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状态,我很想写下去,但是如果真的坑了,那已经是我竭尽全力之后的结果。
就这样吧,如果我开了新文,这篇文,可能就坑了,也可能搁置一段时间,会再度检起来继续,毕竟我是这么爱他!
在这里给一直在努力支持这篇文的同志们说一声,对不起了!
第104章 沧澜河
随着夜幕一点一点落下,云恸逐渐有些坐立难安。
在他身旁伺候的福全都察觉到了他的心绪不宁,他在屋中走站不定,往日里常看的书册被他捏在手中时松时紧,书页都起了皱,可他却浑不自知。
到了掌灯时分,他坐立不安几乎到了极点,福全推开门的细微声响都将他吓得差点从软榻上跳起来,看清来人后,他又惊惶不定的攥着手中的书册落座。
“殿下……”
“……何事?!”
福全一正愣,怕惊吓着他,忙压低了声儿,“殿下,陛下说,您今儿一早在念叨黄桃羹,便试着让膳房做了,您尝尝?”
听见福全的那声‘陛下’,他心中都忍不住一跳,手中攥着书的力道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压下狂跳的心。
“搁下吧。”他随手指了指一旁镂空雕花的梨木小桌,示意福全将桃羹放下。
“是。”福全小心的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梨木小桌上,月白的薄胎小瓷碗中,盛了一小碗黄桃羹,白瓷的碗衬着莹黄的桃,颇有些赏心悦目。
见他有些神思不属的,福全也不敢惊扰,悄悄退到门外候着。
屋里静悄悄的,屋外虫鸣响彻,云恸坐立不安的熬了半个时辰,直到夜幕完全落下,屋外终于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云恸一听闻屋外的请安声,本就僵直着的身子越发僵硬,烛火下的手背上凸出一簇一簇的微小暗影。
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声音淡淡的道了一声免礼,云恸攥紧掌心,无力的闭了闭双眸……该来的总会来的!
既然明知躲不掉,又何必有那无谓的期盼?
“恸儿。”
房门被轻轻推开,那人惯性使然的,总是人未至声先到。
云恸默默深吸一口气,搁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参见陛下。”
玄湛笑眯眯的大步上前来,“走,带你去个地方。”他边说边拉了云恸便走。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云恸一时有些诧异,他战战兢兢了半天,这人……
玄湛步伐有些急切,拉着云恸匆匆出了屋子,步出小院儿,直直行往了进谷的道上,那里已经有侍卫和侍从在候着了,候在那处的,除了一干侍卫和侍从还有两匹高头大马,其中一匹,赫然是他的坐骑清云。
“这……”他有些愕然的指着林间小路上的高头大马。
自他回京后,这马便一直养在王府中,此前数次出宫,都是宫中御马苑备的御马,并未见清云,可……
“去瞧瞧。”玄湛环着他的肩头轻拍了拍,示意他上前去看看。
云恸有些微的踟蹰,侧头看了看玄湛,看到他眼中的笑意,他顿了顿,才缓步上前去。
清云是大漠野生野长的汗血宝马,汗血马体态算不得健壮,可清云却是难得一见的体格健壮的汗血马,并且耐力十足。
三年前,他被困在大漠中徒步走了一天一夜,最后遇上了清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驯服,自此,它便一直跟随着他。
清云认主,即便是德叔都无法驾驭,可是这人竟然将清云带来了此处——被侍从牵着的清云烦躁不安的刨着蹄子,甩着头想要扯开侍从牵着的缰绳,不时还打着响鼻,十分躁动不安。
直到见到他,它猛然就安静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朝它走来的少年,猛然甩着后蹄在原地跳起来,两声嘶鸣直冲天际!
牵着缰绳的侍从被吓了一跳,连忙闪开了两步,侍从一退开,清云伺机一甩头颈,将缰绳从侍从手中甩离,没了束缚,清云撒欢儿一般的甩开蹄子,两个大步便窜到了云恸跟前。
那野性十足轻易不允人近身的清云窜到主人跟前,像个顽皮的孩子一般,亲昵的蹭着云恸的脸颊,似叙久别之情。
一向清冷淡然的云恸也难得面露亲近笑意,任它闹腾。
玄湛远远的瞧着,欣喜他露出舒心笑容的同时,心中忍不住有些莫名的失落。
他竟还比不上他的一匹马……
可是失落之后,他又满心疼惜。
他自小亡父失母,无依无靠,虽说西北是云家的百年根基所在,但是对这云家仅存血脉的黄口小儿,那些所谓的根基中又充斥了多少异心在其中?这些年他在西北那处,定然也不是一帆风顺,或许对他而言,一匹马都比人让他觉得踏实可靠……
整了整心思,玄湛走上前去,轻拍他的肩头,示意他上马,“走吧!”
云恸闻言,有些诧异,天色已晚,这人还要出谷?
“养了这么些日子了,今儿好好松泛松泛筋骨。”玄湛接过侍从奉上的缰绳,对他笑道。
云恸看看清云,眼眸中有些心动之意,但是看了看已然暗沉的天色,他又有些迟疑,“……明日吧,今日天色已晚。”
这人身为九五之尊的天下之主,他的安危自是容不得半点差池的,否则,这天下定是要大乱!
“无碍,有侍卫和暗一他们跟着。”玄湛宽慰的笑了笑,“好不容易将你身子将养好了,再不好好松松筋骨,咱们又要回宫了,再出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在谷中闲睱了两月,朝中也不知堆积了多少政务,待到回宫之后,只怕是再不能像此般这般闲适度日了。
不知是被玄湛所言的有侍卫随从卫护,还是最后那句‘再出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所触动,云恸到底没有再坚持。
玉盘一般的明月映照得月色下的山林光影绰绰,通透光亮。
上了马之后,玄湛带着他一路向西疾驰,痛痛快快跑了半个时辰,一直跑到路的前方隐约可见一条丝带一般的亮色。
“陛下,殿下,前边儿就是沧澜河了。”暗一远远瞧见前方的地势,猛一夹马腹,驱马至两位主子身后。
听见暗一的话,云恸双腿一松,放缓了双腿夹在马腹上的力道,抬眸望去,果然,前方隐约可见一条亮色般的玉带。
玄湛却并未放缓马速,一马当先向着前方的河流奔去。
见皇帝没有停顿之意,云恸微顿之后,微一使力夹了夹马腹,反手在马臀上一拍,清云即刻拔足狂奔追上前去。
见两位主子并没有停顿之意,暗一和一众侍卫也不敢耽搁,忙打马追上去。
直奔至河边儿上,马儿冲进河边的浅滩上,玄湛和云恸才勒停了马,马蹄激荡下,水花四溅。
目之所见一道宛若玉带的宽敞河流横亘在眼前。
夜色下的玉带寂静横卧,映照在月色下,偶尔微浪突起处银光闪闪……
“恸儿可知这沧澜河与云家的渊源?”
两马并肩而立,玄湛侧身过来,边温柔的将他肩头散乱的墨发抚顺,边笑问道。
云恸听闻皇帝之言,诧异侧目而视。
这沧澜河绕九邙山蜿蜒而下,横断王都之西,乃京城西面的天然屏障,更是大胤二龙脉其一的水龙龙脉!
……这样一处风水之脉怎会跟云家有渊源?
“看你这惊讶的模样,定是不知吧?”看着他的模样,玄湛眉梢一扬,唇畔的笑意越发柔软,“也是,我也是从老祖宗留下的手札知晓此事的,恸儿不知倒也是情理之中。”
云恸眼底有些期盼,可是却抿着唇角一言不发,强制着自己不要去开口询问。
看着他这般明明想要知晓,却按捺着不愿开口询问的模样,玄湛眼中的笑意越发深邃。带着他折身回到岸上,下马扶着他在一旁的草团上坐下歇息,见两位主子坐下歇息,暗一将水袋奉上之后,边识趣的带着侍卫退到了十丈开外去,以免扰了两位主子。
玄湛将水袋拧开盖子递给云恸,手臂虚虚揽在他身后,“腰腿可酸?”
这些日子他一直仔仔细细的将养着,这样猛然一骑马奔跑,只怕是身子有些吃不消。
果然,云恸默然的喝了一口水,并未否认也未承认。
娇养了这些日子,他竟连这骑会儿马都有些吃不消了……
我回来了……
第105章 月夜狩猎
月影绰绰,月色笼罩下的山林河流仿若裹着一层柔软的薄纱,绘影朦胧。
暗一携同侍卫避于十丈开外护卫,远远看着月色下河岸边上相互依偎靠在一起喁喁私语的两个主子,那硬朗刚毅的目光也忍不住软了片刻。
他乃先帝为继任帝王所选的死士暗卫,从皇帝登基那一刻起,这便是他此生唯一的主子丨这些年,主子的孤寂他都默默看在眼里,他一直以为,这个冷清的帝王除了胸怀天下之外,再无一丝一毫凡尘俗世的情爱。
仿若他只为这纷乱的天下治世而来,断绝情爱。
直至这个从西北归来的小主子出现在太极殿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冷清的帝王不是没有生来便没这凡尘俗世的情爱,他只是将他全部的七情六欲都给了那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