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 (一个耿直的QJF/QJF)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一个耿直的QJF/QJF
- 入库:04.09
“是睿王,皇帝的胞弟。”洛星河嫌弃道,“你这脑瓜,听个八卦都记不住?”
八楞连忙溜须拍马道:“我记得、我记得,忍冬师兄怎么也搞不定,最后还是师傅出马打发的!”
赵易安好奇的在他手上问:所以真有药?
“不可说其有,亦不可说其无。”洛星河道,“古籍上有提及某些出世仙境即有此物,但这类传说终归虚无缥缈,即使我如实相告,常人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寻到。”
“就是不可能的嘛!”八楞道,“除非是像赵哥这样的双儿,不然哪能无中生有的长出孕育子嗣的器官?”
“这睿王为得这几句话,非得见师傅一面,平白浪费了百两黄金,真是人傻钱多。”八楞咂舌道,“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就是为了见师傅而来的了。”
见赵易安不解,八楞这嘴跟倒豆子似的,什么都往外说:“赵哥,你别看师傅嘴这么毒,可别人不知道啊,见到师傅就跟丢了魂儿似的男男女女大有人在!还有专门为了见师傅一掷千金的!”
赵易安看着洛星河这般相貌,倒也不难想象这种情况。洛星河不置可否,神情颇有些得意的看着他,就差没说:外头为了见我一掷千金的人多得是,你看看自己捡了多大便宜!
他要是有尾巴,这会儿肯定都翘得老高了。
赵易安瞧着好笑,心里也纳闷,洛星河这般才貌,又有这么多追求者,为何竟会瞧上自己呢?
八楞这吹嘘还没完:“这种人师傅一概不见的,不止师傅,也有些非要见女医馆里女医的登徒子,那些实在过分的,通常他们见到师傅也就……”
八楞以手作刀,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生动形象道:“咔嚓了。”
赵易安看得出,他面上虽惧怕洛星河的督促和训诫,但心里却是对这个只比他大十岁都不到的师傅非常崇拜的。
也确实如此,洛星河武功高强,医术高超,又是这代的谷主,在这些弟子眼中便是他们的保护伞。即使他手段毒辣,凡事都讲究斩草除根,在常人眼中残酷绝情、任性妄为,但这同样也是他维护神医谷的手段。
自幼坎坷的经历与成长中的遭遇和见闻才造就了如今的洛星河,赵易安虽不敢苟同他的作为,却也知道“不知他人苦,莫劝人大度”的道理,更无力的明白他说的很多“事实”确实会应验。
他不会再以己度人的要求洛星河,洛星河也有他自己处事方式。
这半年的经历让他明白了许多,不再天真愚善。世事难言好坏对错,那些丧命于洛星河手中的登徒子看似罪不至死,但若不严加惩治,就要让那些受骚扰的女医们平白受辱吗?
“上次还有个暗算师傅的。”八楞回忆了一下时间说,“当时就是赵哥救了师傅吧?忍冬师兄说他的骨头都已经化成水了,就是躲躲藏藏的,耽误师傅和师兄找了好久。”
赵易安还没作反应,洛星河却低声道:“就是我回来晚了的那次……”
第52章 沉疴
赵易安略想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当时他突逢这样从未想过的变故,处境恶劣,心绪也低落烦闷,更不认为会与洛星河再见。
而洛星河迟迟归来后,也并没有给他带来片刻的轻松和安宁,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太好的回忆,赵易安光是回想起来,情绪便有些淡了下来。
他不是个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的人,既然现在他们已经重修旧好,那些事便已经翻篇了,他不会总想着不愉快的事,更不会刻意提起。
可他们虽然谁都没有再提过那事,也不代表着曾经的这个坎就完全被填平了,彼此对这个话题的刻意避讳,其实本就代表了未被梳通的心结。
洛星河本是个不屑于为自己辩解的人,他羞于说那些直白的话,表达自己心意的言行也总是拐弯抹角的。
他们这阵子蜜里调油,他便不再能忍受丝毫隔阂,此时难得提到这个话题,他不打算让这事再捂回去,就差八楞去边上的林子里捕猎,将他支开。
好在这些日子下来,八楞眼力见见长,见他们有话要说,放自己去玩,立刻一溜烟儿的就跑得没影了。
洛星河从背后抱住赵易安,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分外不自在的低声解释:“我不是故意晚回来的。”
赵易安想扭头看他,却被他微凉的手掌遮住了眼睛,埋怨道:“不许看,我说话,你听着不就行了?”
赵易安哭笑不得,只听他解释道:“那狗胆包天的东西仗着自己的门派和家室,色欲熏心的暗算我,我受了伤破出重围,然后才遇到了你。”
“我当时受伤未愈,怕他们找我,你会通风报信,才会疑心你,留意你的一举一动。中了淫毒的事也不假……”
他在心里补充:虽然那毒他自己很快就能解了……
赵易安也在他手上写道:你能自己疗伤,何不能解毒?
洛星河抱紧了他,大言不惭道:“但我就是想让你帮我解!”
赵易安想到他最初为了将自己哄骗上床,将那淫毒说得如何如何严重,又是怎样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他这无赖的模样真是分毫未变。也怪自己心软又好骗,又抵不住色相和肉欲的诱惑,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竟真这么半推半就的与他纠缠在了一起。
“你不也很舒服吗?”洛星河道,“后来还总是主动缠着我要。”
赵易安无法反驳,脸上微微发烫,洛星河接着道:“后来那狗胆包天的东西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东躲西藏的,许久未出门。我伤好后,派人盯了一阵子才探得他的行踪,本以为快去快回半个月就能收拾干净,但他死到临头,想方设法躲着我,害我又平白浪费了十多日,才会这么晚回来。”
他说得仿佛那人合该待在原地,乖乖等他索命似的。
“哪想到刚回来就得知你竟有了身孕,又看到你胸口的牙印,以为你移情别恋,所以才会……”他越说声音越低,就像是羞于认错的稚子。
赵易安听得有点疑惑,茫然的问道:我们当时是恋?
洛星河怎么也没想到问题竟出在这上头,顿时气结道:“不然呢!你以为我对谁都那样吗?!”
赵易安越发懵了:可你总说我是,你的狗。
“床上的话你竟还……”洛星河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怒道,“赵易安!我看你不仅是个木匠,还是个榆木脑袋!”
他们村里的夫妻可都不会像他们当时一样天天黏在一处,还总是如胶似漆的缠在一起做那事,更有不少悍妇和懒汉们为了一点琐事,便吵骂得大半个村子都能听到动静!
他在家里对这人有求必应,又将他照顾得妥帖,哪里让他心烦过任何琐事?他竟浑然不觉,完全没往这上头想过吗?!
赵易安反驳:你不说,我怎会知道?
“那你当时以为我是什么?!”
赵易安心道:还能是什么?一头好色的白眼狼呗!
洛星河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答案:“不管是什么,反正你现在总明白了吧?!”
赵易安其实也答不上来,他们两个男人,好像也做不成夫妻吧?
洛星河见他迟疑,恼道:“你怎么这么没有责任心!”
赵易安被他骂得莫名其妙,再次深觉洛星河真是不好伺候。
但要论整件事,他也有错处,他当时若是脾气不这么倔,直接回答洛星河气急败坏的质疑,早些解释清楚状况,或许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么多事。
为免他再上纲上线,赵易安连忙哄道:我没有别人,一直只有你。
虽然答非所问,但洛星河勉强满意的哼声道:“你敢?”
赵易安挣脱他的手,转身将他拉入怀中,他知道洛星河此时必然别扭的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神色,也不故意逗他。
这种时候他总会觉得洛星河应该确实比自己年纪小些,他摸了摸洛星河的脑袋,在他后背上写道:别乱吃醋。
“我才没有!”洛星河闷声反驳,他靠在赵易安柔软的胸口,耳根都微微发红,“谁知道你竟会自己在身上咬出那样的牙印!”
提到这个,赵易安也感到有些丢人:当时很疼。
“那……”洛星河搂住他的腰,“现在还会疼吗?”
赵易安摇了摇头,又听他声音含糊道:“……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他心绪微动,一时之间五味杂陈,洛星河总是盛气凌人、飞扬跋扈,但他的心其实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硬无情。
他嫉妒心强、占有欲浓烈,还时常会为一些小事自顾自的生闷气。他也会愧疚、会伤心,又爱吃莫名其妙的飞醋,嘴硬得什么都不肯说,却能被自己气得掉眼泪。
这个人,真是……
赵易安的心里又酸又软,手指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这样充满了珍视意味的亲吻,令洛星河惊讶的抬起了头,他眸中的不安尽数褪去,被欣喜和惊愕所替代,直愣愣的看着赵易安,白皙的脸颊因为后知后觉的羞赧逐渐染上桃色,却连遮掩都再顾不得。
往事沉疴,于这一吻之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