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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 完结+番外 (其颜灼灼)


  陈宣立刻退后两步,说:“你不敢,我就敢吗?少害我了。”
  路千棠又开始这疼那酸,哀声道:“我这不是没办法才拜托的你吗?”
  陈宣继续后撤,说:“您二位的事我是真不敢管,这样,你口述,我帮你写,行不行?”
  路千棠又栽回枕头里,一摆手,说:“算了算了,你赶紧滚蛋,你让我自生自灭吧。”
  陈宣才不跟他客气,拎了信就要走,又说:“不能让你自生自灭,待会儿让葛乌先生来给你瞧瞧,是不是不发烧了?说不定不是时疫,你也不用太担心。”
  路千棠眼神清明地看了他一会儿,说:“不管是不是,都不能让他过来,疫病的源头还没找到,不能让他乱跑。”
  路千棠想了想,突然说:“对了,你折子里加一句,说这段路上不太平,土匪乱窜,如果朝廷要往敛徐押送赈灾钱物,最好由武将押送。”
  陈宣:“……”
  陈宣:“刚刚问你你不说,我都封好了!”
  路千棠冲他一笑,说:“拆开呗。”
  陈宣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自认倒霉,甩手就走了。
  *
  两封折子前后抵达了郢皋,眼下萧利从又把内阁交到了瑾王手里,所有折子都要从内阁过,瑾王殿下想装聋扮瞎装不知道都不行。
  黄柄那折子写得九转回肠,看的瑾王殿下急火攻心,他想着路千棠的确是那种心大到处跑的德行,说不准真有个好歹,萧轻霂摸不清楚消息,愁得晚上睡不好,结果第二天就瞧见了第二封折子。
  瑾王殿下一边担心得要命,一边气得牙痒痒,把那封折子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怎么看这字里行间都明显是防着他呢,瑾王殿下有一种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感觉,气得差点摔了盖着将军令的奏章。
  雁竹从这位殿下下朝回来就瞧见他神色不对劲,也没敢问,只敢小心翼翼伺候着。
  萧轻霂一肚子的憋闷气,刚在书房坐定就啪地把内阁抄印的那一份奏折扔在了桌子上,说:“迎城闹疫病,我还想着怎么跟宫里那位周旋,好帮他一把,他倒好——请武将押送,轻装简行,不必太过冗杂繁琐,他说谁呢?”
  雁竹捡起来看了看,说:“殿下,先别生气,迎城疫病至今没有什么进展,的确不大安全,我瞧这也是为了您好。”
  萧轻霂火气还没下去,说:“用得着他操这个心,我自己掂不清楚吗?”
  雁竹语塞,心说,那谁也说不准。
  萧轻霂揉了揉眉心,说:“你查了吗?他真病了吗?”
  雁竹赶紧应道:“听说是高热不退,是不是染了时疫还不清楚。”
  萧轻霂又坐不住了,站起身乱踱,烦道:“他怎么会染上呢?平时连风寒都很少得,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雁竹说道:“看黄御史上的奏章里说,路将军经常出入安置病人的福神庙,这……”
  萧轻霂伸手去捻桌案上悬挂着的毛笔,说:“他许久没给我写信,什么都不说,结果来了这一出——他想要赈灾钱物,还给我们陛下安排得妥妥当当,但他能知道陛下根本就没有拨银的打算吗。”
  雁竹略为惊讶,说道:“时疫可不是小事,陛下为何不愿意拨银?”
  萧轻霂哼笑道:“你也不想想萧利从给他的这个差事本来的目的是什么,再说,刚开春就给敛徐拨过钱了,萧利从自然有的是理由拖着。”
  雁竹也皱眉道:“那该怎么办,天灾病害可不等人啊。”
  萧轻霂缓缓又坐了回去,突然说:“前一阵子季总督是不是请我看了一出戏?”
  雁竹有些不解,答道:“是,唱的是忠臣和佞臣。”
  萧轻霂笑了笑,说:“那我也该请慕贤看一出戏——”他哗啦一展手中折扇,笑说:“这出,就唱睁不开眼的神明。”
  锣鼓一声响,耍猴逗鸟的扎成堆,这边说书的一声拍案起了腔,一群消食的摆摊的都围上前来,听这出半新不旧的老故事、新说法。
  这几日街头巷尾的话本子又翻了新——故事还是那个故事,只是这奸佞忠贞两相拉扯间,多了个金冠黄袍的闭眼神仙。
  这神仙手执一杆玉权衡,稳坐高台不动如山。奸佞要打杀忠贞,神明不睁眼睛,手里的权衡却向奸佞斜上一分,奸佞指鹿为马,神明手中的权衡仍向奸佞再斜上一分。
  这神仙是谁没人敢说,只是各自心里明了,市井之间的窃窃私语不绝,这出戏也越来越热闹。
  几日之间不由得风向猛然一变——戏末总有激动的看客把手边的东西砸向台上奸佞的扮相,而这新角儿一出,奸佞收的菜叶萝卜就少了一半。
  勾栏戏台子是热闹了,身着黄袍端坐金座上的人可是睡不安稳了。


第102章 山神
  “青天不明雾瘴蒙心,神明无眼你枉为神明!”
  戏台子上热闹,街头巷尾也不遑多让,说书的摊前围满了人,做活计做到一半偷溜出来的、家里人打发去打酒还掂着空酒壶的,一听这边醒木一响,立刻把要干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伸着脑袋踮着脚来听这出讲不烂的话本。
  说书人张嘴唱了几句白,醒木啪地一落,一扬袖:
  “说那塞北低沉灰白天……”
  “万里黑甲寒森剑!”
  说书人刚说了上句,凑在边上蹭书听的立刻跟着接了下句,将那说书人的扬声顿语都学了个几成像。
  说书人也不在意,许是见多了接话的,神色不变,接着讲他的。
  那群半大孩子把这书都听了好些遍,说书人刚张嘴他们就能接上下一句,偏偏还百听不厌,回回都来听一耳朵。
  这个话本子上了戏台,进了数来宝,还编成了童谣,整个郢皋都在演,大人小孩都能哼唱几句,风头盛得不得了。
  这本子是萧利从叫人去写的,有几位出了名的大才子,应邀编了这么一出,此时这本子整个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宫里那位却是坐不住了。
  莫名多出了一个“闭眼神仙”,把那位陛下弄得又惊又气,他自己也去听了这戏,眼瞧着那神仙叫看客们砸了一身的萝卜白菜,不由得心惊。
  但是这种东西,禁是禁不干净的,愈不叫看,百姓们就愈要偷着看,起初戏是萧利从让人去编的,眼下这部戏借着东风燃成火海,本该顺了他的心意,却没成想这把火竟然烧到了他自己身上。
  萧利从在这边着急上火焦头烂额,萧轻霂在那边回请季陵看那出新戏。
  季陵笑得前仰后合,抚掌道:“殿下,我说什么来着,这不是反噬是什么?”
  萧轻霂缓缓摇着他那把折扇,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走歪路子也得多上上心,果然啊,还是得多给神仙烧烧香,才不至于引火烧身。”
  季陵长叹了一声,侧头看他,突然说:“殿下,原来那位是定北侯家的公子,殿下之前知道吗?”
  瑾王殿下嘴角的笑意落了一半,啪地合了折扇,又哗地展开,说:“管他是谁呢。”
  季陵还没意识到,又说:“那可不一样了,定北侯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大齐百姓心中真正的神仙,他的儿子……”
  季陵说着啧了一声,又说:“但那位瞧着也不像是个走正路子的。”
  瑾王殿下凤眼一瞥,说:“怎么突然想起来说他,好好听戏吧。”
  季陵像是想起来什么,凑近了小声道:“殿下,我听了一些风言风语,不知道是真是假啊……若是假的,还请殿下别跟我计较,我就是好奇得慌。”
  萧轻霂笑了笑,佯装不知:“季总督说的哪一桩?本王的风言风语向来就多。”
  季陵轻咳一声,说道:“殿下和那位的……风流韵事。”
  瑾王殿下心里还介怀那张折子,轻哼一声,说:“可能是真的。”
  季陵啊了一声:“什么叫可能?”
  萧轻霂轻轻摇着自己的折扇,眼神飘到了戏台上,说:“他喜欢武将。”
  季陵:?
  怎么听着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
  路千棠上的折子已经送过去了好些天,但京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官家的消息是没等到,瑾王殿下的家书倒是先来了。
  路千棠做贼心虚,一点也没有之前拿着信到处炫耀的德行了,这会儿拆都不敢拆,掂在手里半天,又捏又摸的,像是在猜里面是不是夹带了利刀。
  陈宣站在一边看热闹看半天了,看他这副德行终于忍不住张嘴阴阳怪气:“怎么还不拆信?平时不是积极得很吗?对了,今天要给我读读信吗?”
  路千棠烦得要命,啧了一声,立刻挥手赶他:“你还梭这儿干嘛?别人的甜言软语你也要听?要不要脸。”
  陈宣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甜言软语?你不怕拆开是口诛笔伐?还装呢。”
  路千棠啪地把信塞在了枕头底下,一头倒下闭了眼,说:“反正得罪都得罪了,是不是口诛笔伐也不重要了。”
  陈宣无情地笑了一声,说:“不敢就说不敢。这叫什么,天道好轮——”
  陈宣那个“回”字还没说出来,路千棠抬手就把里头的靠枕砸过去了,陈宣灵活一躲,藏在了屏风外头,还说呢:“藏着掖着也是要面对的,你不乐意我留着,那你就自己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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