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顾云和白清明骑着马慢慢度来,顾柳儿挥开车帘,看向他们。
顾云牵着林傅的红马,他翻身下来,从林傅那匹马身侧的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顾柳儿。
——是一个通体深红,有火红的丝状缠绕其间的鞭子。
顾柳儿看着这熟悉的鞭子,眼波动了动。
顾云道:“林老头给你的,林傅那傻子忘了……”
“我他娘的没忘!”瑟缩在角落的林傅猛地惊起,窜过来吼道。
理智的顾云不与林傅争吵,他仅仅是瞥了林傅一眼,然后就看着顾柳儿道:“林老头说,最近京城铁定不太平,去南域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情。让你带上这个,也是让你自求多福的意思吧。”
顾柳儿沉默一会,才道:“父皇他们可能是想,老一辈的事,老一辈自己解决吧。”
“你们在谈何事?”白清明骑着马慢慢靠过来。
顾云看向他,又看向顾柳儿。可能是不知道该不该将此事提起。
顾柳儿挑眉:“这么大的事,白公子还不知道?”
他这么一说,白清明更加糊涂了。
林傅也马上凑过来问:“什么事什么事?你们到底在谈什么?”
顾柳儿一把将他推开,道:“大人的事,小孩别问。”
顾云也迎合道:“对,一边玩去。”
林傅:“……”
最后顾云还是把前朝皇帝和他们曾经地道的事一起告诉了白清明他们。听完,林傅下巴都差点惊掉了。
风一般沉寂,林傅夸张的嚎叫声打破寂静。
“啥……啥?!前朝皇帝没死?!卧槽!那,那我们怎么办啊!要打仗啊?!我们是不是要上战场了?!卧槽!会不会亡国啊?!”
顾云:“……”
顾柳儿扶额。
本来很震惊的白清明也一时忘记震惊为何物,也是一脸无语的看着夸张的林傅。
林傅还一副天要塌的崩溃模样,结果喊了半天发现就自己最激动,愣了愣,还茫然的问道:“为什么你们不惊讶啊?都要亡国了!!”
顾柳儿:“……”
顾柳儿直接一拳上去让他冷静冷静,然后转过头继续和顾云他们道:“说来我们大秦建国也二十六年了,他们埋伏这么久,可能因为我把玉书林带到京城,然后父皇又把玉书林带到皇宫,阴差阳错间,就让他们觉得时机成熟,于是有了现如今的局面。毕竟潜伏二十七年,实力定不简单,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白清明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定当为大秦进献自己的微薄之力!”
顾云扇着“衣冠禽兽”扇,道:“虽说历来江湖与官互不相干,但国难当头,我相信木日辉他们也不会坐岸观火的。”
他刚说完,谁知顾柳儿、林傅、白清明都不谋而合的看向他。
受到如此热烈视线的顾云摇扇的手一顿,他眨眨眼:“怎么了?我说错了?”
顾柳儿摆手道:“不,你说的对,木日辉一定就出手的。”
白清明:“嗯,他定会鼎力相助。”
林傅:“对!有你在,他不可能不出手!”
顾云:“……”
顾云:“我真的不是断袖。”
……
去南域的路途遥远,明明是被发配边疆,但顾柳儿偏偏跟旅游似的。
一夜,因为附近没有城池,所以顾柳儿他们便在官路边的林子中堆起火堆,准备凑合着度过一晚。
林傅拿着在路过城池时买的弓箭,在林间游走,看看能不能打到睡觉的鸟兽。
顾柳儿虽然箭法比林傅精湛不少,但他并没去,没有别的原因,单纯就是懒得走。
越往南走,天气越热,少穿点衣吧,这林间蚊虫叮咬可不好受,多穿点吧,热气就可以把人热死。顾柳儿可从来没有这种罪,一路上的都很烦躁,很低沉。
“公子,到马车中坐着吧,马车中已经布置好了。”车夫毕恭毕敬的说道。
顾柳儿周身的气压很低。他一直挠着胳膊腿,本来白若玉瓷的四肢,此刻已经布满红包,有些红包还被顾柳儿挠破了皮,有鲜血溢出。
顾柳儿起身,一堆的香囊掉下来,这一路上他没买任何瓜果,路过一个城,买的全是驱蚊香囊,奈何这些香囊林傅和车夫戴上一两个就没有蚊虫叮咬,他戴上十几个,蚊虫照样叮咬。
顾柳儿恹恹的上了马车。
马车窗和门都布有纱帘,可以通气但又防止蚊虫进出。顾柳儿上了马车,将车帘用线拉起打结,然后才总算安心的躺了下来。
马车中的空气里还有方才熏香的残留气息,顾柳儿合上眼,闻着这气息,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林傅打了只兔子和两只睡觉的鸟回来,他看火堆边只有车夫,难得通人性了一回,没有去马车那叫醒顾柳儿。毕竟这一路上他嘲笑顾柳儿笑了一路,现在脸和身子都是疼的——顾柳儿的拳头力度不减当年。
“有盐没?撒点?”用木棍签着猎物们放在火堆上靠着,林傅问车夫。
车夫看起来五六十岁了,上了年纪,动作都慢了些,他去马车边翻袋子的功夫,林傅已经打开自己的包裹,抓来一包盐,洒在兔子上,回来的车夫一见,忙大呼:“诶!诶!那盐不能吃!”
吓得林傅手一抖,一袋的盐全倒了,洒在火堆里,一阵噼里啪啦。
车夫急忙过来,看着这只兔子,急道:“你这是哪买的啊?哎呦!这是未处理过的杂盐,脏东西很多哩!”
林傅心虚的在衣服上擦擦手,道:“那……那这只不要了,我再去打一只?”
车夫皱着脸,叹息着道:“去了这层皮还是能吃的。”说着他从腰间拔出把小刀,细细的将那层皮削去。
林傅挠挠后脑勺,还是提着弓,同车夫道:“林伯!那,我再去打一只哈!”
被叫林伯的车夫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林傅这才转身又进了林子。
第39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看来玉公子还没明白这道理啊?”
天牢之中,安裴风背着手,弯着腰看着眼前这个被捆着、满身鞭痕的玉书林,他那双桃花眼和顾柳儿像极了,只是因为岁月的洗礼,眼角已有了尾纹。
玉书林的气息有些虚弱。
他借吴决大闹顾柳儿的寝宫,引得宫中的视线都转向吴决,而自己则趁机去了御书房,盗取了真正的城防图。
出宫后,本以为任务完成,可以顺利交给宫外的探子,谁知探子已经死了,等他的是安裴风手下的人。他这一去会合,就是自投罗网。
被抓回来,直接关在天牢之中,玉书林本以为自己这是要必死无疑,却不想安裴风迟迟没有动他,反而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开始以为饭菜中有毒,结果吃到最后,他还安然无恙。
这一直让玉书林觉得困惑,又感到不安。毕竟事出有异必有妖。安裴风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直到林陆河来了。
这个男人,虽然比记忆中老了不少,但那鞭子依旧是当年风采,当然,玉书林也切身认识到,当初林陆河打他们,确实是收了大半成力度的。
被捆在木柱上,林陆河几鞭子抽下来,玉书林几欲昏厥。每一鞭子,都连血带肉,次次入骨,疼痛混着冷汗,扬汤止沸,雪上加霜。
在快要彻底进入昏迷时,林陆河收手了,他啧道:“他娘的怎么这么不禁打?一点都不过瘾。”
随着脚步声,安裴风走了进来。
“行了,再打就破相了。”安裴风走过来道。
林陆河直接不客气的回道:“破什么相,我他娘的又没打脸。”
“我看看。”
说着安裴风扳起玉书林垂下的脑袋,笑吟吟的对上他涣散的双眼:“哎呦,还挺俊俏,这脸像鸿儿。”
“别说的跟鸿儿的儿子一样可以不?”林陆河吐槽。
闻言,安裴风的目光忽然柔和下来,他自语道:“若是鸿儿的孩子长大了,是不是也长这样?”
林陆河沉默了。
……
当初安若鸿与领国公主大婚之前,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谈论着安若鸿和安若柳的事。其实皇室子弟是不是断袖,这倒无伤大雅,现如今民风开放,虽然不至于所有人对断袖都没有偏见,但至少不会出现因为谁断袖而去否定他实力的现象。
可是,安若柳他们不一样。
他们不是单单断袖,还有个□□的名头在里面。
试问一下,天下谁愿意让一个□□的人当皇帝?他们大秦王朝民风可没开放到那个地步。
所以,他们四位聚在一起,促膝长谈,谈了一堆拆散他们的法子,最后也抵不过,大婚当晚,安若鸿自尽。
安裴风以为自己懂自己的儿子,事实证明,他错了。
他们四个人也不是没想过,如果没拆散,该怎么办?保鸿儿,还是柳儿?所以结束时,每个人都写了心中欲保的对象,纸条封着交给安裴风,除了安裴风,谁也不知道结果。
安裴风看了,四个人,都写着同一个名字——安若柳。
安若鸿乃白皇后之子,白皇后又是白丞相的嫡女,白丞相一直因为安若柳带坏安若鸿的事,而对安若柳颇有微词,所有人都知道,他讨厌安若柳,所有人都以为,他肯定是反对安若柳当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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