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遥气得差点拔剑,但还是压着火气道:“那就劳烦您开方子了。”
大夫走到桌前开了方子交代道:“天气渐凉,夜里寒气重,记得要保暖,不可让他再受凉。”
顾清遥答应着,付了诊费,让小二去抓药煎药了。
白鸰喝了药,昏昏沉沉就睡了。
顾清遥坐在床边,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安静的睡颜,脸颊烧得泛红,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些不适,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被子的边缘。
顾清遥的大手抚了抚他的额头,依旧很热。他端了一盆冷水,将手帕沾湿敷在他的额头,如此重复了两个时辰,他的额头依旧是滚烫。
顾清遥心中有些急躁,却也没有办法。
白鸰又皱了皱眉,呢喃道:“好冷。”
顾清遥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又将他的被角压了压,白鸰又嘟嘴道:“冷。”
顾清遥想了想,脱了外衣,钻进了被窝,将他抱在怀里,轻声问:“有没有好一点?”
白鸰似乎感觉到了温暖的胸膛,眉头舒缓了些,循着温暖的源头,将手伸进了他的内衣中,贴在了他胸口的肌肤上。
顾清遥一愣,感觉到怀中人满意的鼻音,于是悄悄脱下了上衣,光着上身将他搂在怀里。白鸰扭动了一会,似乎有些急切,顾清遥便也脱下了他的上衣,两个人炽热的胸膛便贴到了一起。
从前他们虽然也有过亲昵之举,但每晚同床而眠都是衣衫完好,如此肌肤相亲的拥抱却是头一次。
顾清遥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也发烧了一般,浑身滚烫。他深吸了口气,克制住自己禽兽的念头,抱紧了怀里柔软的少年,昏昏睡去了。
第二天,白鸰的烧虽然退了,可整个人还是昏昏欲睡,无法下床。顾清遥在客栈照顾了他两天,病情却依旧没有起色。
顾清遥心里很担忧,命小二又去请了前两日诊病的那个大夫。大夫诊过脉,疑惑道:“这位小公子身体虽弱,但按理说,烧退了人就该清醒些了,不知为何竟依旧昏睡。”
顾清遥道:“是不是你的方子有问题,少了哪味药?”
大夫不高兴了,“怎么可能?这只是普通的风寒,我还能开错药不成?你若是不信,可以再请一位大夫来看,若是有错,我双倍赔你诊费!”
顾清遥便叫小二去请了另一位大夫来,大夫诊过脉,从容开了一张方子,顾清遥拿过前几天的方子对照,竟一味不差,就连药量也是几乎一样。
之前的大夫道:“你看,我的方子没问题。”
顾清遥自言自语道:“那究竟是为何不见起色?”
大夫随口道:“或许他并不只是风寒?或许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顾清遥一瞪眼,大夫吓得一缩,不敢说话了。
其实他自己明白,心里也多少有些担忧。毕竟他是个克妻的命格。从前的未婚妻,从订婚起便重病不起,一旦解除了婚约,立刻病情大好,如此几回,他才意识到自己命格不同。可云游道士明明说这个男孩的命格承受得起的,难道他竟也受不住了?
他送走了两位大夫,独自坐在床边叹气。他拉住白鸰的手,低头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害了你?”如此说着,他竟然鼻子一酸,眼睛都红了。
第7章 初时心动
顾清遥从小性格强硬,即便是练武再苦、父亲再严格,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长这么大,也只有得知爹娘的死讯时哭过。此时他握着这个新婚小男妻的手,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们才刚成亲一个月,他对他更多的时候是冷漠和忽视,有时还会用言语刺伤他。最近刚刚对他开始有了一些感情,想和这个小男妻好好相处尝试,还有许多事没来得及做,他不舍得他出事。可若是他真的是被命格所累,又该怎么办呢?为了保住他的命,休妻吗?他也不舍得。
正独自难过着,忽然那只纤细的手轻轻地回握了他一下,白鸰悠悠的睁开眼,哑声道:“夫君,你在担心我吗?”
顾清遥精神一振,激动道:“你、你感觉如何了?”
白鸰皱眉道:“头好痛。”
顾清遥心思凌乱,低头不语。
白鸰道:“我想回家。”
顾清遥红着眼睛望着他,想说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宜起身。
白鸰道:“我们回家吧。”
顾清遥迟疑了一下道:“我害怕……”
白鸰淡淡一笑,“堂堂顾掌门,竟然也会怕?”
顾清遥沉重道:“我是克妻之命。”
白鸰摇头道:“我不怕。”
顾清遥微微一笑,有些感动。
白鸰轻握着他的手问:“夫君,我问你,你心里……喜欢我吗?”
顾清遥望着他,似乎难以启齿,扭捏的样子简直像一个大姑娘一般。他从来是铁血铁腕,从没说过这样儿女情长的话,也羞于说出口,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郑重地应了一声:“嗯。”
白鸰忽然笑得很灿烂,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道:“我心里也喜欢你。所以我不怕,我们回家吧,回家了我就好了。”
顾清遥含着泪点了点头,让小二叫了一辆马车到客栈门口 ,将白鸰裹好抱到了马车上,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将他抱在怀里,又吩咐了车夫慢行,这才向山上驶去。
虽然山路已修得较为平整,但马车依旧轻微摇晃着,顾清遥抱紧了怀里的人,摸摸他的脸问:“马车颠簸,可有不适?”
白鸰摇摇头,搂紧了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还好。”
烈焰山虽名为“烈焰”,却是漫山翠绿,生机勃勃,随处可见鸟语花香。他们虽然身在马车中,却能听到山上清脆的鸟鸣和小溪淙淙的流水声,山间青草郁郁、野花芬芳。
山路并不远,却也走了两个时辰才到顾府。
管家看到马车,急忙迎了过来,却看到自家主人抱着小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进大门,进了卧室。旁边的几个小厮看得呆了,忍不住问管家:“孙管家,从前掌门不是一向冷傲不亲近任何人的吗?怎么如今对这位小夫人这样体贴了?”
管家咳了两声道:“好好干你的活!不该问的别问!”
几个小厮耸耸肩,鸟散去干活了。
夜里,顾清遥依旧是抱着白鸰睡觉。他心里想着,若是他的病情还不见好转,那他就要再去找那云游道士了,然后怀中温暖,便昏昏沉沉地睡了。
一早醒来,身边却已空了,他惊慌地坐起身,却看到白鸰披着外衣,坐在书桌前,拿着笔似乎在画着什么。
他连忙起身,又为他披了一件衣服,惊喜道:“你……你怎么下地了?”
白鸰笑道:“夫君,我感觉好多了。”他指了指桌上的画作:“你看我画的,好不好看?”
顾清遥一看,一条山间路,一辆马车,两个人叠坐在车里,紧紧拥抱着,嘴角还带着笑,这不正是他们吗?
白鸰的病就这样奇迹般地见了好转,起初顾清遥还担心,可休养了小半个月,就大好了,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于是两人便收拾行装,前往碧海山庄赴约武林大会。原本顾清遥独自出门或与门派弟子们出门,都是骑马而行,但白鸰不会骑马,顾清遥便给他准备了马车,自己和其他弟子一起骑马开路。
历届的武林大会都是商讨武林中事、比武切磋江湖排名,所以能随掌门前往的,都是门派中的佼佼者。顾清遥挑了门派中四名门客、六名优秀弟子随行。门客依附于门派,却又不从属于门派,他们武功路数较杂,凭借自己的本事和计谋,可以自由地依附于投缘的门派;而弟子则是拜师而来,所学武功皆是本派武功,若无大过失,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的门派。
通常掌门出席大场合,都会带自己门派的弟子,以彰显门派子弟繁茂的景象,而门客最多只带一两名而已。但焰山派经历浩劫之后重建,年轻的掌门无法花费几十年的功夫去收徒培养,只好先招揽优秀门客暂时壮大声势,而本派弟子则较为稀薄。但他历来治派森严,不苟言笑,武功造诣在同龄人中又是难得的出众,故而众门客待他甚是恭敬,一路上只听见马蹄和车轮声,队伍井然有序。
焰山派的队伍白天行进,晚上投宿,并不赶忙,一路上浏览风光,大家甚是舒心。
而白鸰却发现顾清遥有些奇怪。每晚在客栈,他经常要趁着自己睡着后起床偷偷看书,一边看还一边露出或惊诧、或纠结、或诡异的表情。几次他无意中发现,想要起床询问,却被顾清遥阻止,还阻止他看自己手中的书,如此几次,白鸰也就随他去了。
这天,他们距离碧海山庄只有一日路程了。傍晚投宿后,顾清遥独自去镇上买东西,白鸰便悄悄打开他的包袱,果然发现了几本书。他打开一看,整个人呆住了,那竟然是……春宫图,而且是龙阳的。
这种书他原本看过许多了,并不稀奇,可他没想到顾清遥竟会找这种书看。他是在学习吗?白鸰看著书上赤身裸体交姌在一起的两个男子,眉头忽然紧张地跳动了下。原来他不是不懂,只是不知该如何操作,如今有了这书指导,只怕很快就要操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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