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愣了一下:“柔然人?”
裴既明摊开手掌,上面躺了一个玉佩,还有一条发带:“错不了,我现在去救他。”
齐昭反应过来了:“怪不得…怪不得杨开泰夫妇会被人劫了…”
“他们被劫了?”裴既明惊讶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周不定时更新,等考试周结束,马上恢复日更
第120章 步步紧逼
齐昭点头:“沈前辈打听来的,肯定是北岳的人干的,你们的事一定是杨氏说的!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
裴既明摇了摇头:“你就呆这里,阿遥过几天就会来,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
齐昭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他们是想用我师兄威胁你吧?”
“嗯。”裴既明握紧了缰绳,低头道:“是我连累言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昭抓了抓头发,烦躁道:“我意思是…算了,我去了也是拖累你,你当心,他们既然知道你和我师兄的事,一定会有别的阴招儿。”
“我知道。”裴既明骑马转身离开了。
塔川
言砚算着日子,从他醒来到今天,已经四天了,除了呼尔勒见过他一面,他仿佛被人遗忘了。
外面喧闹声不停,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言砚猜测,莫不是裴既明来救他了?也…不大可能,现在都没人理会他,甚至连守卫也是偶尔来一下。
地牢门突然被打开了,言砚看了过去,只见呼尔勒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言砚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
呼尔勒看起来一脸疲惫,他问言砚:“你是巫医?”
“…我是神医。”言砚纠正道。
呼尔勒没空跟他打嘴仗,直截了当道:“杨开泰说你医术很厉害,你会给人接生吗?”
杨开泰?言砚思索到,他果然被抓了,然后言砚慢吞吞问道:“怎么了?”
“我可敦难产,族中巫医都束手无策,你有办法吗?”呼尔勒心急如焚道。
天呐!他点儿背了那么长时间,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言砚无所谓地靠在墙上,懒洋洋道:“呼尔勒殿下,在下现在可是个阶下囚。”
“你救我可敦,我保你一命!”呼尔勒迅速道。
“你说了可不算。”言砚似笑非笑道。
呼尔勒怒了:“你若不救,我现在就杀了你!”
言砚直接道:“我要见你爹!”
呼尔勒听到言砚这直白而且还没大没小的称呼后,气得头晕,奈何母亲正危险,他只好忍气吞声道:“跟我来吧。”
言砚跟着呼尔勒出了牢门,看见了一个熟人,杨开泰。
呼尔勒对杨开泰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道:“他若真能救了可敦,你以后便不用清扫马厩了,好好跟着若玛就行。”
杨开泰急忙行礼:“多谢世子殿下。”
言砚对杨开泰并没有什么表示,杨开泰对言砚也是一副陌生的姿态。
言砚在王帐外见到了柔然的乌桓可汗。
乌桓外貌跟呼尔勒一样,看起来威猛强壮,用言砚的话来说,就是五大三粗。
言砚乜斜了乌桓一眼,心想就凭这姿色还想睡裴既明,他都还没睡着,这老东西简直是痴心妄想!
呼尔勒赶紧走过去,用柔然语给乌桓解释了一通,言砚大致也听懂了,大概意思就是他可以救他们的可敦。
“你是巫医?”乌桓开口,他汉话虽不如他儿子熟练,但听得出也是有下功夫的。
言砚懒得解释,开口就道:“可汗,在下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但是在中原,求人办事可不是像世子这般,拿死来威胁人的!”
乌桓微微眯眼,问道:“你能救下孤王的可敦?”
“我不知道。”言砚坦然道:“毕竟我现在也没有见着人。”
乌桓对言砚道:“跟孤王来。”
“我不想去。”言砚道。
“……”乌桓眸光锐利地看向言砚:“你在找死?”
父子俩还真是爱说一样的话,言砚真心实意道:“我特别想活。”
乌桓脸色沉重:“你想要什么?”
“若我能救下可敦,放我走。”言砚直视着乌桓并不好看的脸色道。
“不可能!”乌桓直截了当道。
言砚摊了摊手,无奈道:“那我便不救了。”
“孤王现在就能要你的命!”乌桓喝道。
“请便。”言砚不以为意地笑了下,还有心情调侃道:“我是孑然一人一身轻,死了也没什么,但我要死了,可敦…以及她腹中的胎儿可都…说不准了。”
乌桓沉声道:“你在威胁孤王?!”
“不敢。”言砚脸上明明写着敢。
他路上都听到了,乌桓可汗好男色,子嗣单薄,除了呼尔勒,其余二子均夭折了,他应该十分看重他王后肚子里的孩子。
乌桓呼了一口气,强忍怒意道:“除了放你走,其他条件先生可以随便提。”
“看来我是真的走不了了…”言砚为难地摸了摸下巴。
呼尔勒不耐烦道:“公子不妨提些务实的条件。”
“行!”言砚道:“我救人,之后你们不能囚禁我,保证我在柔然内部可以自由行动。”
乌桓立马答应了:“先生若能救我妻儿,孤王必奉先生为座上宾!”
“带我去看人。”言砚道。
接着,他便被人带进去了。
言砚要了银针和一些必备的药材,忙活了大半天,柔然可敦终于诞下了一儿一女,母子平安,乌桓可汗大喜,马上吩咐人去准备宴席了。
“中原针法玄妙,孤王早年听说过,还未亲眼见过,如今算是大开眼界。”乌桓对呼尔勒道。
呼尔勒看着还在忙个不停的言砚,心生一计:“父汗,若是狼魔之子不肯来救他,我们倒是可以留下他。”
乌桓沉思了一瞬,点头道:“确实是个人才。”
乌桓继续问道:“孤王让你之前去套话,结果如何?”
“他警惕的很,什么话也套不出来,连他对裴既明的态度,现下都不好说。”呼尔勒如实道。
“若玛怎么样了?”乌桓问道:“她怎么说?”
呼尔勒思考道:“若玛倒是说他们关系匪浅,曾看过裴既明受伤,那人贴身照顾,而且举止十分亲密。”
乌桓沉声:“前线节节败退,这是我们唯一的筹码,你觉得…裴既明会为了他杀了晋国皇帝吗?”
呼尔勒莞尔一笑,道:“父汗,他的价值不在于这里,我们都清楚,裴既明是狼魔亲手为晋国皇帝打造的兵器,兵器焉能弑主?”
乌桓打仗是一把好手,对于这些阴谋算计,他显然不如自己的儿子,他道:“那你抓他来干吗?”
“是人都有弱点,若这世上有人了解裴既明,想必就只有他了。”呼尔勒道:“而且,他身上有裴既明的贴身玉佩,以玉赠人,这在中原可是大有讲究。”
“你要套他的话?你不是说你套不出来话吗?”乌桓问道。
“父汗。”呼尔勒胸有成竹地微笑道:“男人都是有欲望的,特别是好看的人,他们总想用自己出色的外貌讨些便宜,我相信,无人能例外。”
乌桓哈哈笑道:“吾儿聪慧!孤王相信,柔然铁骑定能在吾儿带领之下,踏入中原!”
呼尔勒施礼:“承蒙父汗厚爱。”
“吾儿。”乌桓意味深长道:“是孤王的错觉吗?你似乎对那个巫医很感兴趣。”
呼尔勒盯着言砚的背影,饶有兴趣道:“父汗不觉得他很…特别吗?”
乌桓半信半疑道:“你之前可是没表现过对男人有兴趣。”
“聪明,有才能,长得还好看,父汗没有兴趣吗?”呼尔勒问道。
乌桓重新打量起言砚,刚刚急火攻心没注意,这人模样确实标志,比自己帐子里任何一个男孩儿都标志,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过若是这巫医愿意,他也愿意收进帐子里,毕竟,好看的人谁都喜欢。
不过现在看来,他儿子似乎对这巫医很感兴趣,他身为人父,自然不会跟自己儿子争,于是他问:“你想要他?”
呼尔勒无奈叹气:“父汗,我只是欣赏他。”
乌桓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呼尔勒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喜欢就去拿,你是柔然未来的王,这片土地上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呼尔勒眸光闪动,看不出在想什么。乌桓捏着他的肩膀,看着言砚的方向,循循善诱道:“的确是不可多得之色,试一下你也不吃亏,吾儿!”
试一试吗?呼尔勒以前对他父汗好男色十分不解和不屑,他还从未这般盯着一个男人看过,连六合司都督都沦陷了的人…试一试,也并无不可。
乌桓已经离开了,呼尔勒在外面等着,期间有人通报,他就出去了。
言砚刚走出内账,就见有人从门外走进来了,是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年,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年纪。
言砚正拿毛巾擦着手,看见那少年后,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他听见少年用柔然话问他:“你是可汗的新宠吗?”
“嗯?”言砚装作没听懂,茫然地看着那少年,少年好奇地打量着他,用生涩的汉语问了一句:“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