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被人拒绝了,骆北有些不高兴,但他又不好强行送人,只好不了了之。
其实他不高兴更多是因为穆宴秋似乎也不高兴,他知道穆宴秋不高兴是因为他。
……
阳光正好,骆北一个人站在樟树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就是出神的看着一个点,眼神放空。
“我觉得你也许需要一点帮助。”程宛白多看了两眼站在樟树下,被阳光披上一层光衣的骆北,年轻的少年人本该生机勃勃,然对方的眼神却是空洞地望着远方。大概就是那么一瞬间的脑子不清醒,程宛白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骆北歪头看向了程宛白,眼神复杂。
程宛白心下暗道糟糕,她这是知心小姐姐当多了吗?居然敢这么和反派说话,是嫌命长还是嫌命长啊!
骆北对着程宛白勾了勾唇,程宛白吓得一哆嗦,她似乎已经看见自己的坟头草了。
“我想是的。”骆北在注视了程宛白好一会后笑着点了点头。
程宛白暗松一口气,心下无比庆幸现在的小教主虽然多疑但还是一个小甜心,于是她也跟着点了点头,作出聆听的姿态,她不是什么特别厉害有哲学的人,但她可以作一个很好的聆听者,更何况能让她聆听的人还是她很喜欢的角色,想想就兴奋。
骆北笑了笑,不再犹豫,“如果,我是说如果……”
程宛白微笑点头,很多人述说心里话都喜欢这么开头。
“如果一个人喜欢我,而那个人是我极为在意的人,我该怎么办呢?”骆北还是选择了比较委婉的方式道。
极在意这是一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词,暧昧极了,程宛白有些怀疑骆北是不是用错措辞了,她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对方的在意,但她并没有妄下论。
“那你喜欢他吗?”程宛白决定直击重点。
别问她为什么直接用他,毕竟他们现在一行人也就穆大佬喜欢小教主,像其他莺莺燕燕也不可能是小教主极为在意的人,所以很好就猜出另一个当事人是谁了。
程宛白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激动到要变形的心,她觉得自己有可能穿的不是原着,而是同人也说不一定,是她一开始就被垃圾系统给带跑了。
“啊?”没料到程宛白居然一个直球打过来,骆北支吾了一下,大抵是因为程宛白太过于与众不同,完全就不像是他们这个世界的,骆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说喜欢我感觉自己不过是对他美好的外表感兴趣,会因为他的容貌而心跳加快,可这不应该是喜欢吧,喜欢不应该这么肤浅。”
程宛白很想说有欲.望还不够吗?这都不是喜欢,但她不敢打断大佬,只能默默听着。
“可若说不喜欢,我又会时不时在意他,虽然不想承认可我从小到大放到他身上的关注比谁都多,我不爱把注意力拿太多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而我却总是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这听起来又很像喜欢。”骆北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您在感情上很谨慎。”
“是吗?还以为你会觉得我犹豫不决,当断不断。”骆北长叹一口气,苦笑道。
他依靠在樟树上,将自己放得更轻松。
“我想这是喜欢,在意一个人是感情的开始。”
“可我之前可是恨不得他明天就掉河里淹死。”
“……”程宛白一时不知道这话该咋接。
“不过更多时候我还是想和他交好,不过那时他对谁都会笑,独独对我冷着一张脸。”骆北揉了揉额头,“那时我也挺混账的,好吧,就这样了。”
程宛白意识到这是对方不想和她多说,她犹疑了一下,弱弱道:“既然你们俩互相喜欢,那为什么不在一起。”
“因为我不确定我对他的喜欢有多深,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爱,更不确定我能不能为了他辜负所有人,所以与其到时候彼此伤害,还不如从未开始。”骆北对着程宛白挥了挥手,他在阳光下笑得灿烂,没心没肺至极。
然程宛白心下却是微疼,她眼中的世界太过于理想化,而现实往往很残酷,而小教主骆北这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温柔的人,只有温柔的人才会这么为其他人考虑。
背靠樟木上,穆宴秋伸出一只手,接住了一片随风飘落的树叶,手中微一用力,那片落叶就已随着脉络破裂开来。
第48章 挨揍日常的第48章
“程小师妹。”
咋一听这声音程宛白险些吓得心肌梗塞,“穆!穆大佬,您老怎么在这?!”
穆宴秋学着骆北的模样歪了歪头,“程师妹的意思是莫非我不能在这。”
程宛白被歪头杀萌到了,但是一码归一码,她还是打起来十二分精神,穆宴秋应该没有听到什么吧!
“您什么时候来的?”程宛白试探道。
穆宴秋不甚在意,“刚到。”
程宛白暗松口气,还好还好,应该没有听到。
“你与他的关系似乎有些过于不错了。”
程宛白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危险,她该保持沉默好呢,还是赶紧洗脱这名头好。
“我觉得您有可能想多了,我与小教主就是正常的师兄妹关系,绝无半点暧昧。”程宛白笑容僵硬。
“嗯。”穆宴秋应了一声,然后继续道,“我想直接追他。”
程宛白心跳骤然快了一拍,这当然不是心动,而是兴奋,她连忙按耐住自己的腐女之魂,谨慎道:“当然可以,这是您的自由。”何止只是追,追人有什么意思,当然得把人拐上床酱酱酿酿啊!
虽说穆宴秋根本就没有对程宛白如何,可是程宛白就是下意识的更害怕穆宴秋,反倒是与给她下毒的骆北关系更加的好,这就很上头了。
“那你觉得我能成功吗?他能接受我吗?”穆宴秋对着程宛白温和一笑,优雅地就如同从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我想他也是喜欢你的。”不过接不接受你可就不好说了。
最后一句程宛白不敢说出来,她也就只能这样说了,比起穆宴秋,还是可爱的小教主更得她心,原谅她这个老母亲的心成功被小教主给拐跑了,实在是穆崽你气场太强,老母亲我刚不住啊!
“他只需要喜欢就够了,而接不接受就是我的事情了。”穆宴秋笑着道,冷峻的脸上竟是带着一丝缱绻的温柔,不过转瞬即逝。
程宛白突然觉得有点冷,她好像说了不该说的。
武林大会告一段落,骆北当然要趁着出来浪迹天下一把,只可惜穆宴秋心心念念着穆家庄一案,骆北到底还是不放心穆宴秋这家伙,索性也跟着对方一天天跑东跑西。骆北有些感慨,他以后对自己媳妇儿怕都不会这么操心,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以后的媳妇儿是怎么回事。
对自己未来的媳妇儿小小的愧疚了一把,骆北就开始干起来正事。
对于穆宴秋口中的白公子,骆北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就连查他都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江南,烟雨朦胧中。
一个黑衣男子手持一把油纸伞似乎是在等人,像是等着无聊,对方时不时摇动着伞柄玩,烟青色的油纸伞在风雨中摆来摆去,惹得不时有小姑娘多看那男子几眼,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南美人多水灵温婉,自带灵气,骆北多看了几眼那么个捂着嘴笑得正欢的小姑娘,完全不知道这些小丫头片子在笑什么。
穆宴秋找到骆北的时候,就看见骆北一个劲的盯着人小姑娘看个不停,他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被穆宴秋敲了脑袋的骆北委委屈屈的摸着自己头,穆宴秋那混蛋玩意儿干嘛啊!他不是一直像个傻子一样在原地等着对方吗?为什么这家伙一过来就敲他的头,还让他不许乱看。骆北莫名有些忧愁,他觉得穆宴秋这家伙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对他也愈加随意了,骆北总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温水煮过的青蛙,他居然越来越能接受穆宴秋对他的亲昵动作了,这可一点也不好,他怕穆宴秋哪天亲他,他都无法作出过激反应了。
骆北脑子也就清醒了那么一下,然后马上就又被穆宴秋勾过脖子打断了,“你在看她们?”
“啊?”
“她们好看还是我好看?”
“……”骆北觉得穆宴秋还更加不要脸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和人小姑娘比谁好看,但是他还不得不承认,穆宴秋这小模样还真比那些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好看。
但为了不让穆宴秋骄傲,骆北撇了撇嘴,老神在在道:“当然是我更加好看。”这个时候自恋真的很重要。
但骆北有点不想看穆宴秋的脸,他想嫌弃地把穆宴秋的手甩开,再把对方的脸推远一点,因为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我想摸摸他,抱抱他,然后再吻吻他。
多么恐怖的想法,所以骆北想离穆宴秋远一点,然身体却又很诚实的没有推开穆宴秋。
骆北他们为了调查一个案件,那真的是跑来跑去,这江南也不过是他们的其中一个落点,已经入秋的天气,骆北收到了好几封他家老爹让他是时候回去的飞鸽传书,不过骆北全当没看见。