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荒山一亩地只要一两银子,咱们可以先只买一部分,大概四五百亩,说不准四百两就能买下来。”
“山上本就有不少也果树,这些果树找人稍微打理一下,把杂树砍掉,另外种一些其他品种,没几年果树就能长成,果树长成之后能源源不断地结果子。”
“爹,咱们家酿酒主要是集中在冬天,春夏秋三季事情不多,正好可以用来打理果树,时间不冲突。”
梁康生越想越觉得种果树好处多多,若是果酒酿成了那更好,没酿成就不提这一茬,总归结果再坏也不可能坏过上辈子。
上辈子梁父过世之后梁家就没有了主事的人,梁康生又生病,只能由庄庆泽帮忙管着酒坊,酒坊年年亏损。
梁康生后来算过,就算需要用梁家的积蓄填补酒坊的亏空,应该不至于那么快积蓄就见底,显然庄庆泽找庄氏多拿了钱。
这一次事情不会再那样了,梁父好好的没问题,有梁父和系统神仙在,梁家酒坊以后都会正常运作,所以梁康生觉得应该用家里的积蓄做点事,不能再给别人算计的机会。
“我仔细想想,买山头种果树,和买地种粮食不一样,风险更大,儿子,你也回去好好想想,别冲动。”梁父看出来了梁康生对买山一事很期待,所以他没有一口回绝儿子的提议,而是说大家都再想想。
梁康生点头:“爹,是应该回去再想想,我回去仔细琢磨一下,买了这么大的山怎么利用,你也要好好考虑。”
犹豫了一下,梁康生对梁父多提了一句:“爹,今天这事我就是和您说说,等咱们父子两商量好了再给娘说,要买山动用的银子数目不小,她知道了免不了担心。”
不是梁康生想防着他娘,主要是他娘对小舅是最不设防的人,万一在小舅回来之前还没买下山,这事被小舅知道了或许会有变数。
梁父不明白为什么儿子不让自己告诉他娘,或许是想着万一最后没有买成,大家都白思虑一通?
既然儿子都这样说了,他想了想不告诉妻子没什么,就答应道:“行,我先不给你娘说。”
后面几天,曲薏在系统的帮助下开始酿果酒,摘下果子洗干净,去皮去核,加糖加曲,用小陶罐密封置于阴凉处。
梁康生则开始统计山上的果树有哪些,都在什么位置,为了规划以后山上怎么种果树,他看了好几本农书,又跑去阳安县周边几个据说种了不少果树的村子调查,收集了不少种果树的经验。
种果树和种庄稼不同,没经验的人摸瞎乱种可不行,什么果树适合种在什么地势,什么时节不同的果树成熟都是有讲究的。
等到梁康生把准备买的那片山规划完,梁父也在考虑了几天后做了决定,他主动找上梁康生,打算同儿子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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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买山买地
梁父是个有魄力的人,他做了决定之后,很快就把自家的钱财清点了一番。
在不影响今年下半年收粮、酒坊酿酒,留够了明年一家人正常开支和应急银子的前提下,家里能够拿出来一千三百两银子。
以前没有细算的时候,梁父以为家里有一千两银子顶天,没想到实际上有这么多,除开了接近三百两还可以动用厚厚一摞银票。
做生意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银子放在家里不会变多,梁父越想越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家里是时候再添一个其他进项。
手上有这么多钱,除了买了儿子说的小山坡,梁父琢磨着再买些良田。
买荒山种果树要好些年才能开始挣钱,良田的话第二年就可以种粮食,比荒山更快有收益。
梁康生听他爹说完,思考了一会儿,开口:“买荒山要准备四、五百两左右,除了买山还要预留银子打理荒山、购买果苗和雇人长期管理果树,也就是说咱们打算用七百两银子买田?”
“如果是买上等水田,可以买七十亩,其他差一些的田就更不用说了,上百亩,爹,除非某个大地主愿意把田卖出来,否则您就只有零散收购,且不说好不好打理,仅仅买就要费不少功夫。”
不过他没有把话直接说死,又添了一句:“买田的好处也多,咱们不用另外雇人,只需要把田佃出去,到了秋天直接收租粮,要是有合适的田咱们可以考虑买。”
梁父点点头,他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就已经想过了这些,儿子的担忧他也想过,有应对的办法:“康生,你知不知道咱们家附近这一片分明是平地,为什么没有人耕种吗?”
“咱家附近?”梁康生想了一下,发现自家附近这一片还真的像爹说的那样,除了对面有一处小山坡,其他地方都挺平缓的,北边还有一条小河沟从平地中间穿过,浇地的水也是有的,整理一番就是很好的耕田。
“这得从你爹我小时候说起,那时候我们这一片出了一位举人老爷,站在小山坡上,目之所及能看到的田都是举人老爷家的。”
梁康生闻言好奇地问:“爹,真的全都是举人的,还是说有人把他们的田挂在了举人身上免税?”
本朝有规定,只要身上有了功名,名下的田产就能免税,所以一旦某家人出了读书人,那什么亲戚朋友都会把田挂过去。
“当时我还小,不清楚,应该有一部分是别人挂靠的,一部分是他用手段得来的。我还记得举人老爷想让咱们家把酒坊搬走,你爷爷和太爷爷他们不乐意,因为咱家的酒窖不能挪,举人老爷联合了当时的知县大人给咱们家施压。”
“你太爷爷顶不住压力,正打算松口搬走时,和举人老爷同流合污的知县东窗事发,被别人告到了京城。”
“知县被革职,举人老爷也被查出各种问题,树倒猢狲散,他们家的这些良田因为分不清是用正规手段买的还是强抢的或者挂靠的,最后统统归了朝廷。”
“朝廷有心卖掉这些田,但是有能力买的人觉得晦气,不嫌晦气的人没钱买,最后只有边缘的那些田陆续被周围村子的人买走,中间的就这样剩下。”
“再好的田没有人耕种都会荒废,这些良田长满了杂草,看着越来越贫瘠,现在朝廷还是按照上等良田的价格出售,更加没有人愿意买。”
梁康生心思一动:“爹,你是说我们把这一片买下来?”
虽然长满了杂草荒掉了,但毕竟以前是上等良田,一把火把那些杂草、灌木烧了,再让人领着牛把田深深地犁几遍,将草根、树根破坏,板结的泥土弄碎,来年就算种不了水稻麦子,种上肥田的大豆,没两年也能成为肥沃的好田。
梁父点头:“嗯,咱们家一直没有置办过田产,这片田说不定就是一直留给咱们的。”
梁康生了解这片田的由来后,觉得应该没问题:“我看行,就是价格得找官府好好说说,荒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还像当初一样,依旧是上等田的价。”
父子两人商量好了,没有立马拿上银子去县城办事,而是各自回屋同另一半商量。
曲薏自然没有意见,他和梁康生的想法一样,上辈子梁家最后除了一个空荡荡的宅子,其他什么都不剩,没有什么情况能比那样更糟。
庄氏那边同样没意见,给家里添置家产是好事,她没有理由反对,就是突然要动用这么大一笔钱,她有些担忧。
“这笔钱咱们放在家里也是放着,就咱们家的人口,想出去做买卖也做不了,不如就买田,以后酒坊酿酒就用自家田里种出来的粮食,不用收那么多外面的。”梁父看出来了妻子并不是反对的意思,就多说两句让她放心些。
“嗯,相公你和康生拿主意吧。”家里的大事庄氏向来都是听梁父的,她进屋把几个分散赚钱的匣子取出来。
拿了家里的钱,梁父和梁康生套上马车就去往县衙,找户房的差役说明他们想买家附近的那片田。
由于买荒山比买田更便宜,梁康生和梁父就商量好先说买田,等买田的价钱谈好了,再说买山。
管着户房的管事差役将记载了本县田情况的册子拿出来,一边翻着一边拨弄算盘:“这片田有近一百五十亩,一亩田算八两一钱,一共就一千二百一十五两,你们买得多,一钱的零头给你们抹掉,给一千二百两吧。”
一千二百两,正是梁父和梁康生他们这次出门带的数量,然而他们可不仅买田,还有山呢。
梁康生不疾不徐地拱了拱手:“大人,这些田已经荒废了几十年,还按照上等良田的价钱算呢?”
见管事差役眼睛一瞪似乎不满意他反驳,他微笑着继续说:“朝廷有规矩,荒废三十年以上的无主耕田可划归为荒地,这田再有一、两年,可就荒废三十年了。”
上等良田八两一钱一亩,荒地看土地情况划分,基本二两一亩,价差足足四倍。
管事差役皱眉,他没想到梁康生居然张口就说出朝廷的规矩,见对方一副书生打扮不卑不亢的,不是平时那些来办理田契的泥腿子,训斥的话到了嘴边被他咽下:“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我们父子也是真心实意想要买这田,看着田一直荒着难受,不如大人行个方便,把价钱降一些?”梁康生说着,动作自然地往管事差役手中塞了一个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