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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太傅说他不答应 (白孤生)


  柳存剑欠身,“宗正卿。”
  莫惊春也回礼,再看了眼袁鹤鸣,淡淡说道:“陛下可在这里面?”
  柳存剑还未等袁鹤鸣说话,便颔首应是。
  然后再转身去推门。
  就在这个空档,莫惊春似笑非笑看了眼袁鹤鸣,方才抬脚进了门。
  这开门的动静一响,屋内的动静立刻停了下来。
  袁鹤鸣头皮发麻,一下子要抢过去将莫惊春拦下来,却看柳存剑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疼得他一个踉跄。
  这一来一回,莫惊春人已经进去,柳存剑也关上了门。
  他留了手,不然袁鹤鸣的膝盖肯定碎了。
  可袁鹤鸣现在却没心情去想这些,而是着急得跳了起来,脸色极其难看,“柳存剑,你放子卿进去作甚!你难道不知道眼下那里面……”
  一想起出来前的模样,袁鹤鸣这半月都吃不下肉食。
  莫惊春进去,焉能活命?!
  柳存剑奇怪地看了眼袁鹤鸣,方才想起来他确实还不知道莫惊春和陛下的关系。
  因着袁鹤鸣是莫惊春友人这层关系,柳存剑也没有立刻说出来,而是平静地说道:“他能劝得住陛下。”
  …
  莫惊春沿着精怪给出来的所谓定位步步走来,发现这地方有些眼熟。
  正是许久之前,墨痕曾经提到过关于京城西边宅子的事情。
  眼下陛下就在这处。
  这里的住宅不少,但住着的人却少,显得有些荒芜。
  陛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沿着提示一步步拐弯,莫惊春方才在某处看到了柳存剑和袁鹤鸣的身影。明面上只有他们两人,可是私底下就不一定了。
  莫惊春一步步走过去,额头突突直跳。
  一种古怪的感应,让莫惊春觉得他不是在找人,而是主动去找死。
  “你确定陛下的情况还好?”莫惊春忍不住问。
  【公冶启选择服药治疗后,状态一直保持在清醒与疯狂间,系统无法断定公冶启的状态是好是坏】
  莫惊春敛眉。
  日后如何和袁鹤鸣解释,那眼下都算不得要紧,莫惊春在踏入这处宅院后,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方才让他仿佛置身战场,头皮发麻。
  墙上,屏风,石柱,墙角……放眼所及之处,都是血红。
  好些尸体躺在地上,莫惊春只能勉强辨认出他们身上的衣料,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可如果不是普通人家,又为何要聚集在这偏僻的西边?
  莫惊春一步步走了进去。
  他不喜血腥,却逐渐习惯血腥。
  这都有赖公冶启。
  莫惊春走到正屋,那是血腥味最浓郁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屋门立着的人。
  而脚下……踩着一颗脑袋。
  莫惊春倒抽了口气,那颗脑袋……那个人,他认识。
  是广平王的嫡长子。
  也是广平王世子。
  他的脑袋和身体刚刚分家,无头的身体还在抽搐。
  莫惊春轻声说道:“陛下,够了。”
  公冶启正剁掉广平王世子的脑袋,闻言,漫不经心地说道:“回去就抽柳存剑那崽种二十鞭。”
  他以为是柳存剑泄露了行踪。
  公冶启看着脚下的脑袋,用力一碾,嘎吱扭曲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他说话清晰,态度平和。
  是的,即便他脚底刚刚踩碎了一个脑袋,帝王看起来还是非常平和。就连语气,也非常平静从容,就像是在寻常聊天,压根体会不到那种压抑的暴虐。
  可便是这种无声的威慑,才叫人更加害怕。
  莫惊春跨进屋内。
  公冶启仍然没有回头,“停下。”
  他冷声阻止,可莫惊春却是不听。
  莫惊春踩着血泊和骨骸走到公冶启身后。
  “为何瞒我?”莫惊春疲倦地说道,他看着公冶启持剑的手,已经染满了血红。
  他的手搭上去,便一下子也被血红覆盖。
  莫惊春的动作稍强势,便生生将公冶启的剑夺了下来,而后再绕过去,总算看到公冶启的模样。
  瘦削俊挺的天子眉宇如星,只一双黑沉眼眸恐怖幽深。
  这看起来很寻常。
  可是莫惊春再进一步,毫无克制的杀意暴虐,让莫惊春的骨头都在颤抖。
  公冶启从来没好过。
  帝王比任何人都更早意识到这点。
  那日夜不休的噩梦便是如此。
  莫惊春上前一步,公冶启就后退一步,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眉眼微弯,带着无奈的神色。
  “陛下后退作甚,我难不成还能吃了您?”
  公冶启淡淡说道:“都是腥臭的恶心东西,脏。”
  想来,他自己也是嫌弃。
  莫惊春怪异地看他一眼,这时候才来嫌弃这些,却也是太晚了吧?整个宅院都被他折腾成什么模样了?
  莫惊春看着公冶启暂时没有暴走的打算,便牵着帝王出了门,在后院找到了水井,打了水,给他洗手。
  两只手都被冰凉的秋水泡过,就变得更加阴寒。
  莫惊春在洗干净后,将两只手都抱住。
  他的体温一直很暖和,如今源源不断的热量输送给公冶启,让冰凉的手指逐渐变得暖和了起来。尽管这只是一时的,在莫惊春离开后,又会变得冷寂,公冶启也由着他,没有阻拦。
  莫惊春不紧不慢地坐下,就着他坐在井口边,帝王坐在井口上的古怪姿势,仰头。
  公冶启为了迁就他微微躬身,那模样看起来很好笑。
  就如同被束缚了双手在前的囚犯。
  公冶启在思及此处嗤笑一声,他何尝不是莫惊春的囚犯?
  这囚笼,囚禁住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疯兽。
  莫惊春:“陛下,其实从服药后,您就一直没有睡过好觉,对吗?”
  公冶启垂眸,看着仰头看他的莫惊春。
  帝王颔首的瞬间,不可否认,莫惊春的背后满是寒意。
  所以,就在众人都以为事情平复,只需要再徐徐图之的时候,其实陛下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好转。
  每一次莫惊春有所发觉,又会被这头清醒的疯兽拱着回头,背对着那片尸山血海。
  公冶启不疾不徐地说道:“也无甚大碍。”
  夜间多梦,梦里杀的人愈多,往往在白日醒来,就未必能够收敛杀意。
  可这并非难以克制的事情。
  公冶启做人,已经做了二十几年。
  如果不懂得如何伪装成一个寻常人,他又怎么能够成为朝臣赞不绝口的太子殿下?
  可是做恶易,做人难。
  老太医的药方没有错。
  只是他忽略了这数十年来,公冶启的克制,不是一朝一夕。
  他所表露出来的理智完美束缚住了疯狂,以至于那几次暴戾的模样,都算不得极致。更何况,那最是严重的时候,帝王身边总是有莫惊春。
  这便让老太医错误估计了正始帝的症结。
  莫惊春能够听到身体的预警在无声尖叫,身体的暖意似乎被怀里那双手不断汲取,也逐渐变得冰凉起来。
  公冶启是理智的。
  也是清醒的。
  他平静淡漠地说道:“夫子,最近还是不要靠近寡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几乎崩裂到极致的疯狂。
  “不然,寡人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他杀康王,杀广平王世子,同样也是在释放本心罢了。
  再是强行压抑,才会当真崩裂。
  莫惊春的心里藏着一堆劝说的话,譬如陛下不应该随意杀人,譬如律法可依方才最可贵,譬如薛青怕是要暴跳如雷,譬如眼下这满地残骸又能安抚得了什么……但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莫惊春又能说的什么呢?
  未经他人苦,他甚至无法得知陛下每一次忍耐,究竟意味着怎样的痛苦。
  莫惊春:“陛下后悔了吗?”
  正始帝悠悠笑了起来。
  “夫子这话却是错了,不论如何,应该畏惧,害怕的从来都不是寡人。”帝王的脸上露出一种诡谲扭曲的疯狂,“而是这天下。”正始帝从来都不担忧怯懦自己的堕落嗜血,那不过让他感觉发自内心的愉悦。杀人对他来说并非负担,反而像是痛快的畅饮。
  就如同他在梦中的肆虐,如同他狂暴嗜血的时候,那个冰冷无情的自己,方才是最终的本性。
  正始帝将手从莫惊春的怀里抽了出来,然后掐住了莫惊春的鼻子,“你可知对你动手的人是谁?”
  他说着不要靠近,却还是去碰莫惊春。
  莫惊春:“虽然还未有确切答案,不过已经有了眉目。”
  莫家的人手再快,肯定也不会有帝王快。
  但是看着眼下这地方的古怪,陛下怕是追到了。
  虽然正始帝现在就是一头清醒的疯兽,可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发疯。能够让帝王亲自来到这里,这里头必定和他有关。
  帝王不紧不慢说道:“广平王其实和林氏一样,不过是一枚棋子。”
  这里表面看起来是林家的宅子,可实际上不管是购买还是使用的人,都不是林家人。
  而广平王世子虽然被皇帝所杀,但他也不过是一枚掩饰行动的棋子,只是倒霉催的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陛下的人堵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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