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令 完结+番外 (一点三口言)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一点三口言
- 入库:04.09
子一回:“是。”
“什么时候?”
“有人来的时候。”
“你打伤那个?”
“对。”
“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没问。”
“………”不生气,顾修谨,这都是小事,不生气不生气,你是君子,你有风度,你有气量,小事小事而已,犯不着生气,犯不着。
着火?高手?
顾修谨想,是来杀人的,还是来救人的?
昨天的事情发生的突然,知道是他抓了叶疏林他们的,没几个,更别说,知道他把人送到谢知恩那儿的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人关哪,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能找个高手来的——莫非是江湖人?太安钱庄或者是四海镖局派来暗中保护的人?
不对,要真是这样,自己抓人的时候他们就该动手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难带是朝廷派来保护小侯爷的?
也不对,要真是这样,小侯爷就不会被绑,现在也不至于音讯全无。
御影司的?也不对,这不是御影司风格。
顾修谨揉了揉眉心,这还能是谁呢?
猛的一个念头从心里划过,顾修谨撩开帘子吩咐道:“马上回去把我们的人全部散出去,让他们盯紧谢知恩和他身边的人,每隔一刻钟就来跟我汇报一次他们做了什么。”
“是。”一个人领了命提气轻身,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顾修谨狠狠把帘子一摔:“谢知恩,我倒要看看,你玩的,是什么把戏。”
清晨的永州城开始热闹起来,百姓们只知道昨晚闹出了大动静,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得空的时候几个人聚在一起闲话几句,这种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所谓的知情人一脸高深莫测的把事情囫囵说一番。
还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等别人催促着往下说的时候,又完全忘了自己刚才长舌妇的模样,一脸佛性,故作高深的念叨几句“不可说不可说”,然后留给听客无尽的遐想。
不过这都是闲时的乐子罢了,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大清早的,大家总要把自己的小日子料理得干净红火不是?
所以这些闲话啊,听一耳朵顺嘴评价几句,也就随着做早饭腾起的烟雾散了,不往心里去,不往眼前来。
永州城的大街上多了人是热闹了,可是也总有些人不太常去的逼仄地方。
“你现在这是个什么意思?”永州城街后的一条窄巷里,一个身着常服的人问,额头上刚开始结起的血痂清晰可见,竟是在君悦楼里被穆小侯爷用茶壶砸破了额头的那人,这人看起来是这四人的领头人。
不止是他,他的其他三个同伴,一人上了房顶,看着远处有没有人往这边来,另外两个一前一后守住巷子的前后出口,防着突然有人闯过来或者有人躲着偷听。
领头人看着面前的人用奇怪的语调说:“我们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现在这个情况你也不是看不到,你说我有什么法子?”那人说道:“顾修谨盯得紧,人都到我府上了,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和领头人说话的,赫然是永州知府——谢知恩。
看起来领头人的耐心也是被耗尽了,陡然拔高了调子:“这和我没关系!我们回然已经对你很仁慈了,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们什么!”
“再给我几天。”谢知恩保证说:“顾修谨送来的人突然被救走了,他现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再给我几天,等我找到了人........”
“等你找到了人!秋收就该结束了!”领头人粗暴的打断了谢知恩的话:“明天就立秋了,等秋收结束,你要怎么做手脚?你是把我们当傻子耍是吗?”
“怎么会。”谢知恩语气诚恳:“你放心,我承诺的一定会做到,求你再宽限几天,就几天,我保证.........”
领头人再一次打断了谢知恩的话:“我看你是这个知府做得太舒坦,忘了自己是怎么得来的了吧?”领头人冷眼看着谢知恩,语气中说不尽的讥讽鄙夷:“谢知义。”
第19章 (14)讲道是真真假假
元满真的觉得自己挺不容易的,本来吧,自己做个中间人,不说大富大贵吧,也算是衣食无忧,这次接了单生意,那是一路上操着闲心,又当爹又当妈就算了。
时不时的还要顾忌这些个少爷小姐的面子,修个台阶,善个后啥的。
得,元满也想得开,所谓拿人钱财□□,就当是为了挣钱要做的分内事吧。
可是吧,这绑架逃亡什么的,都是要命的,给钱都不干的那种,为什么这次就能一次性全给你遇全了呢?
更要命的是现在,这无意中发现了别人的秘密怎么办?
一般这种情况下,那都是不得好死的结局呀,这么要命的事,她是不想的,可是老天爷不允许啊。
元满一脸生无可恋的扒在墙上感慨,她就想赚个钱,怎么就这么难呢?
叶疏林,谷城和洛潇潇在她旁边扒着墙根听着墙角,虽然他们把自己塞在一堆干草里,前面贴着墙,后面就是大摞大摞比人高比人宽,连谷城都能遮得严严实实,随随便便动一下就能掉下半碗灰的干草,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们听的起劲儿。
叶疏林心里很激动,但是面上很风轻云淡,看了一眼半边身子都贴在墙上的洛潇潇眼里满是不屑,然后把一边耳朵牢牢的粘在了墙上。
谷城耳聪目明的,蹲在墙角边就能听得格外清楚。
你说巧不巧,领头人和谢知恩见面说话的地方和元满他们躲的这个草棚子就只有一墙之隔。
他们说的话被他们四个听得那叫一个明明白白。
元满他们在听见有人往这边来的时候就怕是来抓他们的追兵,特意贴着墙角往里躲,把自己塞在一堆干草中间,连片一觉都不敢露出来,更怕出了动静把人引过来,所以屏气凝神,连喘气都不敢太放肆。
领头人那边上了房顶的那个人从上往下看刚好只看得到空了一个洞的干草棚的顶子,根本看不到他们,前后守着巷子口的人更不可能看到了。
他们四个又是紧紧卡在干草和墙面中间的,就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们玩了一次灯下黑,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都给占尽了,想不听到他们说什么都难。
叶疏林,谷城和洛潇潇很高兴,元满很难过,她其实不想听到的,因为她的经验告诉她,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但是就算是再不想听,她也没辙,为什么?因为她不敢动啊,万一动一下让对面的发现异常直接过来灭口呢?
那才是真正的命不久矣。
还是一死死一窝,元满可没有拖人一起上黄泉的癖好,就算要上黄泉,元满也不和这几个一起走,不然元满怕自己还没熬到喝孟婆汤呢就被累的灰飞烟灭了。
元满在心里叹了口气,扒在墙上想,自己这一趟真是不容易。
当然对于上面这些事,墙那边的领头人和谢知恩是毫无知觉的,所以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领头人的话一出口,谢知恩瞬间沉默下来,领头人瞟了眼青筋暴起的拳头,讥讽道:“怎么?敢做不敢让人说?谢知义,别忘了你现在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是谁的功劳?”
谢知义低着头,领头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他从牙缝里挤出来句话:“我当然没忘。”
“没忘就好。”看着谢知义这个样子,领头人这几天一直不顺的心气仿佛得到了莫大的舒缓,顿觉神清气爽起来:“谢知义,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
谢知义抬起头来,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自然不会忘,只是现在真的是没办法,你放心,我既然有把柄在你们手上我还能跑了不成?你们要的东西,我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会给你们,就是烦请你们多些耐心,再宽限些时日,更何况——”
谢知恩商量着说:“你们上面的,要的是和我长期合作,你又何必急于一时?顾修谨这儿要是应付不好,真出了什么事,惊动了顾修谨上面的人,你们也是得不偿失不是?”
领头人被噎了一下,看着满脸谄媚的谢知恩。
他说的没错,他们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走到这一步,越是到最后越是要稳,万一真出了什么状况,他们不仅不好跟上面交代,自己也不好脱身,谢知恩,不,或许应该叫谢知义。
谢知义在这件事里是关键的一环,要是他这里出了什么事,那以前的心血可就都白费了,谢知义看着满脸谄媚,可也正因为自己拿捏住了领头人而沾沾自喜,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得意。
还真是喜怒行于色啊。
领头人心里冷笑,谢知义其人,贪生怕生,唯利是图,狂妄自大,和他那个哥哥比起来可差远了,实在是不足为惧,更何况他们手上还有谢知义的把柄,只要这个把柄在手,谢知义对他们还不是只能唯命是从。
谢知义说的对,自己确实是心急了。
领头人转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脸:“你说的对,确实应该小心些,只是希望你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自然。”谢知恩说:“我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太久怕别人起疑,那我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