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励:……
原来杨廷璧喝醉了戏这么多,这小子主人翁意识这么强的么?
杨廷璧继续嚷道:“陛下!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听闻陛下身子骨弱,学生恨不能以身代之……”
就在这时,俞广乐从暗处走来,咳嗽一声。杨廷璧一惊,下意识松开手,顾励终于得以抽出手来。
俞广乐走到杨廷璧跟前,笑道:“杨翰林喝醉了?要不要进些醒酒汤?”
杨廷璧忙道:“不用了!陛下,臣先行告退!”
他急匆匆地走了,俞广乐松了一口气,看了陛下一眼。看来陈奉离去前交代的果然不错,幸好他今天在这儿,否则若是陛下跟杨翰林闹出了什么事来,陈奉还不得火烧干清宫,闹翻了天去?!
顾励也松了一口气,对俞广乐说:“你怎么来了?朕有些醉了,头晕晕的,你扶朕回去。”
俞广乐搀着顾励,把他送回了干清宫里。顾励洗漱过后便上床躺着,睡意朦胧间酒意上涌,感觉到有人靠近他床边。他睁开眼,模糊的视线后仿佛看到了奉奉。顾励不由得心中一喜,问道:“奉奉,你怎么回来了?”
那人身子一僵,问道:“父皇,爹爹回来了?”
是贞儿的声音。
顾励揉了揉眼睛,瞧见眼前果然是贞儿,他竟把一个小孩子错认成了陈奉。顾励不由得失笑,喃喃呓语道:“是啊,贞儿,你爹爹明天就回来了……”
贞儿的表情有些恍惚。
顾励看着他,问道:“你和小猫玩耍够了?什么时辰了?”
内侍来报了时辰,原来都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他让宫人给贞儿擦洗,脱了衣裳上床睡觉。
半夜他口渴醒了过来,叫夜里伺候的宫人端了热水来喝了,哪知道回头一看,床上空空如也,贞儿不见了。
顾励登时吓得魂飞魄散,问伺候的宫人:“贞儿呢?”
那宫人原本是歇在外头的矮榻上,睡得熟了,不曾留意过是否有人进来。宫人也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四处寻找。
就在这时,外殿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父皇,儿臣在呢……”
顾励批了衣服,趿拉着鞋子循声找去,贞儿正坐在桌案前,拿着毛笔慢慢写字。他头一点一点的,已是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仍然强打着精神。
顾励见他这般好学,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走上前把他抱起来,摸摸他的手脚,问道:“这大冬天的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写什么字?当心着凉生病。”
贞儿打了个呵欠,挣扎着要继续写:“昨天和小猫玩耍去了,都没把先生布置的功课做完。爹爹明天回来,要考校儿臣的!”
原来是这样!顾励不由得失笑,抱着他回到寝殿床榻上,给他掖好被子,解释道:“爹爹明天不回来,放心吧。昨天是朕许你暂时不用做功课,和小猫一起玩的。”
贞儿登时便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揉揉眼睛入睡了。
幸好这孩子一年来多有锻炼,身子骨壮实许多,折腾大半宿也未着凉。正月里事情不多,顾励还可抽空陪他玩耍,过了正月,事务便繁忙起来。
才开春,在北面龟缩了一个冬天的建虏就又来搞事了。
这一次,他们不是南下大凌河,而是越过了鸭绿江,前往大楚的属国李氏朝鲜的地盘上撒野去了。
关于要不要援助朝鲜,朝廷里又起了争执。朝鲜是大楚的属国,既然认了大楚做大哥,小弟挨打,自然该出手相助。可是这些年建虏南下时,不曾见过朝鲜派出援兵,这次援助朝鲜,也不知仗要打多久,又要烧多少钱。
作者有话要说:贞儿:疲惫微笑.jpg
上一章有修改,奉奉这时候还是不太可能去美洲挖矿的,因为那地方是西班牙的地盘,西班牙在三十年战争中是和神圣罗马帝国统一战线的,跟陈奉所在的新教国家英格兰是对立状态。
争取十章内解决北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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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辽东这边,也陷入了同样的问题之中。
朝鲜究竟该不该救?
焦烈威已向朝廷发出了塘报,但是这一来一回不知得耽误多久的时间,战场上的时机稍纵即逝,他等不了那么久,必须在三日内做出决定。
军机赞画燕自也反对援助朝鲜,他的看法是朝鲜与辽东这般近,可建虏几次南下攻打辽东,从未见朝鲜出手相助。现如今他们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帮助朝鲜。
焦烈威难以决断,又去叫人把傅少阁找来。
傅少阁几次立功,不升迁他实在是说不过去了,焦烈威便把他升为把总,现在傅把总手底下也有四百多号兵丁了。
燕自也见劝不动焦烈威,愤愤然出了议事堂。刚走出来,便看见傅少阁匆匆赶来,向他行了一礼,走了进去。
显然是焦烈威找他来的。
燕自也眯起眼睛,看着傅少阁的背影在门内消失,冷着一张脸走出去。
他在焦烈威这里受了挫,心情郁卒,便找了几个兄弟到城里喝酒。
其中之一便是锦州副总兵陈朋与。陈朋与和燕自也原先并不认识,是燕自也到辽东来了之后,才渐渐熟悉起来,酒喝得越来越多,交情也越来越好。
燕自也灌了两口酒,抱怨道:“我才是军前赞画,那傅少阁又是个什么东西?!被贬来戍边的罪臣,都快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陈朋与也跟着大吐苦水:“嗨,我手底下那个方从鉴,不过是个泥腿子出身,一不是军户,二没有功名,郭总兵凭什么收他入伍?这不合规矩!”
“方从鉴?”燕自也眯起眼睛,恨恨道:“他与傅少阁沆瀣一气,若不将这两人铲除,只怕不出三年,辽东便要为这两人把持了。”
陈朋与闻言,面上一惊,追问道:“您的意思是?”
燕自也灌了口酒,醉醺醺地说:“没什么意思!喝酒喝酒!”
陈朋与有些未尽之言,可燕自也已经喝醉了,眼下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第二天,陈朋与将燕自也约到住处,酒过三巡,燕自也问道:“老弟台,你把我约来,怕是有事相商吧?”
陈朋与笑了笑,屏退左右,看向燕自也,问道:“燕赞画,不知辽东出兵援助朝鲜一事商议的如何了?”
燕自也神情郁郁,说:“焦总督听了傅把总的话,正在考虑出兵事宜呢。”
傅少阁的意思是,帮助朝鲜可更快消耗建虏,建虏原本便是他们的对手,如今有朝鲜军做炮灰,算来他们还占些便宜。
燕自也情知傅少阁的话有道理,只是焦烈威屡次听从傅少阁,竟显得他这个军机赞画宛如废人一般,难免叫他耿耿于怀。
陈朋与察言观色,见他明显对傅少阁心存妒忌不满,自忖胜算又多了一分,他顺着燕自也的话,骂了傅少阁几句。燕自也看向他,问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和我一起痛骂这贼厮么?”
陈朋与道:“自然不是!我是来为燕赞画排忧解难的!”
燕自也挑起眉:“愿闻其详。”
盛京。
“这就是方从鉴的情报?”
蒲俊成打开桌上的包裹,里头是厚厚一叠书册,边角理得整整齐齐,只是被翻阅过太多次,装订线和页角已经有些磨损。
他打开最上面一册,入目是四个大楚文字《大楚晨报》。
《大楚晨报》?他听南来的商人提到过,据说这玩意儿深受大楚百姓们喜爱,哪怕是不识字的,也要每天听人念一念上头的内容。
他翻开看了看,就见这书册内页写着:第一期。再往后翻,是一篇白话文《论党争的十大危害》。
蒲俊成硬着头皮看了半晌,喃喃道:“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文章?”
他抬起头,看向手下人:“这就是你手下的线人从方从鉴那里搞到的情报?”
手下人回禀:“我的线人说,方从鉴每天都要把这堆书册翻看一遍,他的一身武艺和排兵布阵的手段,或许就是自书册上学来的。”
蒲俊成想着开卷有益,认真看看或许也会有些收获,翻了翻下头的书册,除了《大楚晨报》,还有一本叫做《马克思主义原理》的书籍,蒲俊成打开看了看,只觉得似懂非懂,这书本内容虽是用白话文写就,却宛如周易一般,需得仔细研究参详。
这或许能给他提供一些线索。
蒲俊成把《马克思主义原理》留下,《大楚晨报》都装进一纸袋里,放入书架上。那里已经摆着不少纸袋了,纸袋的侧缝分别贴着“焦烈威”、“燕自也”、“董鹏”等名字。
这是蒲俊成的习惯,他不打无准备的仗。说起来,方从鉴在他这里也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若不是近两年这人升迁快,他还注意不到此人。
他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人。
傅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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