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生子,匪夷所思。
古往今来,从来没有这个先例,听都没听说过。
男人生子,孩子得从哪儿取出来?就算成功怀上了,也得死在胎中,搞不好会拖得怀他的人也没命了。
齐珩不敢想象这个结果。
若是因为孩子的原因让自己失去兰溪竹,他肯定会疯,也许会陪他一起死。
他不敢赌,况且赌赢的结果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他喜欢兰溪竹,又不是喜欢孩子。
听到齐珩的话,兰溪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让苏未辰试药,让他跟谁试?这人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骨子里是高傲的。他虽然以贵妃的名头潜藏在齐珩身边,但是他心中从未把自己当女人,也没想过跟着别的什么男人。
他不是断袖,也没什么大的自我牺牲意识,能够为自己的医术奉献到这个份上。
“这人成天都在捣鼓这些荒唐的,他确实该做点正事。”派他下江南的事情果然是对的。
思索了片刻,齐珩的眉头依旧皱着,“他怎么想起来做这些东西的?”
怎么想起来的……
这个兰溪竹也不过好说,不过想起了这人之前还研究用于房事的药,初衷好像是为了赚钱。
总不可能是处于大爱,想要造福全天下的断袖的。
见兰溪竹不答话,齐珩也没有追问下去。
“别想那么多,有孩子没孩子都一样,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兰溪竹喉头一哽,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用晚膳用得磨蹭,就这么一会儿,一个时辰都过去了。
等到菜都凉了,齐珩才大手一挥,让下人把菜撤了下去。
“晚上再来一次?”
他趴在兰溪竹的耳旁,心虚得像个贼。
兰溪竹的耳朵痒痒的,稍微推开了他一些。
“陛下,明日我骑马。”
“哦……”
齐珩有些失落,不过面上还是如常:“那今晚咱们早些休息。”
“嗯。”
两人相拥而眠,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和齐珩一起睡觉的时候很安心,兰溪竹总是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走之前,兰溪竹亲吻了齐珩的额头。
“等我,陛下。”
“不许出事,不能让自己受伤,遇事不要心软。”
“嗯。”
清晨的风有些凉凉的,兰溪竹两鬓的发不停地被吹起,拂在脸上,酥酥痒痒的。
他将率领着五万兵马南下平定这场突然的动乱。
在启程前,他回了一趟兰府。
兰溪韵有早起检查两个儿子功课的习惯,两人毫无意外地相碰了。
兰溪韵看见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论语》,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你们二人好好背书,我等会儿再来。”
两个小人的脸如同玉琢似的,白白嫩嫩,十分可人。
他们坐在那,乖巧懂事地点了点头。
“你还有心思回来?我还以为你今天起就要住在宫里了。”
兰溪韵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是兰溪竹也不在意。
“大哥,我回来打点行李,晌午前就得启程了。”
“那该是你昨晚做好的事情。”
兰溪韵在责怪他回来晚了。
“对不起,大哥。”
兰溪竹拱了拱手,一副虚心认错的表情。
兰溪韵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胸口都疼得发酸。
“一定得是他吗?”
“嗯?”
兰溪竹不解。
“我说你一定非他不可吗。”兰溪韵面上闪过一抹痛色,“哪怕是个寻常人家的男子,把他偷偷塞进兰府的门,你好生养着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偏偏是陛下……陛下是你最不该招惹的人。”
兰溪竹的嘴唇翕动了两分,不知道接哪句话好。
为什么他大哥对这个“寻常人家”有那么大的执念呢,他并非断袖,只不过喜欢齐珩,恰巧齐珩是个男子罢了。
齐珩若是个女子他也喜欢,若是个乞丐他也不嫌弃。
只是因为那人是齐珩,又不是因为他是陛下。
齐珩确实是不该招惹的人,可他偏偏就招惹上了,能怎么办呢。
不过好在大哥这话的意思是已经不介意自己喜欢男子了,这倒是个不小的突破。
“大哥在害怕什么?”兰溪竹垂眸问道,“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兰溪韵没好气地说,“你从小做事就是个莽撞的,也不管谁给你收拾烂摊子。”
他的语气有些重,但是秉着安抚他的心思,兰溪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去江南,我不反对。你昨晚留宿皇宫,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只求你在做正经事的时候别总想着这些事,你是兰家的人,应该知道什么是第一位的。”
“小弟省的。”
兰溪竹的语气溢出来了些欣喜,他还以为大哥这里是块敲不开的顽石,但是没想到这顽石还是有裂缝可循的。
“好了,你去收拾行囊吧。”
兰溪韵摆了摆手,无可奈何地说:“我还要监督宁儿远儿的功课。”
其实压在大哥身上的东西也很多,他们早些这么互相理解就好了。
“那两个孩子读书用功,是大哥的功劳。”
“他俩是我打出来的,你和老三就是仗着我打得少了。”兰溪韵语气一顿,提起“兰溪旌”,他们的眼底还是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悲伤。
兰溪竹嗓子发紧,忙扯开话头:“是啊,宁儿远儿以后肯定比他们的叔叔有出息。”
两人静默了一阵子。
最后还是兰溪韵轻轻摇了摇手,“去吧。”
兰溪竹缓缓退开了,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望着兰溪竹离开的背影,眼眶不禁酸涩了起来。
“你和老三……都够有出息了。”他只希望兰溪竹能够在往后的岁月里平安,失去两个弟弟已经够让他痛苦的了,如果连最后一个弟弟都护不住,他怕是会心痛至死。
昨夜他得知老四消失之后,兰溪韵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身旁有妻子抚慰着,他也害怕自己的动作吵到腹中胎儿,后半夜才浅浅地睡去了。
他知道这人并非失踪,也不是遇害,多半是跑到皇宫去了。
关着老四没用,打他没用,他只会一味地跟自己犟嘴,证明自己没错。
这事没个对错之分,只有合不合适的道理。
抛开兰家人的身份不说,于私,兰溪韵怕兰溪竹受伤。
兰溪韵身为兰家长子,已经诞下了两子,不久的将来还会再添一子。
可是兰溪竹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他和陛下的事,终究不像话。他不知道陛下那边对自己的四弟是什么感情,他不敢就这么把兰溪竹交给齐珩。
齐珩想要什么没有?
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苏贵妃,从前还专宠了他这么多年,齐珩又有几分真心能分给自己的四弟?现在齐珩说喜欢他,这份感情又能坚持多久?
将来苏贵妃诞下皇长子,只怕齐珩那里不会再有兰溪竹的位置。
他不明白这人为何这么固执,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单纯。
一朝的诺言,谁都可以轻易对别人许诺,说空话又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兰溪韵真的害怕他在齐珩那里摔了跟头。
所以他认为自己的四弟是年纪小,还没经历过事,只要以后看开了什么都好。
只要……他别像从前那么固执。
【作者有话说:只要我没睡,这一天就没过去,我就不算断更】
第84章 奇怪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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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兰溪竹率领五万精兵,带着物资和几百医官前往南方。
兰溪竹此行依旧带着姚桂林,只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还带上了雷顺。
雷顺在衡都待了许久,他也是怕自己的部下真在衡都闷出了病,才想着把他带去江南。
动乱不比战争,雷顺不能上场打仗,但这种指挥的事还是做得的。毕竟他久居军中高位,才干和主事能力是有的。
说起平定动乱,兰溪竹倒是真没干过这样的事。他半辈子接触到的都是北狄人,这是他第一次和自己的国民接触。
不过饶是这样,他心里也有数。
行军走到一半,姚桂林向兰溪竹要了指示。
兰溪竹摆了摆手,示意原地驻扎。下了马还没喝两口水,他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招来了姚桂林。
“去问问那些医官大人,这样的行军速度他们能否受得住。”
姚桂林点了点头,颔首告退。
他们行军的速度比以往北上打仗放慢了许多,但毕竟那些医官都是在衡都娇养惯了的,兰溪竹怕他们吃不消。
要是只带着军队,他可不惯着这些大老爷们。
喝完水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走到了苏未辰的马车面前。
“苏兄,我们大约明日到疫区,今晚得在外驻扎营地。”
话音落下,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心中有疑,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
他又问了一遍,这次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马车内应该是有人的,兰溪竹能听见微弱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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