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蜷缩在床上,咬着被角,衬着远方的烟火声,终于放任自己,痛哭流涕……
杨红薄鼓足勇气,张开双臂,用力把笑闹着的杨皂言抱进了怀里。杨皂言吓了一跳,红着脸呆愣了片刻,默默地贴上了杨红薄的胸口,侧耳只听见蹦、蹦、蹦的心跳声。
杨红薄大喜过望,正紧张地刚要说些什么……突然,远处一丝杀意袭来,有什么东西,此刻紧紧地盯上了自己的后背。杨红薄目光狠厉地一转头,大声喝道:“谁?”
杨皂言闻声抬起了头,也警惕地侧耳细听,感到了一股杀气直奔而来,夜幕下藏着不对的动静。
“真可惜。那次你重伤,我本有机会除掉你。但林子追半天,没能找到人。”
一个阴沉的男声从暗黑的密林中传出,“没想到,今天你自己主动点燃烟火,把位置暴露给我。”
“是你!”杨皂言一听,立马推开杨红薄,拔剑怒视,“我今天就要为大师兄报仇,拿命来!”
杨红薄默默站到杨皂言身前,一手用剑鞘将杨皂言护在身后,一手拔剑而立,警惕地望着,背离石台的密林深处。
密林中闪出一黑衣人,一剑杀来。杨红薄手疾眼快,引剑霸气回挡,反手再刺,两人一连三次你来我往,金石相击之声,响彻夜空。
杨皂言原地不动,只看到两人的身影,接连不断地在自己周遭突现,身侧不远处的火把光芒,在深沉的黑暗中,随风摇曳。照着脚下不大范围,映着脸庞上露着寒光的双眸,杀气蒸腾。
只听“哐当”一声,杨皂言拧过头来,只见杨红薄技高一筹,果断挡住三道剑光,擦着对方腰部就是一剑,蒙面人闷哼一声,连退几步,持剑戒备地停在悬崖外围。手里拿的竟是枯荣剑!
杨皂言登时暴起,飞身直刺蒙面人胸口。“言儿!”身后杨红薄出声唤道,一口血紧接着喷出口来。
蒙面人紧忙向右一闪,错过身一转,飞起腿就要一踢,欲将杨皂言直接借力踹落悬崖!
杨皂言刚一刺空,身子本已大半前倾,眼看片刻就会就要倾出石台之外,回身就要用左手抓住蒙面人的身子。
恰逢对面一脚踹来,杨皂言便一扭手腕,就势一拉蒙面人脚踝。
蒙面人被拉住了脚踝,抬手就要用剑剁了杨皂言。此时,杨红薄横架一挡,将蒙面人的剑格住。
杨皂言空中回身左手拉着蒙面人,右手紧跟着翻转斜刺向蒙面人大腿,凭着一刺之力,堪堪停住了身形,站定在石台边缘。蒙面人咬牙痛呼,杨红薄左手剑鞘架着,右手松开自己的剑,伸出手拉住杨皂言,炎钰剑叮地落在地上。
杨红薄只左脚踏地,右脚将炎钰剑向后一踢,左手大力一抬蒙面人的剑,右手上瞬间用力一拉。不敢耽误地将杨皂言连着蒙面人两人一道,死命拉回了石台内部。
杨皂言和蒙面人刚一落地,蒙面人就要下手再砍,杨皂言立马拔出插进蒙面人大腿的剑,用剑柄一顶。只留给蒙面人腿上一道不深,但足足拉扯出一寸长的口子。
蒙面人一手摸着腰上的伤,一手拿着剑捂着腿上的流出的血,啧了一声:“臭杨复归,连徒弟也这么麻烦!”
杨皂言迅速向内陆疾退了几步,持剑望着蒙面人,诧异地想,他认识我师父?厉声质问道:“你凭什么骂我师父!你杀我大师兄,也是因为我师父?”
“我凭什么不能骂他?”,蒙面人呸了一声,突然噗嗤又笑了,“倒是你说对了一句。我杀那两个男的,就是因为他们决斗时,让我听见了他们是臭老头的徒弟。臭老头居然在我来报仇前,就死了,破坟还用阵法护着,没法鞭尸。自然要拿他的徒弟出气。”
当两人对峙之时,杨红薄亦退回远处,拾起了失剑。但是只拿着剑停在原地,大口喘气,不断咳嗽,全身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脸上更是像能冒出血色。
杨皂言听到身后的咳嗽声,一边警惕着蒙面人,一边用余光瞥向身后一眼,知道杨红薄肯定不好受。伤还没好,就大量使用剑气和灵力,再用下去,性命不保,色厉内荏地命令道:“你给我歇着!这里有我。”
其实不用杨皂言命令,杨红薄已然动不了了,杵着剑半跪在地上,浑身剧痛,只顾喘气。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没看懂的话,我也没办法,我不知道除了通情那种手法,还有什么方法,能还原案发现场的所有细节……
☆、真相
第9章真相
那一夜,打得极其漫长……
往后多少个夜晚,杨皂言回想起做决定的这个瞬间,如果那时背起杨红薄逃了的话,大师兄的仇就报不了,但……
曙光将至,杨皂言筋疲力尽,已经半点抬不起手臂了,明明知道自己杀不了对方,但是就是不能选择撤退,不能眼睁睁放走这个,杀害大师兄的凶手!所以,只能战到底……
原本光洁的手臂上,一道伤口附近的血肉枯竭,只剩皮包肌肉的纹理,无数小伤口干枯皲裂,腿上一道流脓的重创,还在不停地淌着血……杨皂言此时真心庆幸,幸好拿着枯荣剑的不是大师兄,否则被这样划伤,就不是这样的皮肉伤了,伤臂和腿早就废掉了。
蒙面人也不算好,原本和杨皂言展开一夜搏斗之前,就已经伤了腰和大腿。此时伤了的腿,又被杨皂言划了几道,半跛不跛,很吃力地才能行动。
但,蒙面人现在还有体力,他还能动手,而杨皂言已经不能了。
“受死吧!”蒙面人缓慢地挪着步子,往杨皂言身边走来,“就让我送你和你那大师兄到地下团……啊!” 杨红薄猛地撞过来,蒙面人的声音突然中断。
杨红薄一肘将蒙面人撞飞,随即就地摔在地上,大睁着双目,耳畔轰鸣着,全身躺倒地大口喘气。
杨皂言只剩一张嘴能用了,艰难地睁开眼,愤懑地问道:“你的武功,如果不是二师兄重伤,连他都不如。就你,怎么可能杀得了大师兄?”
“谁知道他那时,在傻笑着想些什么呢?你只需要知道,杨复归那个臭老头,杀了我父母。他杀了我父母!”蒙面人怨恨地骂道,然后坐起身,啐了一口杨红薄,骂骂咧咧道,“臭老头!居然还想我收我为徒。我怎可能认贼作父!”
杨皂言开口问完,就彻底没了力气,歪下头闭上了眼…只听到蒙面人说为父母报仇,心中想着,原来如此啊,他是闵复明啊。杨皂言闭着眼,勉力开口道,“我师父从不滥杀无辜……”
“他们或许不算无辜,他们是雌雄大盗!那又怎么样!他们也是我父母!”,蒙面人怨气十足地说道。
蒙面人摸索到了剑,爬起身子,一边大喜过望地笑道:“老天有眼!让我撞上他两个徒弟自相残杀…现在,到你了!” 一边右手提起剑,朝着脚边倒地不起的杨红薄,就要扎下去!
杨红薄仰天躺着,头痛,身子痛,眼前一片模糊……只握紧手中的剑,恍惚着暴起浑身剑气,还没等蒙面人的剑落下来,就一道剑气将蒙面人穿透了。
蒙面人手中的枯荣剑,随着蒙面人的倒下,立时坠落。剑身划到了杨红薄的身侧,割开了半边腰部,透过半寸深的伤口,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脏器。
蒙面人瘫倒在地,胸前洞开着直径三寸的血窟窿,口中吐着血。
杨红薄回光返照般地,竟然爬起身来,腰部流出半截肠子,整个人骑到了蒙面人的身上坐下,缓慢伸出双手,想掐住蒙面人的喉咙,虚握着使不上力。然后瞬间杨红薄面朝大地倒了下去,缓慢闭上了眼睛……
蒙面人被杨红薄砸地发蒙,喃喃道:“全都……陪…葬……”说着就咽气了……
小师弟哭着从睡梦中醒来,起身还在大师兄的床上,身上披着大师兄的青衫,红着眼睛,带着哭腔埋怨道:“青漓你混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死的!别人想不明白,我还能想不明白吗!
舜怆崖没有大型剑阵的痕迹。门派的结界,即使是二师兄,也不可能破坏结界闯入后,却不被人发现。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持门派令牌,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后山……
你曾说过,你六岁时,遇到在外云游的师父,拜入师门。随师父游历两年后,在雷公山诛杀雌雄大盗时,发现他们还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八九岁的儿子。师父心下不忍,想带他回师门收养,但那男孩不肯。
师父就留下一些钱,把他交托给当地农家。还把为你准备的那枚门派令牌,留给了那男孩。交待他如果哪天想通了,就拿着令牌来古圣山求见自己。想必,倘若不是那男孩本人,就是这唯一流失在外的令牌,被他遗失,落到了有心人手里……
以你的身手,倘若不是你卸下防备,一心一意想着什么的时候,就算是百人榜第一的萧易峰偷袭,也杀不死你。
你却在我闭关两天后,夜晚攀在峭壁上,手里捧着一株刚采集完的天遥草,被人偷袭得手,踹下了悬崖。
你在那时会想着什么!你能想着什么!我能不知道你么!你两天没见到我了,你太想我了,又怕打扰我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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