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需上朝,楚恒想躲懒,就钻进容臻怀里道:“皇叔陪我多躺一会儿吧。”
“好。”容臻为他掖了掖被角,将他搂的紧了些,温声道,“还有五十七天。”
“什么?”楚恒一时没反应过来。
容臻低声道:“我们大婚。”
“这么快!”楚恒脱口而出,忽然就有些紧张。
“嗯?”容臻眸色瞬间危险,手滑到他腰上捏他软肉,“小恒儿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楚恒自知说错话,连忙讨好的亲亲容臻下巴:“是我说错,我想说的是,竟还有这么久,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娶皇叔为后。”
“原来小恒儿不愿与我成婚呐。”容臻并没有被糊弄过去,佯作伤心,“唉,竟是我自作多情么?”
楚恒这些日子与容臻同床共枕,日日清晨醒来,都被什么顶着屁股,已然明白容臻这人有多龙精虎猛,而且他身体敏感,与容臻有亲密举动之后,碰一下那里都要颤抖半天,所以他对于大婚之夜,确实有些惧怕。
不过他与容臻心意相通,两情相悦,且为了楚国的未来,他们势必要结合的,所以楚恒才有了鸵鸟心里,恨不能盼着时间慢悠悠过去。
容臻也知他害怕,不过其他地方他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件事不行,小恒儿是他觊觎已久的心肝宝贝,他必须得彻彻底底把人吃进嘴才行,除去绝不会伤到他这一点,其他的,都不敢做保证。
“皇叔,你别逗我了。”楚恒脸贴着容臻结实的胸膛,听他有力沉稳的心跳,“我很愿意与你携手到老。”
“乖,皇叔疼你。”容臻轻吻他额头。
只赖了一刻钟,勤勉的楚恒就起身了,佑安跟宝霖听见动静连忙进来服侍,伺候两人更衣。
刚用过早膳,织造处便有人禀告,说是大婚时的吉服绣好了,请陛下与摄政王试穿,有无需改动之处。
容臻让人进来。
两个小太监托着盘子,上头放的正是两件黑色婚服,佑安刚要上前,就被容臻挥手示意他退下。
殿内只剩下两人,容臻拿起婚服,笑道:“我来服侍陛下更衣。”
楚恒觉得有些口干,紧张咽了一口,生怕容臻会对他做不轨之事,容臻无奈:“躲那么远做什么,我难道会吃了你不成?”
“皇叔,这婚服绣了近五个月,若是有损毁,我们大婚可就没衣服穿了。”
容臻忍不住笑:“我若是连这点定力都没,又如何忍过来这三年多。”
楚恒这才稍稍放心。
容臻果然动作规规矩矩的,没有逗弄他,楚恒换好衣服之后,站在容臻面前,昳丽而又庄重,令人移不开眼。
这几个月,容臻一直在给楚恒调理身体,兴许是身子即将长成,楚恒的五官越发长开,皮肤白皙如玉,毫无瑕疵,五官无一处不精致漂亮。他个头这半年长得多,已经到了他嘴唇位置,不过容臻给他摸了骨,楚恒之后很难再长,顶多还能窜个半寸。
容臻眼神灼热,看着楚恒,忽然想起来几个月前,楚恒登基之前,试穿帝王冕服,那时候他便想的是,他们的婚服该是如何,如今竟成了真。
他大婚之日,必定会亲手,一件件的为他脱下来。
容臻声音有些哑:“小恒儿,帮我也换上。”
楚恒红了脸,帮容臻更衣,不过他从未做过伺候人的活,给容臻穿的一团糟,容臻无奈,只能自己穿好。
等到最后一件外袍披上,楚恒也有些看呆了眼,容臻穿上这身婚服,亦是英武俊美,如仙人下凡。
两人一同站在等人高铜镜前,虽是看的不甚清楚,却明白,他们两人再般配不过。
容臻忍不住将楚恒抱进怀里,低声在他耳边道:“小恒儿,五十七天还是太久了,就该定在今日成婚。”
说完,就吻住了他。
楚恒也有些情难自抑,手揪着容臻的衣襟仰着头回应,两人吻的缠绵,容臻手不自觉探入他衣内,险些将衣服扯坏,楚恒连忙推他:“皇叔,衣服别弄坏了!”
容臻长舒口气,隐忍道:“且再忍下这些日子。”
楚恒脸都红透了。
当时织造处绣衣时,容臻便估摸了楚恒的身高,所以这婚服并没什么大改动,只是腰身还是有些肥,需要再往里收一收,小太监记下之后,恭敬离开。
礼部已将大婚流程全部安排妥当,这些日子除去月乌,突厥等大小国家也都送了国书,要前来观礼,楚恒丝毫不惧,便让他们见证,他与皇叔的盛大典礼。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好~
第46章
进入腊月后, 监察组陆续回京述职,其中尤以耿清华最为特殊,他是躺着回来的, 大腿中了刀伤,险些没挺过去。
因为他在当地行监察之职时, 发觉有一起案子有问题,往深了查之后, 将真相查出,竟是牵连到朝中三品官,当地的官员怕牵连朝中, 决定做壁虎断尾,一不做二不休安排杀手截杀耿清华。
但耿清华也习过武, 加之御林军察觉不对拼死保护,才留下一条命, 但因失血过多, 陷入昏迷,当真是命悬一线。
消息传到朝中时, 楚恒大为震怒,当场便将这三品官革去官职,压入天牢候审,又连忙安排御医日夜兼程前去施救。宝霖跪在他面前求一同前去,楚恒叹口气,他虽觉得耿清华不是好人, 但他是楚国栋梁之才,若宝霖前去可换回耿清华神智,他自然不会不答应。
幸好,耿清华年轻体健, 加之宝霖日夜不休的伺候,总算清醒过来。
回来之后,宝霖跟耿清华就是一副两情相悦的模样了,对此,楚恒其实已经料到了。
单纯如宝霖,又怎是耿清华的对手。
楚恒之后曾问过宝霖,耿清华是怎么把他骗到手的,宝霖红着脸回答说,耿清华当时醒来第一句话便是,原来我在梦里听到的声音不是假的,若非你来,我必定醒不过来。
果然,这种男人都一个样,能言善道,嘴上跟抹了蜜一般。
楚恒一连听了五日述职,雷厉风行处理了一批人,皆是罪大恶极,应予以诛杀的,但有些人罪不至死,甚至罪状轻微的,楚恒也并没有处罚过重,而是让他们戴罪立功。
如此,也避免官员们心中惶惶,无心做事。
监察组并非时刻都要去查,楚恒与容臻商议之后,决定五年一巡察,但会追溯既往,即便迁去别处,也是要追究的。监察组平日里便归于吏部及大理寺做事,比寻常官员升迁的要快一些,不过若他们想外放,楚恒也同意。
至于立了首功的耿清华,直接连跳三级,任大理寺少卿。
楚恒也见了张灵均,张灵均如今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他仍旧能听到张灵均的心声,夸他越发有皇帝威严,他配不上之类。
如今楚恒并不会惧怕,只是会有些心虚,毕竟是母后给人下蛊,导致他这般的年纪了,都没有成亲的打算。
所以,等他与皇叔大婚,张灵均就可以解脱出来了吧。
今年秋闱的新官们上任后政绩不俗,因着被培训过,所以一到了任上很快便可接手,做的有模有样。
这大半年,楚恒几乎一日也未休息过,临近年关,总算可以稍稍休息一番,腊月二十六封印,一直到正月初十都不必上朝。
不过今年一切从简,先皇崩逝不到一年,加之国库虽然充盈不少,但到底底子被皇祖父掏空,所以楚恒并没有隆重来办的意思。
封印这天,还落了雪,楚恒畏冷,裹在银狐裘里也冻的小脸发红,他急匆匆到了烧了地龙的内殿,跟容臻道:“皇叔,我们今日吃暖锅吧。”
容臻自然答应,将他拉到怀里给他暖手。
佑安连忙去吩咐御膳房,很快,就在殿内支起了暖锅。
铜质的锅子里是熬煮了一夜的大骨汤,已经熬成了乳白色,满殿都飘着香气。切成薄片的羊肉涮进去,不多时便熟了,蘸着调配好的蘸料,满口鲜香。
楚恒很快就吃的热出了汗,他稍微吃了一点辣椒,辣的直吐气,却越吃越过瘾。
容臻一直给他涮肉,甚至还给他涮了鹿血,楚恒哼道:“皇叔居心叵测。”
鹿血这东西,当他不知道是有何用处么。
容臻低眉顺眼,恬淡静好:“陛下误会了。”
楚恒怀疑看他:“难不成皇叔转了性了?”
“并非。”容臻笑着道,“只是要养精蓄锐,以免大婚那日,伺候不好陛下。”
楚恒:“……”
楚恒觉得,容臻这人实在是太坏了,原本他便精力充沛,若再叫他养精蓄锐二十天,他都怀疑自己能否见到正月十七的日头。
所以晚上,楚恒再次跟容臻共浴,头一次主动。
容臻全然笑纳。
除夕这日,楚恒醒得早,窗外白茫茫一片,竟是又下了一夜的雪,瑞雪兆丰年,来年必定会有好收成。
今日需要祭祖,楚恒着冕服带着容臻给列祖列宗上香,看到父皇与母后的牌位,楚恒眼睛又有些发酸,却克制着没有哭出来。
“父皇,您与母后可安好?”楚恒在心里道,“我如今越发能理解母后当初的选择,若百年后皇叔离去,恐怕我也是心如刀绞,无法一人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