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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报,永以为好 (山又言)


  “啊——啊——”
  杨氏失控地尖叫起来:“你骗我,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啊——”
  杨开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骗你干吗呢?涣儿也是…我儿子啊夫人,我们罪孽深重,不要再挣扎了。”
  杨氏拔下头上簪子,不由分说地往杨开泰扎去:“我杀了你——”
  杨开泰认命地闭上了眼睛,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却听见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杨开泰睁开眼睛,看见杨氏已经晕倒在地,脑后有一根银针,杨开泰忙抱起杨氏:“夫人!”
  “大人放心。”言砚走了过来,安慰道:“夫人只是晕过去了。”
  杨开泰心力交瘁,他瘫坐在地上,右眼被血糊住了,他感到疲惫,一种无法言喻的疲惫,他对喻勉道:“行之公子,我夫妇二人自知罪孽深重,但求一死。”
  喻勉皱眉道:“杨大人,你是有罪,罪在妇人之仁。”
  “呵…”杨开泰低笑了声,他扶额闷声道:“昔年侯爷曾说过我妇人之仁,我当时并不服气,如今半生已过,竟叫侯爷看了个准。”
  “当年我没勇气追随侯爷去,窝窝囊囊苟活八载,如今夫人走上歪路,我又不忍责之,以至于酿成大祸!”杨开泰泪水骤然滑落:“我…有罪啊…”
  “犯了错就承担,有罪就赎,总想用死开逃避,你就这么点本事吗?”喻勉不近人情道:“还真是妇人之仁!”
  “赎?”杨开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谈何容易?”
  “是不容易!”喻勉缓缓蹲下,与杨开泰平视,一字一句道:“但是我说,我能为崇彧侯昭雪!你信吗?”
  杨开泰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杨大人,人活着,不仅是为了活着,总得有人为那些死去的人讨个说法。”喻勉淡淡问道:“你想赎罪吗?”
  言砚看到了杨开泰的眼神,从黯淡无光变得满怀希冀,喻勉拍了拍杨开泰的肩膀,随口道:“这事我会秉公处理,好好养着吧,杨大人。”
  剩下的事都是喻勉的了,言砚和裴既明一起回崔府。
  言砚道:“你今天一天都在忙这件事?”
  “嗯。”
  “你伤还没好,就跑得没影儿了,要是伤好了,是不是打算要上天呐?”言砚数落道。
  裴既明认真解释道:“杨开泰一事牵连甚广,还是要早些解决的好。”
  言砚玩笑般地嗤道:“边境外敌惧怕你们六合司,朝中清流也对你们六合司口诛笔伐,这般吃力不讨好的,古往今来,你们六合司也算是唯一的了。”
  裴既明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六合司从不看别人脸色。”
  言砚捏了捏裴既明的脸:“是啊,都是别人看小裴大人的脸色。”
  “嘶~疼,言砚!”虽说疼,裴既明却也没有躲开。
  “可怜儿见的。”言砚说着裴既明的肩膀将手滑到裴既明的胸口,轻轻按了按:“伤口如何?跑了一天了,裂开了吗?”
  裴既明朝言砚走进一步,缓慢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嘴角带着些得逞的笑意:“疼!你要不要帮我看看?”
  “疼?”言砚朝裴既明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没好气道:“我看是疼得轻吧!”
  “是不严重。”裴既明也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认真道:“但还是有些疼的。”
  言砚哭笑不得,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崇彧侯那件事你了解吗?”
  裴既明意味深长地看了言砚一眼,听不出语气的问:“喻勉让你问的吗?”
  “喻勉?”言砚诧异片刻:“与他有什么关系?”
  裴既明不语,古怪地看了言砚一眼,不情不愿道:“崇彧侯那件事是八年前的,我也才十岁左右,能知道什么?”
  “近来遇到的许多事都与崇彧侯有关,我还以为你知道。”言砚好奇道:“你们六合司办事不留案底吗?”
  裴既明脸色沉了下来,但还是回答道:“六合司行事从不留案底。”
  “也是。”言砚点头:“毕竟六合司也没办过多少光彩事儿。”
  裴既明:“……”
  裴既明闭口不言,言砚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哎!”言砚用手肘碰了碰裴既明,忍笑道:“吃味儿啊?”
  裴既明瞥了他一眼,还是闭口不言。
  “你吃醋也换个对象啊,就喻勉大人那生人勿近的气场,这口醋你也吃的下去?”言砚无奈笑道。
  裴既明停下脚步,蹙眉道:“你都说了他生人勿近了,那他为何单单对你另眼相待?”
  “是啊!”言砚故意感慨道:“你说说为何?”
  “你今天还跟他一起来的!”裴既明忽然想了起来,忿忿道:“我去崔府找你,你不在,我还以为你在扶风堂,就没去打扰你!”
  “谁知道你正跟别人在一起。”裴既明小声嘀咕道。
  “你又不在,我不得找人消遣消遣时间?”言砚无辜道。
  “那你…”裴既明想了想,皱眉道:“你不会找齐昭玩吗?”
  言砚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我很他从小瞪到大,早玩腻了。”
  裴既明冥思苦想着理由,然后烦躁地甩了甩头,一把抱住了言砚的胳膊,直接道:“言砚,你不许!”
  言砚任他抱着,忍笑问:“不许什么?”
  “不许…”裴既明卡壳了,他本意是想说,不许跟他好,可转念一想,言砚在这里似乎也没什么朋友,齐昭他们也不新鲜了,好像也只有一个喻勉是新朋友。
  裴既明松开言砚,生硬地妥协道:“也没…没什么不许的。”
  看他这样子,言砚一阵好笑,他道:“行了,不逗你了,喻大人对我稍显不同是因为我师父,我师父曾救过他,他对齐昭和我师妹态度都不错,只不过你没看见罢了。”
  “今晚嘛,是喻大人请我去给杨夫人看病,这才起顺路过去的。”言砚笑道:“好了,裴大人现在还气吗?”
  裴既明忽然不动了,愣愣地盯着言砚的侧脸,言砚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傻了?”
  “言砚…”裴既明抬手拂过言砚脸侧的碎发,然后示意给言砚看:“下雪了。”
  裴既明的指尖只有一抹微不可见的水痕,言砚抬头,果然,黑色的夜空中,纷纷洒洒地飘起了雪花。
  “还真是。”言砚自言自语道:“这都十二月了…”
  “快到年底了。”裴既明思索道。
  言砚刚想调侃他两句,就听他又道:“京中传来消息,年后可能会和北岳开战。”
  还真是三句话不离公务,言砚心道。
  “陛下御驾亲征,我定是要随驾的。”裴既明下意识地看向言砚。
  “年后吗?”言砚推算了下时间,还有二十来天,他沉吟道:“刚好,那时你的伤大概也好的差不多了。”
  “言砚…”裴既明迟疑着开口:“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和我在一起…”
  “委屈?”言砚轻笑一声,顺手在裴既明的脑门上揉了一把:“你是我选的,委屈我也认了!”
  你是我选的,委屈我也认了。
  “我当然希望能多跟你呆在一起,可哪能诸事都顺遂?”言砚摊开袖子,接住了几片迅速融化的雪花,他道:“我从前以为,六合司是你的枷锁,你的负担,但是可能连你自己都意识不到,它已经成了你的责任。枷锁可以砍断,负担可以卸下,但责任…是丢不开的。”
  “抛去六合司那些混账事儿不说,皇上是万民所仰,的确出不得差池,你保护好他,也是理所应当。”
  “但有一点,你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因为有个人每时每刻都在挂念你,担心你,所以,无论何时你都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言砚站在裴既明前一步的地方,絮絮叨叨的样子像是在数家常,他声音不疾不徐,化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裴既明的心彻底卷了进去。
  如果他前十几年的不尽人意是为了换一个言砚,裴既明是觉得心甘情愿的。
  裴既明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言砚,将脸埋在言砚肩膀上,熟悉的味道将自己整个包裹了起来,裴既明低声道:“言砚…”
  除此之外,裴既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言砚将手搭在他的手上,调笑道:“嘴皮子不挺利索的吗?”
  “言砚,我要彻底赖上你了。”
  “行啊,我最会整治小无赖了。”
  雍城病情渐渐好转,杨开泰和杨氏被押回了京中,交由大理寺发落,因将近年底,朝廷事务繁多,选不出合适的人来补上杨开泰职位的空缺,索性让喻勉暂代这一职。
  另外还可能有个原因,喻大人为人尖酸刻薄惯了,快过年了,没人想听他冷言冷语,还不如让他呆外面,省得回来刻薄人!
  病情没有彻底好转,孙百草和言砚一行人是不会走的,也就打算在雍城过年了。
  谢眺本想在年底之前带着谢静和谢姝赶回家中,不料大雪下了好几天,彻底把路给堵上了,无奈之下,也只好打算在雍城过年。
  堂外冷气凌冽,室内却温暖如春,谢眺坐在案几后面扒拉算盘,谢静和谢姝席地而坐,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新的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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