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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太傅说他不答应 (白孤生)


  精怪依着莫惊春的话,将正始帝的数据调出来。
  除了偶尔的数值变动,莫惊春的眼睛还是落在那血红的道德上。片刻后,他移开眼神,长长吐了口气。
  莫惊春看起来有点恼怒。
  但也有点奇怪。
  身处这寂静的书房,莫惊春突然升起一种困顿的感觉,他揉着眉心踱步,自言自语地说道:“陛下让我亲自动手,是想让我体会到什么叫有仇报仇,还是想强迫我跟着陛下的道走?”
  这两个看起来蛮有可能。
  可是莫惊春却一个都不信。
  正始帝不会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去强迫莫惊春做这样的事情,在那日发生的惨状后,莫惊春精疲力尽地想过,那一日的正始帝显然不对劲。
  可是莫惊春看着任务十四,却无论如何都琢磨不透正始帝的想法。
  他再叹气时,窗外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桃娘抱着安娘笑嘻嘻地说道:“阿耶,您怎么还在这?”她清晨带着安娘过来溜达的时候,就看到莫惊春在这里,没想到已经是午后,阿耶还在这里。
  莫惊春淡笑着说道:“只是在画画。”
  桃娘探头,“画呢?”
  “笔洗里。”
  桃娘看了一眼,忍不住笑。
  那笔洗里可不止一张画作,怕是还有几张。
  她抱着安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奶娘和侍女都站在门外,不敢进来。莫惊春顺手将小安娘给抱了过来,大手抱着她的背脊按住,让她舒舒服服在肩头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歪着,然后才看着桃娘,“你都过来两回,总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桃娘,你想要阿耶作甚?”他语气温和地说道。
  从莫惊春的口吻里,半点觉察不出他心里的焦躁。
  桃娘知道阿耶敏锐,扭扭捏捏地说道:“再过些时日,便是城外谭庆山的严华会,不知阿耶可有时间,跟家中一起过去?”
  谭庆山?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让莫惊春怔愣了片刻。
  他摸着安娘已经逐渐留起来,扎着小揪揪的后脑勺,笑着说道:“大嫂要带你们去严华会?”
  家中时常会去谭庆山礼佛。
  他是知道的。
  桃娘点了点头,“听说严华会很热闹。”
  莫惊春:“华光寺很出名,他们的严华会,达官贵族的女眷都会往来,去顽一顽也好。”他是不信神佛的,即便是有这个古怪的精怪在身上,莫惊春寻日里也完全没想过这些。
  他算计了一下时日,颔首说道:“那一日我送你们过去。”即便没有明着说,但是桃娘脸上当即就露出大大的笑容,高高兴兴地冲着莫惊春矮身行礼,然后就跑了。
  ……跑了?
  莫惊春低头看着还哼哼唧唧在他身上,试图抓着他的耳朵的小安娘,有些哭笑不得。
  安娘的岁数不大,如今快要三岁,但还是个胖乎乎的小墩墩。
  她精致可爱得很,就是有点爱睡。
  在莫惊春的肩头趴了一会,这小圆球又逐渐闭上眼。
  啪嗒,睡着了。
  莫惊春稍稍停下来,她就哼哼唧唧地闹着小脾气,无法,他只能抱着这小墩墩在书房走了一圈又一圈。
  许是身上压着一份沉甸甸的分量,倒是将莫惊春之前浮躁的情绪全部压了下来,反倒是看得更开阔了些。
  莫惊春决定等严华会后,找正始帝好好谈一谈。
  不管陛下的欲念为何,都不能再这样野蛮滋长。
  “严华会?”
  数日后,在莫惊春和袁鹤鸣等人照旧的见面里,袁鹤鸣提起此事的脸色有点奇怪。张千钊劈手夺走袁鹤鸣手里的酒,“严华会怎么了?我夫人那一日也准备带着家中儿女过去。”
  严华会是一个佛寺重要的庆典之一,意义重大,如张夫人这样的佛信徒,肯定会在那一日前往谭庆山的。而且华光寺也不是每年都会举办,一般来说五年十年,才得了一次,上一次,是十年前。
  袁鹤鸣嘟哝着说道:“我就是觉得不太安全。”
  莫惊春吃了两口热酒,斜睨他一眼,“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你这模棱两可,倒是让人听还是不听?”
  袁鹤鸣一摊手,“我也想知道哇,不过谭庆山那边最近有点复杂。有一伙贼寇闯进了谭庆山深处,你们也知道那谭庆山到底有多大,华光寺那片地方不过是九牛一毛,再深入进去,深山老林的,就得靠着那些老猎人才能勉强找到路。如果只在外围,倒是没什么,到时候别深入便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没有看着别人,而是勾勾地看着莫惊春。
  张千钊大笑起来,“你便是将莫惊春看穿了,那也是没用。这天底下最无法衡量的,不便是所谓的运气吗?”
  袁鹤鸣翻了好大一个白眼,无奈地说道:“既然子卿要护送家里人过去,就多警惕些,别到时候家人无事,反倒是你翻了车,那才是笑话。”
  莫惊春淡定地踹了他一脚,平静地说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袁鹤鸣:“狗嘴里本来就吐不出象牙,罢了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何须担忧明日事?来,干杯。”
  他喝得够多了。
  莫惊春和张千钊明明都将他的酒坛和酒盏都抢走了,却不知道他究竟从哪里又摸出来一个,还斟满了酒,美滋滋地品尝起来。
  “最近朝廷闹得可厉害,”张千钊吃下那口酒,感觉从喉咙烧到胃,“焦氏被弹劾数次,再算上言官那阵仗……怕是要出事。”
  袁鹤鸣兴意阑珊地说道:“狗咬狗罢了。”
  张千钊一个酒杯砸到袁鹤鸣的脑门上,幽幽说道:“这话在这里提起来便算了,出去可莫要说我与你是一道上的,免得你被文官的唾沫拍死的时候还顺带拉上我。”
  袁鹤鸣顺势躺倒在椅背上。
  莫惊春:“焦氏之前帮助朝廷一事,怕是惹了人的眼。不少世家本就不满焦氏压在他们头上,如今焦氏的利益与他们站不到一处去,便有了扭曲之态。”
  袁鹤鸣:“只要焦氏自己不出问题,这百家之首,又不是靠着谁的声音大,自己嚷嚷着就能够取而代之的。”
  这要的是潜移默化,是世家的认同,是百姓的赞许。
  这需要时间。
  莫惊春:“只怕有些人等不及了。”
  气氛猛地凝滞下来,片刻后,张千钊给三人倒酒,低喝了一声,“别想那么多无趣的事情,早些吃了回去睡觉罢!”他的意思是将最后这点酒吃完就走,岂料他低头一看,袁鹤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了三坛子。
  张千钊:?
  袁鹤鸣嘿嘿笑道:“一人一坛,岂不是正好?”
  莫惊春:“……”
  倒是想将这酒坛砸在袁鹤鸣的脑门上。
  等到莫惊春强撑着一口气将这两个损友给送上马车后,墨痕悄无声息地扶住莫惊春,“郎君,您的脸好红。”
  莫惊春无奈地说道:“今夜吃的倒是还好,可是袁鹤鸣那厮可真不是东西,每一坛子酒都不一样。”混在一起吃下去后,倒是觉得腹中古怪,难受得紧。
  墨痕扶着莫惊春上了马车,他看得出来郎君还未彻底吃醉,就是有些迷瞪。莫惊春用冷水帕子捂住脸,将醉意压了下去,闷在手帕里长出了口气。
  墨痕轻声细语地说道:“郎君心中不高兴?”
  莫惊春:“怎么看出来的?”
  墨痕讪笑,轻声说道:“您每次不虞时,呆在书房的时间便长一些。最近这些时日,奴婢就没怎么看您从书房出来过。”
  除了每夜回去休息的时候。
  莫惊春有些头疼地说道:“公务上的事情……不过,也有些私事。”
  马车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滚过的雪痕会在明日来临前变得冻结,然后再在初生的朝阳下软成雪水,最终消失不再。
  墨痕:“若是有烦心事,不如说说看,也好让小的分忧。”
  他自诩还是有这个分量的。
  莫惊春:“你听了可别后悔。”
  墨痕愣住,“小的听了有什么可后悔的?”
  他高兴这信任还来不及,为什么会后……
  “和陛下有关。”
  墨痕:“……”
  沉默。
  是的,会后悔。
  但相较于震惊,墨痕更觉得奇怪,他小心地说道:“夫子怎么会跟陛下置气?”莫惊春的脾气忒好,要惹得他生气发怒可实在是难得。
  莫惊春原本想要回答这问题,但是话还未出口,他的牙齿磕到舌头,血味一出,疼得他清醒了一下,便有些没趣味了。
  这乃是无解。
  即便寻求旁人的意见也是无用,归根究底,莫惊春只是还没想到最关键的点在哪。
  …
  落雪初下,在晨光微熹时,总算停了,日头爬起,却是个艳丽的好天。暖阳高挂,照得人身子骨暖暖,拂去了少许寒意。
  莫惊春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食就往阍室去。
  墨痕牵出来一匹骏马,那光鲜亮丽的皮毛和柔顺的鬓发,足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匹好马。
  她的前马蹄蹬了蹬,然后马尾巴抽在莫惊春的腰上,就像是一个有些抱怨的拍打。
  这是莫惊春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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