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翛然抬眼一看,招呼他们的竟然是蜂窼街里的相公们。还不是刚才那一波。
这是整条街的相公都出动来帮他了?
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有些感动。
白翛然揉了揉鼻子,边往墙边的梯子上爬边回头对帮忙的相公道:“大恩不言谢,改日定当上门送银。”
“不必了,不必了!有戚公子的扇面诗,银子就不要了。”
“什么扇面诗?”白翛然诧异, 回头问戚无尘。
戚无尘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大手放在他的后背上:“一会儿说。”
白翛然被戚无尘扶着上了梯子, 翻过了墙头。戚无尘也跟着跳了过去。
这是另外一间院子, 里面静悄悄。
“还怎么走?”白翛然问戚无尘。
戚无尘一把拉过他的手,牵着他进了主屋, 直接进了里屋, 戚无尘拉开一个衣柜的门, 一条向下的密道露了出来。
白翛然简直惊讶,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条密道?通哪儿的?”
戚无尘示意他先下去,自己则是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了两枚鹅蛋大小的夜明珠,随后也进了密道。
白翛然接过戚无尘递来的夜明珠,又问了一遍。
戚无尘才说:“通往红袖招。”
“红袖招是?”白翛然挑眉。
戚无尘叹息了一声,知道瞒不了他,就道:“东宫产业。”
白翛然了然点头,很快又联想到了许多,说:“听说以前大皇子经常眠花宿柳,如今看来,他所有的行迹都在太子眼下啊。太子实在太可怕了。”
“他心机深沉,不止于此。你不要,”不要什么呢?戚无尘突然顿住。
白翛然却心领神会,道:“我明白,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和太子殿下都可能也只能是始于君臣,止于君臣的关系。”
“嗯。你明白就好。”
戚无尘不再多说什么,打头走到了前面。
地道狭窄,白翛然跟在戚无尘身后,又问起了扇面诗,戚无尘只道:“之前所应而已。”
见他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白翛然就没追问,反正他想弄清楚这事,只需抽空去趟蜂窼街就好了。
也不知在地道里走了多久,当终于出现一条向上盘旋的石阶时,白翛然浑身都被潮气和汗水浸透了。
终于被戚无尘给拉出了地道,两人还没来得及推开那扇衣柜的门,就听到了一阵兵荒马乱之声,大门哐当一声似乎是被人踹开了。
有人焦急道:“兵爷,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端端的么?”
一个男人道:“上面的意思,我们也没办法,蜂窼街那边追丢了人,这不才让全城的楼、馆都遭殃了么?”
“小小意思……”
“嗨,瞧你客气的!”那士兵似乎收了贿赂,笑道:“量你也没胆子藏人。有动静及时报我们,先走了!”
“兄弟们,收工收工!”
兵荒马乱渐渐恢复宁静。
白翛然松了一口气,刚才太紧张了,根本就没来得及多想就屏息凝气不敢动了。现在放下心才发现,他竟然整个人缩在戚无尘怀里——确切的说是他当时被戚无尘给拉出来时,惯性前冲,本就扑到了戚无尘怀里,而后就没来得及动……
这是两人自昨晚‘放狠话’后,再次亲密接触。
白翛然也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戚无尘内心确实激动,他总觉得他缩在戚无尘怀里这段时间,戚无尘似乎在微微发颤,就像那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却又必须小心掩饰,反而带出了一种克制的隐秘,令发现这一点的白翛然不由脸颊微微发烫起来。
不能说破,两人心照不宣。
即使外面恢复了安静,戚无尘依旧没有松开白翛然的意思,甚至他的手一直护在白翛然的脑后,将他的头紧紧压在自己的怀里。
刚从地道里出来,夏季潮湿的空气凝在身上实在不舒服,白翛然忍不住悄声说:“人都走了,咱们出去吧。”
“再等会儿。”
戚无尘贴着白翛然的耳朵,以极小极小的声音说道。
甚至,他说完之后,唇还停在那耳廓边,没有离开。呼出的热息喷在白翛然那小巧可爱的耳垂上,令那只耳朵很快就染上了一层粉。
戚无尘见此目光微凝,唇角微勾,就像是无法控制的喜爱——
一见他就想笑。
又等了片刻,白翛然微微动了动耳朵,他本意是想躲开那热息,却不想竟让耳朵蹭到了那两瓣唇,而戚无尘在这时,正想要说话,才刚启唇,就被那调皮的耳朵堵住了嘴——
戚无尘:!
他的脸一贯没有什么表情,但此刻却迅速爬上了一层薄红。
白翛然:!!!
那脸简直就是火烧云。
可是他的耳朵还在戚无尘的嘴里,被他的唇瓣含着,那感觉就像是……就像是……
白翛然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戚无尘,如一只受惊的小猫,张牙舞爪着扒拉开衣柜的门,闭着眼冲了出去。
屋里没人,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却连回头看一眼衣柜的勇气都没了。
怎么回事?刚刚他竟然——
白翛然羞愤地眼睛往下瞟了瞟,简直没眼看!他僵硬的立着,完全不敢动了。
就算长得再怎么妖娆,毕竟也是个男子,早上醒来的时候偶尔也会这样,因此他自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刚刚只是被戚无尘‘亲’了一下耳朵,怎么就……就——不听话了呢?!
你快点给我老实下来呀!
白翛然恼怒极了,因此就没发现衣柜里的动静似乎也不太对。戚无尘根本就没跟着他出来,似乎还站在刚刚那个位置没动。而且,仔细听的话,戚无尘的喘息声似乎有些大。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敞开的衣柜,一里一外,背对背,慢慢等待身体平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翛然终于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一回头,看到戚无尘面无表情地从衣柜里走了出来,手里还顺势拿了两套衣服,一套递给了自己。
白翛然接过衣服,脸上的温度却没有降下来,说:“我去里面。”就转身走到了屏风后。
脱衣服的时候他才发现,裙子前面竟然湿了……那一瞬间,白翛然只觉得一口刚刚烧热的铁锅兜头盖了下来,轰的一声,将他整个人都烫熟了!
这也太……太叫人难为情了。
白翛然飞快换好了衣裳,那脱下来的脏衣服却也不敢就随便丢在这里,团一团,准备带出去毁尸灭迹。
这时屏风被人敲了敲,是戚无尘,低声问他:“换好,就赶紧离开这里。恐太子殿下等急。”
白翛然抱着自己的脏衣服走出来,猛然发现戚无尘手里多了一个包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戚无尘扫了一眼他手里那团脏衣服提醒了一句:“最好还是包一下。”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戚无尘那包袱里装得是什么。
意识到戚无尘和自己出现了一样的情况,白翛然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突然就舒服了好多。但还是尴尬,因此,当戚无尘要帮他包衣服时,他连忙拒绝了。
……
因红袖招是太子地盘,两人从红袖招里出来,就坐上了马车。白翛然换回了男装,却贴了胡子,戚无尘脸上贴上了一张面具,扮成了老者。
他们一路过了两个关卡,平安无事,终于抵达了和太子约定的院子。这处院子在东边钟鼓区,距离最繁华的商街仅隔着两条巷子。此刻距离酉时还有一个时辰。
白翛然和戚无尘进来时,墨桃和宣杏已经到了。正跪在地上给太子回话。
而太子手里却拿着一只小竹筒,他身后的内监官手里抱着一只白鸽,戚无涯站在太子身后,明明是夏日,他却如陷寒冬,脸上连一丝笑模样都没有了!
这样的戚无涯,把白翛然看得直皱眉。
才几天不见,戚无崖到底经历了什么,人竟然变得这样死气沉沉了。
而此时,死气沉沉的戚无涯一眼看到他哥,表情立刻期艾,可没能维持一息,他又看到戚无尘身后的白翛然时,那表情又是一变,立马委屈得要哭似得,可怜极了。
白翛然:……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要往戚无涯跟前走,却被戚无尘悄悄拉住了手。
与此同时,太子和戚无涯双双往白翛然望来,一见两人牵手,太子也立刻去看戚无涯,观察他的反应,而戚无涯脸上的表情确实发生了第三次反转——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太子微微一笑,没再管戚无涯,而是对白翛然和戚无尘道:“刚刚暗卫来报,五处聚点,共有十三人解开谜题,领走了一百三张入场券。和当初我们推演的基本相符,接下来如果顺利的话,乱局将开——白翛然,”
“草民在。”白翛然连忙上前一步。
就听太子笑道:“昨日玉河楼之事,你真的独自一人喝了那十坛酒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包括还没离开的暗卫眼神都微微一凛,毕竟那十坛酒里是真的有蛊虫,而暗卫也确实暗中观察了全局,看到了白翛然喝了那十坛酒,他们已经上报太子了,但是太子现在还这样问,白翛然的回答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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