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皂言笑嘻嘻地想,没想到小石头这么小,就会孝顺师姐了,这样也不错:“谢谢哈。那我就不客气啦~今天先给我玩会儿,明天就还给你。”
“嗯啊,没事。你有空还给我就好。”小石头随意地点点头。
“言儿言儿。”杨红薄追在一把抓起娃娃转身就走,边笑边揉来揉去不撒手的杨皂言身后,快步跟上,还不忘回头瞪了眼小师弟。很嫌弃他,干嘛那么手快地和自己抢着献殷勤,你家有钱了不起啊。
小石头表示很无辜,无奈地摇着头,叹了口气。
杨青漓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继续走在前面了,此时从附近走过来,摸了摸小石头的头,微笑着说:“算了,他们俩的事情,你别掺和了。缺钱的时候,我会替他们付的。”
小石头听话的点点头,忽而睁大眼睛,看着杨青漓递到眼前的一方石炉,抬头不解地看着杨青漓。
杨青漓尴尬地咳了一声,看着小石头,和蔼地微笑着说:“我看你平时私下看的书,都是书房里草植丹药那一栏的,向师傅讨教的问题,也总是爱问炼丹的事情,以为你可能对炼丹感兴趣。你想往这个方面发展的话,需要一个炼丹炉。戚家的财力,自然要什么都有,太高级我也买不来。但是,初学练手的话,我这个炉鼎还能凑合用,你拿去玩吧。”
小石头双手接下炉鼎,莫名地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好,脸一红,乖巧地点点头,微微笑了笑:“好,都听青漓师兄的。”
当天晚上,杨皂言的床头多了一个木头雕刻的木老虎,一个用狗尾巴草扎成的胖老虎,一个竹席织就的老虎图,一把树叶扇子,上面用墨画了一只可爱的小老虎……
杨皂言一边审视着面前的这一堆老虎周边,一边想着这个可爱的小老虎绝对不是杨红薄画的,他不会画画,肯定是去央求小师弟帮他画的。
杨红薄一脸求表扬地,傻笑着看杨皂言,杨皂言一边面上笑着夸他:“你手真巧,真厉害~谢谢,我很喜欢。”一边内心哭笑不得,疯狂吐槽:你是不是对我喜欢布老虎的原因有什么误解?我明明喜欢它,是因为它软乎乎的手感啊……
于是,本来带够了出门盘缠的大师兄,架不住临时冒出了好些个蹭吃蹭喝的,又不忍心眼看着两个大的师弟师妹,一个没心没肺,一个狼心狗肺地欺负小师弟,一路剥削小石头的零花钱。只好半路上时不时停下来,接些任务,赚了钱,帮三个小的们,其实主要是杨红薄和杨皂言,付了一路的花销……
在杨皂言的印象里,那是无比美好的一段旅行。有温柔的大师兄照顾,有二狗子逗乐,有小师弟孝敬。一路锄强扶弱,降妖伏魔,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既踏遍了无数的山山水水,又游览了任意驰骋的辽阔草原,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经历了许多跌宕起伏的冒险。
有酒有肉,有笑有泪。但泪水,也是感动的泪,遇到无数动人的事情,内心感慨而生出的,离别时也是带着微笑。后半程一路都被大师兄保护的很好,四个人,不曾真的受过什么濒死的重伤。
正是那次出游,天下间人人识得了,古圣山留仙真人首徒——杨青漓的大名。杨皂言也结识了一帮江湖弟兄,奠定了日后威震一方的江北三娘的名号……
景物慢慢回归眼前,日日看着,亭台轩榭的精妙布置,也学不来二师兄的阵法参悟,一无所知地无视着。不曾踏错误触过机关,也不曾勘破幽深的密道,更不曾琢磨开启几重暗阁。
只知道脚下走过的许多地方,都暗含玄机。某些房内摆件,似乎也借鉴了五行八卦,怎么看都不简单。
杨皂言突然疑惑了。
说二狗子傻吧,是真傻,好赖话分不清,好坏人辨不明,平时没眼力见得很,作战时剑气外露,力道掌控毫无分寸。
可是偏也奇怪,这么傻的人,对于阵法这么高深的事物,天赋异禀。大家都理解不了的好些残阵,他偏偏能修复得了。各种刁钻古怪的乱阵,只有他破解得了,还能举一反三,重建迭代。二师兄于阵法一途,可算得上悟性了得,真真奇了怪了。
更玄妙的是,说他剑气太盛,难以精细调控吧。他不运功时,只凭手工,操作能力还蛮灵巧嘚,做些不知所谓的小玩意,什么王八形状的口哨,猫爪形状的痒痒挠,不在话下。证明手不笨啊,为什么运功调气就不灵呢?
时常粗神经得好像刚学会练气的童子。你要他强时,他就势必殃及池鱼;你让他弱时,他就干脆半点作用不起。属于那种,上阵杀敌,千万躲他远远的,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和敌人一起,被他干掉了的猪队友……
杨皂言默默想着,竟然有点想二师兄了,不知道他伤养得怎么样了。先呆够了七天,若是蒙面人再无消息,就打道回府。
前任戚家族长,小师弟的大伯,已逝多年。之前一直掌家的老族长的夫人缪老太太,如今年事已高,几个月前病重。由于几个年长的女儿早已嫁人,现下暂代老夫人掌家的是,老族长的唯一的儿子,未来的新族长——戚原弘。是个很年轻的武林才俊,才二十多岁。他夫人小缪氏,比杨皂言年纪还小些,不过二十一二岁。新婚没几年,孩子才两岁。
而杨皂言住到第三天夜里的时候,耐不住无聊,忍着嫌弃,去叨扰秦氏一同吃茶闲聊。原本没什么交集,没话找话的自然就聊起了小师弟和他的堂哥。
“……说到小师弟的才艺,他字写得好看,画也厉害。”杨皂言真心佩服地说道。
秦氏细细品了一口茶,淡然说道:“看他画的山水花草,就有一种他怕是漫步行在青草河边时,随手挥墨创作出来的感觉,优哉游哉的。但你若驻足细看,时不时在角落里,会发现些野趣,生机盎然。就跟他的人一样,像潺潺溪水,默默流淌在幽谷间,安宁地舒展着…”
“对。充满祥和的气息,只觉得静好。”杨皂言把玩着小师弟送给戚原容的一把扇子,看着他亲手绘在扇面上的山水,五味杂陈地怀念着:怕是从此天人永隔了,我那乖巧的小师弟。
“我家相公也是说喜欢他画中的恬淡,所以才要了来,平时都很喜欢带着的,这次出门也是专门为了去看原白小弟,但不知道怎的,却没把这扇子一并带走……”秦氏面带疑惑,说着说着忽的一愣,但又很快继续谈笑,“许是忘了吧。”
“我不太懂琴棋书画这些风雅,但是大师兄喜欢这些。反正他一表人才,做什么都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小师弟也长得俊秀,有时看他和小师弟亭下弈棋,山间雾气缭绕,就好像哪个绘本传说里的。”杨皂言仿佛眼前重现了往日熟悉的画面,面上带着向往的微笑,“书生误入神山,有幸和仙人对弈半盘棋局……”
“书生……是樵夫在旁观吧?后来斧柄烂了…”秦氏犹犹豫豫,反问道, “返回人间,已过了几百年的,那个烂柯典故?”
“应该是差不多吧。那两人只静静对坐着,画面就很美好。”杨皂言忆起往事,只觉得心底苦涩,现在物是人非,真有点恍如隔世。
“原来原白小弟的书画,是跟杨青漓师兄学的,倒是第一次听说……”秦氏抿了口茶,清了清喉咙,慢条斯理地说。
“那倒不是,小师弟更擅长书画,大师兄则精通音律。他们好像都是相互欣赏,经常彼此探讨,相互学习交流罢了。”杨皂言爽快地接茬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东西,相互之间都是通的。反正小师弟他…怎么说呢…应该算是大师兄的知音吧…大师兄箫声里描绘的景物心境,只有小师弟能品出其中意味。我听了那么多次,依然懵懵懂懂,偏小师弟仅是第一次听,就能看透猜透说透,我当时觉得很神奇。”杨皂言递回扇子,望着远处的不多的几颗星星,声音越说越低,心底暗涌着几多情绪,有羡慕,有嫉妒,更多还是伤感和落寞。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旁边寝室的屋顶闪过,杨皂言瞥见不对,立刻跃上屋顶,飞身急追!
“怎么回事!人呢?”秦氏在身后惊声大叫,“来人啊!出事了!”
杨皂言眼瞅着追近那黑影,刚看清了是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贼人,身高和自己差不多,清瘦。四周的暗哨们像才睡醒,齐刷刷往杨皂言的身上招呼!
杨皂言小吃一惊,猛然间凌空一跃,腾空而起。一边长啸一声,喊出“飞山犹镇湖,大道岂择海!”暗语自保,一边不管能不能被看到,半空时亮出府内腰牌,暗哨们才静了下来。杨皂言回过神来,继续追击。
那贼人步子极轻,杨皂言跟在后面,暗哨们静了片刻,才发现有这么一号人,空中一连响起几重花火,指引护院们往黑衣人逃窜的东面集结。
杨皂言一边疾步坠着蒙面人跑,一边心想,如果刚刚不是恰好望着天边,整好看见有异常,继而又发现回廊灯笼里的光影一闪,根本难以察觉贼人已经翻墙入室了!
秦氏被一帮女仆们围着,一边喊着指挥家丁搜查,一边嘱咐众女仆守在屋外,独自一人进屋,好像要察看损失情况。院子里一下子煞是热闹,蒙面人回头望了一眼后方秦氏来声处,发现了杨皂言,突然速度猛增,轻功竟然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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