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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猎种田养夫郎 完结+番外 (稼禾)


  上华村的美玉郎君,出门一遭,兼具了文人的清骨与行伍人的气魄,更显俊逸了 。
  他尝试着举起手臂,但绵软无力。想来前头那些天没进食。
  程郎玉头轻动,脖子边有痒痒的毛绒触感。
  他侧头。
  月色下只能见着个头顶,面容藏在他肩窝,看不清。
  睁眼像是用尽了力气,几息之间。那眸子霞光溢散,又卷下了眼帘。
  云不知何时飘荡在月下,屋里的月光浅淡。没人知道枕边的人是否清醒。
  *
  坠兔收光。
  晨雾披着轻纱而至,将茅草屋归拢于云山之境。雾气缭绕茅屋,落下透亮的露珠。
  露珠越积越多,终是忍不住,滴答坠落屋檐。
  叶忍冬藏在暖呼呼的被子里探出手去。温热的手腕划过凉意,激起一手的鸡皮疙瘩。
  他瞬间醒来。
  不期然的,裹了一夜的味道进入鼻腔。
  淡淡的,凉凉的,像冬日河边的冰霜,又像山间里悠长的木香。
  他手掌捏捏环抱的东西。紧实,硬邦邦的。
  床上有木头?
  叶忍冬睁开双眼。目光聚集,视线下是雪白的中衣与麦色的皮肤。呆愣着抬眼又是是陌生的耳朵,墨雾般的长发。
  他瞳孔紧缩,倏地松开手。全身急急地后退,直到抵住了柴垛,发出即将倒塌的脆响。
  被子被撑开,中间灌入冷风。
  叶忍冬脸色惨白,啪的一下,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抱膝将头埋在臂弯,静默良久。他咬白了唇。
  他不是荡夫……只是不小心……
  叶忍冬默不作声地下床,将被窝掖严实。
  路过院子,昨晚的火已经灭了,但底下还有些许火星。
  叶忍冬怏怏地笼着袖子,嚼着柳枝去河边盥漱。
  在大燕朝,人有三六九等,哥儿是最下等。比男人力气弱,比女人生育不敌。从小耳濡目染,他这样的,简直是离经叛道,未婚哥儿爬汉子的床,要浸猪笼的。
  叶忍冬抱膝蹲在河边发愣,无意识地摩挲着杨柳枝。
  从白家跑出来一事,是他做的最坚定一事。
  茅屋是他唯一的栖身之所。
  或许是老天看他可怜,专门将这屋留在山林下,让他遇到了。
  可偏偏,又来了个受伤的汉子。他虽因不忍照料着,可越来越过。
  他脱了人衣服,他还亲了,更甚至滚到一个被窝。
  活了十八年,这是他第一个正经接触到的男人,他不救,那人只有死。
  可现在救了,万一要是男人醒来,将他做的宣扬出去……


第07章 又烧了
  若是真宣扬出去……
  叶忍冬指尖发抖,杏眼水润,小脸惨白。
  他像迷路的幼兽,跌跌撞撞,被礼教的陷阱束缚在原地,挣脱不了。
  叶忍冬也曾经幻想过夫夫和谐生活的美好,但繁重的忙碌与打骂让他不堪重负。
  本来嘛,能逃出来,多过一天就是多抢回来一天。
  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
  若真是……
  叶忍冬倏地轻笑,晶莹的泪珠滑落。
  “如若真是这个结果,那或许就是我命如此,活该磋磨一生。”
  声音很轻,融入晨雾,随着风散开。
  叶忍冬站起身,直直地望着河水。像无家可归的山灵,周身孤寂,凄楚徘徊。
  一刻钟后,叶忍冬压下忧虑,半点看不出百转的心思。
  只余泪水冲刷过的眸子透亮,如雨后初霁的天空,干净澄澈。
  现在还绑着一条命呢,由不得他这般找闲。
  叶忍冬收拾了两条鱼跟肥泥鳅上岸。
  鱼刚放下锅,叶初冬想起捡木棍时看到的荠菜。
  云山偏南,这时节的野菜未全凋零,虽然老了些,但也能吃。
  放在那儿浪费了可惜,叶忍冬麻利地去找荠菜。
  这个时节的荠菜不鲜嫩,但大棵大棵的。
  鱼不够,那就屋里的病人喝汤,他吃菜。
  荠菜喜欢贴地长,带着锯齿状的叶片沿着中心四散。
  有的自中间伸出花杆,上面带着几个芝麻大小的白花,但多数是只剩些枯了的杆子。
  扯了一小把后,叶忍冬绕过茅屋,拿到水边洗净,再放进烧开的鱼汤里。
  鱼汤咕噜噜冒泡,混着青菜的鲜香味儿传入口鼻。
  叶忍冬早饿了,没忍得住咽了下口水。
  守着鱼汤煮好后,他顾忌着屋里那么大个人会饿,照旧半碗鱼汤,先给人喂下去。
  *
  程郎玉自昨夜初醒,对外界多了份感知。
  被扶起来时,像被禁锢的意识挣脱了点。
  程郎玉只感觉到嘴唇上贴来一片柔软,接着喉咙被粗粝的东西轻柔划过,有些痒。
  喉结不自觉一动,热气就顺着味蕾流入四肢百骸。
  程郎玉舒服地放松全身,还没来得及辨认外边是个什么情况,又再次昏睡去。
  叶忍冬将锅里剩下的一小半全吃了,又给人换药喂药。
  趁着收拾石锅破碗去洗,叶忍冬顺带将编好的草网用草绳绑着,扔下河。
  草网编得不算大,长宽两米。角上专门做了长长的草绳,方便用来固定。
  叶忍冬将草绳绕着大石头绑好,看着草网渐渐沉落。
  他不确定能不能抓到。但叶忍冬想,若是用细棍做架子,包着草网做个篓子岂不是更好。
  他搓搓衣角:“先将就下吧,前面的事儿还没做完呢。”
  立冬之后气温越来越低,若是下雪,他很难养活两个人。
  不仅仅是屋子漏风,还有冬日缺粮食。
  而现在屋顶还没补完,那屋的门也没有。所以叶忍冬还要继续编草毯,给屋顶打补丁。
  扔河里的草网不用管,下午只需来看看。
  而修补屋子确是迫在眉睫。
  整个上午,叶忍冬都在收集干草。
  不论是茅草、芦苇还是苦蒿、紫苏,见着就扯。一个时辰后,他几乎将屋前屋后大部分的草都扯了下来。
  倒是让这个破落的院子整洁了不少,干净得像有人住的了。
  忙到午时,叶忍冬弄些野菜伴着鱼汤吃,下午则补完屋顶又做门。
  木门他不会,但外面大片的草与木棍,做个简单的草门还是可以的。
  说是门,其实就是用厚实的茅草芦苇与木头交错,干草夹在木棍之间,用草绳绑结实的草架子。
  只要材料找好,就不费多大工夫。
  叶忍冬做得比睡觉那屋的门宽不少,步骤简单。
  底下放上几根木棍,上边竖着铺草,在最上边又压上一层棍子。草绳将上下两根木棍交错绑紧就成。
  即做即用。
  叶忍冬将门搬进屋,用木头抵在门框上,屋内瞬间暗淡。
  将门撑好,干草挨着上了年头的土墙,贴得紧紧的。
  叶忍冬伸手在四周探探,除了细缝中漏些风,没多大问题。
  叶忍冬拍拍手上的灰尘,眯眼笑:“还成。”
  挪开新做的门,叶忍冬在地上的草上休息了会儿,又撑着身子出门。
  外面还堆着上午收干草时顺手扯的野菜,还要收回来呢。
  *
  叶忍冬忙碌之时,捂在被子里的程郎玉又开始做噩梦。
  这梦是他自十四岁后,年年都会来那么几次。
  那是他娘去世的前一天。
  程郎玉从镇上夫子家回来,却发现自家茅屋没关门。
  正巧他在镇上帮人做些抄书写信的事儿,赚的钱给他娘买了胭脂,打算给她惊喜。
  程郎玉轻手轻脚地进门,却陡然看见程安华摔门而出。
  程安华高大的身躯气势汹汹,怒色如熊。而透过那扇屋的门,程郎玉看到她娘直接从床上摔下来。
  可程安华根本就没回头看过一眼,直接推开他出了家门。
  自家娘本苍白的脸色再见到自己立马扬起笑。
  她哆嗦着手,想撑着自己故作自然地起身。但无奈身子太虚,手一软又险险摔下。
  程郎玉就没见他娘这么狼狈过,连滚带爬急忙上前将人扶起。
  他平日里住在夫子家读书,回家后娘又是一副安稳的模样,弄得程郎玉丝毫不晓得自家娘在程安华这受了这么多磋磨。
  那天也是,他娘笑着安慰他说没事儿。
  程郎玉半信半疑,气冲冲打算找程安华要个说法,那盒胭脂也因这事儿忘了送出去。
  可那一晚后,程安华没回来。
  第二天清晨,程郎玉见娘还未醒,握着胭脂想先送了。
  却没曾想推门进去,却见到娘脸上满是血。
  那血就跟云山的般,从嘴角一股股留出。沾染了她脸,她的衣裳,乃至整个被子。
  好些都干了……
  他当时惊慌失措,感觉天都塌了!
  程郎玉心如刀绞!
  他只能死命压着心脏,大口大口喘气,才能撑着腿跑出去找程安华、找大夫救命。
  可没找到程安华,只等来了大夫的叹息。
  “娘!娘啊!”程郎玉几乎泣血。
  怎么会没了呢……
  后来,程郎玉将这一切怪在自己身上。
  听到婶娘们说他娘身子弱又加上气急攻心,他还在自责,怪自己读书费钱,怪自己回家也少关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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