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川叫他说的脸一红,掩饰一般训斥他,“我都这样了,你昨天夜里怎么不知道给我换条裤子?就让我带着这些东西睡到现在?”
云升委屈道:“您不让我们碰,说自己还是个雏儿,心里头也有人了,要把清白之身留给那个人。”
他说完,萧牧川头也不抬的指了指门。
“出去。”
“二郎,您怎么了呀?”
“我说让你出去。”
“……”
听到关门声,萧牧川才重新抬起头,坐在床上回忆了很久,只记起几个零零散散吃饭时的片段,其他的居然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下床,把身上唯一一条亵裤脱下来,看都没看直接丢到地上。
中了媚药的人什么样他不知道,但看现在他这幅样子,也知道昨夜不会太体面。
李晏欢送他回来,他不会对李晏欢动手动脚了吧?他不会对着李晏欢胡言乱语炫耀自己还是个雏儿吧?
来不及泡澡,萧牧川拧了个帕子把自己从头到脚擦干净,找了干净衣裳穿好。
他得去问问。
一只脚刚踏出门,就被一个黑影扑到腿上。
“汪!”
星狼许多天没见萧牧川,今天出门溜达,闻着味就找了过来,这会儿正把前爪搭在萧牧川腿上摇尾巴乱叫。
“星狼。”萧牧川蹲下,揉了揉它的狗头,一脸严肃:“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回来再跟你玩。”
他往前走,星狼就一直跟在后头,见他要出门,死死咬住裤脚不放。
“萧沛沛呢?赶紧让她来把星狼带回去。”萧牧川问道。
云升把自己刚打听来的消息告诉萧牧川:“听说是罗家小姐马上要出阁,萧姑娘去罗府了,昨天夜里就没回来。”
萧牧川着急去找李晏欢,也顾不上旁的,一把抱起星狼,“你去找溯玉,随便带件礼,咱们去五殿下府上道谢去。”
说是道谢,实则打问,且来的实在是早,李晏欢还在吃早饭,萧牧川就上门来。
他不顾丰年阻拦,一路闯进去,怀里还抱着星狼,像是来找事的。
可一见李晏欢,方才的嚣张火焰又倏得扑灭。
结结巴巴道:“我、我来跟五殿下道谢,听说我昨日着了道儿,是五殿下不顾安危将我带、带出来。”
李晏欢举着筷子的手一顿,然后朝他一挑眉,“听说?”
萧牧川被这挑眉的动作迷得头脑发昏,支支吾吾道:“昨夜里那药折腾太狠,我竟昏过去,再醒来时发现已经不记事……”
后头的他没问出来。
我是不是调戏你了?
我是不是轻薄你了?
我是不是趁你不注意亲——
萧牧川突然抬头,盯着李晏欢的嘴唇瞧。
五殿下的嘴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叫他亲成这样的?
“我——”
萧牧川话还未出口,怀里的星狼突然呜咽一声跳到地上,嗅着味儿往后头屋里跑去。
“哎,星狼!别乱跑!”萧牧川赶紧追上去,他不如星狼快,追到屋门口时,星狼已经叼了件东西跑出来。
屋子里站满了人,丰年溯玉同云升都在,大家就眼睁睁看着星狼从李晏欢的卧房里把萧牧川的衣裳叼了出来。
偏偏云升还傻乎乎问了一句:“二郎,这不是您的衣裳吗?”
作者有话说:
云升:二郎,这不是您的衣裳吗?
萧牧川: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来晚了来晚了,明天请假不更,要回老家嗷!
14 第14章 嫖资
萧牧川的脸变得通红。
他敢给李晏欢送花椒,也敢给李晏欢送云英糕,可现下这样的情况,所有的明目张胆都如同不经世故的嫩芽一般,卷着青涩枝条不敢吱声。
他干的事,跟他想的事,简直一个在云一个在泥,萧二郎再放荡不羁,也没放浪到在李晏欢跟前做那种事……
“五、五殿下。”他尽量稳住声音,“我、我的衣裳?”
李晏欢明亮的眸子望过去,“萧二郎昨夜脱在我的马车上,到萧府时我忘了捎下去。”
萧牧川点点头,盯着地上撕咬衣裳的星狼看,然后又想到一件事。
他脱在马车上的衣服怎会跑去李晏欢卧房?
屋里寂静一片,云升正要开口,被溯玉撞了一下,不解的望回去。
“多谢五殿下昨夜带我们二郎出来,二郎特意准备厚礼一份,五殿下笑纳。”溯玉说着,将手里的盒子捧上。
李晏欢点点头,丰年马上过去接下。
手中一空,溯玉赶紧弯腰把星狼抱起来,顺手将萧牧川的衣裳团了团,塞进云升怀里。
李晏欢把目光从萧牧川呆愣的脸上收回,“若无其他事,萧二郎该回紫微书院了,我听说今日还有小考。”
恍惚的点点头,萧牧川想起今日确实是有小考,也不敢再厚着脸皮打问他昨天对人家做了什么,便急匆匆告辞。
等萧牧川一行人跑没影,李晏欢才轻轻搁下手里的筷子,发出“咔哒”一声,而后缓缓呼出一口气,耳尖居然变得绯红。
丰年捧着盒子,正要呈上去,眼睛瞥过自家主子的耳朵,心里一惊,定定看了半晌。
“是什么?”李晏欢问道。
“什么?”丰年先是一愣,而后回过神,连忙把盒子放在桌上,掀开上头红彤彤的布头。
满满的金锭子。
耳尖的绯红忽得消退下去,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李晏欢摆摆手,“收起来罢。”
丰年把金锭子摆进库房时还在唏嘘,萧家说的厚礼,果然厚。
这边萧牧川已经到了紫微书院,坐在座位上啃了一会儿手指甲,紧急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他昨日中了媚药,是李晏欢把他从大灵山别院带回城内,这一路要小半个时辰,他究竟对李晏欢做了什么?
能对李晏欢能做的事可太多,他也大概能猜到,说他是登徒浪子他认了,再当面提起叫他低头认罪他也认了,可……
可李晏欢又为何要把他的里衣放到自己卧房里?
萧牧川一颗心脏扑腾跳,左突右冲得不到个回应。
他左手抓住溯玉,右手抓住云升,朝他俩问道。
“昨日五殿下送我回来时,我还穿着衣裳么?”
云升道:“穿着裤子呢,衣裳不是落在五殿下马车上了?”
“那我当时做什么了?”
溯玉道:“您紧抓着五殿下的手腕不放。”
“那我同五殿下是不是已经……”
溯玉跟云升齐齐摇头,“那不知道,我们回来时您已经那样了。”
萧牧川使劲闭了闭眼睛,疲惫的挥挥手,示意他俩两个出去,等溯玉走到门口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带去五殿下府上的是什么礼?”
“是一盒金锭子。”
萧牧川本来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
直到小考时,他盯着桌上的卷子,总觉得眼前金光闪闪,闪的眼珠子生疼。
他不敢想象那一盒金锭子叫李晏欢瞧了会是什么反应。
怎么看怎么像一盒嫖资。
不行!前头遭了崔郦陷害还没跟李晏欢讲清,这回又来了这样的误会,他必须跟李晏欢解释清楚!
萧牧川“蹭”得站起来,迎头碰上先生紧皱的眉头。
对视片刻,先生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不想考就出去待着。”
“……”萧牧川低头看了眼考卷,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共鸣,却发现纸上的字居然一个都不认得。
乖乖转身出去,站在廊底下,日头正盛,熹得他睁不开眼,突然身边站过来个人。
“王知星?”萧牧川有些意外,“你也不想考试?”
王知星比萧牧川矮了很多,噘着嘴摇摇头,“我写完交卷了。”
萧牧川一惊:“写完了?”
王知星点头,“有些不会,只挑了会的写上。”然后又懊恼的叹了口气,“这下崔郦他们又有机会笑话我了。”
提起崔郦,萧牧川朝天翻了个白眼,“提他做什么?难不成你读书是读给他看的?”
更难听的话萧牧川没说,他觉得王知星年纪小,不愿意叫那些污言秽语钻他耳朵。
“但我学问切切实实做的不好……”
“别再提这名字,等会去我院里,我叫云升跟你玩。”
叹了口气,王知星大着胆子告诉萧牧川:“二郎总以为我跟云升一般大,其实我跟你差不多年纪。”
才不爱跟十三四的小孩儿钻一块玩。
萧牧川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知星,摸摸鼻尖,说了声“抱歉”。
然后想到什么,拽着王知星从窗口望进去,谢瑶正伏案疾笔,半点眼神都没分给屋外的两个人。
“谢老三学问倒是做得好,看把他忙的。”他嘟囔一声,冲王知星眨眨眼,“趁他们考试,我带你出去玩。”
“这……这不好吧?书院有规定,没有先生手书,不得随意外出。”王知星虽然读书不行,但人老实,有这样一道禁锢,他怕是能老死在这个紫薇书院里。
“我带你去看星狼你去不去?”
王知星眼睛明亮了几分,但又立马熄灭,“二郎……我如今不如从前,若是被发现了,怕是要连累你。”
他的意思萧牧川听得明明白白,王氏刚刚下狱,琅琊王氏在长安没了靠山,最好是谨慎行事,不敢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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