攥起
“是!”
重新坐会座位后,温烁景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忍不住拿出来轻轻摸了摸,再一抬头,神情难已辨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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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清冷的宫殿内空无一人,层层叠叠的红纱填满了空旷的宫殿,殿内唯一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面容惨白,眼角有一个小小的红色泪痣,给寡淡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旖旎,他身形瘦削,盖着厚厚的锦被都看不出有太大凸起的弧度,整个人宛若纸片
若不是正常浮动的胸膛,仿佛就像一具尸体,他手腕轻轻垂下,不似正常的形态,一头如墨长发蜿蜒在枕头旁,有几捋调皮的头发粘连在他的脸颊上,跟冷汗融合在一起显得格外脆弱
闻人翎撩起床帘,轻声哼笑,扭头看向一旁卑躬屈膝的人“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解白衣的心上人?”
“是,也不是,王上,此人还是殷琉钺悄悄带回来的私生子”来人谄媚道
“哼,那你倒是有功了,殷琉钺的儿子,有了这个把柄,我何愁得不到他的财力支撑,徐拓那个废物,被解白衣绑去不说,恐怕眼下已经被送去了上京,不过本王并不担心,谅他们如何查也是查不到本王头上,可惜了哈哈哈哈真是可惜!”闻人翎大笑出声,俊秀的脸上透出一股子痴狂
“给我看好他,此人身体如此破败,怕是一时不察岂不是魂归西天?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保住他的性命!”闻人翎皱眉道
“是,王上,小人一定按要求办好”那人低头跪地道
闻人翎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温殊明雅清俊的脸,突然心里一动,俯下身摸了摸他的脸,触手的湿冷与柔软令闻人翎猛地一惊,后退几步,意味不明的看了温殊几眼,道
“待他醒来,第一时间告诉本王”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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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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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日之后了
昏暗的大殿内空无一人,温殊睁开眼,浑身上下绵软无力,忍不住低声咳了几下,鲜血顺着唇角划下,温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手腕上的绷带被解了下来,软趴趴的垂在一旁,温殊用了用力,没有抬起,便作罢
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不一会儿,殿门吱呀一声,一道身影缓缓走开,轻纱被一只苍白清瘦的大手掀开,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温殊想着,回首望去
一张阴蛰苍白的脸出现在视野里,闻人翎轻笑出声“果然还是睁开眼的美人最是好看。”
温殊看了他一眼,显然已经猜出来人是谁了,撑起身子勉强行礼道“草民拜见景王殿下,不知景王殿下为何绑架温某一介平民来此?”
闻人翎看他神色平静,做事张弛有度,不由得有些惊讶,随即笑道“咳咳,你觉得呢?”
温殊眨了眨眼,昏暗的环境下只能看到闻人翎泛着白光的靴子,不由得镇定道“草民不知”
“不知者无畏,但知者有罪”闻人翎眯了眯眼“解白衣倒是艳福不浅,可是也被你愚弄的团团转,到死都不清不楚,可惜了,不过本王倒是很是怜香惜玉,你若是肯主动交代,本王定饶你一命,如何?”
温殊沉默了,过了良久才嗤笑一声“景王殿下想让我交代什么?”
见温殊不在自称‘草民’反而自称‘我’,闻人翎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不耐烦的走上前钳制住他的下颌,低头贴着他的脸道“交代什么?你的情郎都死了,你说本王让你交代什么?”
温殊不说话,闻人翎抬手摁住他眼角的泪痣用力摩擦了几下,直至泛红才住手,冷笑道“胆子不小”闻人翎松开温殊,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后摔在地上用力踩在脚下碾了碾
温殊被他推的向后一倒,头磕在床沿上低呼一声,神情痛苦,闻人翎坐回座椅上,继续懒散的道“若不是你嘴硬,本王也不屑用威胁人的方式,说罢,你是想让你那贱民母亲身首异处还是供出你知道的全部?本王让你选,你若是不说,你母亲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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