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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雪 完结+番外 (归鸿落雪)


  季怀点了点头,路过赵越时听他低声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安分的,多留心一些,别让风左离开。”
  季怀冲他颔首表示知晓,便一路被仓空门的人护送着回到了房间。
  风左紧跟着他进来。
  外面风大,季怀冻得耳朵鼻子通红,进来就坐在炉子旁边烤手,还十分不文雅地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人给他递了块帕子。
  季怀接过来道:“这里又没旁人,你不必站着。”
  “风左”又站了片刻,好像是在听外面的动静,确定外面没人,这才坐在了他旁边,将季怀的手抓了过来。
  季怀被他冰块般的手给凉了一下,道:“你这手跟冰块似的。”
  湛华好似突然想起自己体寒,便要松开他的手,却被季怀抱住塞进了自己的袖中。
  “我给你暖暖。”季怀冲他笑。
  湛华的手贴在他的胳膊上,温热的暖意像是穿透了皮肤融化进了血液里,让他被这意料之外的好给烫了一下,下意识就要缩回来。
  “别乱动。”季怀抓着他清瘦的腕骨,拇指从他手背上扫过,“其实第一次见面时我便想说了。”
  “说什么?”湛华无意识地蜷了一下手指。
  “你那天在雨中撑伞,露出了半截手腕,手指握在朱红的伞柄上……”季怀笑道:“偶与片云出,却随孤鹤还。”
  湛华没听过这句诗,却看得懂季怀的眼神,这些读书人夸起人来总是含蓄又露骨,偏偏季怀又说得极其认真——明确心意后,季怀总是出乎他意料的大胆。
  “极好看。”季怀捏了捏他的手指,“可惜我画技太差,不然一定画下来。”
  “杀人的时候也好看。”湛华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季怀突然回想起来自己之前动不动就被这只手掐脖子,那些风花雪月顿时就被击溃,只剩下不怎么美妙的回忆了。
  “你这人——”季怀瞪了他一眼。
  湛华稍稍一用力,边将他拽到了自己身边,两个人挨在一起烤火,月牙白的袖子同玄色的衣摆交缠在一起。
  “还冷么?”湛华又往炭炉里添了几块炭。
  “这会儿暖和过来了。”季怀倒是不介意同他挨得近一些,虽然从前二人也时常挨在一起,甚至相拥而眠,可不知为何,挑明心意之后,连不经意间的对视都变得暧昧起来,再寻常不过一起烤火,都让他觉得十分安心和满足。
  “你打算去石源城?”湛华问他。
  “为什么不是白帝城或者是江陵?”季怀反问道。
  “你撒谎时会有许多下意识的小动作。”湛华低声道:“也许你祖父真的给你留了诗,但肯定不是你说的那句。”
  季怀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拎出来,皮笑肉不笑道:“好眼力。”
  湛华盯着自己被扔出来的手,沉默片刻道:“我看出来又没当众拆穿你。”
  “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你?”季怀挑眉问。
  “不必客气。”湛华见他生气似乎还有点开心。
  季怀:“…………”
  这人指定是有点什么毛病。
  两个人坐在炭炉前烤了半晌的火,季怀昨夜想事情睡得有些晚,现在周围都暖烘烘的,便开始困顿起来,揣着袖子打哈欠。
  “困了?”湛华帮他理了理衣袖。
  “嗯。”季怀恹恹地点头。
  “去床上睡。”湛华将他从炭炉的榻上拽起来,季怀被他拽的踉跄了一下,湛华见状干脆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季怀的瞌睡顿时飞走了大半,恼羞成怒地瞪着他,“放我下来!”
  湛华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他一眼,“你困得都走不了路了。”
  季怀气到想骂脏话,“我又不是女子,你这样成何体统?”
  湛华皱眉道:“这有什么?谁规定不能抱男子?况且我又没抱过女子。”
  顿了顿又补充,“男子也没有。”
  季怀气闷。
  “你抱过?”湛华低头问他。
  季怀:“…………”
  他还,真抱过。
  湛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不那么好了,“你抱过谁?”
  “当时雪柔姑娘崴了脚,我便抱她回卧房……”季怀心虚道:“但是我们之间绝无僭越之行。”
  “你若不提我都要忘了,一月里你有一旬都是要宿在那风华楼里的。”湛华声音有点冷。
  “我只是借宿不愿回季府罢了。”季怀说起这事心里还是不怎么痛快,但还是有必要同湛华解释清楚,“从未与她们有过……咳,肌肤之亲。”
  湛华大度道:“我非是那等呷醋之人,不必解释。”
  季怀腹诽方才不知是谁脸上都要挂霜了,面上却还是一派正直的微笑,“自然。”
  湛华将他抱到了床上,季怀觉得他实在是多此一举,但碍于他阴晴不定的性子,便没有再同他争论,免得又扯到什么风华楼里的哪位姑娘,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么一闹腾,季怀也不困里,索性就用被子盖住腿倚在床头,让湛华拿了昨日他摆的棋盘来同湛华下棋。
  湛华的棋艺跟他的武功成反比,完全就是一个臭棋篓子,季怀连赢了三局,都有些不忍再赢他了,放水要让他赢一局,谁知这水都放成海了,湛华照旧输得干脆利落。
  “要不别下了。”季怀道。
  “再来一局。”湛华看起来兴致颇高。
  季怀:“…………”
  他不该多嘴提议要下棋的。
  两个人下了半天的棋,季怀痛苦地快要掀棋盘时,赵越终于来救他于水火之中了。
  赵越是和衡泷一起来的。
  衡泷道:“师弟,未免夜长梦多,经我们商议过后,决定即刻启程前往西北石源城,只是还要劳烦师弟随我们一起奔波这趟了。”
  这正合季怀心意,他很爽快地答应下来,衡泷欣慰地夸赞了他几句,便出门安排前往石源城的事宜了,赵越却留下来,支走了湛华假扮的风左,忧心忡忡对季怀道:
  “七郎,出发前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第33章 马车
  季怀现在心情很好, 还想着湛华输棋时那郁闷又倔强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赵兄要给我什么?”
  却不想赵越起身, 撩起衣袍, 郑重其事地冲他行了个跪拜大礼。
  季怀脸上的笑容霎时凝固, 赶忙起身去扶,“赵兄!你这是做什么!?”
  赵越却不肯起身,抓住他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盯着季怀, 朗声道:“季公生前曾言,若公子不去石源城, 那我等只需销毁乾坤图,护佑公子余生安危, 若公子意欲前往石源城,我等定助公子一臂之力,仓空门上下,皆听公子差遣。”
  季怀愣在了原地, “赵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越却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血玉扳指,双手递交到季怀手中,道:“公子以后便是仓空门门主。”
  手里被不由分说塞了个扳指,季怀扶他又扶不起来, 皱眉道:“赵兄,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子以后喊我赵越就行。”赵越笑道:“我父赵坚乃季公家臣。”
  家臣。
  季怀虽书读得少,但也知道“家臣”二字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用的,晚来城富甲一方的季老太爷显然是不够格的。
  臣与仆不同——诸侯王公之幕僚,可称家臣。
  季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目光复杂地望着赵越道:“你先起来。”
  “是。”赵越起身,却一扫之前同他谈笑的态度,恭敬地站在他身侧。
  “赵兄,你……不必如此。”季怀道:“你能否说说事情的原委?”
  赵越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郑重其事地交到了季怀手中,“这是季公给你的留下的信。”
  季怀接过信来,上书“含玉亲启”。
  季怀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季铭亲笔,他将信封拆开,从里面拿出了两张信纸来。
  入目便是刺眼的“吾儿含玉”四个大字,险些让他直接将信纸撕了,季怀压下心底的愤懑,强忍着怒意继续往下看。
  “吾姓赵名俭字仲公……”
  季怀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震惊,继而陷入了迷茫,待看完之后,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信中季铭,又或者说是赵俭,先是表达了一番隐瞒他多年的歉意,为了他的安全让季大奶奶抚养,实则他生母另有其人,然而信中却没有提及她的具体身份,让季怀不必再为此介怀,又说仓空门与赵越是他留给季怀的人,忠心耿耿,尽可放心用之,其余的却是都没有再提及。
  除了名姓表字,赵俭甚至没有提及自己真实的身份,更没有在信中说明石源城的事情,可见他十分谨慎。
  季怀坐在椅子上,这封信更像是来解开他多年的心结,即使赵俭已经死了,季怀却感觉自己仍然被他一眼看穿。
  身世的问题一直是季怀无法纾解的心病,现在乍然得知真相,他解脱之余却并没有感到轻松。
  季怀愣愣地问赵越,“若我没记错的话,赵俭赵仲公乃先祖皇帝武宣帝第六子,刚及冠便被风封为平阳王,后来染上疫病病重薨逝……”
  “正是。”赵越道。
  “那信中的赵俭——”季怀不可置信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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