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
温庭云索性一股脑说干净了好解脱,“等从这里出去,要杀的更多,我不止要肃清地藏神教不服我的人,我还想,让人人尊我一声教主,要从此让正道不敢再把魔教这两个字强加在神教之上,若有不从……”
秦筝心下一惊,教主???温庭云憋在心里的事居然是要当教主?!
他和其他几位谷主不合,秦筝原本以为是因为他父亲的私仇,现在想来不止这么简单,他表面上是要报仇,实际恐怕到底和谁结了盟,对谁动了杀心,别人是半点看不出来的。
所以大谷主风风火火安排了一堆人去围剿黄龙山,落得如此下场,温庭云玩失踪恰好避开风头,而其他几位死的死伤的伤,殊不知魔教元气大伤,正中温庭云下怀。
他就是要元气大伤的魔教,自己才好抽筋扒皮重新整肃。
可是这中间断送了多少人的性命,温庭云轻描淡写地说出来,真的从来没有半点于心不忍过么?
秦筝呼吸有些不稳,问他那半句没说的是什么话,“若有不从你要做什么,顺你者昌,逆你者亡么?”
“嗯。”话都说完了,温庭云也觉得没什么再避讳的,“就是如此,我不想瞒你,当然,事情也许并不会有我想的那么顺利,不过就算我有个什么好歹,这件事还是会有人继续做下去。”
“你……”秦筝喉咙有些发干,脑补着温庭云杀人如麻的画面,还有他说有个什么好歹的画面,一时也是心烦意乱起来,道:“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的?当教主有什么好,高处不胜寒人人盯着你,江湖从来没有平静过,子卿,趟过浑水的脚,要再想抽离就没这么容易了,欠了什么都得还回去,你想过没有啊?”
温庭云如实道,“想过。个中原因,我以后可以当故事讲给你听,这不是我突然才有的想法。我告诉你这些,是怕你,失望。”
他抱着秦筝的手先是一紧,秦筝还在发愣没有回应他,温庭云泄气地松开了,在旁边正襟危坐起来:“哥哥是名门大派出来的人,不明白我们在断水崖藏头露尾,不见天日的心情,我一辈子仰望你,拼了命才能爬出去,看你一眼,你在人群里潇洒光亮的背影,我以为我永远都追不上。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哥哥被人陷害落难了,我恐怕都没机会接近你。我也想过长大了以后,不管用什么手段,就算把你绑了来,我也想要你。可是现在你好端端地在我身边,我却怕了。我们始终不是一样的人,我是不是绑着你都不要紧,你心里如果真的不接受这样的我,一样会走的,是么?”
温庭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这些掏心挖肺的话说完之后,又问了一遍,“你会走么?”
他失落地盯着自己的手,无所适从道:“苏子卿是苏子卿,温庭云是温庭云,我早就跟你说过的。”
秦筝脑子有些乱,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心疼。
温庭云彻底泄气了,好好的一场春宵良夜,被自己彻底搅和没了,更可气的是秦筝直接话都不说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气得半死,明天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当场分道扬镳都有可能。
“你不接受这样的我没关系,等出去以后,希望哥哥先不要赶我走,我怕卫冰清和宿涵对你不利,等你大仇得报,我自己走就是了。”
秦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半晌,把人的手拉过来握在自己手里,道:“走哪去啊你?”
他是震惊,可是震惊过后,不是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么,知道的早一点晚一点,都是既成事实,温庭云说的没错,他是名门大派教养出来的弟子,然后呢,被人踩在脚下折辱欺凌,苟且至今,难道还要他秦筝踹着仁义礼智信选个边站好了么。
他又不是圣人。
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只会选自己心里想要的。
秦筝很清楚,他现在不管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怎么着,就认温庭云这一个人了。
温庭云明显还有些失落,秦筝柔声细语地道:“你憋的话就是这些?说完心里舒坦了么?”
温庭云闷声道:“我不是来求个舒坦的。”
“那是求个什么,让我给你个痛快?”秦筝看他恹恹的样子,叹了口气,冷不丁亲了他脸颊一下,迅速分开,“痛快了吗?”。
温庭云见鬼似的盯着他。
秦筝道:“这是我的回答,其他都不说了,你是你,姓苏姓温都无所谓,今天这饭你还要不要吃,还有……我,我你还要不……唔!!”
只听见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温庭云二话不说贴上来,欣喜若狂的笑意都快要从眼角溢出来了,他没等秦筝把话说完,直接把他两只手都按在了树上,抵着人这么吻过去,等两个人都亲得呼吸凌乱,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温庭云才稍微放开了些,嘴唇贴着秦筝的耳垂和脖颈,嘬一口说一句,“不想吃饭了,想吃你。”
秦筝手被他按着,俩人又坐在树上,要做什么实在不方便,急道:“等等,这,在这么?”
施展不开会掉下去的,多尴尬啊。
温庭云低低地笑了一声,贴的紧紧地,热气呼在秦筝脖颈上,“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二十岁前若娶不到媳妇儿,你赔我一个?”
秦筝全身燥热,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了,想都没想地答:“好像是说过……唔……”
“我来收债了。”
秦筝只觉后腰被人揽住,温庭云一个转身,把人直接带下了水。
他没让秦筝的嘴巴闲过,反正从水下就开始吻他,水温又高,俩人贴在泉边早就被蒸得大汗淋漓,衣服湿淋淋贴在身上,秦筝的眼角余光瞥见的尽是温庭云全身好看的肌肉线条,可惜他摸不到,臭小子一只手禁锢着自己两个手腕,别到了腰后,就这么将人死死抵着,动都动不了。
“在水里不会太疼,我尽量轻点。”温庭云动情地咬了下秦筝的耳垂,一只手已经开始褪他的衣衫。
秦筝脑子已经乱如浆糊,本来就全身发热,再被温泉水这么一蒸,温庭云撩骚几句,他觉得自己头上都在冒着热气,温庭云力气很大,又高了他半个头,被牢牢锁在怀里几乎没什么机会让他回应一下,没想到温庭云说曾想过不择手段也要把他绑回去,是真的会绑,他一个初经情/事的人,还在懵懂那事儿要怎么做,意乱情迷地就问了出来,“你、你会么……那个,你可以教教我。”
温庭云轻轻笑了出来,摇摇头道:“不用学,闭着眼享受就是了,我会伺候好哥哥的。”
他把秦筝翻了个面,将胸膛整个贴到了秦筝后背上。秦筝瞬间绷紧了整个脊背,他能感受到温庭云练得结实的胸肌和有力的双臂,这么捆着自己,羞耻心有一点,而后立马就被没来由的刺激感给淹没了。秦筝当下可以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欲望,蓬勃赤/裸的挺立着,预示着一场他根本想象不到的情/欲狂潮。温庭云只是贴着自己还什么都没干呢,秦筝自己把自己脑补得呼吸都不顺畅了,脸烧得更加厉害,甚至有点隐隐担忧,那东西进去了岂不是要了命了么……
只是疼这么简单?!会死吧!
有人因为这样当场死掉的么,秦筝暗暗祷告,希望他不是第一个死于上床的人。
温庭云自顾自地一边吻他一边脱衣服,完全不知道此时的秦筝,已经都想到后事去了,他以为秦筝是在享受,直到他手滑下后腰的时候,秦筝没来由地抖了一下。
温庭云:“……”
秦筝赶紧解释,“其实我不知道这要怎么做……所以有点……有点紧张。”
他闭上眼,脸是彻底丢光了。
不过想想自己修了这么多年童子功,对这些东西确实是一点都没有沾染过的,宿涵从前捧着春宫要按头给他看,他都能做到目不斜视地吃碗里的菜,即便风光正盛那几年偶尔也被人拖着拽着去勾栏瓦舍,他也仅仅就是吃个饭喝个酒而已,对莺莺燕燕的春色一直保持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态度。
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破功,就是被温庭云抱着情动那回。
他也搞不清楚怎么会紧张成这样,明明是自己叫人来的,表现得却想被强迫了似的,他甚至想问温庭云你不也是第一次么,你就不紧张吗,怎么就能熟门熟路地摸清楚接下来要干什么,还能跟他对答如流。
你找的对地方么,我疼你不会疼么,周围有人看得见么,一会儿太疼了能叫么……
温庭云此时随时面上镇定自若,心里也跟敲鼓似的砰砰砰地响个不停,他见秦筝是真的紧张地整个后背肌肉都绷紧成了一条线,于是手按了上去帮他揉了揉,轻声道:“你放松,我又不是真的要的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马上就好了哥哥,也不是那么疼的。”
秦筝眼睛闭得严丝合缝,喘着粗气点了下头,从嗓子里憋了一声呜咽。
……
疼确实没那么疼,温庭云很贴心了非要在水里做,确实能解决很多问题。
被情/欲迷了眼的两个人,也顾不上什么声响不声响,反正水声“啪啪”响可以盖过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细节,比如秦筝千忍万忍还是不小心会泄出的一两句呻/吟,比如温庭云闷着头用力情不自禁的几道闷哼,这些声响都被水声给盖过去了,但秦筝还是听得见,他闭着眼睛,身上的触感加剧,连捕捉声音的能力好像也比平时灵敏,这些声响听了进去,他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今夕何夕,只想溺死在这里算了,溺死在温庭云的索求里,溺死在终于不分彼此尽情贪欢的忘情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