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月光/护花不成反被压 完结+番外 (真真酱)
季淮墨凭着印象走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半月门,穿过一条条小径,准确无误地来到了季家祠堂。
这里是冀北王府在洛都的别院,所以只是个分祠堂,空间并不大,那里面只供奉着一个人的牌位,那就是季延的父亲,季邵。
季延的母亲早亡,是父亲独自一人抚养他长大。在季延八岁的时候,战乱爆发了,百姓瞬间流离失所,他的父亲带着他流转于各个州县之间逃亡,很多次抱着他躺到死人堆上,从官府那边分得东西,自己不吃都留给他,这才让他活了下来。
所以季延对他的父亲是十分感激和依赖的,他觉得自己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有赖于他父亲的抚养与教导。他暗暗下定决心,自己日后一定要爬得很高,好让他父亲有最好的条件能够颐养天年。
可惜,他的远大抱负还没来得及实现,父亲就死于一场瘟疫。而他因为当时没有条件,竟只能拿一张草席匆匆裹了,将他葬在乱葬岗。
这不得不说,是他人生的一件憾事。所以,当他站在祠堂的时候,内心是无比悲痛的。他吩咐季淮墨先给他的祖父磕三个响头,然后出去受刑。
季淮墨闻言,默默地走到正中跪了下来,但他没有磕头,而是先双手合十,抬头虔诚地看向牌位的方向,在心里将自己希望和打算说与祖父听,他知道祖父会理解的。
季延见状却是气得半死,“再敢拿这些事来烦你祖父,老子直接将你逐出家门!拖出去!”
季淮墨这次并没有反抗,顺从地随着仆从的力道站起来,走到门外,趴在那早已准备好的长凳上,将头埋在双臂间。在他的身后,一左一右分立着两个家仆,他们的手上分别各握着一根一臂宽的厚木棍。
这种木棍打在人的身上,只会留下紫色的淤青,却不会让人流血,极易造成内伤。
就是季淮墨“身经百战”,在见到那两根木板的时候,也不禁胆寒了一下。
“开始!”随着一声令下,家仆开始轮流有节奏地在季淮墨身上落下木棍。
刚开始,季淮墨还能分心替家仆数着打在身上的次数,“一、二、三、四……”
可是结结实实挨了二十下之后,他的脸色就发白了,牙关紧咬,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发滴落在地上。
家仆见状,均有些不忍心再下手。可是季延竟然狠狠心,摆手吩咐道,“继续。”
“老、老爷……”
“季淮墨,我且问你,你同不同意我说的?发不发毒誓?”
“不、不同意……不发……”
“打!”
“老爷!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少爷他……”
“身为我季家男儿,区区二十军棍就成了这个样子。季淮墨,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继续打。”
第37章 家法(二)
家仆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少爷,得罪了。”
季淮墨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家仆便暗中咬牙又落下一棍。季淮墨浑身一颤,又埋下头去。就这样生生挨了四十棍,他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此时,他的后背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肉了,都布满了重重叠叠深紫的痕迹。
“老爷……少爷他……”
“几下了?”
“四十。”
“冷水泼醒!继续!”季延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铁了心地要让季淮墨长个教训,甚至不惜伤害他的身体。
这次,家仆们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了,他们纷纷弃了木棍跪了下来,“老爷饶了少爷吧!再这样子打下去,会出事的啊!”
“怎么?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本王自己泼!”说完,他大步走到旁边的井边,打了一桶冰凉的水上来,提着来到季淮墨身边,就要兜头泼下去,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呼,“爷!!!”
一个娇小的身影扑过来,趴到季淮墨躺着的长凳旁边,手哆哆嗦嗦地不敢触碰他的背。
正是阿真。
她不明白,怎么只是奉命出去打探消息,回来自家主子就成了这个样子?一时之间,各种悔恨、心疼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
“爷……爷……您怎么了爷?醒醒啊爷……”
“把她拉开!”
“哎哟喂!怎么了这是?”
“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不是陛下……”
“王爷啊!您怎么又……唉这可怎么办才好?”老公公一双老枯皮似的手紧紧地捏着拂尘,在原地转来转去。
“公公,怎么了?”
“这……唉!您把世子殿下打成这样,这让老奴可怎么交差啊?”
“怎么?是……哪位贵人想见这孽子?”
“是十公主殿下。殿下昨夜与季世子在含香园的桃树下相谈甚欢,回去后久久不能忘怀,今日一大早便打发老奴过来府下请季世子入宫一叙。可是如今……如今……唉!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十公主殿下?!昨天没看到这孽子和她有什么交集啊?要知道这位公主殿下身为皇室最小的孩子,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而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可是“凶名远扬”,稍微不合她心意就要闹得上下不得安宁,打杀宫婢更是常有的事。可想而知,她今日若是见不到季淮墨,定是会在心中记自己一笔。
自己是不见得惧怕一个小女娃,可是如今人在屋檐,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这样想着,季延不由得又在心里给季淮墨多加了一个罪名。臭小子,可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公公,你看,这逆子现在这样……是不能去了。不如就请公公去跟公主殿下解释一下,就说逆子不幸感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殿下,十日后,逆子将亲自入宫请罪。”
“这……也只好这样了。交给老奴吧。只是……”
“公公请说。”
“公主殿下说,很喜欢季世子。”说完这句话,老内侍行了个礼,就走了。
第38章 发火
季延知道,这是在警告自己,让自己今后再打季淮墨得掂量掂量。
唉。
季延叹了一口气,吩咐家仆把季淮墨抬到房间里休息,再让人去请大夫。
而这边奄奄一息的季淮墨,在迷迷糊糊听到十公主的时候,也终于心头一松,彻彻底底昏死过去。
而此时的毓庆宫,太子安钦扬在听到“六居士”的回报的时候,握笔的手稍微一顿,“他怎么样了?”
“季世子只是看着严重,实际并无大碍。”
“……”其他人正等着听老四的下一句话,可是这个闷葫芦竟然真的只说了一句话就闭口不言了,可把他们几个是急得抓心抓肺的。
“接下来呢?你这就汇报完了?”
“嗯。”老四木斯依旧惜字如金。
“你……算了算了,主子,冀北王的态度有些奇怪。照理说,他那种刀尖上舔过血的人,不应该为了明哲保身,就做到这种程度,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
“老六说得对。主子,需不需要属下……”
“木易。”安钦扬笔触一顿,纸上的人就有了大致的轮廓,“不解释一下吗?”
他的嘴紧紧抿着,面无表情,那双“一瞥三分笑”的桃花眼,此刻也布满了寒霜。木易知道这是自家主子发怒的征兆,顿时心中一凛,利落地跪了下来,“主子恕罪!是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季世子!愿主子责罚!”
“木柳,你说。”
“是,主上。其实是这样的……您昨晚过了寅时才歇下,老大担心您休息不够,故而才没把冀北王与季世子二人争吵一事告知您,想说等您醒来再禀告,可谁成想……”
“啪!!!”安钦扬猛地将镇纸拍在桌上,脸上依旧绷得紧紧的。
面前跪着的几个人身子均是一震,更加深地把头埋下去。过了很久,老大木易觉得不能拖累其他人,就毅然决然地抬起头,直视自己的主人,“主子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你犯了什么错?”
“没保护好季世子,让他受伤,是罪一;知情不报,是罪二;低估季世子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是罪三。”
“知道就好,自去领罚吧。”
“是!”
木易再次深深地行了个礼,就起身默默地退去了,不久之后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了。其余五人知他是去暗室领罚,纷纷目露不忍,不过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他们就恢复了正常。
毕竟,做错了事就要接受处罚,这是天经地义的。
经过了这件事,他们“六居士”也终于摆正了自己的心态,把季淮墨当做正经主子对待,再也不敢轻忽了。
安钦扬很满意这次的敲打,他勾了勾唇角,正要叫其他人起来,却听到姑姑在帘子外报,“陛下来了,已至宫门。”
他神色一僵,不禁浮现出了几分不耐,“知道了,姑姑。”
“!!!”木氏五人组则是目瞪口呆,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可是每次当他们的主子上一刻还霸气侧漏地冲他们发脾气,下一刻就虚弱得仿佛要断气,他们还是觉得这画面十分震撼。
这次,他们不用安钦扬吩咐,就自动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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