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想留在这个对他来说很大很舒适的房间里,他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闫老太想出手抚摸陈悦的头,却瞧见那油得锃亮的头发,就又把手缩了回去,转为慈祥地笑容:“真乖...对了等会有小厮过来给你送水送衣打理打理,你个姑娘家这副模样也不好看。”
这个房间很小只放的下一个木床,一扇屏风的宽度,这里也没有椅子。陈鸣瞅了眼床榻的位置,乖乖端坐在那。
闫老太看“女娃”坐下的姿势有那么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心里越发满意了。
待老太离开后,陈鸣叹口气,愁上眉头,他可是个爷们啊,要如何嫁给男人。让他照顾男人还行,要是要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那可万万使不得。
要不还是逃吧?
陈鸣心里如是想着,可他又割舍不下闫家对他的诱惑。再三纠结下,陈鸣最终选择先呆几天让自己舒坦一会儿,然后再逃跑。
第3章 你认我作阿母
在等待小厮来的时间,陈鸣坐的很安静。他不乱动也不敢乱动,他谨慎地遵循着闫老太所吩咐的每一句话。
门外响起敲门声,也没等陈鸣同意那人就抬着水盆进来了。陈鸣一看是一个老妇人,年龄和带自己来大院的老太太一样大,只不过穿着上就差了很多。老妇人夹在咯吱窝里的新衣服引起了陈鸣的注意,心里一紧,估摸着这套衣服是专门准备给自己的,已经很久没穿过新衣服的他此时有些激动。但他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妇人左瞧瞧右看看,又朝后回头看了一眼,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她弓着腰将水盆放在陈鸣前面,水盆里的水因受到磕碰摇晃着洒出了几滴。陈鸣低头看在眼里。
放好水盆,妇人将夹在咯吱窝里的衣裳放在陈鸣的旁边,朝他小声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照顾你的阿母,别人问你你家里有些什么人,你尽管说,住在东厢房里老太太的侍女就是你阿母,懂了吗?”
这是要让陈鸣说谎话,干瞎事。陈鸣抿嘴不回答,他是有父亲的,虽然他父亲对他不好,但也是有血缘的人,要是认作眼前的老女人作阿母,那岂不是亏了我的父亲。陈鸣眼神飘忽不知如何作答。
“你这娃子怎么那么愚蠢。”
老妇将新衣服塞到陈鸣的怀里,“你认我作阿母,好吃的好穿的就都有了,那些个下人也不会随随便便欺负你。”
说道欺负这个词,陈鸣想起自己从小到大不美好的经历,全身一个激灵。他转向老妇人,别扭得点点头,就当作是认了这个阿母。
“欸~”阿母笑开了,她仔细瞅瞅眼前的“女娃”,生的是真标致,淡眉弯弯煞是好看。
“那阿母现在给你清洗清洗。”
老妇刚要伸手去碰陈鸣,陈鸣像发了疯一样打开了老妇人的手,这下子老妇人不高兴了。这前脚刚认作自己为阿母,后脚就和自己杠上了,这算哪门子的女儿。
“你这小娃真不识好歹!”
妇人的怒骂刚起,陈鸣赶紧趴地上认错。嘤嘤抽泣的模样,老妇人看着竟消了气,老妇人挥挥手,“你也别哭哭啼啼的了,欸,我现在也没兴致给你清理了,你自己捣什干净点就行。”
老妇人起身蔑看了眼跪趴在地上的陈鸣,哼了一声,便离开了这个小房子,陈鸣这次算躲过了一劫。
蹲在地上,用白布沾着桶里的清水擦洗着自己脏兮兮的身体,陈鸣的身体很白也很嫩,由于常年在暗处帮父亲捣药的缘故,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香味儿。他叹口气,心想,今天来了个“阿母”明天要是来一个“阿爸”,那还不得烦死他。心中烦闷,陈鸣抬眼透过窗户望着天上弯弯的新月。
在外风波中也是这月亮,在家里干活睡在仓库里也是这月亮,如今来了这闫家还是这月亮,可不知怎的,闫家的月亮总比以前看到的月亮明亮许多。
也许在闫家,陈鸣才能过一个好日子。至于性别问题嘛——陈鸣将原先的破衣服撕成条状用剩余的水将其洗干净晾晒到了一边。
干完这事后,陈鸣爬到床上像个八九岁的孩子一样高兴的在上面跳了两下,“太好了!我终于……咳咳……”
失语的毛病犯了,刚刚太兴奋的起音让他立即断了气,一时间喘不过,那口余气硬生生地憋回了肺里,外加喉咙嘶痛和痒意让他止不住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过后,陈鸣完全没了力气,也没了那股兴奋劲。他自己盖上那块暖和薄被子,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安睡过去。
闫家后院有两只大公鸡,专门用来报鸣。天才刚刚亮,那鸡声就把陈鸣给吵醒了。陈鸣也不因为被吵醒而生气,他抽掉挂在床边的布条,仔仔细细地用布条裹住下身,再穿上老妇人给的女款衣裳。
鹅黄色的衣服绣着白线的百合,搭配长黑百皱裙,这一瞧看,任谁也分不出陈鸣是个男娃。
第4章 戴花银牙女
耳边突然传来当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回想着声音余波传过来的方向,陈鸣警觉地朝窗口挪步过去。窗户被开了一个缝儿,可陈鸣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自己是把窗户给关上的,也不知是谁打开的这窗。
感觉不对劲,皱眉间,陈鸣刷得用力推开那扇木窗。
“哦哟!”
一苍迈的妇人声响起,陈鸣透过窗子低头瞧居然是一妇人,妇人摔倒在地,两手撑在地上,那喂鸟的盆和桶打翻在旁。
刚刚听到的响音应该是那个小盆掉地上传来的。
妇人捂着鼻子咿呀叫疼。陈鸣只觉着这老妇人活该,谁叫她大清早的没事随随便便到别人房外偷看。
等了半天,陈鸣没有反应。老妇人咒骂,“你个没良心的,我摔着了你也不出来扶我。”
陈鸣含笑,双眼盈盈盯着那妇人自行起来,也不出去帮她把手。
妇人拍拍后背,又拍拍膝盖的灰土,将地上的木桶给摆正,把小银盆放到了桶上。
“你说这喂鸟的玩意怎么能随随便便放在过道上。”
妇人咒骂,也不知向陈鸣抱怨着谁。抬头见,陈鸣清晰可见她耳边上别着的两朵黄花,是两朵一大一小的鹅黄色矢车菊。
矢车菊不是本地的花,是外传过来的野花。
陈鸣觉得好奇便冲她笑笑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陈鸣笑了,生的讨人喜欢,笑着更让人心悦。妇人也不再咒骂,她也冲着陈鸣乐呵,露出了她镶在口上的银牙,“你说这年轻的姑娘就是好,平白无故地让人喜欢。”
陈鸣谦虚地摇摇头。
老妇人掏出别在胸口的帕子拂过窗沿的木边,扶手激起一小撮的扬土,“这小屋好多年没人住了,你是哪家的丫头,我可没见过你呀。”
陈鸣用手指指东边。
“不能说话?”
老妇人伸过头端详着陈鸣好像在看什么珍惜动物。陈鸣干怵着,怕老妇人凑的太近,惹得自己难为情;后退,又怕自己失了礼数。两难间抉择的点上,老妇人自己将头又缩了回去,脸上带着可惜,
“东边的人家?真是白生了这张好脸。”老妇人啧口声,“你说你怎么就是个小哑巴呢。”
陈鸣不算哑巴,他小时候能说话,只是某天被吓着后,得了失语,没治疗好就渐渐演变成了病症。
陈鸣还是双眸盈盈擒着笑意,竟让妇人看的生出一丝同情,她摘下耳边两朵黄花中的其中一朵,小心翼翼地搁在了床沿上,说,“这花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咋俩算是认识了。闫家大院可不是什么好待得地方,平时我也会多照顾你一点。”
陈鸣捏起那朵黄花自行别在了自己的耳边,冲妇人笑笑。
黄娘看呆了,这丫头戴花笑起来的模样让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朝镜子里第一次带上矢车菊的模样,回忆顿涌心头。
有些感动,有点想哭。
“那个,我估计你也来得不久,这后院我比你熟悉,我先带你去附近转悠转悠。”
陈鸣觉着自己遇上了个好人,他欣喜地跑出门外就随着那戴花妇人在后院溜达了一小圈。
后院很大,花了一个上午,黄娘只带着陈鸣走了一小部分的路,认识了一下做饭,洗衣和部分侍女居住的地方。但仅仅这些经历,对陈鸣来说已经是最好最快乐的时光了。
午响后,黄娘以自己下午有事为由告别了陈鸣,陈鸣挥手相别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鸣刚一脚踏进房间便瞅见“阿母”满脸阴沉得怒视着他。阿母很生气,她看见陈鸣一进屋就抄起早已准备好的鸡毛掸子就要往他身上抽,陈鸣见那毛棍子害怕,吓得直接咻得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起来。
阿母朝他背上打了一下,严厉地问道:“说!你一个上午去哪里了!”
陈鸣将头埋在膝盖间,不答话。
“不说是吧,你看我治不治得了你!”
紧接着是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的痛击,啪啪啪从这一小房中传出,延续到了门外。
院里的人们好奇便探头探脑地寻声过来,随着鞭打的持续人越来越多,他们熙熙攘攘在一旁议论却没有人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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