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见闻录 (silentcarol)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silentcarol
- 入库:04.09
安乐整个人都懵懵的,也蔫蔫的,但是凌无奇喂他吃食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抬眼对他笑。
“还笑。”
凌无奇恶声恶气地说,“以后可不许乱吃东西了。”
安乐道:“凌大哥,昨夜你尽兴吗?”凌无奇一愣,倒被他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安乐又道:“你的淫毒可祛干净了?”凌无奇心说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中了淫毒,但是一想到自己昨夜居心叵测的一番说辞,只得别别扭扭道:“该无大碍了。”
“那就好。”
安乐说罢,捧着薄被便昏睡了过去。
倒是凌无奇,看到安乐这满身狼藉的模样,回想自己的禽兽行为,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他伸手摸了摸安乐的脉息,想确定他没伤到根本,却不由地“咦”了一声,心说怪了,为何小乐的脉息这般混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乱闯乱撞似的,若只是行房,不至于此。
“小乐,别睡,醒醒。”
凌无奇轻轻晃了晃安乐的身子,“你可有什么不舒服?”“嗯”安乐在梦中轻呓了一声,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却是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凌无奇无奈,只得按着他的脉门,将内力缓缓注入,流转几个周天后,那躁动的脉象才像是平息了些许。
凌无奇暗暗松了口气,又帮安乐擦拭了一下身体,便抱着人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直睡到了傍晚,怡红楼里的众人都起来了,收拾打扮准备这新一晚的生意。
鸨母吴妈妈见安乐屋里整天都没有动静,终于有些忧心起来,便敲开了安乐的房门,闯了进去。
她见安乐兀自睡得熟,脸色却不大好,便推醒了他:“小乐?你还行吗?李爷呢?”“嗯?”安乐整个人都睡迷糊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李爷是谁?”“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了?”鸨母道,“昨夜谁折腾了你一宿,不记得了?”安乐愣愣地回答:“夫君”“”鸨母道,“完了,真傻了。”
房梁上的凌无奇:“”鸨母叹了口气:“小乐,你先歇着,妈妈给你去找个郎中,要吃什么用什么就叫小娟,我让她在外头守着。”
安乐应了一声,闭上了眼。
这边鸨母掩上门出去了,凌无奇从梁上跳了下来,坐回床边,安乐却在这时蓦地睁开了眼睛。
“凌大哥。”
安乐道,“方才鸨母不提我差点忘了正事,你去童大人处看看,那些女子可获救了?”凌无奇道:“你已经做了该做的事,剩下的交给大人就好,你要相信他。”
安乐道:“大人孤身一人,肯定多有不便,你帮帮他。”
凌无奇道:“有人帮他,你别操心了。”
“好吧。”
见凌无奇言之凿凿,安乐只得应了,“还有一件事”凌无奇道:“什么事?”“呃”此时安乐像是突然脑袋卡壳了,半天后说了句,“我忘了。”
凌无奇:“”完了,我家安小乐的逻辑向来是公事绝不忘,私事忘精光,尤其自己的事从来不放在心上可安小乐的事就是我的头等大事!怎么就忘了呢?快想起来啊!“记起来再告诉你吧。”
安乐说完,这回是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凌无奇无奈,只得在一旁守着他,眼看着一个时辰过去,又一个时辰过去,怡红楼又到了晚间热闹做生意的时候,鸨母说的郎中却迟迟未来,想必她也没把安乐放在心上。
凌无奇暗暗腹诽,脑中的记仇小本本里关于鸨母那页又写了好几页,这时候,安乐醒了。
“凌大哥,我记起来了。”
安乐醒来即刻说道,“麻烦你去一趟童大人那里,他养了信鸽,让他给我义父去一封信,就说我头疼”“你头疼不给我说跟你义父说什么,让我看看!”凌无奇闻言忿忿,伸手又去探安乐的脉息,心说奇怪了,只是媚药而已,再怎么折腾过头,也不该是头疼,莫非安乐还中了别的暗算?安乐道:“凌大哥,你莫要担心,这是老毛病了,我义父那里有药。”
“我怎没听你说起过这个老毛病?”凌无奇急道,“疼得厉害吗?需要吃什么药?你义父来这最快也要一天,不如我去请个郎中。”
安乐摇摇头:“一般郎中看不了的,没事,我撑得住,等义父来了”正说着,外头突然有些吵吵嚷嚷的,像是许多人大声呼喝着闯了进来,下一刻,楼里的乐曲声嬉闹声都停了,而那呼喝的声音便更清晰了。
“是义父他们来了!”凌无奇喜道,转念一想又有些忧心:他不知道带没带药来,若没带,这一去一回可就要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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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123:13:19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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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奇匆匆安顿好安乐,片刻不耽搁就冲出房去,朝着楼下喊道:“义父!”安大海闻声抬起头,展颜道:“凌大侠,此趟辛苦了,快快下来吧。”
凌无奇道:“义父,小乐头疼得厉害,你带药了吗?”安大海一惊:“怎么又头疼起来了?我去看看呃,大人?”一旁的童临渊颔首道:“快去吧。”
被跪压在地上的鸨母吴妈妈见此情此情,终于回过味来了,尖声叫道:“好呀,原来这是个圈套!你们你们这是钓鱼执法!”闫小七一听笑道:“别学了嘛词儿就用。”
如诸位所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县令童临渊与衙门众捕快一行人。
昨夜童临渊带着犯人匆匆回到住处,第一时间将信鸽放了出去,想往衙门搬救兵。
童临渊盘算着,若是明日一早衙门里大家能看到信,再即刻出发,最晚后日下午也能到了吧。
想到还要再等一两日,童临渊着实有些忧心,不禁后悔为什么没让师爷和其他人同行。
他看了看墙角这个五花大绑重伤昏迷的汉子,一时间有些无措。
方才凌无奇只说此人就是犯人,严审必有所得,可怎么审呢?童临渊心说,我甚至不知他具体犯了何事,到了何种程度。
童临渊苦思冥想,半天都没想出对策,倒是这李老拐自己先醒转了过来。
他一睁眼,乍见童临渊,心道不好,这人又是谁?今夜真是倒了大霉了,这是美男计,是仙人跳,是着了人的道儿啊!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人说话,童临渊只得硬着头皮道:“你速速招来!”“你谁呀?”李老拐强忍着身上痛楚,故作凶恶道,“兄弟也是道上混的,不知阁下是哪个堂口的?你我素无瓜葛,为何害我?”“大胆狂徒!”童临渊下意识想摸惊堂木,却摸了个空,再次想起自己单枪匹马的处境,要不要不先别审了吧,回头等师爷和安捕头他们来了再说,他们比较有经验。
想及此处,童临渊上前检查了一下李老拐身上的绳索,确定绑得足够严实,这便决定还是早些回屋休息的好。
徒留李老拐一人,一头雾水地坐在原处,心说这又是闹的哪出哎哟,可疼死我了。
他低下头看了看胸口,只觉得呼吸尤其疼,此时突然一只白生生的手抚上了他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断了三根肋骨吧,还行。”
李老拐吃痛,闷哼一声,再一抬头,更是吓得魂都飞了,呼道:“妈耶艳鬼索命了!”当即厥了过去。
那“艳鬼”可没这么好耐心,摘下发簪一下戳在李老拐的人中上,生生把人戳醒了,媚笑道:“别睡呀,陪我聊聊呀。”
“你,你到底是谁?”李老拐哭丧着脸,“好汉饶命”“叫爷爷也没用。”
那“艳鬼”月光下的脸巧笑倩兮,美艳非常,倒是显得越发可怖了,“你自己想想,你最近做什么好事了?”“我,我”李老拐想了想,道,“莫非你是何老三的人啊啊救命!有蛇!”李老拐眼看着一条指头粗的小蛇从那“艳鬼”的袖子探出头来,落到他的身上,钻进了衣襟,顺着肌肤上下游走着,骇得魂都飞了。
“艳鬼”施施然地从旁边桌上摸过一套纸笔,一面哼着小曲儿,一面咬着笔杆问他:“何老三是谁呀?”“蛇,蛇拿开”眼看那蛇直往裤裆里钻,李老拐吓得屁滚尿流,“你不是何老三的人蜘蛛?!”一只巨大蜘蛛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他的脸上,仿佛下一秒就要钻进他嘴里似的。
“我问你话呢。”
那“艳鬼”笑眯眯地说,“何老三是谁?”“何老三何老三是我对家。”
“艳鬼”问:“对家是什么意思呀?”李老拐战战兢兢道:“对家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艳鬼”道:“哦?所以他干了什么?你又干了什么?”李老拐颤声道:“他是沿海一带最大的人牙团伙老大,手下几百号人,不论男女,只要是青壮,他都卖,还送去海外我,我也是人牙”李老拐断断续续地说,“艳鬼”认认真真地记,间或问些问题,好一副纯真好学的模样,李老拐却暗自叫苦,心说这到底是什么人,当真比鬼还可怕。
那“艳鬼”将何老三和李老拐的平生事迹分别记录了好几页,然后歪着头,眨巴着一对猫似的眼问:“听你说这何老三这般有手段,可你只会欺负妇人孩童,你说他是你对家,不觉得有点越级碰瓷吗?”李老拐:“”“艳鬼”道:“你接着说嘛。”
“好汉,我疼得厉害嗷!我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眼看不知又从哪里冒出个蝎子,尾巴一翘直接蛰进了他鼻孔里,李老拐却偏偏连晕过去都做不到,只得接着招供,“你到底是谁莫非是为莲哥儿报仇来的?我哪知道他这么不禁折腾”“莲哥儿又是谁?”“艳鬼”兴致勃勃地抽出另一张白纸,“你说嘛,多说点,我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