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鸰每天乖乖在家呆着,弹琴作画,倒也自娱自乐。顾清遥有时晚饭后会带他在烈焰山中漫步,两个人一起坐在山顶看夕阳,一起伴着星光归家,一起卧在院中的摇椅上赏月……
白天,顾清遥整天都会待在山上和弟子门客们在一起,晚饭时分方回到家中和白鸰一起吃晚饭歇息。所以顾清遥也会好奇,白鸰每天在家中都做些什么呢?
有一日,他午时便从山顶下来,趴在墙头偷看白鸰在做什么。
他在弹琴,但弹的都是零碎的曲调,不成乐曲,并且弹一会,就停下来,拿起笔又写一会,不知在写些什么。
恰逢午饭时间,仆人送来午饭,他便停下了笔,琴也放在一边,坐在饭桌前吃起饭来。
由于房门开着,顾清遥透过房门也能看到白鸰吃饭的样子。他吃饭的样子很斯文,细嚼慢咽、慢条斯理,颇有翩翩公子的风度,双唇沾染了食物的水渍,显得更加盈润亮泽,随着咀嚼的动作伸缩着,让他不由得联想到那小嘴含着自己时销魂的样子。
一想到这,顾清遥忍不住心猿意马,在墙上再也趴不住了,双手一拍,双脚蹬着墙头,飞身入院,轻盈地落在地上,声响犹如蚊蝇般轻。
白鸰吃了几口菜,便拿起按骨块切碎的酱猪脚,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完全没有留意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闪进来,站到了他身边。
白鸰吓得手一抖,手里的猪脚都飞了出去,直直地望着顾清遥,呆若木鸡,“夫、夫君?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我怎么都没听到声响?”
顾清遥得逞一笑,坐在他面前,也拿了一块猪脚啃起来,滑而不腻,入口即化,确实是美味。“突击查岗,看你有没有和野男人私会。”
白鸰扑哧笑出来,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夫君,你可真会说笑,这整座烈焰山上都是你的人,我能私会谁?谁有这个胆子?”
“也是。”顾清遥嘿嘿一笑,拿起白鸰的筷子夹了口菜嚼起来,不禁皱眉,“这菜也太素了,除了这猪脚之外,半点荤腥没有,我们焰山派还不至于这么穷,竟然让掌门夫人吃这种膳食?”说着就要叫管家来问罪。
白鸰赶快拦住他道:“不怪他们,是我吩咐他们要这样清炒的。”
顾清遥不解,“为何?厨房又不是没有肉。”
白鸰忽然瞪他一眼,解释道,“我的饮食,从来都要清淡,否则肠胃不通,排便就会不畅,就会影响房事了。”
顾清遥一愣,盯着他脸红一阵白一阵,愣是想不出该说什么,憋了许久才道:“你、你怎么吃饭的时候说这些……”
白鸰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边吃边道:“吃饭怎么了?人要吃饭也要排便,这不是常事吗?”
顾清遥看了他一眼,皱皱眉。
白鸰又瞪了他一眼,“夫君难道还嫌弃我吗?难道你忘了我这样都是为了谁?”
顾清遥便无话可说了,想想他为了迁就自己,必须每日清淡饮食,不禁心疼起来。
白鸰用筷子将他的筷子拨到一边,凶巴巴道:“我每天就这么点饭菜,你还要来蹭,连个饱饭也不给吃吗?”
顾清遥又惊讶又委屈,拿着筷子的手就停在半空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白鸰凶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出来,顾清遥却笑不出来,依旧是一脸愧疚。
白鸰凑到他面前调皮一笑,“夫君被我吓傻啦?”
顾清遥放下了筷子,面色沉重道:“对不起,鸰儿,都是因为我。”
白鸰对他眨眨眼,“因为你怎么了?”
顾清遥认真道:“你为了迁就我,每天都吃这些清淡的素菜,其实你不必如此的。”
白鸰拍拍他安慰道,“夫君不必自责,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况且这么多年一向如此,我早就习惯了。”
顾清遥更心疼了。他也是男子,原本不必承受这些的。他忽然抓住白鸰的肩膀认真道:“鸰儿,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不必刻意迁就我,我不会再每天要你了,等你想要的时候我们再……总之,我不该这么自私,以后我会征求你的意见,你不方便的时候,我不会再强迫你了。”
白鸰心里是有些感动的,可他却不太相信顾清遥真的能做到。自从武林大会回到家中,不说夜夜笙歌,也总是忍不过隔天的,一时间让他克制起来,只怕是做不到的。于是他犹疑道:“夫君为何突然这么贴心?你不必如此的,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顾清遥叹了口气,心想都怪我太霸道了,鸰儿才不愿意相信我。这段时间的确是太过放纵,有时不免觉得有些气虚,不禁悔恨纵欲过度果然是害人害己。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克制自己。
他见白鸰自顾自吃饭,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自己找话,“鸰儿,刚才我看你一边弹琴一边写字,是在写什么?”
白鸰边吃边道:“我在谱曲。”
顾清遥惊喜地吹捧道:“难怪方才的曲子我从没听过,倒是挺好听的。原来鸰儿还会谱曲呢,真厉害。”
白鸰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拍了拍他的胳膊,“夫君,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顾清遥也觉得自己吹捧得有些生硬,便转移话题又问:“鸰儿,最近你怎么都没下山去见蓝鸢?”
“阿鸢每天要去乐坊奏乐,有时还要教课,很忙的,我去了他也没空招待我,每个月他只有十六和三十休息,我到日子了才会去看他。等下次下山,我就把写好的乐谱拿给他,让他看看如何能再完善些。”白鸰疑惑地看他一眼,“你不是不愿意我和他待在一起吗?”
“没有啊,门派中都是练武之人,和你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能有个谈得来朋友陪你一起,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白鸰吃完了,放下筷子望着他,“真的?你不吃醋?”
“我……我不吃醋。”顾清遥伸手扣住他坐的凳子边缘,连凳子带人拉了过来,将他搂在怀里,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虽然我是个粗人,可我的鸰儿,就喜欢我这种‘粗人’呀,就算你的阿鸢和你认识得再久、有再多的共同爱好,这一点他也是比不上我的。”
白鸰伸出纤纤玉指点点他的鼻尖,骂道:“我看你不仅是粗人,还是禽兽!”
第36章 安排侍从
已入三更,小镇的街道上几乎没了行人,只有零星的过路人,和打更的更夫敲着梆子。
蓝鸢背着古琴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他刚结束乐坊的工作,乐坊不比普通店铺,通常是天黑之后营业,半夜才打烊,因此他也常常是过了三更才回家。
他住的地方在城角,夜晚漫步在宁静的小镇,倒也悠闲,他喜欢这样一个人走走。
蓝鸢走到这里家门口,便看到两个人,一个人穿着暗红色的火焰纹绣服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无聊地玩着手中的狗尾巴草,另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倒是清秀可人,站在他身后昏昏欲睡地打着瞌睡。
顾晏看到他回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对他挤出一个笑容道:“蓝公子,你回来啦?”
蓝鸢拿出钥匙开了锁,带着他们进了院,回头问顾晏:“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顾晏埋怨道:“我来的时候一点都不晚,是等你等得晚了。”
蓝鸢腹诽道,又不是我让你等的。他笑道:“你不是会翻墙么?为什么不自己进来等?”
顾晏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办法,犹疑道:“这不好吧。毕竟这里不是顾家,还是要遵纪守法的,翻墙进来,不就是私闯民宅么?”
蓝鸢笑道:“非也。这座宅子是顾掌门买的,就是顾家的,你当然可以随意出入,不算私闯民宅。”
顾晏挠挠头,不说话了。
蓝鸢回房放好了琴,又去了厨房,他想煮点粥吃,可水缸里没有水了,于是便走到院里,放下水井上悬着的水桶准备打水。
顾晏忙凑了上去,将他推开,主动帮他提了一桶水上来。“看你这么瘦弱的样子,怎么干得了这种粗活呢?”
蓝鸢道:“我是提不动满满一桶,但我可以每次提半桶。”
顾晏道:“那也是很累的。”
蓝鸢无奈道:“你可以帮我一次,却不能每天都帮我。”
顾晏对身后的男孩使了个眼色,男孩迅速提起水桶去了厨房,手脚很利索地生了火煮了粥,还炒了两个小菜,端上桌香喷喷的。
顾晏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得意道:“这是张炎,今年十岁了,洗衣做饭砍柴挑水他都能做,以后他就留下来照顾你了。”
蓝鸢惊讶地望着他,“为何?”
顾晏眨眨眼,“什么为何?你一个人本就孤单,眼睛又不方便,需要有个人照顾。小炎是我机缘巧合救的一个孤儿,虽然年纪小,但人很可靠,你不用担心。他还会些功夫,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蓝鸢摇摇头,无奈道:“顾晏,我一个人很好,不需要人照顾。”
顾晏道:“你就别逞强了,你一到了晚上就看不清东西,想起来喝口水都没有人给你倒,自己跌跌撞撞去了厨房,还要打翻一个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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