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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归 (氨茶碱)


  魏耀为了让月儿逃离我的魔爪,做了莫淳的细作。
  他将一路上的行踪告诉了莫淳,直至云楚岫决定绕道鹰隼山。
  鹰隼山是我训练鸟兽的地方,为了防止无辜人受害,我故意散播死神的谣言。莫淳对此有所怀疑,曾派数十拨人来探虚实,均有去无回。
  渐渐的,莫淳也相信了传言。
  我绝不允许莫淳杀了月儿,再者,唯一有能力助我消灭莫淳的人只有云楚岫。
  我毅然决然地来到鹰隼山救他们。
  当我看到魏耀奋不顾身地推开月儿,自己身受断腿之痛,月儿撕心裂肺地哭喊声清晰地回荡在我耳边……
  从那时起,我便明白了,他们是对方的良人。
  这段无疾无终的感情,始终是我自作多情。
  可我依然不死心。
  这世上谁都可以听信传闻,唯独我不想在她心中留下好色之徒的名声。
  我最终还是问出了那句我明知答案还要再挨一刀的话:“月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她分明不记得,可能碍于我是救命恩人,依旧在努力思索。
  罢了,心里若是没有谁,这辈子也不会记在心上。
  她向我行大礼答谢,我看着熟悉的草原礼仪,却心如刀割。
  于她而言,我是救命恩人,不是那个曾经被她所救的少年郎。
  活泼可爱的小鹿,终究不会成为我的猎物。
  我跨上马,艰难地用大周礼仪称呼她魏娘子,心仿佛在滴血。
  此生,都是我在做多情种。


第47章 元宵佳节(1)
  回到凉州的日子平淡安稳,但却是亲身经历大漠截杀的每个人皆奢望的生活。
  无清回想起那段日子,无时无刻不在胆战心惊。如今心弦骤然一松,加之返程寒症再发,他便一病不起。
  这可把云楚岫急坏了。
  他召集凉州不管有没有名号的大夫,全部蹲守在将军府。
  寒热交加,任谁都从未见过此怪疾。
  随行的张郎中捋着胡须,不禁发出“奇哉怪也”的言论。
  眼见病情每况愈下,一堆大夫乌泱泱地挤在正堂里,掉书袋半天,最终也就拟了个用各种名贵药材吊着性命的方子。
  用无碌的话说,小王爷要什么稀罕物件没有!大夫开什么方子,哪怕是瑶池宴会上的琼浆玉液,云楚岫也能上天去取来摆在无清面前,只要他能痊愈。
  大将军如此上心,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清公子身旁,无形之中可是给大夫们施加了不少压力——倘若治不好清公子,大将军一个恼怒便能要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大夫们被自己的臆想可吓得不轻,他们熬红了眼,比大将军更迫切想让清公子痊愈,每日在心底暗自拜各路神佛,吃素三年的誓都不知发了多少遍。
  不过这怪疾是真怪,来得快去得也快。
  方子用上也就三五日,无清竟精神好了许多,症状也在逐渐好转。
  大夫们可算松了口气,暗自想道:这可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谁知道哪味药起了效果!
  如此,云楚岫悬了几日的心也总算能安稳落地。
  转眼间,正月十五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来到了。
  与此同时,回京述职的旨意也下达到凉州——圣上重视凉州民生,特地派遣墨贤王为黜置使,代天巡狩;户部主事宁汗青为凉州长史,随黜置使到任,暂代刺史掌管凉州一切事务。
  渡过冰封万里的寒冬,春风总算抵达雁鸣关。
  云楚岫在凉州的担子也能卸下了。
  最激动的莫过于不舍昼夜戍守边关的将士们,终于能回家探望亲人。
  十五那日,将军府不分上下尊卑,大家欢聚一堂,共度这佳节。
  酒过三巡,刘义喝得有点晕乎乎。他拉住云楚岫的胳膊,七尺大汉打着饱嗝儿说醉话,竟哭诉起来近日来的烦恼:“将军……我……嗝儿……我跟您讲……您这一走,凉州的事务全部交给我和魏贤弟……嗝儿……我就一大老粗,大字不识几个,那账目更是看得头晕脑胀……幸好魏贤弟书读得多,帮衬了不少……”
  他酒后吐着真言,不禁委屈起来:“但凡我要是识字,也不会如此劳烦魏贤弟……那斗大的字儿,在我眼里怎么就长一个样儿……”
  魏国安可没他喝得多,连忙宽慰道:“刘兄说笑了,都是应尽的分内之事,何来劳烦?”
  “好!”刘义忽而提高音量,倒把云楚岫吓了一跳,他十分嫌弃地将这个醉鬼推到一旁,还是他家阿清醉酒可爱,要抱抱……只听刘义继续说,“魏贤弟说得好!”
  醉酒之人的言语总是没有逻辑,他刹那间哽咽起来,转到回京一事上:“呜呜……终于能回京了……终于能回京了……我与我夫人三年未见,前几日来信还说儿子都到上学堂的年纪了,可他都不记得爹爹长什么样子……呜呜……”
  刘义的话落入魏国安耳中,声声刺耳,他又何尝不是许久未见到自己唯一的亲人?
  也不知道阿忠现如今在皇宫里生活得如何,是不是还在受着总管太监梁德英素日无端的责骂……
  刘义仍旧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也不知何时话题落到了魏国安身上,他擦擦不轻弹的眼泪,念叨着:“魏贤弟……回京后,做大哥的肯定让我夫人给你说一门极好的亲事……你说你这孤家寡人,天冷也没个人添衣,大哥看着都不是回事儿啊……”
  魏国安倒是还未有成家的想法,他只是想着娶走别人家的女儿,定不能委屈了她。等有了一番功绩事业,姑娘跟着自己也不会受苦,他也才能心安些……
  而如今的自己,在京城连处宅子都没有,姑娘这不是遭罪吗……
  他当下婉拒这刘义的好意:“刘兄,小弟尚未有娶亲的想法……”
  “不可不可,必须娶……”
  云楚岫真是被刘义这碎碎念扰得脑仁儿都疼……
  谁能想到表面威风凛凛的大老粗,醉酒后成了个碎嘴的婆娘!
  云楚岫不禁低头看向早已见底的酒坛子,这酒怕不是地府孟婆手里的汤,喝下去忘了今世,反倒记起了前世。
  “元宵来喽!”
  软糯甜腻的元宵作为今日的压轴菜,登上酒桌。
  刘义见着元宵,可算是停下那张叨叨的嘴,大口地往肚子里吞着小小的元宵。
  无清因着抱恙在身,没能来今日的宴席。
  云楚岫特地端着一碗新出锅的元宵,准备离开前厅去往无清所在的厢房。
  他可是时时刻刻记着要和阿清吃元宵的事儿呢!
  刘义看着主人离了宴席,元宵还塞得满嘴都是,口齿不清地说道:“强军……宁去哪儿……猪下也去……”
  一旁伺候的小福抓紧给刘副将倒了杯酒:“大人,您赶紧喝点酒解解口中的甜腻,牙不粘就别再乱言语了……”
  云楚岫推开厢房的门,一股子苦药味扑鼻而来。
  婢子正轻手轻脚地放下刚熬好的药,见到云楚岫进来,慌得就要行礼。
  他一摆手免了礼,看到无清侧身还躺在床榻上,仿佛在熟睡,于是轻声道:“先下去吧。”
  婢子识趣地离开。
  无清听见知还进来了,顿时盖上棉被佯装在睡觉。
  不是他躲着不想见,而是怕见到。
  连日来用的药,虽然见效,却留下了副作用。
  无清缩在被窝里,看着双手里全是掉下来的头发。
  现在头顶的发稀稀疏疏,如同从前来慧山寺进香的谢顶的施主。
  这样的他,定丑极了。
  无清害怕令知还见到他如今的模样,索性蒙过头,说不定知还片刻便离开了。
  云楚岫先端着方才婢子的药碗走到床榻旁,一眼便看穿了无清的小伎俩,还以为无清是在同他嬉闹,温柔道:“小懒猫儿,别装睡了,喝完药吃点元宵,去去苦味……”
  他用汤匙扬扬药汤,试试温度,正准备喂到无清口中,没想到他竟还蒙着被子。
  云楚岫只觉不妙,他放下药碗,打算掀开头顶的棉被,却没料到被褥被无清死死抓住,露不出一星半点。
  “这是怎么了?近日来受委屈了?”
  无清撒谎道:“没有……我只是累了,想再多睡会……”
  云楚岫岂能不知无清的作息?
  慧山寺每日诵经敲钟皆有固定时刻,无清自小养成的习惯,即便病痛在身,可近来已经好转不少,断不会如此嗜睡。
  云楚岫也吃不准无清的心思,他假意听信了无清的话,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前厅还有要事,晚膳再来看你……”
  紧接着无清便听到他正在走远的脚步声,抓着棉被的手不由得一松。
  下一秒,云楚岫便掀开了被子,那张精致绝伦的容颜带有三分怒气,出现在无清眼前。
  无清哪曾想到知还也同他耍了小伎俩?他霎时用手掩住头发。
  “出了何事?何苦如此瞒我?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不值得托付的人吗?”
  “当然不是!”无清立即分辩道,旋即眼眸沾染上了委屈之色,鼻头一酸,带有半分哭腔重复道,“当然不是……”
  无清一委屈,云楚岫瞬时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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