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
“母后别生气,这落羽姑娘跟着千鹤的时候还是个清倌儿,千鹤出手阔绰,一包就是一年……”
“皇兄,你这是故意要在母后面前揭我的短是不是?”君千鹤只见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想赶紧让他别说了。
“听我说完,这落羽姑娘如今已有七个月的身孕,母后,您要抱孙子了。”君若寒道。
“真的?”听到要抱孙子,太后的表情陡然一松,有点儿不太敢相信。
要说以太后这样的身份,是看不起一个风尘女子生下的皇室骨肉的,但如今大儿子她指望不上了,小儿子这些年也不见娶妃纳妾的,她想个孙子可是不容易。
“儿子不敢欺骗母后。”君若寒道。
“皇兄,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要……当爹了。”君千鹤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砸的头晕眼花。
“当然。”君若寒说着,便准备起身,却被太后呵斥,“谁准你起来了,跪着说。”
君若寒有错在先,不敢不从,只能又老老实实跪了下去。
“风尘女子少不了都存着攀龙附凤的心思,用孩子来换取前程的人如过江之鲫,这事儿你可查清楚了?”太后似然高兴,但尚未被冲昏头脑。
“母后,皇室血脉马虎不得,儿子若不是早已查的清清楚楚,断不敢说与你们听的,况且千鹤当初并未与落羽姑娘坦白过自己的身份。”
“那……如今,你把她安置在何处?”太后问。
“在城郊的一处别院,遣了不少宫中的丫鬟婆子伺候着。”
……
君若寒胆大妄为自作主张退位一事便这么轻飘飘揭过了,君千鹤既已领了旨,断没有再能退回去的道理。
至于太后那儿,她心里清楚的很,君若寒既无要与顾放一刀两断的心思,也无恩泽后宫的心思,皇帝没有孩子,那么他的皇位自然不会稳固太久,如今将皇位传给千鹤,倒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况且千鹤连孩子都有了。
太后带着君千鹤离开霜月殿之后,顾放这才上前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怎么样,没事吧?”顾放打量着他,看起来还好,都是皮肉伤,就是脸上被抽出了一条血印子,索性太后的力气不济,只是破了皮而已。
“哼,看我吃鞭子,你心里开心着吧?”君若寒冷哼一声,瞅他那装模作样喊了一声就揣着手在那儿看好戏的嘴脸。
顾放嘿嘿一笑:“不过说真的,太后这一顿鞭子也算把我憋在心里的这口气给出了。”
“气出了,我这一身伤,还得你来伺候着。”君若寒忿忿道。
“这宫中太医太监宫女一大堆,你能不能别这么黏人?”顾放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任劳任怨将人扶进了殿里坐着,“我去让喜公公传太医,你这脸啊……”
顾放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瞧着他脸上的伤:“得用雪玉膏,否则留下疤可就不好看了。”
“朕脸上有疤也依旧丰神俊朗。”君若寒反驳道。
顾放摇摇头不与他这种自恋的人辩驳。
陈太医来看到皇上一身的外伤,忍不住就把怀疑的眼神移向了顾放。
顾放吓了一跳,忙摆手:“不是我干的,真的。”
陈太医也不知信了没信,只管查看了伤势留下两罐药,吩咐给顾放。
喜公公与卢笙均在圣驾前候着,人太医谁都不找就找上了他:“这罐白色的是止血修复的,这罐绿色的是雪玉膏,祛疤的。先涂白色的,早晚一次,待伤口愈合之后,再用雪玉膏褪疤。”
“哦。”顾放一手一罐药,还在心里把陈太医的话复述了一遍,深怕自己给弄错了。
陈太医走后,喜公公连带着把卢笙也带走了,虽然后者很想留下来伺候皇上。
君若寒退了上衣,顾放这才看清他身上的伤,看着虽不严重但大大小小的伤口却多,早知道太后下手这么不知道放水,还不如让他来。
“干什么?这会儿知道心疼了?”君若寒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的伤口看,一会儿咧嘴一会儿蹙眉,忍不住道。
“其实也还好,我身上也不少疤,还挺配的。”顾放说,自己身上的疤都是当年在战场上留下的。
“别贫了,上药。”君若寒道。
“好。”顾放一个大老粗,但在给君若寒上药这事儿上却非常的细心温柔。
“嘶……轻点儿。”
“我已经很轻了。”
“啊……疼。”
“你别喊行不行,一会儿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顾放都被他喊的有点儿面红耳赤了,最后索性拿了块儿帕子塞他嘴里,“别叫了。”
门外侍立着两位公公,卢笙有些担心:“顾将军行不行啊?我看他拿刀拿剑很是顺手,这种事铁定办的没我好。”
喜公公瞥他一眼:“他就是再把皇上给挠伤了,咱们也不能进去。”
“为什么呀?”
喜公公:“……”
第163章 小卢公公委屈巴巴
虽然被太后抽了一顿鞭子,但君若寒却并没有因为身上的伤而放弃早朝,毕竟打铁要趁热。
这几日在朝堂上,连顾放都觉得君若寒怼柳太尉怼的太过明显,那些恨不得长八个心眼儿的大臣们又怎会看不出来。
于是个个都在琢磨着新帝快要继位,他们是不是得好好表现一番。
御史大人府上。
“我看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了,怕是要动柳太尉了。”魏大人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光是每年拨下的军饷都不知揽了多少,皇上快要退位了,能不盯着他吗?”
“是啊,看皇上现在的意思,朝堂上肯定要来一次大的整顿。”
“所以咱们何不顺水推舟,表表忠心和立场。”魏大人说。
“御史大人的意思是……”
“柳太尉和河西的宋国公,至少这两个大蛀虫,皇上是肯定不会放过的。”魏谦道,“咱们可以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陈情。”
“你是说弹劾?”
“可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万一柳太尉和宋国公私下对咱们下手……”
“上奏这种走明面儿上的事儿,自然不能是咱们去。”魏大人摆手。
“那谁去?”
“当然是顾将军了。”
“顾将军?”
“咱们可以在信中揭露柳太尉和宋国公私下里结党营私中饱私囊的勾当,然后将信交到那顾放手上,咱们一起交给他,但不署名,让他知道是我们这几个人便可以了。”魏谦压低了声音,“你想啊,顾放与皇上之间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这关系到大樾江山,他能不上奏皇上吗?”
“如此一来,顾放明面儿上走过场,我们才是真正有功之臣啊!”
众人恍然大悟:“御史大人果然高,高啊!”
……
夜幕降临,一辆青辕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
“主子,将军府到了。”卢笙掀开车帘将上面尊贵的主子扶了下来。
君若寒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虽然伤口都愈合了,但疤还没退掉。
前几天顾放也算是尽心尽力,每晚都按时进宫亲自给他上药,这两天倒好,除了上朝的时候能看着人,一下朝人影儿都没了。
本以为这人能反思己过,自己也就不为难他了,谁知今晚又留他一人在未央宫。
他这不就自己寻人来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将军到底是有多忙,甚至比他这个大樾的皇帝还忙。
福伯见皇上来了,忙跪地行大礼。
“顾放呢?”君若寒问。
“回皇上,将军去赴御史大人的约了。”福伯诚惶诚恐,不敢有任何欺瞒。
“魏谦?”君若寒眉头耸动,这两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
“你可知他们约在何处?”卢笙问。
福伯:“潇湘坊。”
“那是什么地方?”君若寒问,这名字听的可不像什么正经的地方。
“回皇上,潇湘坊就是一个歌舞坊,就在蓝水河西边的码头附近,潇湘坊一共三艘画舫,都停在那儿呢!”福伯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君若寒听后直接甩袖走人,他就知道这人一刻不敲打,就浑身都痒痒。
卢笙从来都没觉得主子走路这么快过,小跑着追在人身后:“主子,去哪儿?”
君若寒停下脚步,转身朝他露出和蔼的笑容:“今日朕带你去个好地方见识见识。”
卢笙心道不好,每回主子这么笑的时候,就准没好事儿,不过自己也不担心,反正遭殃的又不是自己。
潇湘坊
顾放一边欣赏着台上的歌舞,一边品着香茗吃着点心。
周围一起的可不止魏谦一个,还有王大人、李大人、宋大人……
平日里看不上他的人,今日可都算是来全了。
顾放面上沉溺于美人的舞姿中,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
这些老家伙们约自己来这儿是准备想干什么?
这时魏谦有些坐不住了,要再让顾放拿着歌舞单子点下去,他这口袋可要掏空了啊!
“顾将军,今日约你来此,其实是有事想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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