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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之君的日子里 番外完结 (青渊在水)


  顾励说:“没耽误什么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总之除了差一点被陈奉干掉变成一具尸体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起陈奉这个小狐狸,顾励又忍不住出神了。没有陈奉刺激的日子,太无聊啊。
  说话间已经到了元贞观。陈把式把马车停在元贞观的后门口,领着顾励进去。
  文会已经开始了,元贞观往后院的方向都是人。顾励小声问车把式:“怎么地?这地方不是道观?还有人包场啊。”
  陈把式笑了一下:“瞧老爷说的,不过是借用一下元贞观的后院罢了,寻常小事,给些钱便是。”
  顾励哦了一声,跟着陈把式来到后院入口处。入口把守着两名道童,收了请帖,才放顾励进去。
  陈把式便向他告辞,顾励想了想,把手帕掏出来,捂着脸。有人纳闷地看着他,他就干笑着解释:“风沙太大……”
  后院人特别多,一时间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除了文人雅士,便是莺莺燕燕真真,停停当当人人,有几个歌妓顾励看着颇眼熟,应当是上次在宣城伯的堂戏会上见过。
  有人想来跟顾励攀谈,顾励就捂着帕子拼命咳嗽,边咳便祭出万能金句:“风沙太大咳咳咳……”
  久了也没人来找他说话了。
  人都聚在桥边的亭子里吟诗作对,顾励伸长脖子,看到几个熟面孔。
  顾励问身旁一人:“顾宜兴呢?还没来吗?”
  那人酸溜溜道:“嗨,排场大呗。大家都在等他呢!”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声唱和:“顾氏才子宜兴驾到!”
  顾励险些喷出来,心说搞什么鬼,这么大的排场吗?众文士们有的往院门口看去,有的装作不甚在意,却也在瞄着院门处的一举一动。
  就见院外走进一个人来,身量修长,身着襕衫,再往上就看不见了,这人居然用斗笠遮着脸。
  有人酸溜溜道:“不愧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竟连脸都不让我们见见么?”
  那戴斗笠的“顾宜兴”哼了一声,说:“近来京中有人恨我恨得咬牙,我若是露了脸,明天就得横尸街头!”
  顾励噗嗤一声,这声音他耳熟啊!
  居然是江夏生那小子!
  江夏生方才说的话顾励明白,顾宜兴在大楚晨报上帮着皇上说话,动了勋戚权贵们的蛋糕,这些人对付不了皇帝,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书生么?
  江夏生的意思他明白,有的人却不懂,怒道:“你什么意思?还恨你恨得咬牙,可真是看得起自己!”
  江夏生啧啧两声,走进院子里来,大喇喇在人堆里坐下,然后他开始吃点心了!
  顾励嘴歪眼斜,瞳孔地震。这个江夏生,他究竟是饿了多久?没看见这么多人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吗?!他现在的形象,可是在代表自己啊喂!
  顾励一瞬间生出笔名自杀的心思,顾宜兴这个马甲,不想要了。
  脏了!
  被江夏生这小子弄脏了!
  江夏生吃饱喝足,站起来拍拍屁股,说:“既然各位愚弟们都不跟我说话,那就算了,我先走了。”
  他管众人叫做“愚弟”,众人气坏了,各个吹胡子瞪眼,骂江夏生“竖子!”“狂妄!”,江夏生浑不在意,吃饱喝足,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院子。
  顾励连忙悄悄缀在后头。
  就见江夏生上了一辆马车,往宝源局的方向驶去,顾励徒步跟在后头,没过多久便跟丢了。他十分纳罕,不明白江夏生好端端为什么要扮做他,跑到文会上来开这么大一个嘲讽,现在可好,大家的火力都集中到他头上了。
  顾励正思索着,恰好胡同口处停了一辆马车,车夫正拿汗巾擦脑袋。顾励快步上前,倒真是巧了,这又是个熟人——陈把式。
  陈把式很是意外,问道:“爷这是怎么地?才这么一会子怎么就出来了?”
  顾励快步上了马车,说:“往宝源局那儿去!我追人呢!”
  车把式也不多问,拍了拍马儿,说:“好嘞!您就请好儿吧!”
  马儿撒开蹄子飞奔,还没到宝源局呢,顾励就看见一棵歪脖子老柳树下歪着一辆马车,马车夫倒在车上。顾励连忙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子一看,里头空空如也,江夏生不见了。
  现场有打斗的痕迹,马车夫昏迷不醒,陈把式见了,哟了一声:“这不是崇教坊头条胡同的李把式么?”
  他说着,给人解开领口,拿汗巾子浇了水擦了擦头,用力按在李把式的人中上。不多时,李把式醒了过来。
  顾励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李把式一脸惶恐,说:“碰上劫道儿的了!”
  顾励问:“你这车里的人呢?”
  “叫人绑走了!”
  顾励啧了一声,四下转悠一圈,发现几粒黄豆呈线状散落在地上,这难道是江夏生留下的记号?
  顾励让李把式前去报官,对陈把式道:“劳烦这位老哥再搭我一程,这车里被劫走的人乃是我兄弟!”
  陈把式爽快道:“走吧!别耽搁了!”
  顾励上了马车,指点他跟着黄豆的痕迹追踪。两人顺着黄豆信号,在京城里绕了好大一圈,绕得顾励险些以为自己弄错了,最后线索在红罗厂前断了。
  他以为江夏生会被弄出京城,怎么兜了个大圈子,居然还是在内城里头?
  究竟是这里就是目的地,还是江夏生黄豆不够了?
  江夏生套着头套,推搡着往前走。
  他手心里头捏着把汗,眼前一片昏沉,只有麻袋下方露出一丝缝隙,能让他看到脚下方方正正的青砖。
  果然是个大户人家。江夏生暗忖。
  他早已猜到,他要揪出来的这人定然非富即贵,不是他一个等闲曹吏能惹得起的,但是——
  别管前方是什么龙潭虎穴,为了兄弟,说什么也要闯上一闯!
  想起谭季伦断掉的那只手,江夏生就眼睛发红。
  前些日子,谭季伦来向他告别,说是他兵役期限已到,可以回乡了。江夏生十分意外,再三追问,谭季伦才支支吾吾地交代,他得罪了人,陛下给了宝钞,并派了宫中侍卫护送他回乡。
  江夏生吃惊,琢磨谭季伦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连陛下都摆不平,要让人把他送回家乡。
  然而更叫他意外的,乃是三天前。
  三天前的深夜里,原本已经回到家乡的小谭,居然出现在了他家门外,右手自手肘处齐根而断,强撑着一口气向他求救。
  江夏生心胆俱裂,扶着小谭到了自己房中,又小心把屋外的血洗全部清理干净。回到房间时,小谭已经昏了过去,江夏生取出伤药为他处理伤口,除却断手处的伤,小谭全身上下还有不少刀伤。
  兄弟究竟是遭遇了什么?为什么这时候明明应该待在家乡安居乐业的人,此时却出现在京城?
  江夏生煎熬了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托人向康府尹告假,守着小谭悠悠转醒。
  兄弟两人先是抱头痛哭,江夏生咬牙切齿,要为小谭报仇,小谭拉住他,说:“哥哥不要冲动,你知不知伤我的是什么人?”
  江夏生做巡捕多年,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心细如发,道:“不是朝中权贵,就是皇亲国戚。”
  小谭啊了一声。
  江夏生看着他,说:“兄弟,说来你这个祸事,还是哥哥惹出来的,对不对?”
  小谭吃了一惊,就听见江夏生说:“近日来陛下严查抚恤银案,是不是因为我曾在陛下面前多嘴,说你抚恤银只收到五两并五匹绢,所以陛下找你去,询问抚恤银之事?”
  小谭握住江夏生的手,安慰道:“这事不怪哥哥,也不怪陛下。”
  江夏生却是垂着肩膀,极是愧疚,喃喃道:“陛下动了成亲王,动了宣城伯,又拔出朝中两百多个贪官污吏,那些人伤不了陛下,难道还不能拿你一个小小兵卒出出气么?可恨!可恨!”
  谭季伦双目含泪,说:“陛下爱护我性命,让谢侍卫送我回乡。谢侍卫一路送到河南的地界。我请谢侍卫先行回宫,一个人上了船,当天夜里,我被一阵窸窣声弄醒,那声音来自船底,我猜测是有人在凿船,连忙拿了包袱跳到岸边,躲在一颗柳树上。果然没一会儿,我乘的那扁小小舟子驶到江心,打着旋涡沉了下去。哥哥,若说这凿船之人是为谋财,船上的财物又不见他们拿走,若是是为了害命,又为什么要害我性命?我吓出一身冷汗,不敢深想,更不敢再往家乡走,想起谢侍卫离开不久,我便一路北上,想赶上他。”
  “你没赶上他,是不是?”
  小谭叹了口气:“是我命该如此。谢侍卫脚程好快,我紧追慢赶,追到北直隶境内,还没追上他,那些杀手先追到了我。”
  此后的事,江夏生已能猜到。小谭想逃进京城来寻求庇护,却被杀手追上,一番厮杀,失了一只手臂,终于逃到他这里。
  小谭脸色苍白,说:“哥哥,你怪不怪我?我怕来你这里,要给你惹出麻烦来。”
  江夏生啐道:“你把大哥当什么人了。”
  他霍地站起来:“我这就去进宫面圣,非得让陛下把害你之人铲除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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