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尘连忙捧起他的脸,不出意外在他眼中看到了滚动的泪光,他轻轻吻上了他的睫毛,亲了他的眼睛,而后,他的唇滑过鼻梁,落到了他的唇上——
激烈的亲吻声在车厢内悄无声息的响起,混合着白鸣没心没肺的均匀呼吸,随着车轮倾轧,像是在人生路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
回到太守府时,白翛然已被戚无尘安抚得镇定许多,至少眼角眉梢再看不到一滴泪痕,只余情动不已的红韵,像一朵悄然绽放的花等待阳光雨露的滋润。
宣杏和墨桃闻讯纷纷赶来,当两人看到被戚无尘抱下车的白翛然时,全都忍不住,边喊白翛然的名字,边抱头哭了起来。
“别哭!”白翛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而后道:“鸣儿在车上,你们把他抱下来,别吵醒他,让他多睡会儿!”
宣杏和墨桃边抹眼泪边互相看了一眼,边上了马车,待两人看清白鸣的长相后,吓得差点叫出声,忙捂住嘴,不敢置信的小声道:“这长得也太像大少爷了。”
马车外,戚无尘已经抱着白翛然进了屋,边走边吩咐人立刻准备沐浴之物。他一路抱着白翛然,自然感觉到了那裙子湿的不像话,在外面不好多问,他便一直把白翛然抱进了内室,屏退了所有人,亲自拿了换洗的衣物要给他换,被白翛然极力拒绝,才轻轻叹了口气道:“然然乖,你这只是小毛病,咱们找名医大手一定能看好的!”
白翛然却摇着头,小声说:“不是的,你不懂!”
“嗯,所以,我帮你看看到底怎么了?好吗?”戚无尘耐心地哄。
白翛然却还是摇头,不但摇头,还往床里缩,一副生怕戚无尘看到的样子。可他只是在床上这样轻微滑动,那被他滑过的地方就被水痕浸湿了——
若非没有什么气味,单看这情景,与尿床无异。
白翛然的脸腾地就红了。
几乎是无地自容地用带着哀求的声音对戚无尘说:“你先出去,出去!”
戚无尘站到内室门外时,依旧不由回头,他望着薄薄的那层门帘,心想,三年虽然不长,不同的经历却到底还是令他们的心也如这套房一般,门里门外隔了一层薄薄的帘子——然然这三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事情,他想象不出来,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一定受了很多的委屈,才会变得如此敏感甚至有些自卑。
白翛然望着戚无尘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特别特别想哭,他边一颗一颗解开自己上衣的盘扣,边无法控制地任由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这三年,连华城每日对着他这样一幅身子,自然是有想法的。白翛然能感觉到,连华城许多次其实并不是只想看着他脱衣服,他和所有男人一样,想要在他身上施展的是驰骋的本事,但他没有,不知什么缘故,他碰不了自己,只能看着——
这副身体,连华城看过,甚至还以白鸣威胁他,让他在自己的身上掐出青紫痕迹,摆出各种羞耻的姿势,供他赏玩……
他的手臂,胸前,腰腹,至今还有於痕没有消除,这些痕迹若让戚无尘看到,会怎么想他?
他会不会也像连华城一样,每次将他戏弄够了,还要骂他是烂货,是chang妇,是天生就该被男人骑的……
白翛然捂住脸,他根本无法想象戚无尘若是这样想他,他该怎么办?戚无尘若是说一个‘贱’字或者嫌他脏,他又该怎么办?
他不敢让戚无尘看到他这副身体,这副曾经沦为连华城视觉玩具的身体,就连白翛然自己都觉的厌弃至极,因此他不敢奢求戚无尘能够像从前那般接受他……
暖香罗帐内,白翛然一边流着泪,一边脱下了罗裙,被褥被他洇湿了一块,他羞耻难耐,连忙下了地,本打算站着把衣服换完,却因为太久没有穿过裤子,才穿进一条腿,就被一大声水块砸到地面的巨响吓得一个哆嗦,摔倒在地——
“啊!!”
白翛然一声惊呼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才只穿了半条裤子,他连忙爬起来去拿剩下的衣服,然而还没够到,戚无尘就已经冲到了他眼前!
最糟的情况!
白翛然吓得直接呆掉!
戚无尘却好像根本没看见他身上那些於痕未消,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又极快地扯过一条被子将他裹住。
他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既不是质问身上的淤青来历为何,也不是嘲笑他换个衣服还能摔倒,他只是心疼得亲了亲他的额角,说:“天冷,为何不在床上换?”
而后他用被子紧紧裹住了他,重新把他抱回床上。
府上的仆役们听到传唤,这才抬着浴桶、屏风、炭火鱼贯而入,轻拿轻放,安置好后,又立刻退出,全程低头干活,没敢往床上看一眼。
这令白翛然松了口气,同时他再次鲜明地感觉到此刻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戚无尘,是那个做任何事都极其认真的戚无尘,是那个惊才绝艳令自己神魂颠倒的戚无尘,也是那个曾经与自己海誓山盟共赴巫山的戚无尘……
白翛然缓缓抬起眼睫,湿漉漉的眼睛幼鹿一般望向戚无尘,他看了好久,才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颤巍巍地抚上戚无尘的脸颊,摸搓许久,像有无尽的犹豫而历经千帆后又孤注一掷地下定了决心——白翛然凑到戚无尘的耳边,哑声问:“你现在还爱我吗?”
一瞬间戚无尘的眼神凝成了一条线,那是因为他看到白翛然轻轻松开了紧攥被子的手,那被子从他的肩膀上滑了下去,露出了一身青紫的痕迹,白翛然所问应该是——
‘看到如此不堪的我,你还爱吗?’
戚无尘的呼吸紧了一瞬,而后恢复平稳。
他看到白翛然此刻浑身都在抖,知道他此刻极其脆弱,却还是鼓起勇气问了自己这样的话,在自己面前展示了他最真实的一面,如此可爱的白翛然,他哪里舍得伤他,辜负?
于是,他心底顷刻涨满诉不尽的温柔!
他用极其认真的眼神望着白翛然,那眼神里面没有YIN欲,没有鄙视,没有怀疑,甚至没有一丝嫌弃,他用白翛然最熟悉的温柔,将白翛然应在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底,他说:“是阿呆吗?心悦君自始,不论君百变!你到底凭什么觉的,我会变心?”
戚无尘边说边在白翛然那身青紫痕迹上挨个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他边亲还边说:“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白翛然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一下子流了下来。
他扑进戚无尘怀里,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这天,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白翛然和戚无尘都待在这间内室里,若问他们干了什么,自然是——
木桶温热水声响,鸳鸯戏游不可说。
……
白翛然被戚无尘抱着第二遍净身时,整个人是昏睡着靠在戚无尘肩头的。
戚无尘今天要了他很多次,自然已经明白之前那裙子为何会湿成那样,但是随着两人,结合,戚无尘觉察到自三年前一直盘踞在他丹田处的一股暖流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召唤,兴高采烈地冲进了白翛然,的体内,而不过眨眼功夫,白翛然的脱水状况就得到了缓解,就像是三年前,两人在山洞里过得那几天,白翛然将关闭闸门的钥匙放到了他体内,而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他们俩个都活下去,毕竟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两人在那山洞里不知纠缠了多久,若没有这股暖流,恐怕……
领悟到这些的戚无尘,只觉得这一切都过于神奇。
就像是冥冥中被命运安排,白翛然为救他而遇劫,又要由他亲自拔出白翛然自卑的根源,而这一切的动力,皆源自与他与白翛然之间至死不渝的爱。
就好像是,人要经过千锤百炼、尝遍世间疾苦、受遍荣辱跌宕,才能真正获得蜕变!那么,又有谁知道,多少人在这个过程中死在中途,多少人在这个过程中迷失自我,又有几人能真正一路清醒走到最后,用全部的生命来拥抱这份属于他的温暖?!
这一刻,戚无尘就像个突然开悟的老者,竟心怀感恩地在白翛然额间落下一吻。
亲完后,他边轻轻抚摸他的鬓发,边悄声在他耳边说:“谢谢你,然然。”
……
白翛然一觉睡到第二天才醒。
才睁开眼就听见床边墨桃在和白鸣说话——
白鸣哼哼唧唧:“我要和阿娘睡,我要嘛!”
墨桃搂着他扭来扭去的小身子,耐心地劝:“小少爷,你以后不能再叫阿娘,要叫阿父,明白吗?”
“我不嘛,他是我阿娘,就是我阿娘!”
“墨桃好了,让他上来吧。”
白翛然一开口,白鸣欢呼一声,自己就往床上爬。
白翛然靠着床头坐起身,把他抱进了怀里。见墨桃一脸欲言又止,好笑道:“三年没见,怎么真生分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少爷!”墨桃眼圈红了,好像有一堆话涌到嘴边,最后冲出来的一句却是:“你瘦了。”
“傻子。”白翛然眼圈一瞬间也红了,却忍住了泪流。
墨桃连忙擦擦眼,笑道:“少爷,小少爷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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