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鸰忍不住笑出来,温柔地点头道:“好,那你就去隔壁睡吧。”
顾清遥准备起身,白鸰却依旧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顾清遥也坐着不动,任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白鸰问:“夫君说的比武排位,你排在第几位?”
说到这,顾清遥颇为自豪道:“上次的武林大会是五年前,那时我才十九岁,第一次参加,就列位第十六,已经是前无古人了。”
白鸰笑着亲亲他的脸颊,赞扬道:“夫君真厉害。那今年你的目标是第几位?”
顾清遥想了想,“若是能列位十大高手,那就好了。只是要打败前面的前辈,并非易事。”
白鸰又亲了亲他,“夫君一定可以的。”
顾清遥捏捏他的鼻尖,“你又不懂武功,怎么知道我可以?高手对决,想要前进一名都是极其困难的。周大哥你记得吧?他上次的排名是第九,他那时三十二岁,已经是十大高手里最年轻的人了。”
白鸰道:“那看来今年这个记录就要被你刷新了。”
顾清遥笑笑,拉过他的手亲了亲,“那就借鸰儿吉言。”
白鸰松开他的脖子,拍拍他的肩膀道:“时辰不早了,夫君早点去洗漱休息吧。”
顾清遥点点头,独自出了房间,叫弟子烧水来沐浴,然后在隔壁房间歇下了。从前每日温香在怀,忽然睡了冷被窝,竟然有些不习惯。他辗转了好一会,不禁暗自叹息,不过两月有余,竟然已经这样习惯他在身边。从前没有他的二十余年,自己不也过得好好的吗?怎的如今就这样烦躁了?
他百无聊赖地睁着眼望了一会青色的床帏,就听到隔壁清丽的琴音。白鸰是带了琴出门的,只是一路颠簸,没有弹过。
琴声幽幽,是一曲《秋湖月夜》,宁谧安逸,清心去燥,正适合睡前倾听。顾清遥想,他知道自己睡不着,所以取了琴为自己弹奏,虽然不能在他身边,却以此伴他入眠。他闭上眼睛,听着他的琴声,便很快入眠了。
白鸰又休息了两日,体力完全恢复,第三日便是武林大会的群英宴。
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掌门、各大武林世家的家主,都携着家眷、门客和弟子前来参加。宴席分桌有严格规定,主位席是掌门与家主同桌,次位席是女眷们同桌,小辈、门客、弟子们则排在外面。
故而,顾清遥与一众掌门、家主同桌,而白鸰虽为男子,却要与女眷们同桌。
女眷的座位次序也是按照主位席的次序安排的。原本焰山派就是江湖排名前五位的门派,虽八年前经历重创,但总算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年轻的掌门做事雷厉风行、御下有方,如今的焰山派依旧是荣光不减。顾清遥坐在主位席的前几位,白鸰自然也就坐在女眷席的前几位。
掌门和世家家主的夫人们,要么是官宦人家出身的闺秀,要么是武学世家出身的女侠,对于这位女眷席上唯一的男子,而且是青楼出身的男子,虽心中惊奇,面上却是不敢轻易嘲讽,一是怕得罪了人,二也是怕自降了身份。
群英宴上的主位席,通常会讨论近些年发生的大事。近年官府昏庸无能,许多百姓有了劫难走投无路,便会求助于江湖帮派,故而门派或家族势力越大,能帮助的人越多,便越受人尊敬。每一届的群英宴,掌门和家主们,便是商议这些江湖中事,各自承担自己管辖区域内的保境安民职责。
而女眷们,无非是闲聊各自家中的奇闻异事,大到家族联姻、小到鸡毛蒜皮,倒也算热闹。
而白鸰虽然在热闹的地方长大,但见多了觥筹交错、纸醉金迷,也见多了逢场作戏、虚情假意,因此对这样的场合,只是淡然处之,规矩有礼罢了。既然没人来招惹他,他也不必去招惹旁人。
众夫人们吃着饭菜喝着酒,聊着聊着也就敞开了心扉,便开始埋怨自己的夫君。
一年轻妇人道:“如今这江湖不太平,家中也是不太平,我夫君去年刚纳了妾,那妾室仗着年轻貌美,处处与我作对,简直可恶。”
另一年长妇人道:“这有什么稀奇?他日妾室若是生下了儿子,你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你还年轻,这就开始抱怨了?看看我们,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年轻妇人道:“那小蹄子处处给我使拌子,让夫君误会于我,我对夫君哭诉,他竟然还嫌我烦心。他若是嫌烦心,又为何要三妻四妾娶回家?”
又一年长妇人道:“这男人不都是这样?朝三暮四,总是爱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子。他们要娶便娶,左右这妾室终究是妾室,只要你这正室有了嫡子,妾室也是越不过你去的。”
那年轻妇人委屈道:“古人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离。姐姐们,你们说,这男人究竟为何非要三妻四妾不可?”
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个答案,大家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这桌上唯一的男子。
白鸰刚吃着这鸡丝菜心觉得好,筷子便停在了空中,被众夫人的目光锁住。
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他是这桌上唯一的男妻。便有人嘲讽道:“这位小兄弟,你是这桌上唯一的男人,你倒是说说,这男人为何要三妻四妾?”
白鸰收回筷子,温婉一笑,淡定道:“小弟没有这个福分娶妻纳妾,又怎会知道别的男人究竟为何要如此?”
那妇人没想到他竟反应如此快,将自己的嘲讽顶了回来,面子不甘道:“他日你的夫君也必然要纳妾,到时男妻女妾共处一室,你将如何自处?”
第12章 纳妾之事
她这话说的有些激动,声音略大,就连主位席的丈夫也听得清楚,其余人也投来了质疑的目光,却纷纷落在了白鸰的身上。
顾清遥紧握着酒杯,脸色并不好看,他刚想起身,就被身边的周远翔按住了手臂,对他摇了摇头,正如女眷不参与丈夫商讨大事,丈夫也不能插手女眷的谈话,否则众目睽睽,必然有人闲言碎语编排一番。
顾清遥并不怕别人如何议论,可他知道周远翔自有他的思虑,此时自己若是出面,是可以将他带离这个尴尬的场面,可武林大会还有几天,焰山派不免会处于尴尬境地了。想到这,顾清遥还是踌躇了。
白鸰自斟自饮了一杯,淡然道:“如诸位夫人所见,我是个男子,无法为夫君生儿育女,而焰山派子嗣单薄,我作为正室,有这个责任为夫君开枝散叶,否则以后如何面对顾家的列祖列宗?所以来日若是夫君要纳妾,我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举双手赞成,而且会亲自为夫君挑选筹谋,将妾室照顾周全,盼她们生下的孩子越多越好,因为我是孩子的嫡母,有照顾他们的责任。”
他此言一出,震惊全座,不仅夫人们,就连主席位的男人们也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说这是三从四德要求妻子们做到的事,可有几人能心甘情愿地做到?众夫人听了他的话,既是气愤又是羞恼,却谁也挑不出半点错来,否则夫君听了,定要不悦。
主位席也发出赞叹之声,哪个男人不想拥有这样的贤妻?能与妾室和睦共处,还照顾她们的孩子,哪怕是个男妻,他们也不禁羡慕地望向顾清遥。
顾清遥尴尬一笑,脸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更加铁青了,只是碍于场合才不好发作。
他望着白鸰的方向,只见白鸰斟了一杯酒,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潇洒饮下,他却握着手中的酒杯,喉咙苦涩,周围人羡慕的声音他一点都听不清,耳中都是白鸰那些纳妾的话,胸中仿佛堵住了一团火一样难受。
忽然,坐在白鸰身边的妇人举杯道:“顾夫人果然是有胸襟气度之人,到底男子相比闺阁女儿,还是多了一份大气。”说着望向了方才嘲讽他的几个妇人。
有人不甘道:“周夫人的场面话说的好听,到底是您的夫君多年未曾纳妾,您自然是体会不到这种烦恼了。”
又有人道:“那也是周夫人贤惠,出身名门,武功高强,膝下又有两子出类拔萃,你若是有这个本事,丈夫也用不着纳妾了。”
白鸰敬了身边的妇人一杯道:“到底还是周掌门待周夫人情深意重,心里容不下他人而已。”
周夫人对他一笑,与他碰杯饮尽。这妇人约有三十五六岁,正是周远翔的妻子。
周夫人为白鸰夹了他方才没来得及夹的鸡丝菜心放到他碗中,和善道:“方才看顾夫人只吃素菜,你如此清瘦,还是要多吃些肉才好。”
白鸰对他感激一笑道:“多谢周夫人。”也是多谢她在众人面前为自己解围。
宴会结束,众人酒足饭饱,寒暄告别。顾清遥带着白鸰和一众门客弟子回了小院中,门客和弟子们各自行礼回房,院中就剩下了夫妻二人。
顾清遥背对着白鸰,沉默不语。
白鸰越过他走到房门口,回头望着他道:“夫君,你也早些歇息吧。”说着就要推门而入。
顾清遥一个闪身过来,随他进了房间,又迅速关上门,将他压在了门板上,动作之快,让白鸰目瞪口呆。“夫君,你今日不去隔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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