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今天表白了吗 (在山的那边是我)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在山的那边是我
- 入库:04.09
书生尴尬地捂捂脸:“哎呀……昨天被人打了,真是粗鲁……”
徐相斐:“……”
看来是骗吃骗喝被发现了。
书生瞧见他们带了人来,就问:“你们去问了没?是不是找的我恩人?”
“恩人?”郁郎中上前一步,将书生打量一番,“真是不值。”
书生也不生气:“哎呀,看来就是你了……不跟我来吗?”
郁郎中忽然有些犹豫,他甚至不厚道的想,万一徐相斐弄错了呢?
万一是同名同姓,万一只是误会。
万一,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可看着三人都站在原地等他,郁郎中又是一咬牙,强装振作,一言不发地走在书生身后。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书生背着背篓,渐渐回过味来,对如今的沉默有了几分猜测。
他收敛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将郁郎中领到自己家里。
院里的杂草让郁郎中多看了几眼,随后又被正屋里草草摆着的灵位吸引力注意力。
可他神色依旧很平静。
书生说:“我把恩人的名字告诉你了,但你是不是恩人要找的人……我还需要确认。”
郁郎中定定地看着灵位,闻言也只是冷笑一声:“需要什么?”
“那什么……你知道恩人长什么样吗?”
郁郎中确实没想到,居然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他慢吞吞地答了,书生又迫不及待地继续问。
一问一答之间,书生确认了他的身份,沉默半晌,从灵位下摸出一个暗格,又从暗格里捧出一个盒子来。
盒子上落了灰,破破烂烂的,锁也快坏了,书生用袖子擦了擦,慢慢放在桌上。
“这是……恩人的遗物。”
遗物。
这二字戳中郁郎中痛楚,他忽然指着门口:“都出去。”
书生从他平静的神色下看到了汹涌澎拜的情绪,摇摇头,给他关上了门。
门关上时一声吱呀, 彻底打破了郁郎中强装出来的平静。
他上前一步,颤抖的手落在木盒上,一声笑从嘶哑的喉咙里传出:“……死了也好……”
至少没变心,也没抛下他不是吗?
可这样想着,下一刻,滚滚泪珠砸在木盒上的灰尘里,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师兄……”
“我来了……”
压抑的痛苦声从趴在桌上的身体里传出,声声泣血,声声悔恨。
十年岁月,春去春来,再暖的阳光也照不进来了,曾经相伴相随,如今却只剩无奈。
灵位就在他面前,可他哪里有勇气去碰?
倔强决绝,原来只需要一个名字就能打破。
原来找到了他,也就永远失去了他。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
第80章 完婚
书生遥遥望着紧闭的房门,去掉往日的嬉皮笑脸之后,他身上倒是真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了。
“恩人……是因为我们才中毒的。那毒我们都没有听说过,那次死的人太多了……”
多到族人所剩无几,却根本找不出来原因。
郁沉秋是个极为良善的人,可神医之名,并不代表他能医治所有人。
世间有他解不了的毒,也有他回不去的地方。
那毒让郁沉秋昏昏沉沉,一天比一天忘的多,他一开始先忘了自己为什么来,后来便忘了身边是谁,他救不了自己,只能任凭身躯腐朽,被奇毒打败。
但在一生即将走到尽头时,他终于想起一些什么,可实在太晚了。
在那之前,书生和他的族人并不知道郁沉秋的名字,唯有在这位神医死前,才接到这个艰难至极的乞求。
他求将他遗骨带去龙州县,求他们交给来找他的人。
可是他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便再也记不起来,年纪轻轻的神医死前,眼中尽是茫然。
书生不知东风君是谁,世人不知郁沉秋为何。
兜兜转转,也就十年了。
“所以你便在这等了十年吗?”
书生轻轻一笑:“这是我们欠恩人的,不过我也没有那么守信。”
父亲死后,他独自守着承诺,自然是想过离开的。
可是当他回想起年轻的神医来到他面前,将手中的药递给他,安慰着说只要喝了就好了,当他的族人因为被排挤无处可去,只有神医愿意陪他们去寻找一个自由的世外桃源,当他想到,神医临终前,对这个地方的怀念和悲伤,就无法迈出那一步。
他走不出去,只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学着新的文字,学着活下去,然后等着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来的人。
“……虽然等到了,但好像……我不是很开心。”
书生有点茫然,“为什么呢?”
但没有人能给他这个答案,生死无常,有太多人都败在一个意外之下。
郁郎中推开门,手里抱着盒子,眼角明显红着,眼下还有些青黑,不过他的步子始终是沉稳坚定的。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愿意在人前露出脆弱神态来,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心里并不好受,可因为郁郎中这样的倔强,便让再多安慰都无处安放。
当走到他们面前时,郁郎中才微微偏头,他没有去看谁,只是道:“去我院子里等着。”
这是喊的徐相斐和祝煦光。
至于这个书生……
郁郎中也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哪怕是知道书生坚守承诺十年,是他该感激之人。
可是郁沉秋是为他们而死,这一点便让郁郎中无法温和一些,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别扭和高傲。
好在书生也不介意,觉得事情解决了便说:“既然如此,我便离开了。”
恩人回到他想回的地方,父亲的遗愿也已经完成,十年,他终于可以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自由是什么,他不清楚,可如今,离开这里才是他最想要的。
郁郎中一愣,抿着唇纠结了一会儿,单手抱着木盒,然后掏出一袋钱扔给书生:“……算是,谢金。”
“先生不用如此。”书生面对他时,心情也是十分复杂,连带着掩埋多年的愧疚一起涌上心头。
虽然这个人看上去不好接触,可他是恩人最想见的人。
而让他们分开的,是自己和自己的族人。
书生无法用对他人那般嬉皮笑脸来面对他。
“给你就拿着。”
郁郎中向来不会说什么好话,“我等会儿还要来……灵位我会请走。”
“应该的。”书生握紧手中的钱袋,看着郁郎中挺直的背脊,不由得说:“先生节哀。”
节哀。
郁郎中扯了扯嘴角,他能节什么哀?
早该如此,早该想到的。
……
郁郎中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徐相斐和祝煦光,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便像落石一般越滚越大,最终压垮了郁郎中强撑的那口气,“怎么不说话?”
“……前辈。”
“怕我怪你?”郁郎中嗤笑一声,对徐相斐的心思大加嘲笑,“我不会食言。”
他还不至于因为结果是自己不想看到的,就去为难帮自己找人的人。
之前说对徐相斐印象不错的话也不是假的。
“晚辈并没有这个意思。”徐相斐叹口气,“只是,我仍该为我之前不合时宜的试探道歉……”
“要聊的话,之后再说。”
郁郎中打断他的话,忽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徐相斐面若桃花,气质却温和随性,祝煦光清冷寡言,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师兄。
这两人跟他当年很不一样。
但有些地方,又实在是太像了。
郁郎中不愿再看,只是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是十多年前在这边买的,当年他和郁沉秋已经定情,离开是非之地,原本是打算在这定居。
现在一看,虽然中间十年空白,但至少也算是完成了当年心愿吧。
院里的双生子还在做饭,等发现郁郎中居然来了之后便惊讶不已,连忙迎上来:“主人!您怎么来了啦?那今天我们是在这吃饭吗?”
双怜没心没肺,没来得及看清郁郎中的神色就咋咋呼呼。
但姐姐双惜立马把她拽回去,温顺道:“主人。”
“……给他们做些吃的,不用管我。”
郁郎中撇下徐相斐两人,自顾自地进了屋子,他手中的木盒引起双生子的好奇,但她们都不敢问,只好看向徐相斐,想从他那里得到些消息。
徐相斐只缓缓摇头。
双怜还不能明白,双惜便知道这事情不小了。
主人神色那么难看,恐怕是出了大事。
傍晚郁郎中又单独出去了一次,哪怕是看到坐在院中喝茶的徐相斐也没理,径直出了门。
徐相斐猜到他是去请东风君灵位的,不由得又是一叹。
哪怕他平时再多安慰的话,遇到这种情况,居然也一句都开不了口。
只是郁郎中也不需要他开口,这位前辈不甘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敏感脆弱,因此一路过来,他背都挺得直直的。
但他多年在田野,平时随意一些时,背脊都是垮着的,只有这两天不是那样。
……
院里挂上了灯,春日花开正艳,却在昏暗的灯下丧了神采,亭里坐着的师兄弟不时往门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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