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东笙这半吊子文盲总时不时会雅兴大发写几句蹩脚诗,但读及此处周子融还是不由得耳根子一热。
他的注意力到底还是全然放在了最后两句,心里不由得想道:这小子,故意的么?
【作者有话说:没错,东海主帅周子融大将军怕——亲——娘!!
然后,依旧求评论。】
第83章 千里相思
虽然知道东笙这半吊子文盲总时不时会雅兴大发写几句蹩脚诗,但读及此处周子融还是不由得耳根子一热。
他的注意力到底还是全然放在了最后两句,心里不由得想道:这小子,故意的么?
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眼下恐怕也就只有东笙自己心里清楚。而周子融再怎么心痒难耐,身陷北疆战火的太子殿下也是无从知晓了。
番阳人原想趁火打劫,没想到竟是碰上了颗硬石头,把自己撞了个鼻青脸肿,最后大道走不通,才想到了如此偏门邪道。
周子融拉开桌子最上头的一只屉子,里头放着一方雕工精美的木盒,他把脖子上挂着的墨玉磬取下来,那小巧玉雕下头用暗红的绳子坠着一支形状怪异的小青铜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玉磬的配饰。
那小玩意儿很细,顶多也就两根绣花针并起来那么粗,上头有一些参差不齐类似于榫卯的小齿,正是当初给这木盒打的钥匙。
木盒子里也没装别的,就是这么些年月以来东笙给他寄的各种信件,公私不论,只要是出于那人之手,周子融就会将其如珍似宝地收纳起来,整整齐齐地叠在这只木盒里,如今拿手掂量掂量也有厚厚的一大沓了。
东笙那群魔乱舞一般的“墨宝”,估计也就只有周子融稀罕了。
他将手里刚刚看完的那封也好好地收编到他的“小队”里,轻轻阂上木盒盖子,把锁一反扭,这才安心似地舒了口气,心满意足地把抽屉关上。
周子融安顿完了那些“无价之宝”,这才想起好好安顿安顿自己。他宽了衣带慢慢回身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将深色的外袍的衽口一拉开,一股更加鲜活而浓厚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他啧了一声,往前倾了倾身子把沾满血点子的外袍褪了下来,囫囵一揉就丢在一旁的地板上,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血粘在伤口上的里衣,手头只稍稍顿了一下,就异常果断地将被粘住的布料直接从伤口上扯了下来。
“嘶”地一声抽气,纵使是再怎么皮糙肉厚,也不禁疼得他头皮发麻。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侧腹血肉模糊的刀口,那番阳人的破镖竟是个会开花的,刀尖一触到皮肉就又绽开数条细窄的利刃,幸亏当时周子融稍稍侧了一下身,不然恐怕就要肠穿肚烂了。
也得亏是番阳人对这种镖太有自信,所以才没在上面涂毒。
不过周子融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受点伤倒算是家常便饭了。他弯下腰驾轻就熟地从床底下摸出一只药箱来,拿药酒消毒的时候也不知道哪根筋又被触动了,本是从来不当回事的人,这一回竟然幽幽地从怀中又摸出那枚玉佩来,想了想,慢悠悠地含了半块进嘴里。
冰凉的触感在舌尖晕开,激得他不由得浑身一怔,也不敢太用力,拿牙齿轻轻咬着那块温凉的玉佩。这时的周子融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烈得跟烧酒一样的药酒倒在血淋淋的伤口上也只是让他颤了一下,注意力依旧飘忽得不知所踪。
那玉佩像是有某种特殊的魔力,只是单单地含在口里,就凭白地能让他心如擂鼓。倒着药酒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味道浓烈的棕色药水泼了一下子泼了些在裤子上,他反射似的低头去看,忽然不由得一阵尴尬。
周子融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腰下异常亢奋的物什,一声不吭地拿绷带把伤口胡乱一缠,和衣躺了下去。
这种事他也确实时不时就会遇到,毕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定然逃不脱这些俗欲,但这一次口里还含着东笙送的玉佩,所以也尤其让他血脉贲张。
周子融侧身面对着墙躺着,一手攥着玉佩用力抵在双唇上,另一只手按着记忆中的手法给自己纾解欲望,脑海里尽是那个人的身影,鲜衣怒马的样子,闲散慵懒的样子,衣衫半褪的样子……
远在北疆的东笙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意淫对象,此时突然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皱着眉头揉了揉鼻子,啧了一声:“着凉了?”
往生闻言放下了手里的地形图,十分不留情面地冷笑一声,一张口就是句风凉话:“您老半夜三更穿着冷甲站墙头,你不着凉谁着凉?”
现在已是深秋,马上就要到霜降了,平日里要是洗了手不揩干,在外头让冷风吹一阵就得裂皮。北方的秋天又干又冷,营房里此时最怕的就是着火,一天要撒三道水,半夜总有人巡夜。
“殿下,您的姜汤好了。”卓一鸣端着一个大托盘朝他走来,上头放着一碗汤汁黑红的姜汤,在冷风中腾腾冒着白气,“按照您说的,让厨子多加了些红糖。”
“好,辛苦了。”东笙不咸不淡地道,一手将碗端起来,哈着气小心地喝了一口,嘴唇本就干裂得厉害,这会儿一浸了辣嘴的姜汁,更是辣得不由得一阵生疼。
现下已经过了午夜,他们这间营帐里仍旧灯火通明。东笙让卓一鸣把盘子放下过来看,然后冲着他点了点地图上的紫荆关:“从这里,下一步我们往北打还是往西打?”
卓一鸣吓得一愣,抬头看了看东笙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见东笙一脸严厉的表情,忙又把脑袋低下去不敢再看他,诚惶诚恐地支吾道:“殿下……”
“说。”
“是,”卓一鸣不禁抹了把额角不存在的冷汗,万分紧张地盯着布防图看了半天,最后才不甚确定地小声嚅嗫了一句,“往北……?”
帐中一阵沉默,东笙抱着胳膊盯着这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子看了半晌,最终才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孺子可教也。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东笙脸上仍旧看不出喜怒,也没说他说的是对是错。
卓一鸣被他突如其来的考验吓得不轻,一听可以回去了,也顾不得细思方才的回答到底对不对,朝着东笙和往生鞠了一礼,忙不迭脚下一抹油,头也不敢回地出去了。
如今大半个北方已经打回来了,士气正盛,现下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明明昨日才刚刚攻下一城,东笙却决意暂且休整一晚之后继续北上。
“军备怎么样了?”
往生点了点头:“这个不用你担心,我已经都叮嘱过了,入夜前就都备好了。”
往生想了想,望着卓一鸣方才出去的方向,又忽然道:“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
“你说呢?”东笙不经意地一笑,“他日后是北疆主帅。”
往生咂了咂舌,也颇为赞同地笑了笑:“希望能比他老子出息。”
【作者有话说:肉渣感受到了吗哈哈!
依旧求评论……】
第84章 诡战
往生点了点头:“这个不用你担心,我已经都叮嘱过了,入夜前就都备好了。”
往生想了想,望着卓一鸣方才出去的方向,又忽然道:“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
“你说呢?”东笙不经意地一笑,“他日后是北疆主帅。”
往生咂了咂舌,也颇为赞同地笑了笑:“希望能比他老子出息。”
一听这话,东笙立马又灿烂起来,冲着往生高深莫测地一勾唇角:“孤带出来的,必须出息。”
这人脸皮厚得要成精,若不是两军阵前,往生恐怕就要忍不住为民除害了,只听他啼笑皆非地翻了个白眼,中气十足地哼了一声:“嘚瑟。”
东笙见自己被骂了,反倒直乐,笑了半天才终于敛了敛表情,又把摆在桌上的布防图拽了过来,轻咳了一声润润嗓子,稍微正经了些:“北边必须拿下来,但之前夜袭的次数太多,我恐怕他们此番会有所防备。”
往生也不闹了,认真想了想他所说的可能性,也由衷地点了点头:“的确,你有什么想法吗?”
东笙若有所思地盯着布防图看了半天也没吭声,直到往生都觉得他快把布防图盯出俩窟窿来了,才终于驴唇不对马嘴地突然开口道:“卓一鸣那小子能上战场吗?”
“你想干什么?”往生忽然警觉起来,“那小子剑舞得跟打狗棍似的,你可别胡来。”
“还跟打狗棍似的?”东笙一脸嫌弃地皱了皱眉,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这几个月来东笙一直在让往生教卓一鸣一些基本的剑法,想着至少让他在战场上有个自保的能力,哪知卓一鸣虽然身为将门之后,在习武弄剑这个方面上却竟然狗屁不通。
东笙啧了一声,仍旧不甘心地问道:“其他的兵器试过了吗?”
往生诚实地泼灭了他最后的幻想:“能找得着的,都试过了。”
“……”
“弓箭也不行?”那小子不是弹弓玩得挺溜的嘛。
“不行,弓弩都不行。”往生面无表情,似是不想回忆某些不堪的往事,“我专门给他练了大半个月,竟然能全部脱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