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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太傅说他不答应 (白孤生)


  皇帝突然来这么一句话,生生堵住了康王接下来的说辞。
  尽管莫飞河已经承认了此事,可眼下看着康王的反应,这里面还更有别的内情。原本想顺势批判武官威势过重的几个言官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没在此时强出头。
  等到大朝结束,莫惊春走在前面,就被张千钊追了上来。
  这些时日,张千钊可是可怜得紧。
  因为那批藏书的缘故,现在还在京城的世家多少有些疯魔,而在外也不知有多少正在朝着京城赶来。那批藏书放在翰林院后,张千钊一时都变成了热门人物,谁都爱找他说上几句话,莫惊春看他那么倒霉的模样,这几日也没找他,任他好生歇息。
  张千钊:“你父亲真的打了康王?”
  即便是读书人,这八卦的心思也是有的。
  莫惊春无奈地说道:“方才在朝堂上,他已经承认了。”
  张千钊嘿嘿笑道:“打得好。”不过他这话却是压得低低的,压根不敢说太大声。
  莫惊春惊讶地挑眉,笑着说道:“怎么,难道康王还哪里得罪你了吗?”
  张千钊:“那哪能啊,我和康王又什么联系……不过他这些年闹出来的乱子,难道还少吗?”
  康王在京城还算是收敛,当初在封地,那才叫一个乱。
  莫惊春颔首,这倒是实情。
  不过……
  莫惊春敛眉,他还是觉得有哪里奇怪,只是说不好是哪来的预感。
  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回望殿宇,方才朝堂之上,陛下看着康王的眼神,似乎略有古怪。
  太亮。
  亮到渗人。
  莫惊春踌躇片刻,辞别了张千钊,重新沿着宫道回去。
  …
  深夜,康王府。
  康王又一次噩梦醒来,猛地坐起身来,捂着狂跳的心口检查着四周情况。
  没有所谓的黑影,也没有痛苦的水刑,更是没有窒息到喘不过气来的艰难。
  康王爷摸着心口大声喘气,好悬,真的是个噩梦。
  自从他遭了一次噩梦之后,他就仿佛没办法从梦里解脱出来,时时刻刻都会被噩梦缠绕,痛苦不堪。
  就算他身边睡着侍妾,那也没有用。康王一人在噩梦里挣扎,身边的女人却睡得异常安稳,他在暴怒之下杀了几个。
  今日又是一次所谓的噩梦,他在安抚完自己之后忍不住摸了把汗。发觉额头已经满是汗水,就想下床。
  “人都死哪里去了?”
  康王异常不满地训斥了一声。
  他今日是在正院里睡觉,所有的屋子里唯独这处是最安全的,他当然要睡在这里。正常他醒的时候,外面伺候的下人也会跟着醒来,怎么会无动于衷?
  只是他实在口渴,也懒得再等,自己屈尊动了手。
  一边想着要将今日伺候的人全部拉出去砍了,一点都不识眼色。
  他坐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就算伺候的人睡死了没有听到,可他外面却还有数十个护卫的侍卫,怎么会连他们也没有反应呢?
  一想到这点康王顿时脸色大变,猛站起身来。
  “一刻钟。”
  一个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的声音响了起来,透着几分嘲弄。
  公冶启穿着一身黑金长袍,俊美脸上满是肃杀的寒意。可他却是在笑,笑得异常温和,那完全不相融合的神情同时出现,只剩下强扭的诡谲和扭曲。
  帝王拍了拍手,亮起的火光让屋内亮堂了些。康王被刺目的火光刺激得微眯了眼,就听到公冶启的声音慢吞吞响起,透着扭曲的愉悦。
  “老王爷这反应,可着实不行。”
  康王力图冷静地说道:“陛下此时出现在这,所欲何为?”
  “你说呢?”
  公冶启偏头,冷硬的口吻满溢嗜血杀气,眉眼微弯,却满是煞意。
  “啊啊啊啊啊——”
  这样惨烈的叫声,却只在无声。
  康王纵然扭曲痛苦,却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太心软,”公冶启看了看手底的血红,古怪地笑了笑,“他也太聪明,寡人自诩什么都没有流露才是,夫子怎么就猜到了呢?”
  他愉悦地在康王肥肠满腹的肚皮上划开一道,将匕首捅进去搅了搅,看着红的白的混在一处。
  刚刚割下的舌头,还在身旁跳动。
  手指痉挛时,正好一根根齐剁下,整整齐齐地摆在康王的脑袋上。
  “寡人是真喜欢他。”
  越是喜欢,便越是疯狂。
  再想想这样的人,也被康王惦记上,那深埋在心底的厌恶便再也控制不住。
  匕首的血白擦在康王脸上,暴戾恣睢的帝王敛去煞气,诡谲地看着血肉模糊的人体,“康王,哭什么?”
  又低低笑了出来,笑得异常柔和,“莫怕,你们一家,寡人都会一并送上路。”
  咔嚓的骨头扭断声如此清晰。
  窗外秋风呼啸,大风起。
  掩去了屋内的呜咽与诡谲的动静。
  此番,不过新仇,旧恨,一起算。


第六十四章
  风飒飒, 莫惊春立在府门外,只觉得深秋寒意。
  枯叶落尽,夜色寂寥。
  身后高大府门上悬挂下来的灯笼摇曳, 打着的昏暗灯影并不鲜明, 将莫惊春的影子拖得狭长。
  呼吸间,萧瑟的寒意让肺腑都有些刺痛,正如莫惊春此刻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他不该来。
  莫惊春的手指背在身后, 袖口看不分明,实则他的手指已经痉挛到一处,像是在克制下意识的畏惧。
  或许那不是畏惧。
  只是再一次意识到了正始帝的疯狂。
  东府外站着的侍从小心翼翼地说道:“宗正卿, 还请进去等吧。”
  身后偌大的府邸洞开, 像极了霍开大口的恶兽,没留下半点余地。呼之欲出的暗影和莫惊春的影子吞噬纠缠在一处, 让他迈不开步伐。
  莫惊春疲倦地说道:“不必。”
  这种累,是发自心里, 不知从何而来的倦怠。
  就像是一次次试图让事情重回正轨, 但最后, 人却还是会发现,天生授予的东西, 始终无法变更。
  更何况, 那本来就是一头更愿意同流合污的恶兽。
  宁愿挣扎在恶欲里, 也不愿抬头。
  公冶启便是这般。
  莫惊春背着手, 看着正缓步从街道尽头走来的男人, 绝望地想。
  公冶启近了。
  有什么接连不断的东西一直滴落下来,像是水, 又像是粘稠的液体, 啪嗒啪嗒地顺着袖口, 衣襟下摆,还有摇曳不动的佩饰。这宽敞寂静的官道上,只有他一人的脚步,打破了宵禁后的寂静。
  他张狂肆意地步来,毫无掩饰之意。
  步入灯影下,方才看到公冶启微笑的模样。
  极其危险。
  莫惊春只是看到一瞬,毛骨悚然,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就像是一瞬间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一般,他背后都是刺骨的寒意。
  “陛下。”
  莫惊春清朗的声音响起。
  虽然是在这诡异的环境下,莫惊春还是强迫自己出声。
  公冶启停下步伐,抬头看着站在台阶上的莫惊春。
  两人的身份地位从来不同,即便是公冶启追求莫惊春,可便是这般,也甚少会有这样莫惊春能高高在上俯瞰公冶启的时刻。
  仰头的君王,嗜血眼底充斥着快意愉悦,像是刚刚痛饮了鲜血归来。
  他的脚尖轻快地在地上点着,一下下,如同轻快的节奏。
  像是还没有完全从那凌厉的愉快里挣脱出来,人停下,那不断溅落的痕迹便也清楚得很,那是红到发黑的热血,滴滴落下来,很快就汇聚成了洪流,怎么也分辨不清楚……一个人,能流出这么多血吗?
  公冶启看着莫惊春。
  他仰头看着他。
  俊美的脸上逐渐翻出狂热,那是一种用文字无法形容的神情,狂喜而肆意,他步步上前,一步步踏足了台阶,让那血红也染指了干净的台阶。仿佛犯上的恶兽,丝毫不顾及任何的束缚,一心一眼,只能看到最高台上的人。
  莫惊春瘦削,干净,内敛得就像是清晨的雾。
  实在太难捉到,却又舍不得。
  这么自在鲜活的模样,不管看上几次都是不够,将他的脚扣上金环还是不够,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够将莫惊春缩小装到袋子里带走,随时随地都能放在掌心观看舔弄,那或许才能彻底安抚暴躁的兽。
  总会是不满足。
  莫惊春有着太多喜欢的人。
  他喜欢莫家,喜欢友人,甚至对刘昊,对老太医,对柳存剑,都存着一种古怪平和的善意。
  公冶启不懂。
  公冶启当真不懂。
  一人,怎么会分出那么多好?
  手指已经抓住莫惊春的袖子,刺目的红印上袖口,留下刺人的指痕。
  餍足归类的怪物桀桀笑,像是再要靠近莫惊春那般,肆无忌惮地用自身的污秽染红莫惊春,仿佛这样,就能将他拖到和自己同样的地方来。
  怪物喃喃:“夫子为何总是如此贪心?”
  被诘问的莫惊春却是从未想到,有一日,自己也能被问这样的话。
  莫惊春沉默:“臣何来贪心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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